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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俏武官 page 6 作者:香凝

  麻烦的是在这之后又三不五时的频频有人扰她清梦,其中有男也有女;男的多半是  来推荐某楼某院的某某姑娘,还暧昧的说些“服务一流”、“包君满意”的暗示,当然  她不客气的将对方给踹飞出去;而一大堆容貌姣好的女子,有的依旧是送上门不求报偿  的;有的不送人,反而送了件兜兜,还含羞带怯的说些“见兜如见人”、“有兜兜代替  自己陪伴侯爷就心满意足”的话,她二话不说,连人带物将她们给轰出门外。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寡廉鲜耻的家伙?她受够了!就是今天,她一定要退房!

  本想不告而别,反正住宿费她早已付清了,爱住不住是她的自由。但转念一想,就  这样提前退房,不是给那店东捡了个便宜?先前店东对她有过保证,绝对提供一个安静  舒适的环境,所以店东以“与伍侯爷为邻”当号召,借机哄抬客栈房价,或是任意拿她  用过的茶具摆设出去高价销售,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吭半句;因为世人要这么  趋炎附势、盲目崇拜,她也无从阻止。

  但那店东今夜却违约放人扰她,不知又从中揩了多少油水;现在她这一走,那个贪  婪的店东肯定又会抬高这间客房的房价,她怎能让他如愿?绝不,她要让他做不成生意  !

  天色未明,她收拾好行囊,就抓起一只花瓶往地面摔,将桌上茶具给拨倒在地上,  拔剑出鞘把那八仙桌给劈成两半,珠帘也霹哩啪啦的扯成七零八落。

  “出啥事啦?伍侯爷!?”店东被一阵震天价响的吵闹声惊醒时,还以为有人来砸  店呢。不过他的预感倒也与事实相去不远。店东连忙冲向噪音的源头——也就是悦来客  栈的活招牌、财神爷的落榻处去瞧个究竟。有了脸上那拳印的教训,这次他可学乖了,  谨慎的轻敲房门。“侯爷,您睡不好吗?”

  睡不好?葵夫耐著性子开始她的报复。

  “是店东吗?您请进来看看。”葵夫故作无辜地对膛目结舌的店东甜甜一笑:“真  是抱歉,我刚作晨练时,一不留神就损伤了这些器物,麻烦您算算,这些东西值多少?

  我照原价陪给您就是。”

  面对那迷人心志的微笑、慑人神智的武艺,以及那把尚未回鞘的宝剑所反射的光芒  ……店东即使有怒也不敢再多吭一声。反正他也不会吃亏,便以颤抖的手指拨弄著算盘  ,好一会儿才回道:“三十二两。”

  葵夫抿抿嘴角。“喔,三十二两?这样吧,原先我付您两百九十两,住了两百五十  日去掉两百五十两,今天起我不住了,您就从余下的钱中扣去这些东西的赔偿吧。”

  “还余八两呢。”店东还以为他会从葵夫口中听到“留作打赏”一句。

  他委实天真过头了。

  葵夫只是笑而不答,示意店东跟著她走。人才到楼下大堂,就有不少民众围在四周  看热闹。堂里约有十来张还空无人坐的桌位。

  她指著排列整齐的茶座笑问道:“那一张桌子是几两订制的?”

  “回侯爷,是一两。”

  “好。”葵夫以最快的速度穿梭在桌群间,并挥出了八剑。“就这八张够了,如此  一来,店东,咱们互不相欠了吧?”

  今天兰陵坊风暴又增加了暴风  半径,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圈圈扩大不光是因为慕名而来的群众较之前增加许多,更是因为仰慕者们不敢太过  靠近侯爷,深怕他再度发怒,就不只是靠拆了桌椅就能息事。自今晨悦来客栈一闹,定  远侯的威名更加远播。谣传他心情不悦的理由是——欲求不满。

  葵夫本想不管府邸有没有完竣,她也住定侯府了。可是仔细一想,虽然侯府的屋舍  已大致完成,剩下细部的装饰尚未完工,她若硬要打地铺,别说会妨碍工匠们工作,就  连她自己也得不到安歇,而且没有请仆人,说不定在夜半有人偷潜入府偷窥她睡姿也说  不准。一想起来她就浑身发寒……于是她决定暂住在向户部申请的会馆中。

  想想今天会有这么多麻烦,全是这盛名之累。这么一想,使她火气不觉升高,抬头  一望,那门前匾额上斗大的四字“定远侯府”更令她生厌!

  “这住不得人的房子,留它何用!”语罢,她抽出佩剑,纵身一跃,直往自个儿家  招牌砍了过去。

  四周姑娘们的尖叫声此起彼落:“不要哇!侯爷!”

