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她已经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你真的不去晚餐?」她像回到从前,拨弄他规矩的领带,挑逗他的极限。
他漫不经心的拨开她的手。「妳说他一个小时后要到楼下巡视?」
「是啊,董事长下周要来,他不想有任何闪失。」修饰完美的手再往上攀。
「Sharon!」这一次,他毫不温柔地撇开她。「谢谢妳的邀请,但从今以后我每天都有事,所以,请妳另找他人吧!」
他已经说得非常直接了。
「你!」
然后,他断然离去,独留叶美津一个人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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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麻烦妳找家距离这附近不远的女装店电话给我。」一回到办公室,杜笃之对着秘书说。
「女装店?」Eva不解。「什么样的女装店?做什么?」
他沉吟地看着她。「妳的衬衫都在哪里买的?」
她上司什么时候对她的穿著感兴趣?「不一定。」
「如果是比妳再娇小一点……」
「我想日本牌子的size可能会比较适合。」
「好,就日本牌子,麻烦妳了。」
没多久,办事效率高的秘书将电话转接给他。
「是的,我需要一件白衬衫,最小号的,请妳送到公司来……什么,妳们没有人手也从不外送?是,我知道。」
他停了一下,听对方讲了一大堆。「我知道服装店不是外卖便当,可因为情况紧急……我愿意付两倍、不,三倍的价钱……是,非常感谢妳,当然我知道妳不是为了钱,真的非常谢谢妳的帮助……」
这个女店员还真是多话。
「是,请妳送到八楼交给一位徐曦悌小姐,至于费用,麻烦妳到十楼市场行销部来收,我会交代秘书……好,谢谢妳。」
终于挂上电话,杜笃之有种快断气的感觉,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有的人讲起话来像砍不断的麻绳,有的则轻盈得令人舒服难忘……
不管如何,他总算及时完成了这件事。想到他固执的曦悌将面临一番挣扎,他不禁更加期待今天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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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曦悌!」人事部刘经理一听到总经理要下楼视察的消息,立刻气急败坏地赶了回来。
「经理,什么事?」
再瞧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一脸愚蠢的笑容,外加那件碍眼的铁灰色外套,他的脸拉得更长了。
「脱掉!」
「什么?」
「我叫妳把外套脱掉!」
「啊--我不要!」
「妳叫什么?!」如果不是公司隔音设备太好,她的叫声说不定连一楼的警卫室都听得到,立刻派人冲上来。
「经理,你怎么可以叫我脱衣服。」徐曦悌一副遇到歹徒的模样。
「妳发神经啊!」他脸色呈铁青状态,心脏病似乎快发作了。「我是叫妳脱外套不是脱衣服!再过不久总经理就要下楼来视察了,妳要他看到妳这副模样,然后把我开除是吗?」
「经、经理。」冷静、冷静……从小到大,她各种状况都遇到过,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忘了我身体不好,不能够吹风?」
「我管妳身体好不好,就算妳明天要死了,我也要妳现在把外套脱掉!」
「啊--经理!」一声惨叫在他动手前响彻云霄,他不得不停下手。
「妳叫什么叫啊,我又不是要非礼妳。」
「可是我……」她总不能说她外套里只穿了一件贴身内衣,而且贴身内衣还不是白色吧。「我、我自己脱好不好?」当前首要之计,就是她必须先设法离开这里。
「好,妳自己脱,可别说我非礼妳。」现在太多办公事性骚扰事件,他还是避点嫌好了。
刘经理退到一旁,徐曦悌哀怨地看他一眼。
「看什么看,我只是执行公事不对吗?」那如小兔般的可怜模样令人动容,可他有饭碗要顾。
她又转向一旁向其它人求救。
却见任晶晶正幸灾乐祸的高抬着鼻孔看她,始终不敢有主见的张瑞珍索性躲到一旁去,而平日照顾她的小杨前辈今早正好出去办事……呜,她该怎么办才好?
或许她应该考虑就这样从八楼跳下去算了!
「妳要去哪里?」
她凶巴巴地回过头。「我要去厕所脱行不行?!」反正她就要被开除了,对经理再怎么尊重也无济于事。
刘经理被她突来的气势慑住,不敢再说什么。
「请问徐曦悌小姐在吗?」
她在门外遇到有人询问。
「我就是。」临终的一刻,她挂着眼泪说。
「啊,终于找到妳了,这是一位杜先生要我交给妳的,请签收。」穿着陌生制服的女人把手上的袋子转交到她手中。
「杜先生?」
「是。」
「什么东西?」她狐疑地打开袋子。
白色衬衫!
