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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来疼去疼成仇 page 13 作者:骆琦

  “是萧律师!”

  “什么意思?”石恭恩困惑地问·

  “几个月前,萧律师说过澄瑄去找过他立遗嘱。”岳怀广迅速起身,大步往门外走。“只要她发生意外,萧律师一定会来找我宣读遗嘱,所以答案应该在遗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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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怀广的推断没错,解答的确在遗嘱中,而石澄瑄也果真在昨天下午到萧律师的事务所询问过遗嘱的事项。

  当他们以石澄瑄可能有生命危险为理由威胁萧律师出示遗嘱时,萧律师才勉强就范。

  当两人看完遗嘱内容,不得不佩服石澄瑄做事的缜密。

  她所谓“重要的东西”是连萧律师都没看过的几份文件,为了避免风险,石澄瑄将这些文件的正本和影本分别存放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将其中一把钥匙交给霍起,另一把则由萧律师保管。

  她知道一旦萧律师宣读遗嘱,提到钥匙跟保险箱的事情,对她没兴趣的岳怀广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想去开它。可是,如果这把钥匙是由霍起——她当时红杏出墙的对象交给他,就可能挑起他的好奇,而去一探究竟。

  昨天石澄瑄来过律师事务所后,并没有取走萧律师所保管的钥匙,应该是拿著霍起给她的钥匙到其中一家银行。

  萧律师自然察觉两人神色紧张,也不再刁难,主动将钥匙交给岳怀广。

  半个小时后,岳怀广跟石恭恩终于在另一家银行的保险箱里,看到了那些揭晓谜底的信──

  石澄瑄小姐:

  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每天都希望她死,诅咒她不幸福?我有,那个人就是你。

  我定谁?我是伏恒和恭恩的母亲。而你是谁?你谁也不是,你从来就不是石家人,却霸占了我的家庭。我恨你至死,恨你的母亲,我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要写信警告你,或许定我不像他和你母亲那样丧尽天良吧!总之,得知你和岳怀广结婚的消息,我必须告诫你,离开他,永远不要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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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澄瑄小姐:

  你在怀疑我吗?你质疑如果我是伏恒和恭恩的母亲,为什么不和他们见面?真可笑,世上哪有母亲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鸠占了鹊巢,却还问鹊为何离开?

  真相你无须知道,你只要记住,离开岳怀广,否则你们两个都会有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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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澄瑄小姐:

  你在威胁我吗?那两个孩子早巳不属于我,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巳不留恋也不在乎,否则怎么活下来。你想知道的真相,只会使你痛苦,所以告诉你也无妨。

  为什么你不能跟岳怀广在一起?因为你们是非常近的血缘关系,而你们的母亲是亲姊妹,岳怀广是你的亲表哥。

  真相令人恶心,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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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澄瑄小姐:

  你的好奇心真令人佩服。

  我的丈夫石耀东为何要收养你,且非要你跟岳怀广结婚生予,原因再简单不过,全都足因为你母亲变态的爱,和石耀东的野心。

  你应该知道华誉集团是江家的,江家当年已经定大财团,想要娶到江家姊妹好少奋斗四十年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石耀东也是其中之一。当年,就在他好不容易追求到你母亲,并且即将订婚之际,岳庆华出现了,使得两人的婚约随之破裂,石耀东的发财美梦也就泡汤了。

  而你母亲当年抛弃未婚夫,却还是得不列岳庆华,伤心之余,远走他乡,几年后,不知道和谁生下了你。她生你的那晚,我和她在同一家医院同时临盆,而我的女儿因为难产窒息死了,你却出生了。在我昏迷的时候,你母亲和石耀东达成协议,由石耀东抚养你,条件是,只要你成人后能嫁给岳家人,生下子嗣,你母亲在华誉集团的股权就会转给石耀东,而你们的孩子、他的孙子则会成为华誉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这个要求听起来很变态,对吧?那就是你母亲的爱,她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岳庆华有结果,可惜岳庆华根本不爱她,所以她变态的希望身上流著她的血的你,可以和岳庆华的下一代结合。

  而石耀东愿意执行这个变态的要求,除了因为他对华誉集团的野心,也因为他不想辜负你母亲,他爱她。我一直很清楚这一点,也一直努力挽回我的婚姻,直到那次难产,得知石耀东的决定,我才下定决心离开那个不属于我的地方。

  孩子我也不要了,他每晚喊著的都是你母亲的名字,对我来说,那两个孩子就像你母亲附身的诅咒,只是藉由我的身体出生。

  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你现在走的这条路,早在二十几年前就被决定了。写到这里,我忽然有些同情你,你只是他们变态爱情下的祭品。

  不要再寄信来,我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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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书房里,寂静得令人心惊,空白的只剩下墙上时钟秒针跳动的声音,和缓慢而规律的脚步声。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神色憔悴的石耀东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他焦虑而紧张的来回踱步,不时将目光挪向被他绑在椅子上的石澄瑄。

  三天前,他人在香港,一听到儿子告诉他澄瑄回家的事情,他心里就开始惴惴不安,隔天就在没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返回台湾。

  果然,她恢复记忆了!