  一听到那么肉麻恶心、令她鸡皮疙瘩全抖出来的嗲声,葵夫就全身发软、手脚无力  。

  就那么一会儿工夫的迟疑,葵夫的力道便没能完全使上,速度也明显的减慢下来。

  “太冲动了吧?将军。”

  “别做傻事,贤弟。”

  凌空跳出二人持扇截下葵夫的斩击。葵夫的攻击被拦下,她纠结的表情在看清楚来  人后骤然放松,随即轻笑起来。三人几乎同时落了地。

  “殿下,单大哥,来此有何要事?总不会是存心来看葵夫笑话的吧?”一个是亦君  亦友的顶头上司,一个是视之如兄的恩人,葵夫见此二人,怒气也不好发作。

  再说刚刚那不顾一切、没来由的发飙,也消了她大半的烦躁不安。

  李儇笑看周围惊惶的群众。“在这儿不方便吧,借一步说话如何,葵夫?”

  “昭明,你有何事要说?”葵  夫眼见那两人态度不似平常泰然,便先起了个头。

  “葵夫你……为何在街上动手?不怕又惹出什么闲言闲语,败你名声?”李儇带著  二人来到城外后,总算开了口。他小心的遣词用字,避免刺激到葵夫。

  “名声?”葵夫讥诮的重复这两字。当年她不就是怕冠上“怯懦”、“背信毁约”

  的名声,才一头栽进武科比试?三年过后,她还得烦恼这个问题,她可是学乖了,  不想太计较这些……嗯,有个地方不太对劲。“昭明,你刚说‘又’是什么意思?”她  可不记得自己曾闯了什么祸——除了悦来客栈的“砸店未遂”风波外。

  “贤弟,你老实说——”单斌按捺不住东宫那缓慢的步调,想自己上阵将事情真相  给逼出来。

  李儇出手擒住单斌的左肩,摇头示意单斌别太冲动。单斌双手抱胸退至一旁。

  葵夫直觉事有蹊跷。

  “葵夫,今天你没上朝,可在早朝前,满朝文武莫不在谈论你昨日在悦来客栈……  这事差点要闹到父皇那里了。”

  昨日?不是今天?

  “这事有什么好议论的?”葵夫可没心情去提那些赶跑一堆骚扰者的“丰功伟业”  ,她打算淡化之,略过不提,简扼的交代结果就好。“怎么多事的人还真不少,连这种  小道消息也议论得有来有去的。我承认我是动了手,可没将人伤得如何,只不过撵了他  们出去罢了;至于店东那儿,我是弄坏了一些器物,但我也全赔给那店东了,这样还会  有啥问题?”

  “不是这事,是——”

  “是迎香阁那两个红牌——”单斌才抢白,又被李儇拦住。

  “是‘赛西施’和‘赛貂蝉’造谣生事?”葵夫没等单斌将话说完,便既尴尬又愤  怒的胀红了脸,极不悦地瞪视面前二人。“我如何应对她们姊妹殿下自是再清楚不过,  怎么今日又同单大哥前来问我?我和她们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是是,我知道葵夫你为人耿直,这点绝对毋庸责疑。”李儇连忙出口缓和场面。

  单斌和葵夫都表现得太急躁了,在战场上就不曾见过他们如此失去自制。“只是葵  夫——单斌忍不住心中的猜忌,再次不客气的打断他们的探问,向葵夫面对面的质询道  :“贤弟你到底——”这次可没人从中干预,是单斌自己羞于启齿,难以开口。

  “唉。”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移步走开。

  “到底是出了何事?大哥何以不能言明?”葵夫忙道。诡异,实在太诡异了!

  单大哥向来快人快语、直言不讳,豪爽的他居然吞吞吐吐、长吁短叹?她连忙转向  李儇,要求他说个分明。

  “咳咳。”李儇干咳了两声,自胸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在葵夫面前展开。他不否认今  日的举止掺有私心,因为他想保护葵夫,所以径行私下处理。姑且不论他对葵夫兴起的  一丝迷恋,单看定远侯、龙骧将军的表现,李儇说什么也不愿国家就此失去一名良将贤  臣。

  李儇再次清了清喉咙,略显为难的解释道:“这事不光是在朝臣间,包括宫里、京  城大街小巷均已为此扬起轩然大波。早朝后,我便火速前往迎香阁,从那两位姑娘手里  讨回了这东西。”他没提到用大笔银两封了那两位肇事者的嘴,并威胁她们,使之往江  南谋生去的这些琐事。

  李儇切入主题,问道:“葵夫,你若否认,我和单斌绝对相信你——这个可真是你  所有?”李儇自出生起,未曾有过令他如此难捱的时刻。这是一项决定性的证据,足以  证明葵夫他是……此时他心中矛盾之至,若葵夫坦承身为女子,他该作何反应?现下有  单斌在场,还是不便……可要是葵夫否认是女子,他又会十分懊恼……“是又如何?”  果真是那两个女人拿走的!葵夫眼见自己的兜兜被李儇拿在手中,自觉羞愧难当,唯一  的念头便是抢回它。她一时沉不住气,便出手要夺。“还我!”

  如果葵夫够聪明的话,就该想到死不招认才是最好的解决途径。可是正如三年前一  般,只要是在李儇面前,她就老是乱了方寸,将自己逼入绝境。她不顾身分的对李儇展  开了连续攻击。

  李儇一听到葵夫的答案,更加不愿放手。他纵身侧向一闪,轻易的躲过葵夫。

  他惊喜的望著手上的白色肚兜,心跳加速,任凭脑中思绪乱转:葵夫果真是女子!

