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做了个大鬼脸,她决定包袱款款,带画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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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大早,冠凝玉赶去格威特银行,顺利拿到画,抱著心爱的宝贝,她心情好得眉开眼笑。
一出银行,她便直接驱车来到机场出境大厅,打算去欧洲住几个月再回来,随身行李就只有一幅画和一个筒单的小行李箱。
一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再度忍不住掩嘴窃笑。
检查护照的海关人员,朝她打量了一会儿後问道:「小姐,你去法国是为了什么目的?」
「商务。」
「一个人?」
「对。」
「停留三个月?」
「是的。」
「会不会太久了?」
奇怪了,久不久关这人什么事?她瞪了对方一眼。
「你的行李就这些?」
「没错。」
「手上拿的是什么?」
她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道:「一幅画。」
又遇到一个不自量力的搭讪者,从刚才到现在这男子就有意无意地盯著她看,现在还藉工作之便故意跟她攀谈。
「不好意思,小姐,可否请你到房间去一下。」
哎呀!真是胆大包天,竟公然要地进房间,这男人简直太放肆了!
她不客气地指著他威胁。「我警告你,本小姐没空理你,识相的就赶快做你的工作,否则我告你性骚扰!」
很高兴地看到男子脸色微变,她对这些厚著脸皮纠缠的苍蝇从不心软,口头上警告已经算客气了。
「喂!护照你是看够了没?再不拿来就掌你五百!」
一只手从身後拍拍她的肩,惹得她不耐烦地回头大骂:「做什么!没看到本小姐在忙……吗?」她怔怔地瞪大眼,纳闷何时身後来了这么多警察排排站。
「有什么事吗?」她戒慎地问。
「对不起,你被捕了。」
「什么?」
「请跟我们走。」
「等等!你们凭什么?我又还没赏他一巴掌!」
「我们以侵占罪的罪名将你逮捕,有什么事,跟你的律师说吧。」
咔!
闪亮亮的手铐,铐住她一双玉手。
在一阵错愕中,她就这么被限制出境,带回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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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蔚!我跟你的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被关在拘留所的冠凝玉,恨不得海扁那男人一顿,她不敢相信,这人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把她抓回来,还让她丢尽了脸!
姜子蔚勾起嘴角,欣赏笼子里的金丝雀。「警察做事真有效率,一下子就把女江洋大盗抓回来,省了我不少麻烦。」
「你卑鄙!无耻!小人!」
「承让了,比起你的奸诈,我是望尘莫及。」
「我要跟你离婚!」
「我姜子蔚,这辈子只结一次婚,只娶一个女人,这婚姻会一直持续到我死了为止。」
他神情坚定,代表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冠凝玉听得又气又羞,隔著铁栏杆,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放我出去!」
「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准逃跑。」
「谁说要逃了,我高兴出国玩三个月不行吗?」
她不只倔强,还很嘴硬,真是服了她,不过他自有办法对付这高傲不屈的小美人。
「不答应也无所谓,没有我的证词,你就继续被关在这里吧!」
「哼!谁怕谁呀!」
「听说晚上拘留所很黑,你自己小心点。」
她愣了下,语气依然倔傲。
「想吓我,没这么容易。」
「而且还阴森森的,很恐怖。」他放低了嗓子,神情装得很凝重。
「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
「我是好心提醒你,他们说以前曾有人冤死在这里,每到夜深人静,都会听到有人在哭。」
一股寒意从她背脊凉到头顶,她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鬼。
「我才……不怕呢!」其实是害怕得要死,却宁死也不肯承忍。
「好吧,既然你宁愿待在这里,我就成全你喽。」
看他似乎真的要走了,冠凝玉忍不住著急起来。
「喂……你别走呀!」
「改变心意了?」
她瞪著那狡猾的笑容,心有不甘,但再看看四周,也不知是否心里作祟,感觉毛毛的。
「好啦!我同意就是了,快把我弄出去!」
他极力忍住笑。谁会想得到,这么强悍不可侵犯的女人,会是个怕黑又怕鬼的小女生?
