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我们不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吗?”玄采音捧起他的脸,轻柔的笑着。
“伶瑟他……”
“玄老师?”一听见玄伶瑟的名字,玄采音全身紧绷。“玄老师对你怎么了?”“咦?”望着她那比他还要激动的神情,夏侯真提怪异的看着为何每次一提起玄伶瑟就无比紧张的玄采音。“采音、采音你又……”
“啊!哈……”知道自己失态丁,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吧!玄老师怎么了?”
“这……”他思付了下道:“我只是想问伶瑟是不是什么人都会吻?虽然他跟我说那是开玩笑,可是两个男人亲吻总是很奇怪。”
“什么!”吻?这可恶的玄伶瑟竟然连她最好的朋友都想染指,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好好保护夏侯真提才行,见她这般气愤,夏侯真提就更不敢说是蛇吻了,不然她一定会更气恼吧!只是吻而已她何必担心成这样,而且被吻的是他耶� �
“采音……”他拉了拉她的衣袖。“你又来了,伶瑟说那只是开玩笑的。”
“什么开玩笑啊!玄老师他是……”
“是什么?”他疑惑的望着玄采音。
啊!太可恶了,见夏侯真揭以然将玄伶瑟当成好朋友,她总不好当着他的面说,玄伶瑟是个男女通吃又没有贞操观念的人吧!而且基于尊师重道的观念她也不能说自己老师的是非,更何况他们的关系不止这样……
“不管怎样,真提你绝对不能再去御品筝坊知道吗?”她用相当严厉的语气说着。
“这……为什么?”他实在不理解为何她要这么反对。
“不能就是不能。”唉!她是在保护他的贞操,他怎么都不懂呢?她快被夏侯真提单纯的个性给气死了。
“可是伶瑟弹奏得非常棒,而且他说还要亲自教我弹琴。”虽然是身贴身的教法,见她如此生气他实在没有勇气说出口,“什么弹琴?”她瞪大眼不敢相信的说。
连身为首席弟子的她都未曾听过玄伶瑟弹琴,没想到他竟会为夏侯真提弹奏,玄伶瑟虽然收学生,却都是让她们自行领悟从不亲自弹奏,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教授,这下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吧!
“而且蝶衣也在那里,我不可能不去。”
“蝶衣?”对了,玄采音这才想起古蝶衣这个要当他妻子的人,总不好坏了这桩美事,啊……真是左右为难。“该怎么办?”
“今天蝶衣约我明天去一个地方,所以我还是得去御品筝坊。”夏侯真提愉悦的说着。
“什么!你们已经开始要幽会了,哇!没想到蝶衣会这么主动,真是看不出来哦!”她调侃的推了推他的身子。
听见一向冷冰冰的古蝶衣竟会约夏侯真提,这让她不禁感到奇特,难道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不成?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约会!”他羞红了脸。“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他一脸羞意,玄采音看得出来他对古蝶衣也有好感,她是做媒之人,总不好自个儿棒打鸳鸯,可是还是得提防玄伶瑟才成。
“是吗?为了约会那也没法子,不过你尽量别去玄老师那里,约在外面懂吗?”为了他,玄采音不停的耳提面命。
“嗯!”夏侯真提口头上虽然这样应着,但还是不了解她的用意。
晨风轻送,带动着柳叶飘动,起了个大早的夏侯真提带着愉悦的心情来到御品筝坊。
“叩叩!”
应门而来的侍女笑容可掬的说:“夏侯少爷这么早,玄老师还未起床呢!”
由于昨天夏侯真提受到上宾般的招待,两人又相当亲密,所以侍女们无不把他当成玄伶瑟重要的人看待。
“不,不是的,我今儿个是来找蝶衣的,她起身了吗?”见侍女误会,夏侯真提连忙解释。
“蝶衣姑娘?”侍女这才想起从未见过她如此早起,原来是与人有约。“嗯!她起身了,请随我来。”
“那就有劳你了。”
夏侯真提跟在侍女后头,来到了一处相当雅致的阁楼,淡淡的花香飘散在空气中,清晨的雾气缭绕在四周,形成若有似无的迷蒙感。
“蝶衣姑娘,夏侯少爷来找您了。”侍女在门外叫着。
不久,门应声而开。
“真提早啊。”古蝶衣娇笑了下。
今儿个古蝶衣穿了身绿衣,衬托出她那古典佳人的气质,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你真美。”夏侯真提赞美道,“你说笑了。”她羞红着脸微笑:“那我们走吧!”他礼貌性的拉起她的手。
“嗯!”
两人出了御品筝坊后来到—处幽静的郊外。
他们走在原野上望着一片绿意盎然的大地,走了不久后两人来到一个湖旁,烈日照着湖面波光粼粼,让湖面看起来非常漂亮。
望着湖,夏侯真提赞叹道:“好美,这湖竟是紫青色的。”
古蝶衣停下脚步,对着他说:“真提你知道吗?这个湖有个很美的名字。”
“咦?什么名字?”
“追云。”
“追云?有何意义吗?”
