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在你手上,我能报警吗?」宋菱摇摇头,「不相信我就不该打电话给我,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
「你这女人还挺凶的,好,我现在在你家旁边的建筑工地,立刻过来吧。」对方缓缓说道。
「好,我这就过去。」宋菱直接拦了辆车朝那儿而去。
「她搭车走了,快跟上。」齐尘说道。
「总裁,您说要不要报警呢?」小政怕会是很棘手的事。
「不能报警,宋菱已经为自己的身世自闭得不敢坦然面对,如果警方一来势必闹出大新闻,我不要让她成为众人剖析的对象。」齐尘明白爱她就该帮她,而不是给她压力。
「可是,您应付得来吗?」
「看着办了。」他已经没时间细想,「赶紧跟上,可别跟丢了。」
「我知道。」小政猛踩油门,不露痕迹地紧追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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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菱到了住家旁边的建筑工地,犹豫地四处张望着,黑夜加上心情的紧张,她发觉自己从小到大从没这么害怕过。
站在空地上好一会儿,她听见有人从后方走来的脚步声。
猛转首,她便看见有个男人挟持着她母亲缓缓走近。
「你真的来了,看来的确是个孝女。」
宋母没想到宋菱真的会来,因为自从她爸爸被关之后,她就心情郁闷得从没给她好脸色看过呀!
本来她也巴着她拿钱,可看赌场里的人愈来愈过分,甚至连她都毒打,她不禁后悔了。昨晚还梦到宋菱小时候倚在她怀里的可爱模样,顿时让她发现自己好久没抱抱女儿了。
「傻孩子,你快走,别管我了。」
「妈?!」能看见母亲还有一丝丝关心她,就算再危险也值得了。
「别想走,钱不拿出来你是走不了的。」这时从另一边又跑出两个男人,其中一人就是威仔,「我不要支票,要的是现金。」
「你……你不是我妈的朋友吗?」宋菱指着他。
「朋友?!没钱就不是朋友了。」威仔扯唇道,接着他看见她除了一个小背包外,双手没有拿任何东西,「看样子你没有带钱来是不是?」
「我说过我没钱。」她用力地说。
「那你男朋友呢?」
「我没男朋友。」宋菱依旧瞪着他。
「齐尘又是谁?」威仔双手抱胸。
「他……他只是……」
「齐尘就是我。」突然,齐尘的声音出现在她前方。
原以为是出于幻觉的宋菱一抬头乍见是他隐身在黑暗中,虽然瞧不清楚他的模样,但是她确定是他!
「你来做什么?」她捣住脸大叫。
「我得保护我的女人。」他笑着从黑暗中现身。
「那真的太好了,说真的,我没料到你的身价那么高,早知道就多加个几千万了。」威仔邪笑,当看见他也是空着双手时,不禁问道:「怎么?你是要直接用手机汇款吗?」
「不,我用双手。」说着,齐尘便利落地褪下外套,一拳就揍向威仔的肚子。
「呃……你真狠!」威仔迭退数步,抱着肚子咬牙说。
「是,我狠,不过一个男人用不道德的手段逼迫一个女人更狠。」齐尘一步步逼近他,正要出手,却见宋菱被另外两个人给抓住。
「放开我……」宋菱大叫。
「放开我女儿……」宋母冲过去,却被他们甩开。
因为担忧着宋菱的安危,齐尘只好被迫让威仔回击一拳。
宋菱看在眼中,大喊着:「别打他,我有钱……我真的有钱,我拿给你们……」她赶紧打开背包,趁这空档拿出携带的小刀用力划向他们,「我不准你们伤他,不准你们伤我妈。」
她像疯了似的乱挥着刀刃,齐尘乘机抓住威仔的手臂往后一撩,这时小政才匆匆赶来。
「总裁……总裁,您要的资料我终于调来了。」
「拿来。」齐尘将资料拿过来,摊开,「这些全是你们过去贩毒的照片资料,如果你们想下辈子在牢里度过,尽管猖狂吧!」
威仔吓了一跳,「你们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这不用你们管,放不放人?不放人的话,我……」
「好,我就放了她们,可你们不要说话不算话。」威仔变了脸色,立刻带着其它兄弟一溜烟的跑了。
宋菱愣然地看着他,全身差点虚脱,当她回神后第一件事就是走向宋母,「妈,你没事吧?」
「没事。」宋母主动抱住她,泪流满面,「对不起,我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妈……」宋菱喜极而泣,「只要你不再赌博,一切都过去……都过去了。」
宋母也拭了拭泪,看向齐尘,「你是菱的朋友?真的谢谢你……你们聊,我先回家煮点点心,待会儿记得上来吃。」
「妈……」宋菱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小政,麻烦你护送伯母回家,省得那些人再来捣乱。」
齐尘的命令小政怎敢不从,他可是公司的大客户啊!
