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姚妈妈育有两男四女,两个儿子都娶了媳妇,去年大媳妇在生完第三个女儿後,便决定不再生了,所以她将这继承香火的希望全部寄望在老二的身上。
由於姚妈妈的殷切期望,二媳妇无形中感受到非常大的心理压力,所以每次上医院做产检时,总是没有勇气问医生胎儿是男还是女。
前些日子,二媳妇终於生了,只是她并非如姚妈妈的期望生了男孩,反而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姚妈妈於是成天到处诉苦,而最令她失望的是,她的二媳妇也因为考虑到将来孩子养育及教育费用等问题,而决定不再生了。
年轻人的决定她根本无法作任何改变,昨天晚上她到家里来坐时,聊没几句,便又抱怨起她那两个媳妇太「涵慢」,没办法帮她姚家生个男孙好传宗接代。
她这种重男轻女的偏差观念,使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我曾看过的一则故事——
以前有一个姓石的员外,在地方上有钱又有势,只可惜年逾四十了,元配只替他生了三个女儿,却未能替他生个儿子。
为了这个问题,他终日愁眉不展的,於是在和元配沟通过後,她终於同意让他纳妾。
於是透过媒人的介绍,他同时娶了两房小妾。
约莫一年後,两名小妾刚巧在同一天要临盆,整个府里一时之间人仰马翻的,好不忙碌。
这时在厅堂上等待的石员外,更是一步来一步去的,和坐在厅堂上喝著热茶,神态悠闲的石夫人形成强烈的对比。
不久,只见一名替二夫人接生的产婆,高高兴兴的从屋内跑了出来,大声的嚷嚷著:「老爷,二夫人生了、生了!」
「啊!生了,是男的女的?」他一脸紧张的急问道。
「恭喜老爷!是个又白又胖的公子!」产婆一脸谄媚地说。
「真的!天啊!那太好了,真好!真好!」石员外一听,眉开眼笑地直点著头,「你先下去,等一下我会要人重重的赏赐你。」
「谢谢老爷。」产婆笑嘻嘻的转身走出厅堂。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另外一位产婆也匆忙的从内室跑了出来,说:「恭喜老爷,三夫人平安顺利的生产了!」
「男的女的?」他一脸焦急的问道。
「是个漂亮又可爱的千金。」她笑著说。
「怎么又是女的?哼!算了,也好!这没你的事,你下去吧!」他失望的皱了皱眉头,脸色不悦的挥了挥手。
就在此时,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阵锣鼓声和鞭炮声,以及人群吵杂声。
奇怪!现在又不是过年,也没有什么节日庆典,外面为什么这么热闹吵杂?於是他唤来家丁问道:「阿福,外面是发生什么事,怎么这么吵?你快出去看看。」
「是的,老爷。」阿福转身就要跑出去。
「不用去了,让我告诉你吧!」此时,坐在厅堂上一直默不作声的石夫人开口唤住阿福,并转头对著石员外说。
「哦!夫人你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石员外一脸好奇的望著她。
「当然知道,那是隔壁老张的女儿,今天特地从京城里回来省亲的。」她说。
「回来省亲?」
「是呀!」
「省亲就省亲,干嘛还敲锣打鼓、放鞭炮的。」他不解的望著她。
「哈!这你就不知道啦,人家这一趟回娘家可是风光得不得了。你知道吗?她嫁了个状元郎,所以这次回来可是由四个『真好』的,扛一个『也好』的,老爷,你说这风不风光呀?」石夫人以揶揄的口气,嘲讽著他说。
「呃!这……」闻言,石员外一脸难堪的说不出话来。
以前有钱的人或在朝为官者,出门时不是骑马就是坐轿子,而扛轿子的人都是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
看到这儿,除了让各位会心一笑外,也希望能让仍存有这种重男轻女观念的人,做一番省思。
其实男孩、女孩一样好,最重要的是要能够好好的教与养,否则男孩长大或人後,仍然可能成为一个作奸犯科,危害社会、国家的败类,那对这个家庭来说何来的光耀门楣?这只会让家人、祖先蒙羞而已。
反之,女孩子也照样可以成为家庭的重心,为社会、国家贡献出一份心力,不是吗?
不知诸位看倌们看了这则小故事後,是否也和我一样心有同感?
下次再聊罗!