“嗯!”她蹲下身子,用手掬了湖中的水,任由它从指缝间流下。“上古时代这湖并不叫追云,是后来人们感念一段凄美的故事才改名的,这湖水很特别吧!听说是追云之人的血所染成。”
“血所染成的?是什么样的故事呢?”夏侯真提本来就对这湖感到兴趣,这一听更是感到好奇。
“故事以后我再说给你听,先和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嗯!”
离开追云湖后,两人来到一幢残破不堪却带着古意的房舍。
古蝶衣带他走进屋内,来到一尊人像前。
“真提,听说你的卜卦之术很厉害,七日只卜三卦,能否为我算上卦呢?”
她望着人像,语带忧伤的说。
见她对这人像充满感情的模样,他不禁感到好奇。
人像虽是人的模样,却有着一双尖尖的耳朵与獠牙,容颜宛若鬼神般—副相当尊贵的样子,让人有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请你为他卜上一卦好吗?”古蝶衣哀怨的央求他。
“为他?”要卜之人不是她而是眼前的人像,这让他感到更加莫名其妙。“是的。”
“嗯!”
“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这……”
“我从不强人所难,既然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是不会逼你的,为了你,我会为他卜上一卦。”见她一脸难言之隐,他也不强逼她说出来。
“谢谢你,真提。”她喜极而泣的道谢。
夏侯真提由怀中拿出卜卦的用具,“你想问什么?”“生或死。”
他将铜钱放入龟筮中,摇晃数次后将铜钱倒出,移动地上的铜钱后再屈指一算。
“怎么样?”古蝶衣紧张的问。
“只有……呜……”正当夏侯真提要说明时,一阵晕眩感突然袭来,让他顿时站不稳身子。“真提你怎么了?”古蝶衣赶紧上前扶住他。
“没。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不好意思。”
“看来这卜卦是无效了。”夏侯真提一脸歉意地道。
她扶着他坐下来。
“真对不起!这么勉强你。”望着他一脸痛楚,她感到抱歉。
“怎么会?”他忍痛地笑道:“为了你,我愿意。”
“真提……”她羞红着脸不敢看他。
两人就这样坐着,古蝶衣聊起了刚才追云湖的故事,说着说着天色也渐渐地由湛蓝转为火红的色彩。
见时候不早,夏侯真提笑道:“天色渐暗我们回去吧!我知道刚才那人像似乎对你很重要,我今儿个身体不适,等过些日子我再替你算一次好吗?”
“真提……谢谢你。”她感动得落下泪。
古蝶衣一开始在听见玄伶瑟的赌约时她相当高兴,心想自己终于有机会请卜卦界的翘楚为她测算哥哥的事,可这些日于相处久了,她发现夏侯真提真的很单纯又善良,让她有股罪恶感,对他的情感也有了相当大的改变。
“哪里的话,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走吧!”
“嗯!”
明月如钩,带着浓浓的迷茫。
玄伶瑟—派无聊的抚着之前都不想动的琴,不成调的弦律由指间滑过的瞬间流泻而出。
砰的一声,划破了寂静的夜。
这时听见声响的侍女们,无不紧绷情绪地望着醉琴楼。
“怎么,玄老师又砸琴了吗?”
“对啊!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架琴了,也不知为何,玄老师最近的脾气总是那么烦躁!”
“就是说啊!害我好害怕服侍这样的玄老师,不过你们不觉得夏侯少爷来的时候,玄老师就不会如此吗?”“啊!夏侯少爷您来啦!真是太好了。”
侍女们高兴得一拥而上。
“嗯!是啊、是啊!”
大夥儿七嘴八舌的讲着。这时门外一阵敲门声传人一位侍女赶紧来开门。
“怎……怎么了?”见侍女们如此高兴,让他有点摸不着头绪。
“快请进,玄老师要是见着您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侍女们拥着他入屋。
“可是我今天……”
“怎么了?”一位侍女疑惑的问。“我是来找蝶衣的。”他一脸羞赧的说。
“不成,您要先见玄老师才行。”
侍女们反对的说,她们可不想再看自己的主子成天不开心。
“可是……”
“没有可是啦!”
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侍女们硬拉着他上醉琴楼。
“玄老师您看谁来了。”
侍女们高兴的将夏侯真提带到他的面前。
“真提……”他的出现让玄伶瑟原本烦闷的心情突然纡解开来,他站起身上前迎接。
“伶瑟。”夏侯真提尴尬地笑着。
这些口子以来两人成了好朋友,夏侯真提也三不五时就往这里跑,可是在玄采音的强力阻扰下,他最近减少了来御晶筝坊的次数。
夏侯真提很喜欢和玄伶瑟在一起的感觉,很高兴的。
“对啊!先见玄老师。”
喜欢和玄伶瑟谈心事,更喜欢听他弹琴,那会让他的身心感到无比的舒服与安详。
“快来坐下。”玄伶瑟高兴的拉他坐在身旁,对着一旁的侍女说:“还不快准备酒菜。”
“是。”
弄好—桌的酒菜,侍女们很识趣的纷纷走避。
“来!喝酒。”
“好。”夏侯真提小酌了一口。
玄伶瑟与往常一样抱住他的身子,在他的耳边低语:“怎么这么久都不来?”