  看向地上已经被他撕成碎片的信,石耀东的表情更加阴霾。

  几个月前,当他发现那个贱女人居然敢写信警告澄瑄时,他已经派人把她“处理”掉了,原本还担心知情的澄瑄会把事情搬上枱面,没想到她居然发生车祸,失忆了。

  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就可以落幕,可是她居然又记起所有的事情·

  现在该怎么办?石耀东烦躁地持续踱步,掌心里的手枪愈握愈紧。

  她把事情闹大以后,警方一定能查出黄竞文是他杀的,该怎么办?

  他该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她,可是看著那张跟采芙神似的脸,他怎么也下不了手。

  “爸,你杀了我吧!”自被他绑来后就一直没开口说过话的石澄瑄,睁开了眼睛,淡淡的开口。“我不会恨你的。”

  “闭嘴!不要以为我不会动手!”石耀东烦躁地吼著。

  “动手吧!”她的声音平静稳定,神情却充满了疲惫。

  故事总是这样,从前从前,美丽的公主经过许多艰难险阻,嫁给了王子,就有了从此之后的幸福快乐。

  可是属于她的从此之后,却没有幸福快乐的可能性。

  她的诅咒来自于母亲,来自于得不到报偿的爱,永远不会有好结果。

  失忆前,她在父亲的阴影下苟延残喘,一心向往的自由和幸福快乐从来没有出现。

  失忆后,她一度有了幸福的幻觉,她所以为的王子才开始懂得呵护她,却蓦然发现,一切只是幻影。

  最爱的人不能爱,最亲的人不再亲,她在这个世界上还剩下什么?

  “我累了。”她轻轻地说。

  “你累了?你居然敢说你累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石耀东充满血丝的眼睛瞪视著她,目眦欲裂。“这么多年来难道我不累吗?我花了这么多时间要完成采芙的心愿,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的破坏它!”

  “我从来没有想破坏过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想要的只是简单的生活,现在的这些,从来不是我想要的。”石澄瑄低低地说著。

  “你是采芙的女儿!你不是普通人!你注定要跟岳怀广结婚生子!”书桌上的枱灯重重地被扫到地上,发出黥耳的碰撞声,愤怒和长期以来的精神压力让他濒临崩溃。“为什么不让我实现对采芙的承诺!”

  石耀东发了狂似地冲上前,因紧张而渗出的汗水滑过已花白的鬓角,他随意伸手抹开,举起手枪抵在石澄瑄的额角。

  “你不该扰乱我的计画……”他喃喃自语。“如果你死了,我就对不起采芙,可是如果你不死,我就要去坐牢……我不想杀你的……我不想……可是你为什么要扰乱一切……”

  将子弹上了膛,石耀东食指扫住扳机,手不住颤抖著。

  石澄瑄缓缓闭上眼睛,不想做任何挣扎,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是大哥的、二哥的、涉舟的……和怀广。

  他们会原谅她吧?会吧……

  心里想著,耳边断断续续传来石耀东重复的哺念,“……我不能对不起采芙。”

  枪声响起。

  那是她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尾声

  十月的阳光非常漂亮,天空很高,爽朗的浅蓝色天空,浮著缕缕白云,令人神清气爽。

  “你是白痴啊!这两个看起来根本就不对!”一个清朗年轻的男声从花园里传出。

  “我觉得不错嘛!他们很适合。”女子的声音带著几分捉弄的意味。

  “这是拼图!跟适不适合有什么关系?”少年没好气地蹙起眉头。“你看!这是狗鼻子,不是狗眼睛。”

  “一样啦!都是黑色的。”女子耸耸肩,伸了个懒腰。“好无聊喔!都拼不出完!”

  “明明是你喊著要出来拼图,还喊无聊。”少年虽然嘴里抱怨著,清俊的睑上却也没有出现不耐烦。“你太笨了啦!我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姊姊。”

  “岳涉舟!你这小鬼讲话怎么还是这么没礼貌!”石澄瑄用力揉乱他整齐的头发。“叫姊姊要认真有诚意!”

  “喂喂!不要玩我的头发!”

