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那看起来很好吃,他觊觎很久了。
慕容霜低头看看自己胸前布满轻重不一的吻痕,然后瞪着他道:“没地方亲就算了。”他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是霜儿,还有一边耶!”若是没亲成,今晚他一定怀抱着怨念而睡不着觉。
“我管你。”慕容霜拢好衣服。
“唉!我真可怜,只是一个小小的吻竟然会被霜儿拒绝,好惨喔,今夜我一定难过得睡不着。”
慕容霜瞪了满脸哀怨的他一眼。
每次只要一不顺他的心,他就会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直抱怨,她真不晓得表哥他们是怎么忍过来的。
霎时,她翻了个身坐在他腰上,拉开他的单衣,露出他线条优美的胸膛。
朱煜呆呆地看着忽然主动的她,说不出话来。
慕容霜对他露出甜甜的微笑后,开始做着他方才对她做过的事。
朱煜感受到细柔的发丝自他身上抚过,而她在他胸前一个个慢慢加重的吻让他内心不住骚动。
他握紧拳头,额上隐隐冒汗,粗哑地道:“霜儿,快停。”
她要是再继续玩火,他真的会忍不住吃了她。
慕容霜停下动作后挑了挑眉,“知道我刚才的感觉了?”
他一直在她身上点火,还是点了就跑!
搞了半天,她之前怕他因为不能碰她而痛苦根本是白担心了,因为真正痛苦的人是被他吻得浑身燥热不已的她。
朱煜被她将了一军,只好摸摸鼻子呐呐地道:“知道了,我下次会挑地方的。”
慕容霜满意地点头,“那就好。”她不反抗,他真以为她会任他做出任何事而不作声吗?
“霜儿,但最后一个吻就这样不要了,你不会觉得有些失落吗?”
“不会,爱又不一定要做些什么表示,我知道就好。”
“是吗?”朱煜哀怨的看着她。可是他很想表示耶!
“没错!”慕容霜恶声恶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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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皇后有事吗?”朱煜优闲地坐在寝宫中的躺椅上,看着白凤蝶。
这女人不待在自个儿的寝宫里,跑来这儿做啥?
“皇上,臣妾有话想问。”白凤蝶恶狠狠地瞪着站在他身旁的慕容霜。
“问吧。”他勾起淡淡的笑。
白凤蝶要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都退下,只留下慕容霜。
朱煜一挑眉。看来她比他想像中还要精明,也聪明多了,懂得留下当事人来逼问。
“臣妾想问,大婚那一夜皇上在哪?不,应该说大婚和之后的那七夜,皇上在哪?”
她完全没有跟他一块过夜的记忆,只记得醒来后她全身赤裸,而身旁的人早已穿好龙袍准备上朝了。
原以为是自己太紧张忘掉了,但在她搬到自个儿的寝宫去后,他连来都没来过,这种种的不寻常让她不由得清想,他们其实根本没有洞房。
而那几晚他一定没在她身边,要不然他不会待她那么冷漠。
朱煜正经地看着她,道:“皇后,你向朕问这个,朕就不懂了,朕没跟你在一起,那又会跟谁在一起呢?”
“跟她。”白凤蝶狠瞪慕容霜一眼。
“跟她?”朱煜顿了一下,看向不动声色的慕容霜一眼,接着蹙眉看向白凤蝶。“皇后,这话不能乱说,要有证据的。”
“要证据是吗?证据在这儿!”
白风蝶冲向慕容霜,拉起她的衣袖,只见殷红的守宫砂仍在慕容霜的臂上。
她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不,不该是这样的。”
那几夜他应该在慕容霜那儿,照理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不可能不碰她。
朱煜认真地看着慕容霜的手臂后,疑惑地抬头望向白风蝶,道:“证据就是她的手?这跟我新婚之夜是否在你身旁有关吗?皇后,你是不是累了?”
哼!她以为他会做出让人陷害霜儿的事吗?她未免太小看他了。
“你明明就没碰我,不是吗?”
“我没碰你?那初夜的落红又是怎么一回事?”朱煜一副像被她搞胡涂似的。
“这……”白凤蝶摇了摇头。
不可能啊!若他真有碰她,她不可能没感觉的。
“皇后,你是不是精神不佳?今日怎么一直说些朕听不懂的话。”朱煜状似关心地问道。
白凤蝶疑惑不已,忽然想到在她进宫前娘亲跟她说过有关洞房的事。
对,那几夜她的身子根本没有被他碰过的迹象,他必定是撒谎,那几晚他一定是在那狐狸精的身旁!
这宫女真不要脸,选后输给了她,还混进宫引诱皇上,害皇上对她视若无睹,这口气她咽不下!
眼神中显露出愤恨,白凤蝶不甘心地举高手,欲向慕容霜的脸挥去。
朱煜一见到她那因妒恨而狂乱的眼神,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霍地扣住她高举的手,将她往后一扯,喝道:“谁准你在朕的面前打人?”