「为了预防你再度毁约,画暂时由我保管。」
「这怎么行!」
「那就没什么好谈了。」
她气呼呼地鼓著双腮,愤怒、气馁、不甘心,终至妥协。照目前情势看来,接受他的条件是比待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好。
「一言为定。」她咬牙道。
姜子蔚走了出去,不到几分钟,与其中一名警察一块走进来。
「你是他老婆?」警察一脸意外地问她。
冠凝玉瞪了姜子蔚一眼後,不得不点头承认「夫妻」这个事实。
警察一边开锁,一边咕哝著。「你们怎么不早点说清楚咧?就算夫妻吵架,也别拿公权力开玩笑。」
「不好意思,内人莽撞,给你们添麻烦了。」
「真是的,这位太太,下次离家出走也别故意偷老公的东西气他,害得大家劳师动众,很浪费警力资源哪!」
「我才没——」又要开口大骂的嘴,被姜子蔚迅速地捣住。
「我会好好管教内人的,谢谢你。」他礼貌一笑,搂著妻子离开警局,拐上了车。
一路上,她赌气地不跟他说话。
回到住处後,她依然不理他,迳自住房间走去,正要关上门之际,却被他迅速地挡住。
他一把将她拉向自己,让她背抵著墙,两手各置在她左右的墙上,这么一来,她哪儿也不能去,两人也可以好好地面对面了。
「我们应该谈一谈。」他严肃地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你摆我一道,我将你一军,基本上我们算扯平了,再斗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谁教你惹我。」
「不。」他摇头,更正道:「是你先惹我的,别忘记第一次见面时,我可是被你侮辱得连一点自尊都不剩。」
「可是你也偷亲我呀,我又没允许!」她不服气地反驳。
「是你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态度其实都是装的,而我却是真心的。」
每当他说这种话时,眼神总是深情款款,让她不自在地别开眼。
「真心能值多少?我又没说要。」
「你就这么讨厌我?」
她有些迟疑。若是平常,她早就直截了当地回答说是了,但发生这么多事情後,她其实也有一点点欣赏他,虽然表面上气他,不过私底下已对这男人刮目相看。
头一回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不像以往那些追求者,被她整没几下就阵亡了。
「也不算讨厌。」她冷哼。
「这么说我还有希望喽?」
「我只是说不算讨厌,没说喜欢,你可别自作多情。」
「这就够了,起码知道辛苦这么久後,总算有点进展。」
好讨厌,他干么笑得这么开心!那么好看的笑容,又开始令她的心跳混乱了。
「我有个休战的提议。」
她困惑地问:「提议什么?」
「之前不管有什么恩怨,都让它过去,我们结了婚,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你要画,我会给你,但在这之前,我们来个协定如何?」
当他展露温柔的一面时,给人一种安定感,低哑的嗓音不带任何威胁,很舒服,她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说来听听。」
他一边轻轻撩起她额前几缕秀发,像是不经心地为她梳顺到耳後,一边缓缓说明这个大胆的协议。
「给我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里,我们像一般夫妻一样生活,你还是你,我不会勉强你做不想做的事,而我,则想办法让你爱上我。」
她怔了一下,对他的提议感到不可思议。
「如果一年到了,我还是不爱你呢?」
「画给你,我离开。」
她沈默,没表示同意,也没拒绝。
「如何?这个协定对你而言应该很吸引人。」
的确,怎么想都觉得很划算,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你说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沈吟著,一时拿不定主意。
「你怕?」
「笑话!我会怕你?」被他一激,她又手插著腰,一副女中豪杰的架势。「好,我答应你,不过到时你可别後悔喔!」
「放心吧,事情的发展常常会有出人意料的结果,重要的是我未必会输。」
最後一句话说得坚定而有自信,就像他的人一样,总散发著一种无形的气势,而她居然因此而莫名地心动。
也好,她就等著瞧吧!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反正为了画,那么多年她都等了,也不差这一年的时间。
她倒要瞧瞧,他如何打动她的心,画可以偷,心可不行。
呵呵,这盘棋,她赢定了。
第八章
达成协议後,两人之间可以相安无事也挺好的,至少,冠凝玉现在可以松口气。
婚後,她依旧过自己的生活,白天在她的艺术工作室里作画,一边管理全省玉姬画廊的生意;夜里藉由参与上流人上的聚会,推销她最新的作品。
反正她只需熬一年,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
在办公室里,冠凝玉像往常一股在研究助手穆若幽送来的当月报表,营业额明显比上个月的销售还低,数字下滑了不少。
「怎么这个月的营业额减少这么多?」她秀眉微拧,抬起头看著若幽。阿芳的同事匆忙地跑来。
「若幽,原来你在这里,正好!」
「什么事这么慌张?」
「有个男人上门来!」
呵,她还以为什么事呢!
「那好啊,大家不是一直抱怨公司阴盛阳衰吗,有男人上门不正好?」
「可是那个人好恐怖喔,表情冷冰冰的,看人的样子好像在瞪人,大家都怕他,虽然长得很帅。」阿芳一脸可惜地惋叹。
「既然是客人,就好好招待他,只要不得罪就好了。」
「问题是,他指名要找你。」
「找我?」
穆若幽好生疑惑。会是谁呢?她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样的客人啊!
