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风少原先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现在却被左芝芹这多嘴女人给破坏了。
“没话可说了?”
炙夏轻叹一口气。“我还有什么话好说!”事情都被拆穿了,再找理由掩饰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们这些该死的男人!”左芝芹忍不住开骂:“出国一趟需要这么神秘兮兮的吗?是不是想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不敢让人知道,才要隐瞒啊?”狂风最好别做出对不起蓝云的事,否则,她才不管他好不好惹,自己绝对是会找他理论拚命的!
“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偷鸡摸狗!”炙夏蹙起了眉,非常不悦地说:“说话用词也麻烦客气一点,别动不动就用粗鲁的字眼骂人。”真是的!一点女人家的贤淑温柔都没有。
“我用不用粗鲁活骂人,用不著你来教!”左芝芹反击回去。“说偷鸡摸狗巳经够含蓄了,还有更难听的呢!”竟敢说她说话粗鲁?他是嫌命长是不?想给她一个教训他的机会,打得他鼻青脸肿、减短几年寿命是吧?
“你这女人能不能文雅温柔一点啊!”炙夏快受不了她的呛脾气了。
真是苦了朝日。听说……最近他对这呛女人似乎有种某种程度上的关切……“我温不温柔不干你的事!”左芝芹双拳紧握,一副准备动手打人的模样。
“你可别乱来。”看出她的意图,炙夏出声制止。
他知道以她的个头和身手,是绝对抵不过自己的;但是,他并不想和她交手。毕竟,动手打架不是他所喜欢的,太粗暴了嘛。而且,谁知道这女人打起架来会不会要阴的。之前朝日才吃了她一个“大亏”,他可不想重蹈朝日的覆辙。
“告诉我,”蓦地,蓝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缓步走近炙夏。“狂风去纽约,是不是为了你们雷火门分会被毁的事?”
“这……”炙夏迟疑著,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风少出发去纽约前,曾交代自己不要将他去纽约的原因说出来让蓝云知道。但是……“不能告诉我吗?”微睁大了眼,蓝云望著炙夏的双眼中写满了期盼。
她期盼著真正的答案,同时也害怕得知真实答案。
炙夏轻叹一声。“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风少要我别说的。”他脸上浮现著为难。
他向来最难抵抗美人的要求,但是……主子的命令又不得不遵从……啊!好为难!
“啧!”左芝芹冷嗤一声。“又不是要你去死,你做什么摆出一副左右为难的痛苦模样!”真是没个性的家伙!
“你以为我这么为难是为了什么啊?”炙夏斜睨左芝芹一眼,眼中有著他的不满抗议。
一点也不善解人意的笨女人!
“谁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翻翻白眼,左芝芹很不屑地从鼻子里呼出气来。
他不说,谁会知道?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
“若你不说,我会亲自去纽约找狂风问明白。”截住炙夏的话,蓝云口气强硬的说。
“你要去纽约?”炙夏有著讶异。
“没错。”
“你——”这下子,炙夏更为难了。
老天!风少是丢了怎样的一个大麻烦给他呀!要是处理得不好,他的一条小命可是会丢的!
“你这人真是粪坑里的石头!”见好友有要去纽约的念头,左芝芹急了,说出的话更口不择言了:“不但硬还臭!”
“喂!你怎可以这么说我!”炙夏的脾气被挑了起来,他无法忍受有人这么说他。
说他是粪里的石头?太过分了!她知不知道他在女人堆里可是一等一的温柔帅哥哪!居然把自己比喻成臭石头!
“我有说错吗?”昂起下巴,左芝芹无视于炙夏的火气。“说你是臭石头还便宜你了!”没说他是恐龙时代的化石已经很客气了!
“你——”
“你到底说是不说?!”
“我——”炙夏的脸皱得比纸团还皱。“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办?你们以为我不想说吗?是风少要我别说的!”简直是要逼他去死嘛。
左芝芹狠瞪了炙夏一眼,心里有了主意,遂走向蓝云。
“蓝云,别要他这张烂嘴说了,明天咱们就去办美签,到纽约找狂风问个明白去!”
“喂,你可别这么冲动啊!”这下子。炙夏可急了。
他知道左芝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谁要你不说!”
“我——”话才一起头,炙夏便大大叹了口气。“好啦,算我败给你们了。”沉吟几秒,他对著蓝云说:“风少确实是为了我们雷火门分会被毁之事会的。”风少,你可别怪我啊!实在是这两个女人太难搞了。
蓝云轻轻拍口气。
“你——”
“她这次去,不只是为了勘察现在分会的状况,还要负责重整。”没等蓝云话出口,炙夏又迳自说了下去:“更重要的,他要去和骆子涯谈判。”他不再隐瞒地全盘托出。
“他找骆子涯……谈判?”
