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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到极品老公 page 3 作者:惜之

  他们往哪里走,对不起,她不知情,对方的速度很快,让她在猜测他身分同时,无法兼顾方向。

  她被拉进楼梯间,楼梯很长,爬得她上气不接下气,然后是通道,孟姜不晓得自己绕了多久,唯一确定的是,他们仍然在饭店当中行进。

  他们走得很快,孟姜脚上的高跟鞋没办法承受这种操练,在一声惊呼后,鞋跟断裂,她整个人摔倒在地毯上。

  嘶……噢……痛痛痛!

  孟姜女的眼泪答答滴滴,流进黄河里……心苦、身苦,苦到底的孟姜女把心埋进万里长城,成为千古奇迹。

  「妳怎么了?」

  对方终于开口说话,温文尔雅的低醇嗓音带出她若千联想,是他?是光采夺人的太阳神?

  不!丁爷爷叫他钟总经理,既然是总经理,绝不会去扮演掳人勒赎的坏强盗,孟姜的主观认定中,坏人不是獐头鼠目,就该是猥琐奸诡,断无道理长出天使羽翼,向人间抛洒光芒,所以钟总经理是好人,身旁的强盗不可能是他。

  「我想,我的脚扭到了。」哭声缩小,但声音里的委屈很明显。

  请别误解,她绝非哭累,更不是严重脱水,孟姜是担心强盗对自己的欠佳表现不满,伸手一刀,她只能下地狱问问阎王缺不缺自来水。

  黑暗中,「强盗」蹲在她身边,手顺着她的小腿往下滑……

  很暧昧,这种气氛不该出现于清纯少女和奸恶歹徒中间,一定是他的声音太好听,才会引发错觉。

  当强盗碰触到她脚踝时,孟姜痛呼一声,然后是一连串咒骂,完全忘记该迁就强盗的满意度。

  「你很差劲,我受伤你还那么用力!有没有想过别人会痛?痛的不是你的肉,所以不要紧对不对?你只想自己高兴,没想过别人会不会生气,你们这种坏蛋全是自我中心的怪家伙,不顾虑别人的痛苦,只想着自己的快乐,如果你多替别人想,哪里会去当歹徒……」张嘴闭嘴,她叨叨说个不停。

  钟英铧认识各种女人,清纯的、美艳的、感性的、性感的……就是没见过像她那么啰嗦的女生。

  「没那么严重,妳只是高跟鞋断掉,脚有点小扭伤。」

  英铧吐口气,若非是家教太好,学不来对女人动手脚,他铁定二话不说,拳头送出去几个再讲话。

  「只是小扭伤?讲得好简单,我本来不会受伤的,要不是你硬拖着我走,要不是你不顾我的意愿,我哪里会扭伤……」

  「停,闭嘴!」

  说着,他弯身抱起孟姜,这回,孟姜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普通坏人,普通坏人没有那么高、肩膀没有那么宽、胸膛没有那么……舒服……

  当舒服两个字浮现时,淡淡的甜渗进知觉,偷偷地,微笑自动装置启动。

  疯了、疯了!她居然因为坏人有一副好胸膛,就忘记他的残暴,坏人、坏人,别忘记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啊!

  他们仍持续往前行,孟姜的理智提醒自己,应该大声喊救命,可是贪图享受的身体背叛理智,她情愿在他怀里多待几时。

  至少、至少……被他抱着,脚踝不痛啊,如果他一火大抛下自己,脚踝、脊椎和小屁屁都会遭殃……

  在孟姜说服自己享受无罪同时,她感觉男人开门关门,感觉自己被轻放在床沿。

  哦哦!码头到达,下船了可没道理再喊晕船,正襟端坐,她又是理智战胜感情的程孟姜。

  遇到歹徒守则一--不可以用激烈口吻和歹徒说话……至于刚才的唠叨、想咬人的粗暴行动……唉呀唉呀不算数,抹掉,刚刚那个是无脑的程孟穗,不是有智慧的程孟姜!

  她把问题赖到二姊身上。

  「请问,为什么会停电?」

  口气温和、态度从容,很好,孟姜给自己的冷静打一百分。

  「大楼被断电。」钟英铧的答案给得又快又准,他没打算向任何人隐瞒自己的行为,就是丁进泰也一样,今天他的心情相当相当不好,自从他知道自己的小名源自一只流浪猫之后。

  「你怎么知道?」孟姜又问。

  「白痴才不知道。」

  你看,回答多敷衍,他忘记自己是众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忘记基础形象要费心保持。

  「说不定是地域性停电,整个东区都停电,不单单是这栋大楼停电。」

  「电是我断的,妳有意见?」

  这坏人好嚣张,居然当着被害人的面坦承罪行!孟姜生气自己手边没有录音机,否则一句一句录下来当呈堂证供,他就脱逃不了,

  牙齿在抖,膝盖也在抖,十根手指头更是抖得连裙襬都握不住,当坏人不怕被指认,原因只有一个--他打算杀人灭口。

  她大着胆子问:「你为什么要断电?目的是什么?」

  「我要妳脖子上的项链。」

  「这不是我的,我只是模特儿,负责展示这条项链。」孟姜试着说道理。

  「随便,我只要把项链拿到手,至于是从谁手里拿到,我并不在乎。」

  腿伸长,他躺在她身侧,手支在后脑,他在等丁进泰找到人打开电源,届时,他不会认为自己和孟姜还停留在饭店里,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取定女孩身上的钻炼。