「他怎么知道我现在正需要一件白色衬衫?」她惊讶地抬起头。
「我不知道,」女人很有耐心地保持职业笑容。「不过,请妳赶快签收。」废话,签收之后她才能上去十楼收钱,然后,比一天工资还要多几倍的钱就这么入袋了,叫她怎么不开心。
「如果妳还需要其它衣服请杜先生再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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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徐曦悌还在化妆室里做史上最严重的心里交战。
该不该穿这件衣服?
算命的说她这辈子都不能穿白色上衣,否则会有「天大的事」发生!
但她如果不换上衬衫,就要卷铺盖走路!
卷铺盖走路::永远见不到杜笃之。
「好痛苦哦!」
心微微发疼。想到就此看不到杜笃之,失去中午和他共进午餐的时间和乐趣,她的内心比任何事还要难受。
「他怎么知道要叫人送白衬衫给我?」
他如此关心她的事,是不是表示心里有点在乎她?
她的脸,不知不觉地笑开。
把衬衫拿出来在身上比划一下,她终于在充满不安却又期待的复杂心情下,将那件禁忌的白色衬衫穿上。
「亲爱的妈妈、亲爱的观世音菩萨,请原谅我破了戒,并希望『天大的事』绝对不要发生。」
第四章
这天中午,徐曦悌和杜笃之一直到一点钟才在顶楼碰面,因为总经理的视察,公司的午餐时间顺延一个小时。
而杜笃之一到就盯着她直看。
「你在看什么?」她有点不好意思,臊意都爬上了脖子。
脸红的她在纯白衬衫的衬托之下显得更美。
「我就知道白色一定适合妳。」
「不会很奇怪吗?」她第一次穿,觉得挺不习惯的。
「怎么会?!妳皮肤白,穿什么颜色都好看。」平日上半身被外套裹住,叫人看不出她玲珑的曲线。「而且妳身材这么好,被外套遮住了多可惜。」
「是、是吗?」她决定要把这件衣服供起来,想他的时候就拿下来看。
「肚子饿了吧?来,先坐下来再说。」他扶着她,为她抚平地上的垫子,已经习惯和她有些短暂的肢体接触。
「对了,刚刚总经理下楼训话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到你?」
当时他们聚集在走道上,她偷偷踮着脚尖四下梭巡他的身影。
「我在办公室忙。」
「哦。」他这么大胆哦,总经理训话,还敢赖在办公室不出来,连刘经理都乖乖地排队站好了说。
「真的要谢谢你的帮忙,咦!你是不是先听到风声,否则怎么有办法来得及买到白衬衫?」
杜笃之忽略她后面的问题。「妳想谢我?」
「当然要谢谢你喽!」
他偏着头思考了一下。「那是不是该有更实际的行动?」
「譬如说?」
「请我吃饭。」
「那当然。」她暗骂自己太不够诚意了。「明天我买便当请你。」
「便当啊--」
「便当太便宜了对不对?」徐曦悌偏头,咬着下唇,开始思考要怎么谢他才够诚意。「那么……」
「一顿晚餐怎么样?」刚好该做的、该交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他有非常充裕的时间和她约会。
「可以啊!」
「那我们今天晚上去吃法国大餐。」
「法国大餐?」小小的嘴张着,眼睛顿时放大,没多久,那张脸出现歉意。「那一定很贵哦,恐怕我没有这么多钱。」
她的薪水全都乖乖上缴,每个月只靠配给当零用金。
「妳放心,我付钱。」
「啊--」没听说过被请的人还要自己出钱。可……「这是你自己说的哦!」她的心里还是很高兴。
能够和他由午餐约会晋升到晚餐约会,那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跨出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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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哦!」徐曦悌忍不住惊叹。
忘了是谁提议,总之晚餐过后,他们来到杜笃之住的单身套房。
位于台北精华地段,高贵的建材、一流的现代感设计,最令人惊喜的是,还拥有一个空中花园。
「好漂亮的夜景!」这栋楼高高矗立,可以仰望繁星点点,也可俯瞰万家灯火。「你看夜景都不需要跑到阳明山,真的好方便哦!」
他摇头觉得好笑。她想的,都是很实际的东西。
「谢谢你精致的晚餐,不好意思,还麻烦你吃完法国餐后又陪我去吃了鲁肉饭。」
为掩饰脸上的羞涩,她登高走上人工石阶。
杜笃之紧跟在后,怕她一不小心跌下去,成了明天报纸上的头条新闻。
「没关系。都怪我忘了妳的禁忌,法国菜太多妳不能吃的东西。」
「如果是别人,一定老早就对我不耐烦了。」她猛然转头,差一点撞上他。「真的很谢谢你。」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低不可闻。
「曦悌。」
「嗯?」
「我说过,如果要谢我,妳可以用更实质的方式。」他离她好近好近。
他伸手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见她眼中的光芒好比繁星,挂在脸上的微笑则像今晚的月色那般纯美。
在他俯身更靠近她的时候,她的笑容被羞涩取代。
「而且我忘了告诉妳今晚那份红酒炖牛肉的味道。」
他的双唇触着她,让她感觉到他口中令人沉醉的滋味……那,是属于他的味道。
