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她无助地抬头看他。
「还喊我学长?昨天不是教过妳喊我名字吗?」他的声音更显低沈了,他说话时不疾不徐,让人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原来声音也可以震动人。
「我不习惯。」想到他昨天在那浪漫的气氛下握着她的手心写字,那种奇妙的感觉又被勾引了起来。
完蛋了,如果他记得这个,一定也会记得昨天晚上她说的其它话。她本来还期待他忘记这件事呢!想到自己可能胡涂的告白了一番,她的脸就整个又红了起来。
她又想到那个吻,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他的唇一眼。
她不知道他的目光之所以没办法离开她,是因为她的每一个举手投足也都吸引了他。
她那头美丽的发散落在身后,脸颊上有几络发丝垂落,让她看起来有点无助。
他忍不住帮她把头发塞回耳后,接着手指就离不开那柔软的肌肤了。
他的指尖在她脸上来回滑动着,画过她的眉,来到她的眼睑,她忍不住闭上了眼,那两排微翘的羽睫像是振翅飞舞的彩蝶,让他来回搜寻着。
她柔顺地坐在他的怀中,闭起眼睛的她感官更是敏感。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沿着她的鼻梁而下,画过她嘴唇上方,然后开始缓缓描绘着她的唇。
一个冲动从心中冒了出来,她希望他的唇能取代他的指,她急切的想要知道昨夜的悸动不是出于酒醉的幻影。
终于,在她等待得快要不耐烦时,他的唇落了下来,衔住那两片柔软的唇。
她嘤咛一声,开始伸出小舌头舔吻他,让他原本想慢慢加温的吻一下子变成火热的吞噬。
她的手攀在他颈后,全心全意的投入这个吻当中。她感觉得到他的手握住她的腰,感觉得到那烫着她腰侧的温热。
随着这个吻的加温,他的手往上移动,最后罩住她胸前的贲起。
她倒抽口气。
他的舌乘隙入侵,马上使她忘记那只手正放肆的揉捏着她的胸脯。
火热的吻延烧,她浑身都陷在热火当中,无法自拔。
他的手跟唇触动她潜藏的热情,让她忘了去阻止,忘了去抗拒。最后,是他自己用尽力气放开她,这个吻才暂时结束。
「学长?」她眼底的迷蒙让他真想把她拉回来继续。
可是他不能,再下去他就没办法停手了。「除非妳愿意我继续,否则不要用这种小鹿斑比的眼神看着我。」
她红了脸,赶紧垂下眼不看他。
他叹了口气。
「下次我可不会轻易放手了,记住了。」他伸手帮她把衣服整理好。
她红着脸蛋,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第五章
经过堪称精彩的周末,宋新罗的脑子都被袁裴熙的影子给塞得满满的,所以当礼拜一一进办公室,打开计算机收信时差点没被吓到。
居然真的有几封「履历」来应征,害她一时以为是公司服务器出了问题,把人事部门的E-mail弄到她信箱来了。
「天哪,赵健雅,我真该杀了妳。」一边喃喃自语,新罗还是把每一封信打开来看,顺便拟一封简短的道歉信告诉对方这是朋友的玩笑。
她不希望因此招来一些奇怪的怨恨,虽然健雅公布的只是她的E-mail,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了几封信之后,最后一封信才打开来,她就愣住了。
这不是一封长信,也没有冗长的自我介绍,或者很傲慢的叫她先寄照片,但是却吸引住她的目光--
给失落我这一角的妳:
新的一周,愿妳有个清新的早晨。
知名不具
信很简短,若不是这个称呼,她不会知道对方是因为那张传单而写信来的。重要的是那封信还没被她阅读,她就先被信件的音乐给吸引了。
那是轻轻柔柔的钢琴演奏曲,每个音符都像新鲜的露珠一样在枝头颤动。那封信的封底是刷淡之后的玫瑰,花瓣上还沾有露珠,给人一种清新而且舒服的感受。
无论这人是谁,至少他的信让她感觉很舒服。
只是……知名不具?那么是原本就认识的人喽?她根本不知来者姓名,这人怎可以不具名,让她在这一阵愉悦之后又有着满满的好奇。
一个冲动,她把手按到电话话筒上。准备问一下健雅,但是同事的声音打断了她。
「宋经理,等一下开会时那个投资案是由妳来负责报告,记得吗?」同事提醒着她。
新罗这才一愣,马上回复镇定。「我记得,资料都准备好了。」
其实她真的差点忘记等一下马上要开会的事情,今天这个会议恐怕会很冗长,主要是对公司重要主管跟总裁报告明年上半年度的投资计划,其中一个案子是她做的,她自然得挑大梁去解说了。