宋母拍拍宋菱的手后便和小政一块离去。
眼看母亲走远后,宋菱便对齐尘说:「你……你怎么来了?」
「不希望我来?」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率性地笑着。
「我当然希望,可是我不要你遇到危险,还有你又怎会知道我在这里?」她被这突然而来的状况给搞迷糊了。
「中午我就看你不太对劲,所以下班后就跟着你到这里来。」他朝她走去,直将她逼至角落。
「可是照片?」这应该不会是突然就有的。
「你看。」齐尘把照片拿到路灯下。
宋菱一瞧,才发现那照片中的人并不是威仔他们,「你……你是骗他们的?」
他笑得恣意,「这招不错吧?现在天色这么暗,谁看得清楚照片上的人是谁?」
「你胆子好大。」如果威仔不像他所想的这么大意,那该怎么办?
「胆大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得心细,演出逼真。」他眯起眸,望着她的小脸,「你知不知道你又做了什么事?」
「啊!」在晕黄的路灯下看着他的俊脸,她又着迷了。
「别装傻,你知不知道你又违约了?」齐尘轻柔的语气宛似深深缱绻的依恋,让她的心猛然一热。
「我违什么约?」她不能承认,就不知道他那张纸上写了什么怪东西。
「我说你有事绝不能瞒我,可是你呢?不但不说,还自己一个人面对,背包里还藏刀,你想干嘛?以为自己是极道女杀手?」他真没想到娇柔的她刚刚使起狠来也挺吓人的。
「我……我豁出去了,若说不动他们,就干脆一决生死。」她噘着嘴说。
「哇塞,一决生死!听你那口气愈来愈像大姊头了。」挑高眉头,他闷声一笑。
「你到底要说什么?」她缩着下巴,瞧着他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一颗心狂跳起来。
「你到底承不承认你又违约?」他就是要逼她承认。
「好啦,好啦!」她眼眶微湿,「本来不想让你知道我家里的一切,可还是让你知道了,你若看不起我,我绝不会怪你,随你要怎么罚我吧。」
「你真以为我会嫌你?把那张纸拿出来吧。」他双手抱胸等着她。
宋菱重吐了口气,只好从背包里拿出那张纸递给他。
「你自己看。」他抿嘴一笑。
「我看?」看着他那张诡怪的笑脸,她已有预感,这张纸上头一定写着非常狠的条件。
怯怯地打开一看,只见她的眸子愈张愈大,最后愕然地看向他,「你……你……你没写错吧?」
「我没写错,而你也不得变卦,盖了手印就要负责。」他饶富笑意地望着她那副下巴都快掉下来的样子。
「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我……我是爱你……可是我不是你可以开玩笑的对象。」她愣愣地看着上头写的「违约就得嫁给我」几个字。
「你这个傻女孩。」他紧紧抱住她,轻揉着她僵硬的身子,「别紧张,放软一点好吗?我爱的女孩是那个很活泼、很随性、很会照顾人的宋菱,而不是现在这个傻乎乎的宋菱。」
「你说你爱……爱我?」她诧异的张大双眸。
「对呀,我爱你难道是罪大恶极的事?瞧你紧张成这样,连嘴唇都发抖了。」齐尘微微一笑,低头亲吻着她颤抖的唇。
「你真的不嫌弃我的家世?我……我爸爸其实比刚刚的威仔好不到哪儿去,他是毒贩,还因为……」
「别说了,我都知道。」他轻咬了下她的下唇。
「你知道?」又是一个意外投向她。
「对,所以不必再跟我隐瞒你的一切,喜欢一个女人就会包容她所有,再说这些全不是你能选择的不是吗?」他捧起她的小脸,深情望进她已被泪水渲染成一片深海的眼眸。
「尘……我……」她用力投入他怀里,「对不起……你这么了解我,而我却隐瞒你所有。」
「就因为愈在乎才愈不敢说,对不对?」他啄吻她的眉、眼、鼻……直到额头。
「嗯,怕你会吓得跑掉了。」
「偏偏我是赶不走的大野狼,对小红帽充满十足的野心。」齐尘双臂搂紧她的纤腰,「走吧,你妈煮了消夜等着我们呢。」
「你真要去?!偷偷告诉你,我妈的厨艺不行呢。」她小小声说。
「哈……其实吃东西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笑眯着眼,故意卖关子。
「到底什么事?」她问着。
「嗯……当然是一辈子的大事。」齐尘撇撇嘴笑说。
「一辈子的大事是什么?」她该聪明的时候就是笨呀。
「不告诉你。」他对她眨眨眼后,便拉着她快步朝她家奔去。
「你别跑嘛!快说……」宋菱竟然还不解其意。
「我不跟傻女孩解释,等我回去后,你可以问你母亲。」他这回笑得更诡谲。
宋菱还是一脸懵懂。
她不明白,他有什么一辈子的事要跟她妈说?
