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他过分的亲匿和魅人的低柔嗓音,撩诱出颊上两朵诽红,鼻间满是他好闻的男性气息。“我、我是那样喊过,可是那是因为……”
“我是你亲爱的老公嘛。”看准了时机接话,他暧昧又极其亲密的嚼咬她柔润的耳珠一下。
完全令她料想不到的意外举动,楚漾身子一颤,双颊莫名红透的同时,人也呆傻的愣住。
这头的方敬凯是完全弄懂了。“原来楚小姐已经结婚了?”
“没错,我就是她的丈夫,荻野鹰昂。”是存心的试探,也是在状况不明中对楚漾的保护,狄野鹰昂如鹰集般的瞳眸直视他,意外的没在他眼中攫获半点想做坏事的闪烁惊怯,反而是一脸的平静温和。
“你别乱说啦!”呆愣的心神终于归位,楚漾急扯他衣袖。
方敬凯看得微笑以对,“楚小姐别害躁,虽然没能参加你的婚礼,但你和你先生郎才女貌,好登对。恭喜喽!”
嘎?好像不太对吧?她跟荻野鹰昂不是夫妻耶!
“你和我老婆是什么关系?”这人似乎不像坏人。
“荻野先生别误会,严格说来我是楚小姐的顾客,托她找过几回遗失物,像朋友一样满聊得来的,不过我们有段时间没见面,所以不晓得她已经结婚。昨晚知道她失忆,我只是想跟她谈谈,顺便带她到她的工作室,看能不能帮助她恢复记忆,没其他意思。”
听来不似在说谎。
“你说的工作室在哪儿?”荻野鹰昂和楚漾同声发问。
“离这有段距离,我这就带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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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暗红的木门上,贴了张浅绿色的纸,纸中蓝色艺术字体由上而下字迹秀丽的写著──
“温馨小屋,帮你找回遗失的爱。”楚漾轻念著,心里缓缓浮现熟悉的感觉。
“有印象吗?”一旁的荻野鹰昂低声的问。
“有种亲切的感觉,这些字……”她轻轻划抚门上字样,“我觉得好像是我写的。”
“进去看看吧,也许能记起什么。”站在他们身后的方敬凯好心的道。“不过很抱歉,我还有事要处理,必须先离开。”
楚漾诚心的向他弯身鞠躬。“真的很谢谢你带我们来这里。”知道自己遇见的不是骗子,感觉好好。
“不好意思,耽搁你的时问。”荻野鹰昂也说得由衷,之前是为了谨慎起见,不得不对他抱持怀疑态度,现在既然弄清人家是一番好意,客气相对是应该的。
“哪里,再见。”微点个头,方敬凯自行离去。能日行一善,他也感到欣慰。
“我的运气不错哦没被骗去,可是怎么办没钥匙进不去。”楚漾忽地迭串说道。
荻野鹰昂眉梢微挑,她的运气是不错,如杲那个方敬凯是坏胚,只怕她昨晚早被骗得很惨。不过说话要用逗号隔开她不懂吗?一连串没头没脑的说下去,她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一样适应她的语言逻辑,懂得她的意思?
“你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咕哝著,把她拉开一些,他修长笔直的长腿对著门扉一抬,迎面就是一记俐落的侧踢。
“砰”一声,锁著的木门应声而开。
“哦──你好粗鲁。”很实际的落下一句评语,楚漾雀跃的跑进屋里,她急著细看屋内一切,好引出自己消失的记忆。
荻野鹰昂想不有意见都难。
说他粗鲁?他这叫高竿好吗?他的身手在荻野家可是连清郎叔都羸不了,也只有这个不识货的小女人敢如此贬低他!但瞧她一脸的期待,他明了她此时在意的是什么,没跟她计较,他跟著跨进屋里。
温馨小屋?如同家庭式的轻松摆设布置,确实让人一进来就有种温暖自在的感觉。
只可惜,那张不小的办公桌上有些零乱,一大叠的纸张,还有一堆写著「失物招领”的小东西,奇怪的是,这景象倒不会给人邋遢的不舒服感,反而让人觉得在这张办公桌前办公的人,很有活力,而且生意似乎满好的。
“有没有想起什么?”他走近正拿著一个小巧兔子娃娃审视的她。
楚漾伸指搔搔额头,努力捕捉脑中跳闪的画面,这只兔子,好像是我翻过一大面墙找到的;还有这个,”她换拿一个手掌大的玩具飞盘,“我好像爬了棵很高的树才捡回它。”
她的视线调向桌上一只颇为高贵的女用皮包,脑里的影像再次转换,“这个……我好像开车追了许久,才从骑机车的抢匪手中抢回来。”
听到这,荻野鹰昂于不可置信中暗捏把冷汗。“你做的究竟是什么生意?翻墙、爬树不够,还追著抢匪跑?”她的小命到底还要不要?