第一章
法国巴黎 戴高乐国际机场
一场暴风雪,使得机场紧急宣布关闭,所有的旅客因此被困在机场里,各航空公司也紧急安排旅客们,住进机场或机场附近的饭店。
肩上背着小提琴,拖着简单的行李,穿着黑色皮衣皮裤,外罩一件Cashmere羊毛大衣的山内理惠,坐在航空公司为她安排的贵宾室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待航空公司的住宿通知。
自从去年自巴黎音乐学院毕业后,她便留在法国。之所以不愿意回日本,主因是她不想回去面对继母,因为那会使她想起她死去多年的母亲。
由于父亲是奉爷爷之命,不得已和母亲结婚,因此,他和母亲的感情并不好。
不知是因为生意上的关系或是故意的,父亲总是三更半夜才回家,有时甚至好多天都不曾踏入家门一步。
从小,她就知道母亲过得非常不快乐,她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再加上和父亲感情不睦,整天郁郁寡欢的。
就在她念高二时,母亲终于病倒,一直到她去世的几个月间,父亲只到医院看过她三次。
母亲去世时,只有自己陪在她身边。她深爱着母亲,因此父亲对母亲的冷漠对待,使得她对父亲有着很深的怨怼与不满。
就在母亲死后一年的某一天,父亲带着继母回家,并且告诉她说,她会像死去的母亲那样照顾她、爱她,希望她能够好好的与继母相处。
到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这个继母就是造成父亲和母亲感情不睦的罪魁祸首。
由于心痛与伤心,和父亲大吵一架后,她便决定离开日本到法国念书。
来到法国已经五年了,她从没有回过家,过年或者放假时,她都是飞到加拿大去和姑姑平岩春子过节,因为她不想见到那个女人。
上星期,姑姑平岩春子突然从加拿大打电话给她——
「理惠,今年姑姑要回日本过耶诞节,顺便见见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你也回日本吧!」
「可是我……」她犹豫着。
「孩子,都经过这么多年了,你……还恨你爸爸?」平岩春子试探的问。
「不,我不恨,我只是没有办法谅解他,当初他对妈妈那么无情无义,我……没有办法原谅他,而且我也不喜欢见到那个女人。」她痛心的道。
「我可以了解你的心情,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这么多年了,你至少该回去看看他,是不是?」
「哼!他根本就不关心我,我为什么要回去看他!」她不满地哼道。
「你到法国念书的这几年,你爸爸到法国看过你无数次,他是真的想念你,你知道吗?」平岩春子试着动之以情。
「他才不会想念我,在他心目中,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女儿。」她难过得眼儿一红。
「怎么会!要是不关心你,他就不会千里迢迢地跑到法国看你,是你不愿意见他的,不是吗?」
「姑姑,我……」理惠眼眶微微泛红,差点说不出话来。
「孩子,回去吧!何况姑姑也要回日本,你如果不愿意住在家里,你就暂时搬到姑姑的别墅,好不好?」平岩春子温婉的劝她。
「我……」
「不要再犹豫不决了,嗯?」
「好,我……这里还有点事,我先处理好,下星期就回去。」深吸一口气,她终于下定决心。
「太好了,你爸爸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你确定日期后,再把时间告诉我或者你爸爸,他会到机场接你。」平岩春子乐不可支。
「嗯,我晓得!」
要不是遇到暴风雪,她现在已经在回日本的飞机上了,想到再过不久就可以回到自己成长的故乡,并见到阔别五年多的父亲,心里有着期待,却又有更多的怅然。
就像姑姑说的,经过这么多年,自己对父亲的不满也应该随着时间而冲淡,只是一想起母亲死前那含怨的神情,她就无法原谅父亲。
无奈的轻叹一口气,一双新月般的秀眉不禁微微蹙起。难道他们父女的恶劣关系,这辈子就要这样一直维持下去?
正凝思间,一道亲切的女性嗓音倏地在耳边响起——
「请问你是山内理惠小姐吗?」一名穿着日亚航制服的小姐微笑的望着她。
「呃!我就是。」抬起脸,她点点头。
「请你随我来,公司已经安排好你今晚住宿的饭店。」
「哦,谢谢你!」
站起身,拿起行李,她跟着那位小姐走出贵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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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名古屋国际机� �
在巴黎被大风雪困了两天的山内理惠,终于回到阔别五年的日本。
看着机场熙来攘往的旅客,山内理惠一个人静静的背着小提琴,站在入境大厅。
她忐忑不安的直望着门口,她知道待会儿她就会看到多年不见的父亲,因为姑姑在电话中告诉她,父亲会亲自来接她。
此时的她,内心异常矛盾,一方面她渴望见到父亲,可却又有着更多的不安,因为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正凝思间,她的背后突然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她整个人踉跄的向前冲出好几步,才稳住脚步。
「啊!痛死我了!」紧随着一声痛呼,一阵娇滴滴的女子嗓音不悦的响起。
「ㄟ!你瞎了眼了是不是?不会靠边站一点啊!万一害我撞断骨头,看你怎么赔,哼!」女子骂道。
「咦?」山内理惠一怔,微微蹙起秀眉,并弯腰扶起被她撞倒的行李。
这是什么道理?她站在这里碍着谁了?是她跑来撞她的,不是吗?她都还没有说话,她倒先开口骂起人来了!