“这……我最近比较忙。”总不好说是玄采音阻扰,要他不可来此地吧!他真不明白像玄伶瑟这么好的人,为何玄采音总是一脸不信任他的模样。
“是吗?来!再喝。”见他避重就轻的模样,玄伶瑟也知道是发生何事,他笑着又为夏侯真提倒了杯酒。
日子久了,夏侯真提也习惯他的搂抱。“蝶衣在吗?”
玄伶瑟的脸上突现怒意。
“怎么,你是来见蝶衣的?”玄伶瑟抱住他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
“啊!”感受到那股力量,夏侯真提轻皱眉心道:“伶瑟……”
夏侯真提望向玄伶瑟,这才发现他竟然面露不悦之色,听侍女们说他是个不会将喜怒表现在脸上的人,现在为何会如此生气?这让他感到不解。
“你就这么在意她吗?”玄伶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可是他就是不喜欢夏侯真提叫别人的名字,尤其是古蝶衣。
连玄伶瑟自己都不懂为何会这样,不是他要古蝶衣去勾引夏侯真提的吗?本来他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可是日子久了,两人相处的时间也长了,对他,玄伶瑟竟开始产生某种独占欲,没想到最近这种感觉愈来愈严重,只要看见夏侯真提一脸幸福的喊着她的名字时,他就怒火狂烧。
“伶瑟你怎么了?”见他发那么大的火,夏侯真提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形,玄伶瑟也总是笑笑地表示没事,就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可是这次却不同,夏侯真提不自觉地感到害怕。
“可恶!”
“什么……”
还来不及反应的夏侯真提被玄伶瑟一把压住,他强索着他的唇,不安分的手解开他的腰带,游移到夏侯真提细白的肌肤!
“你……你在做什么?伶瑟,别……”
先前玄伶瑟也这样对他毛手毛脚过,可总是开玩笑般地点到为止,不会再有后续动作,他从来没想过玄伶瑟真的会对他做出越轨的行为,这举动让他大感震惊。
“闭嘴!”玄伶瑟凶狠的怒吼。
玄伶瑟不理会他的反抗,强硬地扯开他的衣裳,一道丝帛裂开的声音响起。
“不、不要……”
夏侯真提用力的推开他的身子,顾不得衣衫不整的模样,流着泪仓皇地逃离了醉琴楼。
他回到夏侯府后,夏侯聆卦见状大吃一惊。
“怎么淋雨回来?福伯。”闻声,福伯赶忙而来。
“快、快为三少爷烧热水。”
“是,大小姐。”
夏侯真提从御品筝坊仓皇逃寓后,独自走在路上,不久雨蒋了下来,淋得他全身湿透。
夏侯聆卦拿出乾布巾为夏侯真提拭去头发上的水珠,见他满面愁容,她担心地道:“真提你怎么了?”
夏侯真提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坐着;
“不想说吗?”她抬起他因淋雨而略微发白的脸庞,温柔地笑道。
“聆卦姐我……没什么。”不想她担心,他硬挤出笑容来。“是吗?”夏侯聆卦知道他有事瞒着她,但她并不想强迫他说。“你全身都湿了,快去洗澡免得着凉了。”
“嗯!”他点头应了声。
夏侯真提浸泡在热水中,雾气弥漫着四周,他趴在浴池边缘,想着醉琴楼发生的事。
“为什么……”
他一路走回来,一直想不通为何玄伶瑟要如此对他?
为何要这样待他,开玩笑吗?
不,不可能,玄伶瑟的举动已经超出一般朋友的范围。
玄伶瑟那脱轨的行为,不像是他先前所认识的玄伶瑟,这样的他好恐怖,他为何要如此对他?
夏侯真提不懂,他真的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想起玄伶瑟强求的模样,他不禁害怕得直发抖,“不、不要……”他甩着头,不想再想起那段经历,可是害怕的感觉还是不断涌上心头,他弓起身来抱住自己,好让身体不在那么颤抖。
望着一室的雾气,他眼角瞥见纸窗上的蝴蝶。
“对了,蝶衣……”
夏侯真提这才想起去御晶攀坊的目的,是要将昨天卜卦的情形告诉她。
“怎么办……”他实在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他没有勇气、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那件事在他心中留下阴影,夏侯真提没有踏人御晶筝坊的信心。
“还是请采音帮我转告好了。”
月色昏黄,带着淡淡的迷蒙。
从那夜侵犯夏侯真提之后,玄伶瑟就不停地喝酒。
这夜陪着他喝酒的花无华看不下去的抢走他的酒杯。
“别再喝了。”
“你做什么!”玄伶瑟大吼一声,拿起桌上的酒壶猛然地灌涸。
花无华从未见过这样六神无主、用酒麻醉自己的玄伶瑟,他感到奇怪,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