骆子涯……那个毁了雷火门分会的罪魁祸首。
“雷火门和日月门的恩怨总要有个了结。”希望风少这次前去不会有任何危险才好。
“但是骆子涯的为人阴狠——”话说到一半,蓝云便说不下去了。
她的心已因为担心狂风的安危而紧纠在一起。
“风少应付得了的。”炙夏对自己的主子有著无比的信心。
再怎么说这次同风少去的,还有醒春和火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才是……只要火姐别太冲动就好了。
在炙夏心里转著如此的心思之际,同样的,蓝云心中也有了决定。
为了她,狂风已做得够多了,她不要他再为了自己而惹上什么麻烦或危险。
这次,该是她为他做些什么才是……
☆☆☆
日子依旧如往常般,无风无浪也无雨。
直到五天后……
“炙夏!”一声如狂雷的怒吼声响遍了长廊走道。
然而,走廊上依然安静如常,炙夏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站在走廊上吼叫的左芝芹按捺不住了,随即冲至炙夏房门前,猛捶房门。
“炙夏!你给我出来!”
半分钟过后,房门突然“咧”一声被打开。
炙夏脸上敷著一层绿色面膜出现。
看到炙夏以这般面貌出现,左芝芹当场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
“你……你、你、你、你……你这是什么鬼样子啊!”左芝芹结结巴巴地指著炙夏。
“我这是什么样子?”炙夏没好气地睨著左芝芹。
没办法,敷了面膜就不该说话,免得肌肉一牵动,反坏了效果。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学女人敷脸?!”像发现新大陆般,左芝芹怪声怪调扬高了声音,以乎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为什么不能敷脸?”笑话!谁说敷脸就只是女人的权利,男人就不行?
这个粗野的女人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你——”
“我什么我?”打断左芝芹的话,炙夏语气微愠地说:“你惊天动地敲我房门,总不会是来看我敷脸吧?”这女人真的好吵!
经炙夏这么一说,左芝芹这才想起自己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啊!我忘了!”连忙将手中的纸条递给炙夏。“你快看一下这封信啦!”
“你这样晃来晃去,我怎么看啊?”受不了!
炙夏一把扯过纸条,低头要看里面的内容。
“蓝云跑去纽约找狂风了啦!”炙夏还没看信的内容呢,左芝芹就迫不及待将重点说了出来。
“蓝云去找狂风了?!”炙夏被这个消息给吓著了。
不会吧?蓝云下午不是还好好地在花园凉亭里和雨琏开心吃下午茶吗?怎么……怎么现在她人已在飞往纽约途中了?
“你快点想办法把蓝云找回来呀。”左芝芹急得扯著炙夏的手臂催促:“你别让她真去了纽约!”蓝云身上的伤可还没完全好哪。
“你确定她真去了纽约?”
“废话!”左芝芹扯开嗓门,急得直跳脚!“你以为这封信是蓝云写著好玩的吗?!”
臭蓝云!居然不顾念姐妹情谊,丢下自己偷偷跑去纽约!
炙夏快速测览了下信件的内容——“我看她应该还没走多久,我马上去联络航空公司,看能不能拦住她。”说完,便冲回房里打电话了。
老天,希望来得及阻止蓝云。
第十章
美国纽约纽约曼哈顿的夜晚,是绚烂而迷人的。
在格林威治村东边,14Street至HoustonStreet间的地区,是属于曼哈顿的东村。
这里,没有格林威治村那般热闹活络,也没有苏活区的前卫时髦;但是,在这儿却能感受到另一种布尔乔亚式的文化,虽然气氛安宁静了点,却还是吸引不少观光客前来驻足、拍照留念。
位于二巷的一处角落,有著一家极小的咖啡厅,小得只能容纳六张桌位,不过平时这六张桌位始终是有人坐著歇息聊天、偷得短暂悠闲的;然而此刻——整间小咖啡厅里,却只有一桌有客人。狭小的空间里充斥著一股诡谲窒闷的空气,令人忍不住想离开这儿,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而制造出这令人难受空气的,不是老板,也不是伙计,而是惟一一桌的三个客人。
“说吧。”其中一名男子点燃一根呛浓的烟,端著一副不耐烦的面容,对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说著:“这么用尽心思把我找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完,一圈圈的烟雾从他性感的唇中吐出。
“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的目的是什么。”坐在他对面的男子,也就是风云集团的两位当家之一的狂风,低缓开了口。
他沉肃的眸光,带著些许警戒地盯视著面前的骆子涯。
“是吗?”骆子涯阴鸷的眼眸透露出一丝冷笑。“如果你们是为了你们毁了我日月门总部之事……那我们的谈话到此可以结束了。”
“我们可是专程来找你,和解这一场恩怨的。”坐在狂风身边的地火高傲的目光直锁在骆子涯脸上。
“和解?”骆子涯唇畔扬起一抹不屑。“你们以为毁了我日月门的总部,只要和你们坐在这边谈谈,就能了事?”言下之意,就是不接受。
“你们的损失,我们负责全部赔偿。”狂风带著诚意的口吻。
“赔偿?”骆子涯的声音稍稍上扬,语气更为不屑了。“你们以为这是车祸事故?一句赔偿,就真的可以赔偿得了?”