  「你应该在乎,如果项链是我的,而你有充足的借口说服我主动送给你,你就不算犯罪,将来更不会被法办,不会赔上未来。但项链不是我的,我自然不可能把它送给你,强盗罪至少要被判十年罪刑。」

  她的苦口婆心只换得他的简单回答--「哼!」

  真摇摆,世界上怎有这种人?没有道德良知、没有羞耻……

  孟姜闷在心里的话尚未骂透,啪!电来了,灯亮了,孟姜的眼睛瞇了瞇,适应光线后,她转头想看清楚歹徒的长相。

  一看,啊……啊……啊……是他!居然是他!是她只见一面,就被迷倒的他,是比吸血鬼伯爵还要有绅士风度的他,是……

  吸,再吸……鼻水滑得又顺又滑,像搭了三百六十度的水中溜滑梯,咻,三秒钟见客……

  怎会这样,他彻底打坏她对坏人的想象,不对啊!他怎能将她的世界天翻地覆,他怎能把她的认知当巴士底监狱一举推翻……

  呜,呜……在小小试哭两声后,她开始放开郁闷、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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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铧冷眼看着孟姜,他不认为她能哭太久,女人的眼泪通常是为取得男人同情的手段之一,只要他不为所动,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少泪水可流。

  拿起一本杂志,他靠在枕头上,好整以暇地阅读起来,背着他的孟姜没理会他的轻松,自哭自的。

  「呜……你是个堂堂总经理,为什么要做掳人勒赎的坏事情?想要钻石项链,自己赚钱买不好吗?呜……何必用不正当的手段?

  我不相信你的薪水买不起这种昂贵物品,光用你身上的那套呜……那套西装就能换到了吧?」孟姜一路哭一路说。

  她没说错,好眼力,他身上这套名牌手工西装造价不菲,拿来换她脖子上的东西绰绰有余,要不是爷爷看重项链,他才懒得出马搞这场飞机。

  「呜……除非你连西装都是绑票得来,否则呜……你没道理做这种傻事,对不对?」

  绑票换西装?她的想象力真好,依她的说法来估算,他的鞋子、轿车、房子……一样一样计,他可能得绑架半数台湾人,才能换得眼前的生活享受。

  英铧的想法没写在表情上,冷冷的平板表情摆明没听取她的教训,虽然她说的每个字都落进他心底,而且觉得……有趣。

  孟姜的肩背哭得一抖一抖,她很卖力,不是随便敷衍两下的那种哭法。

  「链子呜……我绝对不给你,这是为你好呜……也是为我好,项链戴在我身上,我有义务好好保护它,而你,呜……身为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士,我没办法坐视呜……坐视一个有大好前途的男人,呜……因一时贪念毁去终生,如果你用孔武有力的身量欺侮我,硬要呜……把我身上的链子抢走,我当然没办法反抗,可是一旦被人家知道这种事,呜……人家会说你以大欺小。」

  孟姜的呜咽没阻止她的唠叨,顶多往后拖延几拍。

  人家?哪个人家?小小二十坪空间里,唯二的人类是他和她,他不会批判自己以大欺小,至于她?无所谓,反正她是受害者,情绪不稳属正常反应。

  看看腕表,他不晓得丁进泰的手下有没有危机处理能力,如果能力不错,楼下的义卖将照常进行,若能力不及,明天的报纸将有斗大标题--进泰企业的珠宝义卖,因一场为时五分钟的停电被迫取消。

  哈!事情进行到这里,爷爷还不乐得扔掉手杖又跳又笑?

  几十年前的爱情争夺战,让好友成为势不两立的死对头,几十年后再开战,不晓得匪死谁手?

  不过,以Sammi女士为爷爷紧张焦虑的神情做研判,他对爷爷的赢面看好。

  「你知不知道,呜……丁爷爷找不到我,会很紧张,这条项链是他为初恋情人准备的礼物,呜……今夜的盛会,他筹备许久,你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积极为了呜……为了完成年轻时的梦想而努力,你舍得破坏吗?」

  她也听到一个四○年代的旧式爱情故事?