哎哟,好复杂哦!
尾声
事后宋菱终于弄清楚了,原来齐尘说的一辈子的事就是她的终生大事!
本以为他那张纸上写的「违约就得嫁给我」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竟是真的。更不可思议的是,此刻她已穿着一袭新娘礼服在新房里等着他。
而齐尘并没有利用婚宴的机会和死党狂欢,早早就进入新房陪伴她了。
「齐尘,我是真的嫁给你了是不是?」她觉得像作梦一样。
「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这是真的,绝不是在作梦?」齐尘在她耳畔轻柔的低语。
「让我摸摸看你是不是真实的。」她说。
「没问题,就让你摸摸看。」他倾下身,好让她抚触他的脸。
宋菱微笑地摸着他的脸,接着竟出其不意地掐住他的脸颊,「嗯……有弹性、有温度,真的很好摸。」
「好痛呀!」他龇牙咧嘴地大叫。
「哈……」她笑得好开心。
「原来你是故意的,气死人了。」齐尘鼓起腮,用力抓着她的肩膀,对她直皱着眉。
「我这是在训练你耶。」宋菱甜甜地咧开嘴。
「训练我?做什么?」他眯起眸,失神地望着她那张妍美的脸蛋,尤其今天她是女主角,看来更美、更迷人。
「将来我心情不好的话,你也可以做鬼脸逗我开心。」一双藕臂轻绕过他颈后,她偏着脑袋望着他。
「先说好,我不当小丑。」齐尘也笑说。
「嗯,就算当小丑也是最帅的小丑。」她修长的指抚过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你真的好帅……说真的,我直到刚才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别担心,我会向你证明这些都是真的,也可以让你知道,嫁给我你永远都不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他火热的眸光始终未曾离开她。
「你要怎么证明?」宋菱好奇地张大眼。
「不如我们再来订个契约,如果我让你心情不好,或是你让我心情不好,那我们……」
「不要!」她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干嘛这么紧张?」齐尘好笑地望着她,当然他是唬她的。
「每次订契约输的都是我,我不来了啦。」她一张玉雕般的精致美丽脸孔上带着抹倔气。
「怎么会是你输呢?这次可是我把自己输给你。」他的唇勾起,并托起她的小脸,眸心闪过一道道不容错辨的温柔爱意。
「你还说,是我上了当盖了手印将自己押给你。」深吸一口气,今天她一定要辩赢他,否则日后她肯定会被他压得死死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嫁给我啰。」他重叹口气,眉头拢起。
「啊!」她的心一窒,赶紧说:「不是的,我没有说我不愿意。」
「那你是愿意啰?」他低沉醉人的嗓音诱惑着她。
「这怎么说……当然是愿意了。」她不想撒谎。
「那就对了,既然你巴不得嫁给我,当然是我被骗了,所以你可要装小丑逗我一生一世。」他说着就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你在说什么?又要抱我去哪儿?」她当真被他这些拐弯抹角的话给弄傻了。
「脱光光演光溜溜小丑剧。」
用背部抵上门,他邪魅地朝她粉红双腮一笑。
「我才不演呢,丑死了。」她捣住脸。
「傻瓜,逗你的。」打开水龙头,水从莲蓬头洒下,他一边褪下她湿掉的礼服,一边亲吻着她裸露的身子。
「齐尘……」宋菱倒抽口气,紧抓住他的身躯,怕自己被他热情的吻给逼得浑身乏力。
「我永远都记得有个宁可丑化自己逗我开心的小女人,而我更庆幸自己相信了心,没被双眼蒙混感觉,这才让我真正拥有了她。」他缓缓说着真心话,唇亦逐渐往下移。
宋菱满脸湿意,已弄不明白是喷洒下来的水还是自己落的泪,但她确信的是,她现在是满心感动。
「如果还要再订一次契约,我仍愿意将自己完完全全的输给你……」主动吻住他的热唇,她满怀爱恋的低喃。
彼此的心在这小小的空间交流,化为真情的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