“要不,你想怎么样?”狂风将决定权交给骆子涯。
“我不想怎么样。”弹弹手中的烟灰,骆子涯唇边依然挂著似有若无、令人猜不透心思的冷笑。“你们伤了我那么多兄弟手下,这笔血债,我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我不会罢休的。”他说得强硬,一副已没有转圜余地的态度。
“你也毁了我们的纽约分会,伤了我们不少兄弟,难道还不够?”
“你们伤的人可没我的多,怎能这样就算?”
“希望你能明白什么叫分寸。”地火插话进来上双漂亮的晶眸喷著杀人的火焰。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一枪毙了眼前这可恶之人,干净利落了结任务。
骆子涯不以为意瞄了地火一眼。“你若是想杀我,最好是省省力气和子弹。”他说得狂妄。“若是杀了我,你们也休想离开这里。”他轻易看穿了地火的心思。
“你以为你吓唬得了我吗?”
“我是不是在吓唬你,你试试便知道了。”骆子涯使著激将法。
“你——”地火恼怒地伸手要掏枪,却被狂风及时制止。
“冷静,别坏了事。”他低冷地提醒著地火。
地火狠瞪了骆子涯一眼,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重重哼了一声。
“很冷静嘛。”骆子涯半眯起眼瞄向狂风,捻熄手中的烟。“不过……我不知道再晚一点儿,你还能不能这么冷静。”言词中饱含了得意。
察觉到了不对劲,狂风莫名起了不安的感觉。“你想做什么?”总觉得会有什么令自己担心的事情要发生。
“没想做什么,只是……”骆子涯邪佞一笑,停顿了下才说:“昨晚有一班台北飞纽约的班机,其中一名乘客的名字很凑巧叫蓝云——”
闻言,狂风胸口一窒!“你说什么?!”该死的!该不会是蓝云跑来纽约……就在这时,怀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狂风动作迅速地接起了手机。
“喂,风少!”那端传来了炙夏急切的说话声。“我可找到你了!”急切中听得到他的喘气声。
狂风眉一紧。“什么事?”听到是炙夏打来的电话,他的心逐渐下沉,那股不安的情绪迅速加深。
炙夏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一定是有事发生了。
“蓝云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庄园跑去纽约找你了!”狂风心思还在猜测游转之时;炙夏的声音又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原本我打算去机场拦人,可是……晚了那么一个小时……”
“该死!”狂风低咒一声。“不会想办法要那架飞机飞回去吗?”以风云集团庞大的势力,这种事是可以办到的。
“我是那么做了,可是——”说到这,炙夏突然停住。
“可是什么?快给我说清楚!”一牵扯到蓝云,狂风的情绪马上失控。
“飞机是转飞回台湾,可是……可是却在接近台湾上空时突然爆炸……”炙夏的声音逐渐变小。
爆、爆、炸?!
一瞬间,狂风的心跳完全停摆!
他望向骆子涯,只见他正用一双得意的眼回望他。
“是你找人干的?”狂风问骆子涯。
“知道飞机失事了?”骆子涯还是笑著,得意之色更加张狂了。
“他妈的!”丢下手机,狂风失去冷静地冲至骆子涯面前,提起他衣领,紧握成拳的手快速挥向骆子涯脸上。
早知道狂风会有这番举动,骆子涯使劲扯开他抓在自己衣领上的手,并且闪过劲道十足的拳头。
“失控了吗?”骆子涯站起身,距狂风只有一步之遥。“真难想像一向冷静自持的你,居然也会有情绪失控的一天,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看来,他错看狂风这个人了。
“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混账!”狂风再次出拳,对骆子涯展开致命的攻击。
坐在一边的地火眼看情势突然大转变,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狂风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他的冷静,在大庭广众下和人拼了命似地打起来。
这是刚叫她别冲动拿枪杀人的狂风吗?
不过,不管相不相信,眼前发生的的确是事实;不过,她可没有插手的意愿。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干她何事?
反正,这场架再怎么打,也打不出人命的,她若是出手制止,未免多此一举。
索性,地火掏出烟,吞云吐雾起来,好整以暇地“欣赏”起这场戏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