不过既然客人指名找她,就得赶快去前头招呼才是,要是得罪了可不好。
平日,玉姬艺术工作室要是有男客人上门,这些女员工们就算打瞌睡,也一定立即回复神采奕奕,比平时更殷勤地款待,通常会来买艺术品的人不是有钱的绅士就是品味不凡的雅客,总之,条件差不到哪里去。
要是再加上一张俊酷的相貌,那可不得了!端茶的端茶、扇凉的扇凉,捶背外加附送免费的马杀鸡,极尽讨好之能事,因为她们实在太「饥渴」了,久早逢甘霖,再不把握机会就等著当老处女吧!
可是现在,厅内一片安静。
没有人敢上前招呼,坐在沙发上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著零下三十度的低温,脸上明白写著「生人勿近」。
原本急欲搭讪的这群女人们,在碰了钉子後,个个决定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穆若幽见到来人之後颇为讶异,清秀亮丽的脸庞依旧训练有素地保持客人至上的笑容。
「五公子您好。」她深深一鞠躬,有礼地请安,目光正好落在他面前桌上的一杯柠檬红茶上,立即向旁人吩咐:「五公子讨厌喝酸的,把柠檬红茶换成汽水,去拿冰毛巾来。」
在她一声令下,那些钉在原地当了好一会儿木头人的女人们,总算有事可做,立即活络了起来。
穆若幽很有条理地交代完毕後,亮丽的职业笑容又转回来。「五公子,请跟我来。」
冠天擎站起身,跟随地而去,一路上若有所思的深邃眸子直直地盯著她瞧,丝毫没移开过。
穆若幽一边领路,一边为他说明。「老板正在办公室忙著,请您先到会客室等一会儿,待我向老板通报一声。」
「我不是找她。」浑厚有力的嗓音自她身後扬起。
她呆住,停下脚步不明白地望著他。
「不是找老板?那您来是为了……」
「看画。」
她又呆住了,从他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有点奇怪,说真格的,她看人的眼光还不赖,在艺术界这一行待久了,多少知道会来买画的人是什么样子。
收藏型的、艺术痴型的、初学型的顾客,她一看便知,也有客人买画纯粹是装有格调,想藉此提高身分,更有假藉买画来接近美人老板的追求者……只要跟客人说上几句话,她便能在几分钟内看出对方是属於哪一类型。
至於他嘛,实在看不出他是哪一型寸,只好先归类为畸型,思及此,她忍不住偷笑了下。
「笑什么?」他问。
她吓了一跳,自己明明很谨慎小心的,刚才那偷笑也只不过是嘴角稍微撇一下下而已,相信绝不会有人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绝不会认为她在笑。
而这个人,却看出来了。
她忙编了一个理由。「我只是……很高兴五公子对画有兴趣。」
「我没兴趣,只是来逛逛而已。」
她忍不住用怪异的表情看他。没兴趣?来逛逛?好奇怪的动机。
望著他,她突然觉得他好高大,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吧!她猜。
上次在婚礼上,因为人多,所以没深思他有多高这个问题,如今站在他身边,她发现自己必须用力仰著头,才能跟他说话。
「你好高喔!」她忍不住惊叹出声。
「你好矮。」
一朵乌云飘来,罩住了她灿烂的笑脸。
除了傻笑,还有一股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尴尬。
这人似乎不太好相处耶!她悄悄地与他保持距离,觉得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五公子特有的蛮狂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算了,还是多看画,少说话。
进入画室後,她一一详尽地为他介绍每幅画的意境,除此之外,不多说废话。
「这里展示的画作只有一部分,其他的都在画廊,如果五公子想看,可以到画廊去参观,或是看画册目录也行,不过真实感没有实际的画作那么好就是了。」
她翻了下手边的资料,看看有没有最新的目录可以介绍,就在翻阅时,正好给他瞥到了那份蜜月旅行的文件。
「穆氏蜜月指南?是做啥的?」
「咦?喔,您说这个啊,是我整理出来的。」她表面上维持恭敬,私底下则奇怪他注意这个做什么?
「你结婚了?」问这句话时,他眸中暗暗闪过一丝不悦。
「没有啦,这是我整理出来,本来要给老板参考用,她不要,我只好自己留著喽!」
怒意,消失得不留痕迹,璀璨的俊眸深处显露出满意之情。
「说不定哪天和我男友用得著。」她随口说了一句。
震惊,汇聚成一股危险的醋意,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之中。
「你有男朋友?」他沈声问。
「是呀,我们高中时就认识了,交往很多年呢!」她伸出手指头数著,没注意到危险的气氛正弥漫在四周,仍自顾自地说道:「大概有六年了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