  “葵夫贤弟!”单斌激愤的挡下葵夫的动作,既生气又痛心的骂道:“你这是何苦  来哉?贤弟呀,这等羞耻之事,你怎能做得出来?好歹你也是堂堂龙骧将军定远侯,你  委实不该——”他双手抓往葵夫双肩猛摇著。“难道你不以为窃取女子所用贴身衣物并  非常人敢为之行径?愚兄知你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又尚无妻房,对于那些送往迎来的  烟花女子也不愿垂青,但——但也不该——你知不知道众人是如何推断此事的?!”单  斌不只是在教训葵夫,更是在责备自己,为何没早注意到葵夫有此特殊癖好,趁早开导  葵夫。若他早知道……“大家都说伍葵夫是个专玩女人亵衣的变态呀!”

  李儇听了,差点没往旁边树上一头撞死!因他先前匆忙离开,没继续留下和大臣们  研究。但这种结论也太离谱了吧?满朝文武百官全是豆腐脑袋吗?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  感谢没人怀疑葵夫是女儿身。

  “谁是变态呀?!”葵夫羞愤交加,甩开单斌的钳制,连连退了数步,怒道:“大  哥到底当葵夫是何许人呀!宵小之辈?下流狂徒?你可大错特错了,那兜兜自然是我的  !”

  她话刚到唇边,便像是被浇了桶冷水般的猛然惊醒,把话煞住!她——说出实情了  !

  “那东西是我的、的、的……”她仍尝试作垂死前的挣扎。

  “你的啥?贤弟!”一发现葵夫有意解释却又停住,做大哥的单斌立刻二话不说的  帮葵夫接腔,鼓励葵夫说出实情。至今他仍然想要相信他的葵夫贤弟是个正常人。“若  有隐情,就快从实说来,要不我同殿下从何帮你洗刷恶名,还你清白?”

  “另有隐情?”李儇惊觉自己竟是如此失望。如果葵夫真有隐情,不就意味著葵夫  原是男儿,并非女子?不,不可能的,事已至此,他相信自己手中的证据该够明显了。

  他倒要看看葵夫怎样自圆其说。

  葵夫一下子答不了腔。要说那东西是谁的?绝不能招认事实,也不能不辩驳半句。

  若说是她娘亲的,岂不会被人说成“恋母情结”?要说是姊妹寄放的……别傻了,  就算是兄妹,也不可能会保管这东西……再说,她是孤儿一事早为大伙所熟知,更不是  向人借用的……对了!她可以说是——“那兜兜原是我未婚妻所有,她赠我做纪念的。  ”葵夫一口咬定。

  “未婚妻?”单斌心中的不安总算消失,他不疑有假的笑了起来。“好小子,你有  了对象却还瞒骗大家,害得愚兄为你穷紧张一顿。”

  “自你回京后,一举一动都受人注目,有了对象而不走漏风声不太可能吧?葵夫?  ”

  李儇完全没采信她的话。

  “是——是在西征前就有的。”葵夫支支吾吾的回答。李儇的神情和平常截然不同  ,她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他的眼中好像摆明:这次你逃不掉了。好恐怖呀,李儇和  她的交情一向不是还算不错吗?他干嘛非将她逼入死巷不可?

  “你不是说在村里就你和师父、师兄一起生活?”李儇毫不放松的追问著。

  “没错——但——我已故的生父在我拜师学艺前,曾为我订下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  。”葵夫努力的掩饰著。这就是她的撒手间——死无对证——连她都搞不清楚的生父,  看他上哪儿找。

  李儇不禁笑了起来。葵夫显然忘记她曾说过她是从襁褓时就由师父扶养至今,那时  她就能拜师学艺了?

  “当年我入京前,她托入辗转将此物交给我,以昭志节。”葵夫说得挺起劲的。

  “不过……葵夫,你凯旋归来至今也将近半年了,为何不见你未婚妻出面?”

  李儇锲而不舍的追击,就是要逼葵夫现出原形。

  “是呀,贤弟,如今你名列千户侯,何故不迎娶她?”单斌听了李儇的质疑后,笑  声渐减。他可不是真的又对葵夫的人格起疑,而是为葵夫的未婚妻叫屈。

  “那是……”葵夫又慌了手脚。为不再节外生枝,她也豁了出去。“我在西征这些  年,早断了她全家的音讯;师父给我的家书中,也说始终无法联系上她。这漫长的岁月  里,我只能睹物思人,平空遥忆我那未曾过门、生死未卜的妻子,呜呜呜……”话未言  尽,葵夫又作势以袖掩面,状似无限哀戚。

  李儇又进一步确定了葵夫的谎言。这套“假哭”的把戏只能拐拐像单斌那样单纯的  老实人,是瞒不过他的。因为三年前在客栈中,李儇可是亲眼看葵夫对著路羽表演过。

  “你要这样说,就姑且当作是这样吧。”反正再这样下去,葵夫也不会说出真相的  ,李儇只得暂时放她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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