菩萨啊,这不在禁忌的范围内吧!如果触犯禁忌的感觉是这么好,那她宁可接受惩罚。
「曦悌……」如微风般的轻吻逐渐加深,杜笃之情难自禁地拥住她。「我发誓我完全没有预谋,可是……我放不开妳。」
带她去吃浪漫的烛光晚餐,带她来此看夜景并不是因为有什么企图,而是随着和她相处的每一刻,她纯真的魅力让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而此刻,她的脑子呈现一片混沌。
一个吻,点燃她全身不知名的烈火……熊熊燃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曦悌。」
「嗯……」她两眼迷茫,全身发热,只能无力地不断以单声回应。
「说好。」
「什么?」
「说妳要我。」
「啊……」什么意思?她不解,整个思绪都被他火热的吻困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处?迷迷糊糊的显得手足无措。
这副模样,让杜笃之更加疯狂。
「说要我。」
「要你。」
「要我什么?」
她微微张口。「像……刚才一样吻我。」
她的唇又红又肿,上头挂着朵迷人的笑花,脸上则有种氤氲般的美。
「曦悌!」他再次吻住她,这一次,充满完全的占有欲。彷佛吻了足足一世纪之久,他尝试性地问她,「我们下去吧?」
可怜又可爱的徐曦悌早已化成一摊泥,不再有支配自己的能力。
他抱起她进入了他的世界。
白色衬衫在他手中温柔解开,她禁忌的颜色脱离她的身体,她从未向别人展示过的躯体呈现在他面前。
她小巧的胸脯、完美的线条,在在显露她女性的自然美。
他自她柔顺的头发一一朝下膜拜,热情的双唇没放过每一吋肌肤,她舒服得连脚指头都不禁弯起。
「杜……笃之……笃之……」好像这么唤他,是她一直以来就想做的事,单单念着他的名字,就有种幸福的感觉。
「曦悌。」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发誓要这样生生世世地拥着她……直到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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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她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曦悌?」原本揽着她的杜笃之,关切地抬起上半身问。
欢爱过后,两人静静的躺在彼此胸前将近半个多小时。
「你的房间,太阳从什么方向出来?」
「好像是这一边吧!」杜笃之凭着记忆指向一边。
「哦,好加在。」她松了口气地躺了回去。
「怎么回事?」他跟着倒下,一手钻进她的香颈底下,一手则占有性地圈住她的腰。
「我妈说,我不能面向东方睡。」
「这又是禁忌之一?」
「嗯,不好意思。」她俏皮地吐吐舌头向他致歉。
「没关系,以后我会替妳记得。」他捏捏她的鼻子,宠爱地在上面轻啄一下。
她很想问他对她的感觉怎么样。
「那个……」
「嗯?」吻了她小巧的鼻子之后,他似乎又怀念起其它地方。
「我是说……」
「什么?」眉心、眼睛、她菱形的唇,还有她可爱的下巴……无一逃过他充满爱恋的吻。
「还痛吗?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啊?!」她的脸立刻焚烧起来。
「可以吗?曦悌。」他虽是征询她的同意,手、脚和嘴,却已不规矩的三管齐下。
「不、不……不行啦!」她口是心非地喊道,「我们又还没有结婚,这样是不对的。」
被她妈知道,不被打死才怪!
可是,他的吻和爱抚真叫人难以抗拒。
「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在他的热力之下,她几乎融化了。
「我知道,要不我就不会是妳唯一的男人了。」
她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你不能再吻我了啦!」她颇为艰难地阻止。
「是吗?」
「对。」她好不容易把他的手扯开一小段距离。
「这样呢?」他往后退,和她保持安全距离,却突地感到一阵空虚。
「就是这样。」心里好难过哦!
「那如果我这样亲妳,妳要拿我怎么办?」他冷不防的凑上前,轻轻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这样不行。」他怎么可以用偷袭的方式。
「这样呢?」他又吻了她,这一次是她的香唇。
「杜……笃之。」她的声音和她的心都融化了。
他紧紧将她抱住,改用身体进行说服。
「可以吗?曦悌?」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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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真的糟了!」徐曦悌第二度从床上跃起,时间已是午夜三点。
「怎么了?」杜笃之揉着睡眼,不忘保护性地拥住她。
察觉到她光裸的上半身,他赶紧抓起被单将她紧紧地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