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及此,他就不自觉地加重手劲,并哑声问:“有吗?”他问得没头没脑的。
华红可糊涂了!
她不解地反问:“有什么?”
石昊天重重一声低叹,把华红旋了个身,把她紧拥在胸怀之中,他俯身凝望住她,突然又没头没脑地说:“即使是有,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说着,他已霸道地攫住她的红唇,这一吻仍狂野如火,大大地震撼了两人的心,许久、许久,当他终于离开她的唇,华红己快虚脱得站不住脚,因而她只得扯住他,像依附着似的。
她有点生气他老是不事先预警地说风就是雨,而她更气自己老是被他影响了自制力,碰上他以后,她真的变得太不正常了!好像变得十分软弱似的,所有以前的大男人婆的活力全没了!反而多了多愁善感,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嫁给我好吗?”石昊天再度开口向她求婚。
“为什么你想娶我?”
“因为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
听到这种回答,她都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生气!?他只因为她是他唯一想要的女人而娶她?太离谱了吧!没有感情,能过一辈子吗?
“我希望不要再听到拒绝的话。”石昊天又继续说。
“太霸道了吧!?”华红不悦地嚷。
“我要听你的真心话?从你的反应,我感觉得出来你并不讨厌我,而今日我们年纪己无差异,你是不是还想找其它藉口?”石昊天咄咄逼人地问着。
华红险些被问傻了!她仰着头呆望他片刻,光身高气势她就矮了一大截,可是,她仍强装捍卫战士精神般挺直了背杆,瞪着他。
“你没话说就表示你赞同了哦!”他这句说得没先前来得气势磅礴。
华红马上逮得先机地冷哼一声道:“还早得很咧!你可知道在我们那个世界,求婚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她贼贼窃笑着。
石昊天拉长耳朵,准备洗耳恭听的模样,让华红决心考验他一番,所以她娇媚地笑问:“你真的想娶我吗?”
“这还能有假的吗?”他反问。
华红耸肩,不置可否,也不再在乎自己仍在他怀抱之中,她迳自开起口来说:“在我们那个世界,求婚得经过一千零一次,而且,每一回都得送上一朵花,不能多也不能少,而且……”
“还有而且?”石昊天惊愕不己。
光那句“嫁给我好吗?”要他说上一千零一次已经十分困难了,居然还得每回送上一朵花!而她还有其它条件?太夸张了吧!娶皇帝女儿也不必如此呀!
他很想大喊“我不干了!”,但一看到她那张教人心慌意乱的笑颜,他到口的话又硬生生吞回腹中。
“我知道……”他低声下气地接口说:“请说。”
“一天不得重复说三回。”这也是看他可怜哟!她原本想说一天不得重复一次,那等于他得说上两年九个月又零一天,而现在她可是折衷又折衷了,所以,她可算得上好心,他不该再怨了!
可是,石昊天可没领到她这分心,他恨得牙痒痒的,真的恨不得一口吃了她,可恨的她居然要他求婚一年?一年那!太长了吧!?
两人相视,心情不一,夜风依旧冰凉如水,两人只有体温一致,火热、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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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石昊天持着一枝花,那副表情好像那朵花比剑还重似的,华红就忍不住躲着捧腹笑上一阵才又回到他面前,换上的当然是一张正经八百的脸。
石昊天瞪着她问:“笑够了没?”
这辈子他可没这般丢脸过!
话说他方才经过石湘菱居住的芬园时,湘菱问他摘花干嘛?他差点就挖个地洞土遁了!再经过正厅,他碰上了鲁智道,他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拈花惹草?”
他能答什么?只好瞎掰说:“是华姑娘托我摘的。”
结果,鲁智道居然说:“那你该摘一把才对,一朵太不显眼了!”
反正,更别说碰上其他家丁了,大伙看他的眼神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了!
现在可好!开出这条件的她居然笑得毫无形象,他这是干什么来着呢?自取其辱吗?他简直一肚子火,却不敢爆发。
“做不到不要太勉强哦!”
“不……”石昊天挺直背杆,生硬地说:“别瞧不起我,他们做得到,我也做得到,我要证明我不会比他们逊。”
“他们?你到底要跟谁比较啊?”
“当然是你想的那些个男人。”石昊天负气地吼着,此刻的他像个吃醋的小孩,又像不服输的少年。
华红笑着摇头说:“我根本没男人。”
“不管有没有,我不会输他们。”
“别自讨苦吃了!”华红有些不忍地说。
“请你嫁给我。”他认真地说。
华红险些就动心了!但仍摇了头。
其实她是想到“一百零一次求婚”的日剧,才会想用此方式让他打退堂鼓,自己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他竟如此认真,她真的十分不忍,怕自己会伤了他。
“我不属于这里,你早点放弃吧!”
