呜……又开始了。“这位导演,我拜托你好吗?赶快拍,我已经浪费二个钟头在你身上了。”季濯霆无奈的吼着。一听到季濯霆开口,无似乎有些讶异。他并不知道原来他的个性是这样的,跟他所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我说过他跟你不是很像,对吧?”留予谦知道,当无讶异的表情出现时,代表的并不是讨厌,而是感到有兴趣。
季濯霆一点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是当知道来人原来是四尊之一时,他突然有些失落感,对于这么高难度的猎物,他并不会像常人所想的想挑战。直接放弃。
因此,季濯霆悄悄地离开现场!到旁边去视察拍摄的过程;然而他并没有发现,有一道目光正紧追着他。
“我去准备了。”留予谦不打算打扰无的观察,含着笑意离去。只是他也没注意到,楼上音控室正有一双黑眸紧盯着他的身影。
???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跟他碰面,他想玩命吗?
留予谦猛地将红色跑车给煞住,而他也因为这突来的冲击,使得握住方向盘上的手关节隐隐作痛。他看着季濯伟一步步地绕过车头走近他的座位旁,他没想过要在这种情况下跟他碰面。
叩!
季濯伟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他的车窗。难不成怕他吃了他吗?说实在的,他很讨厌看他跟那个长发男子有说有笑的模样。
留予谦有些不情愿地慢慢按下车窗,“有事吗?”很生涩又有些距离的问语。
“我想跟你谈谈。”季濯伟贪婪地看着眼前他朝思暮想两年的娇容。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季先生,既然你没事的话……”留予谦所指的是自己方才险些撞上他的事。
“你一定要这么生疏吗?我承认我当时是……”季濯伟急了,他是想过无数次两人再碰面的情形,但绝不会是像现在这样仿佛是两个不小心碰见的陌生人。
留予谦不想听他的解释,要解释他应该在二年前就解释清楚。直至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当时有多么的心痛。
“放手,如果你不怕断手的话。”留予谦逼自己板着脸说话。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些。”他知道是自己不对,但那是他必须要去做的事。他也害怕,他害怕当他要求自己不要去的时候,他就真的走不了。如此一来,他现在就没有筹码可以跟他父母谈他的事。
留予谦激动得几乎要将自己的唇咬破,他为什么要向他道歉,他既没对不起他,也没做什么伤害他的事不是吗?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也没有,不是吗?
“为什么不跟我联络?”季濯伟其实很想把他从车内拉出,狠狠地吻住他,以解他这二年来的相思之苦。
“我很累了。”留予谦知道这句话一向很有用,因为他会担心他的身子,不管什么时候、他在哪里,他都会记得叮咛他要按时用餐。
果然,季濯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慢慢地放开手。“那我们明天再谈。”
“不用了,明天我要到马来西亚,我不会有空跟你谈的。”留予谦说着极为失败的理由。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再见你……”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他,否则他这两年来的痛苦又算什么!
留予谦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踩油门,驾驶着车子离去。
“予谦,要怎样你才会再接纳我?”季濯伟开始怀疑自己当时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
深夜三点,无稳稳地扶住留予谦纤薄的身子,顺势落座在后方的沙发中。
“怎么了?”他看得出来予谦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还好剑央不在,否则以他的大嗓门,绝对会让整个屋内喧闹起来。
“我见到他了。”轻飘飘的,留予谦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只是他的双臂紧紧的攀住无的身子。
“季濯伟吗?”他知道,只有他才能让子谦失控。
“他想跟我解释,他凭什么跟我解释?”留予谦的眼神失去了焦距,语气也略显得紧张。
“你慢慢讲,我会静静的听你说。”无力道轻柔地在他的肩膀上按抚着,试图软化他僵硬的身躯。
“他不该在我快要忘记他的时候又回来,我不要见到他……”他恨自己,为什么自己的情绪要跟着他走,不该是这样的。
“你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忘掉他的,不是吗?”无轻声安抚着,这是他的心结,如果他不能想清楚这一点,那他跟季濯伟之间的关系永远会不清不楚。
“可是我不想记得他,这是不对的,我们本就不该有那样的感情……”留予谦终于忍受不住地在他怀中低泣。