  站在屋檐下,看著外头打闹的画面太过和谐,岳怀广心里悄悄浮起奇异的幸福感。

  几个月前,当他和石恭恩在石家山上的别墅发现澄瑄时,她的神志几近崩溃,回想起那一刻,他的心脏像是被撕裂了。

  那时她只是愣愣地看著满地的血,和瘫倒在血泊中、抚养了她二十几年的父亲的尸体,对于外界的一切恍若未闻。无论他和石恭恩怎么喊她,她只是沉默著。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宛如掉入自己的时空,持续沉默著,只有在深夜被噩梦惊醒时,才会发出忧惧的低嚎。

  那时的他只能陪伴她、拥抱她,什么也不能做,他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不曾如此无肋过。

  医生说,这是创伤后症候群,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没有办法预测,他只能耐心地等待。

  于是他等待,束手无策的等待,连娇弱的她都能从那样满布荆棘的过去一路走到他的身边,他没有理由放弃。

  然后有一天,上天终于应许了他的期盼,没有任何戏剧性的,她从睡梦的国度回来了。

  那是很深的夜里,他习惯性地在一次次的短暂睡眠中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她俯望著他,清亮的黑眸安静地看著自己。

  “你为什么变得这么瘦?”她困难地启齿,久未发声的嗓音有些走调,却是他这辈子听过最美妙的天籁。

  然后她终于回来了。

  经过大半年的休养,她慢慢走出阴影,虽然偶尔仍会被噩梦惊扰,却逐渐恢复以往的开朗乐观。

  而他们,也成了正式的夫妻。

  他从来就不是岳家的孩子,自然也不是她的表哥。

  这是石耀东最大的失误,岳家夫妇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小孩,所以才收养了他,后来老年得子,才生了岳涉舟。

  他和弟弟长得不像,所以一直以来,才有流言传出涉舟可能是私生子。

  他遗记得当他跟澄瑄解释的时候,她还不肯相信,非要去验DNA不可……

  看著远方的粉色身影,笑意微微浮现在冷峻的面容。

  “喂!走廊下的那位先生,你在傻笑个什么劲啊?”甜甜的嗓音在前方扬起。

  岳怀广深邃的黑眸闪著浓浓的笑意,踩著悠闲的步伐走了过去。

  “该吃饭了。”他低低地说,深情的眸光始终胶著在她晶亮的水眸里。

  “哦!”石澄瑄看他走近,很自然的绽开笑容。

  她很明白,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眼前这男人了。

  她不会让自己忘记,这么意气风发、冷酷严肃的大男人竟然在她醒来的那个夜里,为她痛哭失声。

  当然,事后他矢口否认了这件事。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记得就好,只要她记得他这么深爱著她,就可以了……

  “我走我走。”看他俩深情相望,岳涉舟把拼图统统拨进盒子里,非常受不了这种公然的眉来眼去。“你们慢慢来,我先进去了。”

  “奇怪耶!我们又没有怎么样!”昨天明明还跟她讲黄色笑话讲得那么大胆,现在要什么害羞。石澄瑄莫名其妙地看著逃走的岳涉舟。

  “我们没有怎么样吗?”低沉的嗓音带著诱惑,岳怀广俯下身,吻住她正想抗辩的唇。

  好吧!我们是有怎么样。石澄瑄在心里悄悄地想著,唇角漾开了笑,伸手揽住他宽厚的颈项。

  公主曾经很伤心、曾经遭遇过诅咒、曾经被伤害,可是因为公主一直没有轻易放弃,所以才能等待到甜美的从此之后。

  那天,她选择过放弃,可是命运之神终于在最后眷顾了她,让她有机会明白幸福的滋味。

  而她深深感谢著,她终于也有了属于她的从此之后。

  【全书完】

  后记

  “当你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多了一个丈夫,那会是什么感觉?”

  一个无聊的假设开始了这个波折不断的故事。

  大约五、六年前,当我在写一篇跟失忆相关的网路小说,看著失忆资料时,突然碰出了这个念头,那时觉得很新鲜,于是在网路上开始用第一人称写起连载,可惜写不到两章,遇上卡稿停了下来,每次回头看这篇断头稿,心里总是有点舍不得,于是第二次开始,我改成了第三人称来写这个故事,让冷酷的男主角也有了表现自己的机会。

  不过改了第三人称,写起来却还是不顺利,因为开始有读者说:岳涉舟比较好,让女主角跟涉舟在一起吧!

  我开始头痛了,真的比较好吗?

  头痛了两年之后,我终于放弃岳涉舟这个提议,回到正轨写故事,不过仍是不顺利,写到将近尾声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本外曼跟我这个故事点子很相似,我开始焦虑,开始寻找失忆的小说,开始发现无论内外曼这类的故事实在不少,典型的是男主角发现失忆前讨厌的女主角变得可爱,跟以前不一样,而结论只有两种,一种是双胞胎姊妹,一种则是某种误会造成的,显然我的大纲是这种类型的第二种,这一次,我严重卡稿,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写?

  我不愿意自己的创意来源被怀疑,却也舍不得放弃这个故事,一卡卡了很久,最后好友跟我说了一段话鼓励了我。

  她说:就照你自己想的写下去,你现在所有的挣扎都是多余的,因为这个故事在你心里已经存在了,你很确定自己想要写的是什么样的故事,不可能放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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