白凤蝶被推倒在地,抬头看着护住慕容霜的朱煜,怒道:“我是皇后,是你的妻子,你竟为了一个宫女如此对我?”
“是皇后又怎样,你马上给我滚,别再让朕看到你。”
闻言,慕容霜不禁惊愕地看着朱煜。
他怎么了?
就算皇后想打她,他也不是会为此说出这种无礼话的人。
若是以往,他会用不得罪人的法子制止皇后的行为,并让皇后安心地离开,此刻怎么会……
白凤蝶一听,恨恨地瞪了慕容霜一眼,然后道:“是,臣妾告退。”
这骚蹄子果然把皇上迷住了,不然皇上怎么会这样待她?
慕容霜,你最好别落单,一旦让她逮到皇上不在她身边,便是她的死期!
她一定要把这贱人整得不成人形,以雪她心中之辱。
白凤蝶离去后,慕容霜扯着朱煜的衣袖,道:“煜大哥,你怎么了?”这不像他呀!
朱煜并未回过身看她,只是淡然地道:“我没事。”
听出他压抑的语气,慕容霜从后头抱住他,关怀地道:“没事就好,煜大哥。”
刚才那一幕是不是让他想起不愿回想的记忆?
她早已发现,只要一提到他小时候,他不是不说话,不然就是沉默无语,这态度跟提到他母后时一样。
“霜儿,以后没事尽量待在我身边。”
因为有她的陪伴,他以为自己早忘记了,没想到……没想到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嗯。”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朱煜看着远方,喃喃地念出这两句诗后,扬起苦涩的微笑。
忘不了的终究忘不了啊……
翌日,御书房。
“皇后自尽了?”朱煜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来禀报的太监。
站在他身旁的慕容霜呆愣着。
怎么可能?皇后看起来不像是会寻短的人。
昨日皇后离开前,瞪向她的那恶毒的眼神,看来像不整死她绝不善罢甘休的模样。
照常理,这样充满恨意又一身傲气的人,怎么可能会自尽?
“是。”太监答道。
朱煜接着问:“怎么自尽的?”
“禀皇上,悬梁自尽。”
“传宫中守丧七日,并通报皇后的家属前来。”
“是。”
朱煜手一挥,命令道:“退下吧!所有的人都退下,留下霜儿眼侍朕就好。”
所有的太监、宫女都离开后,坐在椅上的朱煜将头往后仰,双手盖住脸,不发一语。
慕容霜静静地站在他身旁,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过了半晌,将脸埋在双掌里的朱煜沙哑地开口,“又来了,我的姑息又害死了人。”
“煜大哥,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
“知道又如何,我只能承受。”
他说不出口,说不出凶手是谁。
现今他只知道他心里的旧疮疤又狠狠地被揭起。
慕容霜看着他,道:“所以你不选我为妃也是怕我会因你而死,对不对?”
“对,所以我才不想大婚。我知道,一旦选出我要的皇后,她就会被人害死,所以我不敢选,不敢挑,一直不说话,任由周丞相来烦我、催促我,甚至使计让他代我选了一个必定会死的人。哈哈!我真是个卑劣的家伙,明知有人会死,还是任由大婚进行。”
他不该为了寂寞,让霜儿进到宫里来,也不该为了寂寞,故意说服自己,为了保护霜儿而举行大婚的障眼法不会有事,不会有人因此而死。
呵!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让人死在他面前的。
明知道对方连他都想杀,怎么可能放过被他碰过的女人。
他错了,他不该故意留下落红的痕迹,让对方下毒手。
是他杀了皇后,是他间接杀了她。
“煜大哥……”慕容霜抱住了他,想给他一些安慰。
朱煜沙哑地道:“霜儿,这几夜我要独自睡,你别陪我了。”
在守丧的夜里,他不能让对方发觉他的寝宫内还有宫女侍寝,这会令人心生疑窦。
“煜大哥……”这样的他,恐怕无法好好安眠吧。
“霜儿,你放心,我没事的。”
第八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看看,我为他变得如此憔悴!煜儿啊!你父皇为何不来看我?”神色狂乱的女子双手掐着朱煜的脖子,吃吃地笑着,“我变丑了,所以他不来看我,是不是?答话啊!”
朱煜的小手抓住那紧掐着他脖子不放的手,哭道:“母后,放了我,快放了我,我快没气了。”
她腾出一只手用力甩他一巴掌,“说啊!”
朱煜的脸立时肿了起来,他看着眼前那张与他相似的面容,道:“咳咳!母后没变丑,母后一直都很美。”
“我美?我美,那他为何不来看我,只顾着那贱女人和她的女儿?我要杀了她们,她们不在,我的皇上又会来找我了。”
“母后……不能杀人啊!”朱煜被她掐得涨红了脸。
“呵呵!为何不能?今儿个是中秋夜,月圆人团圆嘛!我就送她们母女俩去地府团圆,不是很好吗?”