“应该就是帮人找回失物的工作,方敬凯也这么说呀!这么看来,其实我还满厉害的喔?”她突然有点佩服起自己来。
厉害?皱著眉,荻野鹰昂忽地想起上回,她对付意欲冒犯她的登徒子那记漂亮的过肩摔,当时那一刹那间的她的确厉害。
问题是失忆前拥有功夫底子的她,要自个儿创业怎么说也该开个侦探社什么的,怎会做专门替人找小东西这种奇怪工作?还连抢匪都杠上?
这样危险的举动叫厉害?那么她飞身扑向他开的车子那次,又是不要命的“厉害”地在执行什么“厉害”的Case?
“除了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还想到什么?”无法认同的下一秒,他丢出个比较实际的问题,由她身后弯身向前翻找桌上纸张,想看有没有关于她的详细资料。
“啊!”她突来的尖叫,却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
“干什么?”他没好气的撇头望向没事乱叫的她。
“你碰到我了啦!”捂著耳朵,楚漾连忙跳离他。
刚刚他的弯靠,脸颊不经意擦滑过她的右耳,让她猛然间记起在方敬凯家,他不说一声就啮咬她耳垂的举动,一颗心瞬间跳快一拍的同时,连脸都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碰到就碰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我又不是没碰过你。”她脸红个什么劲?
“你还说!要试探方敬凯你事先也不告诉我,又掌鼻子又咬耳朵的,我差点被你吓死耶!”她那时的心脏要是跳出嘴巴,看他怎么赔她?
“唔,你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你的耳朵咬起来的触感不错。”还有那碰起来软软的小巧鼻尖,感觉也不赖。
“色狼。”小脸又是一热,话就这么出了口,完全没想到恰恰好足以惹恼他。
“你说什么?”黑眸一眯,他向她欺近。
“本来就是,咬了人你还……还那样说,存心吃我豆腐啊?”
“见鬼的存心吃你豆腐!是你提了,我想到便这么说……小心你的头!”
楚漾只顾一迳后退,他只得快一步的将手伸向她身后墙壁,及时让没警觉的她后脑撞垫在他手掌上。
“什么头?我们不是在讲耳朵?”她一脸困惑的瞅著和她仅离数吋的俊脸。
荻野鹰昂再次产生想敲昏她的念头,这迷糊虫就是有本事惹得他想发飙!
“没错,全是你的耳朵惹的祸!”归咎著,他俯身就咬向她欠咬的耳珠。
“你!”她小脸倏地泛红,没想到自己的耳朵会又遭殃。
“你自己在这里慢慢找记忆,等会儿再自个到姨婆那里去。”再待下去,说不定等一下他会教她气得连她小嘴都想咬!
岂知才走两步、她考验著他过人耐性的“少根筋”话又抛向他──
“哎呀!都是你害的,我忘了跟姨婆请假了!”
第五章
微凉的午后,喝杯香醇的咖啡是种极棒的享受,偏偏有人喝得连眉头都皱在一块儿。
“怎么啦?上次是水果茶让你喝得皱眉头,这回连咖啡也不对你的味吗?”程月桂疑惑的问,她这里的各式饮料口碑向来很好,怎么就只有这孩子老喝得愁眉苦脸?
荻野鹰昂咕噜的灌下一大口咖啡,“跟姨婆的咖啡无关,全是那个麻烦的家伙害的。”
麻烦的家伙?呃,好熟的话。“你是指楚漾吗?”她知道阿昂和楚漾“持殊的相遇情形,修真也说过阿昂对楚漾是有意见了点。
“除了她还有谁?姨婆不觉得她很麻烦?她在这里帮忙这几天,薪水够赔她陆续打破的杯盘吗?姨婆还敢让她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程月桂只觉好笑。“别冤枉楚漾,那孩子很认真的,除了应征那次不小心打破杯盘,她可没再打破半个,而且那孩子笑起来好甜,上门的顾客不论男女老幼都很喜欢她。”
眼神淡淡一瞟,狄野鹰昂望见视线那头正端著热饮到客人桌上的楚漾。嗯,端杯盘的架式进步不少,那清秀小脸上的笑……是十分清甜。
他突然想起,好像从进入温馨小屋起,她整个人就显得放松许多,他想有大半原因也是因为方敬凯说他曾听她说过,她父母常跑去世界各地旅游,她不是孤儿的关系吧?
虽然重要记忆仍旧未恢复,但现阶段至少她找到了她的工作室,他猜她心里应该安心踏实许多。
但是她心情放松就放松,明明是她自己疏忽没跟姨婆说会晚点到,干么硬要诬赖都是他害她没跟姨婆告假?
“迷糊的麻烦精,她到底有没有搞懂,打从一开始,所有的问题就都是因她而起的?”
隐约听见耳熟的低念声,正收拾另一桌离去客人用过杯盘的楚漾抬起头,“啊!是你!哎呀──”
“乒哩乓啦──”
啧啧!荻野鹰昂直望著一地倒楣的“断尸残骸”连连摇头。
刚刚那句她端盘子架式进步不少的称赞,他收回来,这家伙根本一点也没进步,看见他竟然又像上次那样,完全忘记手上的杯盘就伸指指向他?
“要不得的疏忽,姨婆,扣她双倍薪水。”
“什么?!”