“什么是对,什么又该是错?你明知道这是你给自己的难题不是吗?”无拥着他,希望他能慢慢地看清楚事实。留予谦无言以对,无说得对,这是他给自己的难题,濯伟没这样想过,周围的人也没这样想过,是他一直往死胡同里钻,越钻他就越觉得自己的行为可耻。
“好好的跟他谈一谈,或许当年他会离去是真的有原因,但你若连这点机会都不给他,你又要如何去忘掉他?”无慢慢地开导。
留予谦什么也没说,只是拥着无。这一切来得太快了,迫使他不想去面对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
在季家大宅中。
“听说有人昨天差点被逼良为娼。”季濯鹏咬着一粒荷包蛋,不放过可以亏兄弟的机会。
“想不到我身边还有你埋伏的‘廖耙仔’啊!”究竟是哪个大嘴巴,这么厉害。季濯霆不悦的冷哼一声。
“谁教你平时待人苛刻,所以要找出你弱点的大有人在。”
“我看那个人是你吧!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遇到一个极品啊?”要斗大家来斗!今早反正也没啥事情可做。
“极品?拜托!本人没有你那种癖好,所以不用跟我报告这些。”季濯鹏实在不太想再跟他们这些变态兄弟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极品?你要抛弃我了吗?”狄行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口就吃掉季濯霆正欲往嘴里塞的火腿。
“喂,你有没有礼貌啊?要吃不会叫许妈煮?”季濯霆死盯着自己手上的空叉子,忿忿不平地说。
“一大早请不要上演这种戏码好吗?还有,别怪做兄弟的我不提醒你,晚上媚姨跟爸就要从新加坡回来,你跟行风最好克制一点。”季濯鹏暗指两人此刻搂着的暧昧举止。
不过似乎并不需要等媚姨回来,因为才走进饭厅的许妈见状,竟然摔掉要给季濯宇的早餐马上喳呼道:“天呀!你们两个在做什么?给我分开!仔仔,你是要把许妈给气死是不是?”
季濯霆生平没有这么迅速过,身子一个翻转,马上就移位到亲爱大哥的身旁,而狄行风也吓得慌忙坐到季濯鹏身边。
“许妈早!”狄行风讨好的想抚平老人家的怒火。
“行风,许妈不是说不准你们再这样胡闹吗?开玩笑也不行。”许妈不高兴地收拾着地上的残肴。
“没有啦!我们是闹着玩的。”狄行风向季濯霆扮了个鬼脸。
“真的是会被你害死。许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百分之百的好男人!”季濯霆索性发起誓来。
“你是男人我知道,但你是不是喜欢男人,许妈就不知道了。”她气极的差点晕了过去,还好夫人离开时千叮万嘱要她看好仔仔,果然如夫人所预料的一样,她才一走,他们就在背地里胡来。
“这叫作自作孽不可活。”季濯鹏决定先行去公司,因为他知道许妈还有的唠叨呢!
“别怪大哥不救你,今早有个会报要主持,你叫行风送你吧!”季濯宇打算先出门去觅食自己的早餐。
季濯霆跟狄行风只好乖乖地坐着,直到听完许妈又长又辛辣的训诫,并且还被迫签下切结书,保证永不再犯。
???
季濯伟虽然还没正式上班,不过他已经开始慢慢的了解龙威在台北的业务,大抵上跟他在英国时的工作内容相差无几。只是他心头上挂念的却不是工作,而是自从那天见面后,留予谦又开始避着他,不管他如何透过管道打探到他的电话,他就是不肯接,而他所查到的住址永远都是错误的。
“干嘛?像只斗败的公鸡似的。”季濯霆难过的掏着耳朵,许妈也真是会讲,一念就是一个钟头。
“唉……”季濯伟难过地趴在办公桌上,他好伤心,想不到他盼了好久的机会,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喂,你昨天没有回家,许妈叫我跟你说今天一定要回去,因为媚姨跟爸要回来。”季濯霆并没有察觉到季濯伟的不对劲。
“二哥,你有没有疯狂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季濯伟企图想从亲爱的二哥身上找些经验来参考。
“疯狂?没有耶!这么没气质的字眼怎么会出现在你敬爱的二哥身上呢?”季濯霆不以为意的说着。
“如果有的话,你该怎么办?尤其是在对方不肯听你解释的情况下。”季濯伟无奈的瞪着电话看。
“也没有耶!通常没有人能够拒绝你敬爱的二哥的魅力!”根本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
唉!他怎么会找这自恋得可以的二哥谈这种事情?季濯伟不禁摇头叹气。
怎么办?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他找到予谦,可以让予谦听他的解释呢?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知不知道啊?”季濯霆真怀疑自己的小弟是不是只剩躯壳而已,老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季濯伟仍无动于衷的陷入沉思,一会儿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二哥不是正在负责予谦那个广告吗?那他只要到现场去就可以碰到予谦;如果叫二哥将广告交给他负责,予谦就不得不跟他配合,也就不得不跟他说话了不是吗?