“母后……”朱煜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煜儿啊,你那是什么眼神,像我疯了一样,我没疯,我很正常的,正常到把你掐死,我都不会哭。”
正当她双手用力掐住他时,忽然有一块石头打中她的手,她松开手,转头望向已无人影的窗子,露出不解的神色。
“看来有人救了你,煜儿。”
将近陷入昏迷的朱煜半阖着双眼,注视着看似正常实际上已然疯狂的女子。
此时,门外闪进一道人影。
“小唐,事情办得怎么样?”女子问道。
“禀皇后,那女人死了,不过她的女儿被人抱走了。”
“快去追,告诉其他人留意女婴的下落,杀无赦。”
“是。”那人立刻退下。
她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朱煜,笑道:“煜儿啊,既然你父皇不要我,只要那个女人,那我就吃点亏,慢慢地侵吞他的帝位,做个女皇帝就好,哈哈哈……你说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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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身大汗的朱煜从床上弹起,知道自己是作恶梦后,又缓缓地倒回枕上。
他以手臂遮住双眼,想着那一夜之后的事。
隔日,那个妃子死了,他的皇妹失踪了,他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母后做的,但他说不出口。
后来,他受不了这种痛苦的煎熬,决定选择逃避,于是跟父皇说他想习武,拼命求父皇送他上山,父皇受不了他日日的请求,便将他送入师门。
他一直努力习武,想让自己忘掉这一切,但是没有用,因为一睡着后,就会梦到那晚的事,每一晚都不得安眠,直到遇上天麟他们兄弟。
因为他们,他才能安心的睡觉,不再作梦。
但是在宫中,在这个令他痛苦的地方,梦魇还是会在午夜梦回时再度侵扰他。
屋外忽然响起一丝极微小的落地声。
朱煜躺在床上,听着那耳熟的脚步声朝他接近。
“天麟,你来了。”沙哑痛苦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
冷天麟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的人以手臂盖住双眼,于是问道:“你又作梦了?”
“嗯。”
冷天麟缓缓坐在床边,看着只要一作恶梦就会变得异常老实的师兄。
“怎么会是你来?不是轮到天潍来送食物吗?”
“他生了重病,所以换我来。”
“他病了?他的妻子是医术高明的华容儿,怎么可能会让他生重病?”朱煜放下手臂,不信地道。
“他真的病了。”
朱煜霍地坐起身来,“天麟,你骗我,他是不是出事了?”
冷天麟见他道出事实,于是淡淡地说:“只是受了点轻伤,不打紧的。”
“要是真的只是受了点轻伤,你就不会一脸担忧的样子了,天麟。”
“有容儿在,没事的,你也别担心了。”
朱煜用力槌着床铺,大吼道:“他是不是因为我而被人打伤的?不然你不会对我隐瞒他受伤的事。”
“师兄,你冷静点。”
听到他这句话,朱煜立时明白,天潍确实是因他而被人打伤。他右手一采,抽出放在枕下的匕首后,起身便要往外冲。
冷天麟见状,立刻将他压回床上,喝道:“师兄,你想犯下弑母大罪吗?”
“她是我母后吗?早在她疯了的那刻起,她就不是了!我恨我自己一直姑息她,让她做出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她竟然派人伤了天潍,这口气我怎能再咽下去?”
“不,冷静点,师兄。”冷天麟紧紧压住他,说什么也不愿放开。
朱煜见他不肯放手,便把匕首转向自己的脸。
“好,我用我这张脸向天潍赔罪!”
冷天麟边制止他想自残的举动边大喊:“师兄,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吗?”
朱煜一顿,立即冷静下来,愣愣地道:“我答应过你,绝不伤害自己。”
“没错,既然答应了我,就别做出自残的事。”
“可是,天麟,我受不了了,每当我看到自己这张脸,我就想毁了它,我恨死自己为何跟她长得那么相似,也恨死自己为何一看到她的脸就下不了手,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让她下狱,但我却饶了她,当她在我的食物里下毒时,我甚至还以戏谵的心态看待,是不是因为这张脸,才害我变得这么心软,无法对她出手?”
“师兄,那是你一直当她是母后,才不忍下手啊!”
朱煜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道:“母后?她从没抱过我,也没理过我,只有那一夜,她才第一次接触到我,可是她却想杀了我,这种罪大恶极的人,我还会当她是母后吗?我才没那么傻。”
冷天鳞坐在他身旁看着他,“你就是傻啊,师兄。”
朱煜呆呆地看着窗外,道:“你知道吗?光是天潍出事,我就受不了了,如果是霜儿和你出事,我铁定活不下去。”
接着,他转头看向冷天麟。“你们兄弟三人在我心中是特别的,尤其是你,天麟,三人中我最疼爱的就是你,因为你是第一个闯进我内心的人、是第一个让我不会防备的人,让我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关心,也是第一个让我接触到人的温暖的人,你对我来说是不能缺少的,有了你,才有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