将这严重处罚听进耳里的楚漾哇啦一叫,顾不得捡拾地上碎片,赶忙跑到他和程月桂待的角落桌子,申诉的道:“姨婆,是他突然出现,人家一时反应不过来才打破杯盘的,他也要赔。”
“我也要赔?!”
“当然,你不是要开小叔的车去兜风?如果你不在这里,我没看见你没惊叫,杯盘就不会破啦,你当然也要赔。”她分析得好顺。
荻野鹰昂直想掐过她腰肢地暗暗咬牙。
是,他本来无意进来的!不是很甘愿的送她这个胡涂家伙过来上班后,他原本打算开车去兜风,但也不知为何,就是突然兴起进来喝杯咖啡再走的念头,岂料结果会演变成他又得帮她赔打破杯盘的钱?
“没关系,你们两个谁也不用赔,姨婆不介意。”程月桂举手示意一位男服务生打扫地上碎片上这才发现所有顾客全都和她一样噙著笑,望看他们这桌。
“真的?谢谢姨婆。”楚漾笑得娇甜。
“不用谢,那是因为你目前的薪水根本不够赔偿,姨婆先让你欠著。”荻野鹰昂偏要堵她几句。
“哦,罪魁祸首,你很没有同情心喔!”
什么罪魁祸首?“你……”
“楚漾,二号和四号桌,桔子茶。”他还没驳斥回去,领班的声音已先他而起。
“好,马上来──”
“笨蛋,有树呀!”大手一拉,他扯过急惊风应喊著,也没注意一旁装饰盆栽就转身的楚漾,“脑袋瓜子是你自己的,拜托你稍微留意一下行吗?”
“嘎?!什么?”她露出招牌的迷茫表情。
“姨婆,为了你的店著想,劝你还是炒这个随时会闯祸的人鱿鱼!”受不了的说完,也不管老要他替她担心撞破头的胡涂虫正鼓著腮帮子嗔视他,狄野鹰昂自顾自上前接过领班手上的盘子,动作迅捷的送到指定的桌上。
楚漾看得目瞪口呆。
这好像还是她头一次看他端盘子。“天啊!他的动作……好好看。”
迅速、敏捷、优雅,加上他身上散发的独特狂放气质,此时的他,好耀眼!
“是啊,很帅。”程月桂知道阿昂不贪图龙掠组的一切,只单纯希望自己是间雅致咖啡屋的老板,不过今天可是托楚漾的福,她才有机会见他充当起服务生。
见他又帮著端过另一盘顾客点要的饮料,看直眼的楚漾率真的鼓起掌,“哇!好厉害,你果然很适合当服务生。”
回应她的,是一阵“匡啷啪啦”的碎裂声。
“喔──姨婆,扣他三倍薪水。”
随著一屋漾开的轻笑声中,程月桂看著眉头已经打好几个结的荻野鹰昂,还有惊觉自己说出“了不得”话而躲往她身后的楚漾,不禁也愉悦的笑开。
等会儿,她得再进几组杯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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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闪烁的清凉夜,楚漾抱著小白坐在床上,心情有些灰灰的。
“我说他适合当服务生又没有贬低他的意思,是他端盘子的姿势真的很好看嘛!而且要姨婆扣他三倍薪水也是直觉脱口而已,没想到他会不理人的开著车就走。”
把它当听众,她喃喃诉说和荻野鹰昂在咖啡屋里发生的事。
“他好像还在生气,刚才回来在厅里看到我,一句话也没说就进房去,唉!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不说话,连我都觉得闷闷的。”
“汪。”小白有灵性的舔舔她的脸颊替她打气。
“我没事啦,只是……我看我拿钱给他,让他赔姨婆好了,这样他应该就不会生我的气吧?”
“不要!”
呃……嘎?!突来的嗔嚷传来,楚漾下意识往虚掩的房门望去,荻野鹰昂是在说不要她的钱吗?
“阿昂……”咦?是小叔的声音,他们在厅里谈什么?
忍不下好奇,她抱著小白下床打开门,
“免谈!我一个月的假期还有一半,不回去!”荻野鹰昂一张俊脸板得很难看。
“可是你奶奶生病了……”程修真话还没说完,就被冷然打断。
“别想又用这套骗我!她就不能玩点新花样?!”一想起被设计接下荻野少当家的事,荻野鹰昂心有不甘的一脚跩向沙发椅背。
没空担心家具会被踢毁,程修真只急著说道:“这回是真的。刚才的电话是阿薰打的,你奶奶过于操劳又染上风寒,现在还躺在床上,就算你不相信你奶奶,你薰姑姑说的话你总该相信,跟我回日本吧。”
荻野鹰昂顿了下,薰姑姑是不曾骗过他,上回老太婆装病那回,薰姑姑也被蒙在鼓里,可是……
“别再怀疑,你应该了解你奶奶的个性,你的能力是她唯一可以完全放心的,你一不在,她怎可能放下荻野家庞大的生意不管?什么都要插手的结果,她体力当然承受不住,你奶奶可不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