看来没痔问研究那泣知名不具先生是何方神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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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新罗走出小会议室时忍不住按着抽痛的太阳穴,冗长而压力沉重的会议让她偏头痛的毛病又发作了。
其实她的工作颇具压力。任何一个人手上老是有上千万甚至上亿的案子在进行,都是无法避免压力的。她所属的单位人并不多,但是每个人的工作却非常的吃重。虽然不见得每天加班,但是心里承受的压力自是不小。
即使她喜欢跟数字为伍,还是避免不了这些外来力量所形成的压力。
「新罗,妳还好吗?头又痛啦?」手里拿着被拿来记录会议的笔记计算机,赵健雅追上她,拉住了她。「要不要吃点止痛药?」
新罗摇了摇头。「我喝杯热茶,吞颗维他命,要是真受不了再跟妳拿止痛药。」
「天哪,我刚刚光打会议记录就差点发抖,妳面对那些大头的炮轰,怎么还能口齿清晰的说话?我真不懂那些主管,明明每次妳的投资案都赚钱,他们为何老爱找妳麻烦?」健雅忿忿不平地说。
新罗看了看四周,发现开会的人都已经散了,她才叹了口气。「妳小声点,我怕妳因此得罪人。我已经习惯了,毕竟我们部门不隶属于任何单位,直接向老板负责,所以那些尖酸刻薄的问题我可以当作测试,刚好帮我看看案子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妳真是冷静哪,要我一定干不来。」赵健雅吐了吐舌头。
「好了,别谈公事了,才礼拜一,我就觉得很疲惫了。咱们去吃点好吃的东西补充元气吧!」新罗打起精神说。
「好好,没问题。」健雅看了下手表。「十分钟后楼下大厅见,我们去吃日本料理。」
新罗与健雅相视而笑,然后很有默契地各自回去。
十分钟后,两个女人走出新方集团大楼,来到一家她们偶尔会来犒赏自己的日本料理店吃饭。
习惯跟喜欢吃的东西很固定,所以很快的点完餐,两个人享受着包厢的隐密性,索性让自己舒服的坐在榻榻米上,没有去顾虑仪态。
「唉呀,我真想休假,最近觉得工作好无趣喔!」健雅嚷嚷着。
「说到这个,我今年的年休好像都还没有休。」是该让自己休息一下了。新罗盘算着这个案子结束之后,要去哪里休息一下。
不知道学长会不会有什么建议?他对吃的玩的好像都非常在行,每次跟他在一起总觉得有很多新鲜事。
礼拜六那天不过是跟他去逛大卖场,这种本该很平常的事情,兴让她过得很开心。两个人吃着垃圾食物,看着平常也可以看的电视影集,然后笑成一团,却让她觉得整个心里头时时盈满一种满足的快乐。
是的,满足。
这种感觉确实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显现过。
她非常喜欢跟学长在一起,只是她有时候会担心,担心自己是个太无聊的人,反而会让他觉得无趣。
「新罗,妳发什么呆?妳爱吃的生鱼片来了,还不快吃。」健雅用筷子敲了敲她的手说。
新罗这才从沈思中醒来。「啊,好,谢谢。」
看着她有点诡异的样子,赵健雅马上吞下嘴里的食物,身子探了过来。「妳不大对劲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健雅这几天就觉得她有点诡异,以前的她即使不是太爱叽叽呱呱的说话,可也没那么爱发呆,最近她出神的频率是有点过高了。
「哪有什么事?」除了喝醉酒对着学长表白之外,她确实没发生什么事。新罗在心里面补充着。「对了,妳那天发的那个传单是不是有还没收回来的?妳到底发了哪些地方?我们公司的人该不会也有人收到吧?」
「这个我不能保证。不过就是发了那几个地方啊,我跟妳说过的。怎样,有好的应征者上门了吗?」健雅的眼睛闪闪发亮,兴奋得很。
新罗挟了块寿司塞进她嘴里。「今天早上一开信箱就被吓到了,我还以为有人把寄给人事部门的信寄错了。有的叫我附照片,有的问我年薪多少,还有人问三围,赵健雅,我真该掐死妳。」
健雅那得意的眼神被她一瞪,赶紧缩了回去。「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喜欢的妳就回信,不喜欢的就当没这回事,这样不就得了?喂,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好货?」
新鲜的好货?