“二哥,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去监督那个广告?”季濯伟突然兴奋的问。
“什么广告?”这家伙有病啊!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又笑得像弥勒佛似的。
“就是留予谦的那支广告。”真想敲醒他这个笨二哥,一早来就不知道在做什么白日梦。
“哦!对啊!怎样?”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可谈的。
“我替你去,我办事,你放心。”季濯伟打着包票保证。
“为什么?”季濯霆不明白这个案子有什么有趣之处。
“总之你交给我就对了。”季濯伟简直高兴得想跳起来。
“喂、喂!”季濯霆根本来不及跟他问清楚缘由,就见他高兴得直往外头冲。
“他是哪跟筋不对劲啊?”
“他是想找留予谦。”季濯宇适时的提醒他。
“留予谦?对喔!都忘记他们有那一段了。”季濯霆恍然大悟。“可是留予谦的部分已经拍完了,今天是拍陆剑央的!”
季濯宇间言顿了好一会儿,随即笑了。“天啊!你怎么不早点说呢?”他可以想见当濯伟见到陆剑央时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
“他又不告诉我他要做什么,我哪来得及说!”季濯霆也忍不住笑了,真是一个大乌龙啊!
第六章
陆剑央没想到竟然会有笨贼看上他,还一直跟到家门口,想来这个笨贼还不知道他陆某人什么兴趣也没有,就是爱找人打架,而他生平所遭逢惟一称得上对手的也只有无那小子,想不到竟然会有人笨到自动送上门来当沙包。
“你是谁?”
他的话一出口,季濯伟才猛地惊醒,不知道陆剑央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季濯伟。”他也不废话,他只是想靠陆剑央来查出留予谦的下落,至少他之前所查的情报指出四尊是住在一起的。
“原来就是你啊!”陆剑央早就听过他的大名,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说帅也没他帅,身材普普通通还过得去,真不知道子谦是看上他哪一点,值得为他煎熬二年多。
想到这儿,陆剑央二话不说就开打,两个人身形相当,身手也相当,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陆剑央一个扫腿,季濯伟轻巧的避过,而季濯伟的一个直袭也让陆剑央给格开。
正当两人打得兴起之际,一道略带玩味的声音在两人头上响起。
“两位打得不错嘛!”说话的正是四尊之一的狄砚初。
“砚初!”季濯伟、陆剑央不约而同的喊出声,随后又怒视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直呼砚初的名字!”陆剑央气不过,又是一阵快攻。
“他是我表弟,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叫?”季濯伟也不甘示弱的回报他两拳。
这个人简直是蛮横到极点。
“我说你们到底要不要进来?予谦在里头等很久了喔!”
狄砚初的一句话,马上就让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个男人倏地分开。
只见陆剑央像是输人不输阵似的,率先奔进门。
“砚初!”季濯伟起码也有三年没见到狄砚初。
“好久不见,看来你的身手依旧。”狄砚初对季濯伟眨了眨眼以示赞赏,因为鲜少有人能跟陆剑央打成平手。
“都在忙些什么?前几天大家都还在念着你呢!”季濯伟半是期待半是兴奋的踏入屋内。
“我也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形下跟你见面。”狄砚初意指他跟留予谦之间的事情。
“爱都爱了,还能怎么办?只是,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困难得多。”季濯伟苦涩地一笑。
“谁教你选上挑战度高的予谦,要是选我肯定轻松多了。”仿佛知道他的无措似的,狄砚初促狭地道。
“别开玩笑了,你们家一个行风就已经把我们家搞得天翻地覆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主屋。
“是吗?那以后还有得磨呢!”狄砚初语带双关的说着。
季濯伟并没有听出来,他以为狄砚初是在说他跟留予谦的事情。“不会的,我已经将事情都解决了,只等予谦点头。”
“但愿如此。”狄砚初走到一旁坐下。
静默在四人之间维持了约五分钟,终于在陆剑央的一声怒吼中开启话题。
“你们到底要对看到什么时候?”他很不识相的破坏这么一个温馨的时刻。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季濯伟并不打算理会闲杂人等。
“喂……”陆剑央简直是气煞了,季濯伟竟然敢忽视他,况且他可没答应让他追求予谦,至少予谦是他先看上的。
“你安静地坐在旁边吧!”狄砚初用力的按下陆剑央欲起身揍人的身躯。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才刚说完,留予谦就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明明就很高兴看到他,但是一瞧见他兴师问罪的样子他就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