「修二,你看看嘛,人家被撞得好痛喔!」松原洋子嗲声嗲气的对着站在身旁的一位高大挺拔的男子说。
「被撞?不是你去撞人家的吗?」鬼塚修二微微蹙起眉头,低沉的嗓音冷淡得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我我……那是……唉呀!她……她可以站旁边一点呀!那人家就不会撞到她了,你说是不是?」松原洋子仍是那强词夺理的蛮横口气。
听到这里,山内理惠忍不住转过身来,看着眼前骄横的女子。
「我想,我站在这里并不碍着谁,何况这里又这么宽敞,你居然还会撞到人,我建议你应该去看个眼科医师!」
话落,她快速的向两人睇了一眼后,重新背上小提琴,拖着行李离去。
鬼塚修二皱起眉,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那女孩有张绝美脸蛋,及肩的秀发,和赛雪的肌肤。
美女他见多了,没什么好稀奇的,只是……刚刚她睇他的那一眼,居然莫名地拨动了他内心深处的心弦!
那是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怎么会?她只是个陌生人啊……
「你……喂!站住,你别走!你是什么意思?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松原洋子尖锐的嗓音,响彻整个大厅。
闻言,山内理惠突地顿住脚步,她甜甜的回眸一笑,语气轻蔑地说:「这位先生,我想我刚刚说的你应该懂,所以麻烦你好好替我解释给你的老婆听,好吗?谢谢你啦!」
话落,她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
「你……」
听她这么说,松原洋子脸蛋一红,羞怯地偷觑身旁的鬼塚修二,完全忘了要继续追究。
而鬼塚修二只是挑挑浓眉,玩味地盯着山内理惠离去的背景。
这女孩子真能勾动他心中的那根弦,有趣!
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再见到她,除非她结婚了,否则……他要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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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黑色朋驰平稳的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山内理惠为了隐藏心里激动的情绪,一动也不动的坐在车内,眼光直望着车窗外不住后退的景物。
安静的车内弥漫着一股沉闷、尴尬的气氛,父女俩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咳……理惠,这几年你……你一个人在法国过得还好吗?」山内明夫首先打破沉默。
「嗯。」她轻点了头,冷淡而生疏的应了声,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那……这么多年不见了,你……有没有想念爸爸?」山内明夫满心期待的望着她。
闻言,她原本僵硬的身子微微一动,心里禁不住一阵激动。
她想念他,尤其是当她情绪低落,心情不好时,她也想跑回日本找父亲,寻求抚慰,只是一想到他如何对待母亲,她那逐渐沸腾的心,便急速的冷却下来。
即使经过这么多年,她心里还是在意着那个破坏她父母感情的女人,只要那个女人存在的一天,对父亲,她就永远无法释怀。
「一点也没有。」为了掩饰内心的激动,她淡淡的回答。
「理惠……唉!」失望的情绪一下子掩盖了他充满期待的眼神。
一下子,车内又再度陷入安静。
车子在黑夜中行驶,明亮的路灯随着车子的移动而一晃一晃的映入车内。
「理惠,这次你回来,爸爸好高兴,所以想在你生日那天,在饭店里好好的替你庆祝一下,你说好不好?」山内明夫再次高兴的打破沉默。
「随便,我没有意见!」她面无表情的答着。
「理惠……爸爸想问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老实告诉我?」
「什么事?」
「这几年在法国,你……你有没有交到要好的男朋友了?」他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问这做什么?」她蹙起了秀眉,冷冷的望他一眼。
「没什么,爸爸只是想,像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追求你,你在法国这么多年,应该会有要好的男朋友吧?」他又问。
「没有。」对于父亲的赞美,她一点也不开心。
「嗯?什么没有?」他不懂的看她一眼。
「没有男朋友!」她不耐烦的答道。
「为什么?」他有些惊讶。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原因,不是吗?因为这根本不关你的事!」她冷漠的说。
「理惠你……」
「我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了。」她毅然阻断这个话题。
「理惠,爸爸是关心你才……」
「关心?你关心的应该是那个女人吧?」她冷哼一声。
「理惠……唉!都经过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原谅爸爸?」深叹一口气,他无奈的望着她。
「原谅?不,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是如何为了那个女人,而抛弃了妈妈和我的!」她忿忿不平的吼着。
「我知道我那样对待你妈妈是太过分了,但那绝对不关千代子的事,你千万不要误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