“不。”石昊天固执己见地摇头。
“你是个堂堂黑鹰堡堡主,你有庞大事业要掌理,有一堆人要你照顾,别再把心思花费在我身上了!”
石昊天还是一味摇头。
当他爱上她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放不开她,即使真如她所愿,他是真的会放弃一切随她回她那个世界去的。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请回吧!”华红无心恋战。
她以为石昊天还会赖着不走,但他却悄声退出了她的房间。
我该答应吗?她在心低如此自问着,却仍没为自己问出个答案来。
她仰天轻叹一声!心想:真是情不扰人,人自扰啊!
第五章
黑鹰堡的屋前、屋后都张着灯、结着彩,为了韩特牧迎娶石湘菱之喜事,堡里大大小小全忙得昏天暗地。
“我好害怕。”石湘菱一脸羞态。
华红轻拍了下她的肩,笑问:“怕什么?”
石湘菱垂着眼说:“不瞒你说,我怕的是那个事……”
她自幼丧母,根本没人教过她任何女人家的事,而堡里除了鲁大婶在她月事来时教过她一点事之后,再也没告诉她更深一层的。
华红再度拍拍她的肩说:“不用害怕,那种事很自然,你只须要相信你丈夫就行了!”
“你懂吗?”
“呃……我没经验,但我们那个世界是要上学,即是你们说的学堂,我们在男女长到某一程度,差不多十三岁时会开始教一些生理和人体构造的课程……”
石湘菱紧张地问:“你们也学那个事?”
“当然不是你指的那个,我这么说也说不清楚啦!不过,我知道第一次会有点痛,但那也要看情形……”
“你也不好意思说是吧?”
华红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回答。
“大哥生日那天,我看见他亲你耶!”石湘菱别开眼,不敢看华红,她的脸已羞得通红。
“是……是啊!”华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若在现代二十一世纪,接吻十分稀松平常,根本没人谈它会脸红至耳根子,但在古代谈这话题仍属太深入,所以问的人脸都红了,她当事人怎敢不脸红?
“那是什么感觉?”
华红一惊,忘了脸红一事,她偏低头问:“怎么,韩特牧没亲过你?”
“我们才不敢,又还不是夫妻。”石湘菱急于撇清事实。
“天啊!我就说古代人真要命,都快成亲了,居然连碰一下也不敢。”
“怎么未来很开放吗?”
“他们当街表演哦!”
“哇!”石湘菱惊呼一声,美目圆瞠,她根本不敢相信。
“其实在未来,接吻是很平常就会发生的事,就连亲人与亲人之间都会用亲吻额头或面颊来表示亲切或友好,连朋友与朋友之间也都用拥抱来表示友好……”华红慌忙停住嘴,因为她看到石湘菱已经听得快暂时停止呼吸了!
“你没事吧!湘菱。”她担忧地问。
石湘菱拉了好久,才把心魂拖了回来,她轻抚着胸口,边担忧地问:“你和别的男人亲吻过吗?”
“有啊!”华红坦白地答。
“千万别告诉我大哥。”
“他知道了!”
“什么!?”石湘菱这回吓得不轻,她完全呆掉了!
“拜托!你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华红被她叫得快手足无措了!
“华姊姊,你说我大哥知道你和别人亲吻过?”
“对!”
“他不在乎?”
“他说……”
“他到底说了什么?别卖关子呀!”石湘菱像极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他用他的吻抹去他们曾烙下的痕迹。”华红掩住偷笑的唇角,因为她觉得自己真有点三八。
“我大哥?”石湘菱张口结舌,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
石湘菱在惊愕中摇了下头。
华红蹙眉低叫:“什么嘛!”她以为石湘菱不相信她。
石湘菱红了粉颊解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我是不相信你说的那人会是我那连笑都懒得笑的大哥!”
“我也很怀疑是他,不过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你千万要保密,否则你大哥会剥了我的皮的。”
“我哪敢说出去!?到时候先被剥皮的可能是我。”
“这倒是真的。”华红十分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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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凤冠披上红头巾,一场热闹非凡的嫁娶正进行着。
以前只有在电视上看得到的,现在人却在现场,华红深信若回到二十世纪未告诉那些新新人类,他们一定难以置信。
她被石昊天强拉到高堂位上就座,几番争执,最后,她是看在石湘菱苦苦央求的情形下,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趁人不注意,华红瞪着石昊天申明:“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演戏,改日找你算帐。”她说得可是咬牙切齿。
石昊天却是一脸贼笑。“随时奉教。”他笑道。
改日是改日的事,没到来的事谁能预料?反正这一回他是占了上风,此时不笑更待何时!