  只不过,他们听到的爱情故事当中,男主角显然不是相同人物。

  钟英铧耸耸肩,开始打起呵欠,这个女人的耐力比他想象中长,她已经哭了,呃……三十分钟,不过她的唠叨倒也没想象中那般无奈。

  电话响起,他接过,安静倾听对方声音,淡淡一笑。

  丁进泰的事业成功绝非偶然,电话那头的眼线说,丁进泰面不改色地走向舞台中间,撕下他留的纸条,无视众人对纸条上方「物归原主」的猜疑,宣布义卖会开始。

  聪明,将危害减到最低,明天,报章杂志上的标题,仍然是义卖会圆满落幕,募得现金多少资助失学儿童。

  只不过,丁进泰的沉稳让他得多留在饭店一个晚上。

  「呜……你想清楚了没?你拿走的呜……不单单是一条项链,还是一位孤独老人的梦想,呜……易地而处,假设他是你的亲爷爷,呜……你会这么残酷吗?」

  问题是,是他的亲生爷爷逼他这么做的呀!当丁进泰的梦想和钟承意的梦想发生冲突时,同样是一只脚踩进棺木的老公公,他该帮谁?废话,自然是钟意承,谁教他们是血浓于水的直系亲属。

  转过身,孟姜不再用「龙骨」对他。

  红红的眼、红红的颊、红红的楚楚可怜,很少男人能对于她的可怜视而不见。从小学时期开始,巷口卖葱油饼的阿桑,只要看见她红眼眶,就会心疼,就会煎一块加大型葱油饼哄她别哭。

  「呜……爸爸常说,一个人一生中,呜……难免会走到岔路,没关系,只要有心向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呜……相信我,我不告诉警察你做过什么事情,我会将改过自新的机会送到你手中,呜……我说真的,不谌骗你。」

  很好,连屠刀都出笼,要是他手中真有屠刀,第一件要做的事,是往她的脖子抹几下,他很少因女人感到情绪波动,这女人让他破了新例,她哭哭哭,竟哭出他的舍不得,哭得他想举臂将她眼泪拭去。

  放下杂志,懒得假装,他紧盯她瞧,要不是她哭得好用力,要不是她的衣襟湿掉一大片,他会觉得她的哭泣根本是骗人。

  哪有女人哭起来那么美?红红的粉颊一路粉到脖子底,让人忍不住想往下窥探;没有黏黏的丑鼻涕,有的是美美的双瞳水盈盈,恐怕只有琼瑶笔下的紫薇,才有本领把哭的艺术发挥得这般淋漓尽致。

  是得天独厚吗?他不晓得,不过,隐隐地,他有冲动想将她放走,连同项链一起。

  他的帅再度影响孟姜,这么好看的男人,竟然为一条项链毁去大好前程?可惜、可惜,可惜他的未来,也可惜自己欣赏他的心情。

  串串眼泪滑下,忙碌的小嘴张张合合,不肯放弃劝他改过自新。

  「你愿意吗?」孟姜问。

  跳过她的啰嗦,他直接听那句结尾,愿意?愿意什么?娶她吗?愿意啊……

  什、什么!愿意什么?愿意娶她?!

  他起肖了吗?!多少女人备妥麻绳,等他一个不注意套住他的前程,多少年来,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对于爱情如履薄冰,但求片叶不沾身,全身而退,怎么一个爱哭的女人,随便哭几下,就把他的警戒心给哭掉?

  「不愿意。」终于,他回答她的问题,他的答案,否定掉她所有努力。

  「那……」

  冷面,英铧瞪掉她的「那」和接下来的字句。

  「闭嘴,妳口渴不渴?」

  英铧的讽刺听进孟姜耳里,成为关心。是啊,好渴呢!

  乎常这时候,她的笨笨二姊会递上一杯水,告诉她,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这种劝人不哭的说法很可笑,但对于孟姜,每次都有效。

  「这里有水吗?」她问他。

  「有!」

  英铧起身,倒水,终于走回原定计划。

  原定计划是这样的--带走模特儿,用药迷昏她,拿下项链,每个步骤都计划得相当完美,他只差没料到,绑到一个爱哭女人,没关系,只不过浪费了……两个钟头,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避开孟姜的眼光,他将药丸放入水杯里,摇晃两下,送到她面前。

  孟姜没想过对于陌生男人需要多存一份怀疑,喝下水,三分钟,天旋地转。

  「糟糕,我的低血压犯了……」摇摇晃晃,她扶住自己的头,自顾自地倒向床侧。

  她睡着了,美美的睡美人躺在床边,安详柔美,英铧伸手拿下孟姜脖子的项链,然指尖一触上她光滑纤细的脖子,竟舍不得离开。

  该一走了之的,却不晓得为什么,他有良心地把她在床上摆好后,又很没有道理地留在旁边欣赏起她的睡姿,最后更没有理由了,他居然留在她身旁,搂住她的腰,把她塞到自己怀里……

  两人双双睡着,哦哦,别问我为什么,我不晓得。

  我只晓得,这个晚上天高气爽,没有秋蝉唧唧,但两人梦里净是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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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眼、揉眼,孟姜没弄清自己身在何处,她伸伸懒腰,又窝回床里。

  是房里的高级沙发提醒她,她不在家里面,是桌上那杯没喝干的开水提醒她,昨天自己哭得很累。

  两条线索,一点一滴把她的记忆拉到昨天,拉到阿波罗身上。

  联想起什么似的,她将棉被迅速扯开,还好、还好,衣服整整齐齐,没被侵犯的痕迹。

  快速下床,房里、房外绕两圈,帅总经理兼歹徒不见了?打开门,关上门,门没被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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