除了那封知名不具先生的来信,她通通寄了制式的道歉函,唯独那封信她还没决定要怎么处理。毕竟对方也没问问题,也没做任何要求,只是单纯地祝福她有个美好的开端。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拿这封信怎么办。
「我已经处理了,妳以后千万别再干这种事了。」不知道为什么,新罗没有跟健雅提起那封信。
毕竟要说它怪异,也没那么怪,是有点特别,但是也似乎没有提出来讨论的必要。
「唉呀!」健雅忽然一声惨叫,然后右手捂着右半边脸,眉头整个皱了起来。
「怎么了?吃到鱼刺了吗?」她们是点了条烤鱼,该不会是真被刺给剌到了吧?新罗担心地问。
健雅皱了眉头好一会儿才松开。「没啦。我的牙齿有点蛀牙,吃到那冷的食物酸掉了,好像愈来愈严重了。」
「那赶快去看牙医啊!」新罗想到牙痛,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妳说得简单,看牙需要心理建设耶,妳不懂的,我很怕痛。有的牙医很粗鲁,所以我想到要看牙就却步,像妳这种坚强的女人是不会了解我的痛苦的。」健雅苦着脸夸张的自怨自艾。
「坚强的女人?」新罗苦笑。「妳要是知道我前不久才在牙医面前昏倒,就不会这样说了。」这种事情实在不怎么光荣,不过要说她是坚强的女人,这种误解还是得要解开一下。
「昏倒?」健雅瞪大眼睛。「妳唬我的吧?」
看牙医很紧张她可以理解,可是说到昏倒未免给她太夸张了吧?
「我骗妳有奖状领吗?」新罗嘟起嘴来,不甘不愿地说。「就上礼拜,我请休假那天,就是去看牙医。我去第一家时因为太害怕,临阵脱逃,直接奔出那家诊所。好不容易去到第二家,我竟然紧张到昏倒。」不过会因此而与袁裴熙重逢,可说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妳真的昏倒了?然后呢?他们叫救护车了吗?」健雅知道新罗不是那种会骗人的人,但毕竟太匪夷所思丁,她讶异得眼睛瞪得好大。
新罗摇了摇头。「他们让我在楼上休息,后来我才发现那个牙医是我T大的学长。」
「学长?」健雅眨了眨眼。这么好玩的事情她怎么没有早讲?健雅的整个兴趣都被勾引起来了。「怎么样的学长?」
看到健雅眼底闪耀的好奇宝宝光芒,她就觉得大大不妙了。
「就是学长嘛,我以前同社团的学长。后来我去国外念书,就再也没见过了,五、六年有了吧!」新罗试图轻描淡写,避免健雅愈问愈多,要是让健雅知道她喜欢学长,说不定她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已经在学长面前丢够脸了,没有任何丢脸的本钱了。
「他长得帅不帅?几岁啊?那家诊所在哪边?还有,他看牙痛不痛?」健雅一次丢出一串问题。
「他大我四届,所以应该是二十九岁左右吧!看牙喔,嗯,还不错,不会太痛。」她脑中再度浮现袁裴熙那张温柔的脸,他眼底的坚定光芒总是让她的心安定不少,所以牙齿的治疗才有办法这样顺利完成。
老实说,她不得不佩服他,真有一套。
不过如果他对每个病人都这样,她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心头乱不舒服一把的。唉,果然是想太多。
「妳回答问题避重就轻,哈,妳喜欢这个人对不对?」健雅虽然行事冲动,但她可不是个笨蛋。
「哪、哪有?!」新罗直觉地否认,可是脸上的薄晕让她的说服力显得很薄弱。
「他就是……学长嘛!」
「那妳干么不回答我他帅不帅,还有诊所在什么地方?」其实健雅比较想亲自去会会这个人。她觉得新罗最近的改变八成是跟他有关系。
「帅不帅是个人的看法,每个人对帅的定义不大一样。」新罗表面说得头头是道,但暗自被健雅的犀利给弄得有点慌乱。
健雅盯着她看了好久,久到她快要坐立难安了。
「好吧!」健雅终于下了结论。「这件事情等我见过他以后再说,我决定今天下班就去看诊,妳要带我去,还是我自己去?」
只要略加试探,健雅不相信她的心意不坦露出来。说到心机,新罗是比不上她赵健雅的。
「今天?!」新罗觉得刚刚咽下的那口气吞得太快了。
「难不成还要看日子?反正我的牙齿已经不舒服一段时间了,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还是妳怕看牙医,连带我去都会有压力?那妳跟我说在哪里,我自己去也可以。」
「我带妳去吧!」新罗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有办法阻止她了。
无奈天不从人愿。
新罗原本预计可以在上班时间内处理完毕的公事,到下班时还没有办法处理完,偏偏今天才开过会,她心里的压力让她没办法丢下工作直接下班。
「健雅,妳先去吃饭好了,等妳吃完饭,我大概也弄完了,到时候再一起过去。」新罗在电话中这么交代健雅。
「那妳好好忙工作吧,要下班时打我手机。」健雅沉默了片刻之后这么说。
新罗虽然觉得有点怪异,但是由于忙着手边的工作,所以没有再多加追问。
一整天的沉重工作让她的偏头痛一直没办法完全好转,虽然吃了止痛药,但是现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好在她已经完成了工作,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然后一边忙着拨健雅的手机号码。
「健雅,妳在哪边?我过去跟妳碰头。」新罗看了看表,已经七点钟了。
「我在快乐诊所等妳,妳快点来。」电话中的健雅边说话还边有笑声传来,她似乎正处于一种热闹的欢乐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