拜完了堂,新人己送入洞房,石昊天还在沾沾自喜、暗自窃笑,直到他的大腿处传来一阵痛,他才拉回心神看向那疼痛的来源--她正拧着他的大腿肉。
“你在做什么?”石昊天瞪着华红问。
若非此时高朋满座,他早发作了!
华红可一点也不怕他发火,她低声嘲讽道:“人家都要进洞房了!你还发什么呆?”
“他们进洞房又不关我的事,媒人婆会处理一切,所以,谁规定我不可以发呆?”石昊天贼贼地反问。
“秀逗,不理你了!你爱‘呆’多久就‘呆’多久好了!”
华红已经放弃和他瞎掰了,但他不死心地跟上她,死缠着她追问:“什么是‘秀逗’?又是骂人话是不是?你这女人怎出口就骂人?你就只学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吗?”
华红一气之下,停下脚,结果后头的他就撞上来了,华红一个不稳往前栽了,原先她可以很轻而易举地翻个筋斗--如果他不救她的话,结果却因为他忙要救她,害得两人一齐栽倒在地上,更惨的是石昊天差点把她给压扁了。
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华红的脸红得像大火烧过似的,她羞愧得干脆来个死赖在地上,她的脸几乎要吻上地板了,她心底开始低咒:该死的大巨人!该死的石昊天!该死的!
“你准备一直趴在地上吗?”石昊天已经起身蹲在她身侧,说话的语气充塞着百分之百的嘲笑。
不管三七二十一,华红对准了他的手臂咬了过去,以示惩罚,谁教他害得她跌跤在前又嘲笑她在后,这可全是他咎由自取。
石昊天忍住了微痛,还是拉了她一把;他突然想到一句形容词十分不对,那就是--君子动口、小人动手,而现在简直是本末倒置。
“鸡婆。”
“我是要救你耶!”他十分无辜。
“我叫你救了吗?”华红冷声问。
“那倒是没有。”
“那就拜托你,以后我没叫你救我就别救我好吗?”
“还有这道理?”石昊天冷哼一声。
“我说了算!”华红双手叉腰的此刻像足了管家婆。
“好吧!”石昊天还是妥协了!“你说了算!”他低叹道。
“OK!现在请你回正厅去。”
石昊天这才发觉他们不知不觉走出了正厅,此刻,他们正在东厢房走廊上。
看来,他真是“秀逗”得太严重了!他突然大叫:“秀逗!”他想着“秀逗”可能是“不正常”之意。
“才知道。”华红吃笑着撇下他,进了闺房又关上了门。
现在,他相信“秀逗”即是不正常了!
因为碰上她,他根本没有正常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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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后,该散的人潮已散了去,只有少数几个韩特牧的朋友留下来拼酒,拼到最后,他们又决定闹洞房,结果三、四个人再加上石定睿就摇摇摆摆地移步至芬园。
“为什么外面那么吵?”留下来陪湘菱的华红问着媒婆。
“是韩姑爷的朋友要来闹洞房。”
“韩姑爷也来了?”
“是啊!不过他醉了!”
“堡主人呢?”
“被宾客灌着酒呢!”
“猪。”华红低哝一声,又接口说:“把姑爷扶进来,客人全挡回去。”
“可是石二少爷也在其中。”媒婆很是为难地说。
“好吧!好吧!我来。”华红叹道。
说着,她就打开了门,面对四、五个醉酒大汉,她可一点也不畏惧,她打直背杆让自己看起来高大一点,并双手环胸,一副凶相地问:“这是做什么呀?”
“当然是闹洞房。”石定睿打着酒隔说。
华红一把拉过醉醺醺的韩特牧,并把他交给媒人婆,当门再度合上,她才有心思应付另外四个醉鬼。
“定睿,你可看清楚我是谁?”华红瞅着石定睿问。
石定睿听了她的问话,把眼睛锁定在她脸上,很仔细地看了起来,隔了半晌,他笑了起来,一面笑还一面说:“你不就是华红吗?是华红对啦!我未来的大嫂,怎么你不出去陪大哥向客人敬酒?多学着点,下回就换你们了耶!”
“石定睿,你肯定这些话是在对我说吗?”华红皮笑肉不笑地哼问。
“这里有两个华红吗?”
“石定睿,我要你带着客人回前厅去喝酒聊天,别在这打搅人家的好时辰,你不明白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你是以大嫂身分在对我下命令吗?”
“我不以为这值得争议!”华红已开始一肚子火了!
“那可大大有差别哦!你明白吗?如果你不承认自己是大嫂,那你就是客人,而客人是不得命令我的,因为我是二主子。”石定睿指着自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