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如意尴尬地笑笑,知道此时不是逞英雄气魄的时候。
“看起来好……可怕!”她一脸的惧意,事实上是觉得好恶心。
他突然伸出金刚似的大手,握住了不及他巴掌大的小脸蛋,咬牙切齿道:“你不怕死的话,尽管再批评!”
“我本来就已经……”于如意本想说自己已经死了,但又将话给吞了回去。
“已经什么?”他蹙眉一喝!
“已经……已经……”奇怪了,她干嘛要告诉他?
“已经怎么样了?说!”
于如意心想,不知道她如果现在被他掐死,她的魂魄又会飘到哪里去?
那苏映雪呢?她总不能害苏映雪无“家”可归吧!
“你该不会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吧?”他狠狠地瞅著她。
“你怎么知道?”她顺著他的问话回道。她怎么没想到这个搪塞的主意!
古人不是最恨不贞的女人吗?一个女人要是万一不小心被男人给“睡”了,那她这一辈子就活不下去了,当然男人也就更没有碰她的欲望了。
他突然用力捏紧她的下巴,差点将她捉了起来。
“痛……好痛……”她疼痛的频喊。
“是不是袁少刚?”
什么刚不刚的,她不认识!
“你放手!”她用力捶打他,想推开他的手臂,却一点用也没有。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代嫁的丫鬟也就罢了,还演得跟真的一样!”他松开对她的钳制,用力将她一推。
于如意摔跌在床上,揉著疼痛的下巴。“什么代嫁丫鬟?!”她的脾气又来了。跟这只狗熊根本不需要讲理!
“你竟敢叉腰跟我说话?!”
“有本事你来砍我呀!”
秦啸虎闻言,二话不说的立即转身去拿挂在墙上的利剑。
“喂……我、我……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一看他当真去拔剑,她眼都吓直了。
“你不闭上嘴巴,待会儿我拿它封你的喉!”
于如意识相地闭上,但滴溜溜的眼睛转了几转,还是忍不住地开口,“谁是代嫁丫鬟?”
秦啸虎丢去恼怒的一瞪,又让她立即闭嘴,他这才转身用力的将剑插回鞘。
第三章
“你们没料到我刚好认识袁少刚吧!”而且还是拜把的好兄弟。
“袁少刚又是谁?”怎么她愈听愈胡涂,却老是听到这三个字。
他又狠狠一瞪,模样凶煞!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若是你真的有心上人,从现在起最好给我忘掉!”
“说忘就忘,哪有那么容易!”她一脸的无辜,就是喜欢跟他作对。
“看来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突然咬牙切齿地甩脱靴鞋,准备上床。
“等一等!”于如意顿时又脸色发白了,紧抓著襟口还不忘嚷嚷,“我只是就事论事,难道你不许我说真话?”她缩著脖子,像只乞怜的小狗,可怜兮兮地道。
他气结!用力一咬牙,拳头握得喀啦响!
“你是真的笨?还是故意装无辜?”他气结地往床内爬。
纱帐内瞬间充满了他的阳刚气息,将她整个人包拢住。
她慌了!
“你听我解释!”她伸出小手,想挡住他伸过来的巨掌。
“好!我就听你解释!”他竟然真停下,锐利的眼神直盯著她,等著她解释为何答应代嫁的理由。
“我……”他的眼神好吓人!于如意吞了口口水,“我……”
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在他锐利的注视下,她觉得她的喉咙发紧。
“我……”再度咽了口口水,她终于小声地开口,“我不是苏映雪!”
“方才你还敢跟我装胡涂,问我谁是代嫁丫鬟!哼!”
于如意被秦啸虎如雷似的语音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谁是代嫁丫鬟?”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到底谁是代嫁丫鬟?
“你──”他狠声地吼,额上的青筋暴起。
于如意却把他这个“你”字当成是他指责似的怒吼。
“你──”他快被这个王八蛋给气死了!
“谁?”她又问,这次问得更小心。怎么一提到那个代嫁丫鬟,他就咬牙切齿的?
“你这个王八蛋!”他气得破口大骂。
奇了!她简直倒楣到极点了,连问个谁是代嫁丫鬟,也会被对方骂王八蛋。
莫名其妙!不问了。
“我叫于如意。”
“哦?”他眉一挑。“为什么代嫁?”
代嫁?!呃……也算是吧!“不得已呀!”如果告诉他,她是百来年后的人类,魂魄被迫进驻这个躯窍里,不知道他听了会不会昏倒?
“缺钱?”
“胡说!”她这辈子没穷过!
“你可知道冒名顶替代嫁,会惹来什么样的下场?”
“什么下场?”她反问他。
“可能挑掉脚筋,也可能被卖入烟花楼里,随你的主人高兴!”他故意恫喝她。这个找死的丫鬟!
“可是……”她低头打量著自己,觉得他的话漏洞百出。“我确实是真的苏映雪呀!”她的“身子”是苏映雪没错,只是身子里装的东西不一样,这样怎么能说是冒名顶替呢?
“你混蛋!”秦啸虎气得一拳捶在床柱上,顿时整座床一阵摇晃,把于如意吓得双眼发直。
“你分明就是个代替苏映雪的丫鬟,还敢跟我装胡涂!”
“我?!”她莫名其妙地瞪著他,“我怎么可能会是个……等等!”
她终于搞清楚他刚刚说的“代嫁丫鬟”与他刚刚所问的“为何代嫁”,实际上指的都是同一个人。
“我不是什么丫鬟!”她的口气转硬,“倒是你!活像个土匪头子!”
他突然伸手狠狠地揪住她的双手,将她拖到床沿,与她怒目对视。
瞪就瞪?谁怕谁!
“你好大的胆子!”想不到他瞪她,她也用力回瞪!分明就是个欠缺教养的丫鬟!
他一只手钳住她两手腕,另一只手狠狠地捉著她的下巴。“我原本还打算给你一条生路,念在你是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女孩儿,你冒名顶替的事就不打算跟你追究了,想不到你不知感恩,还装腔作势猖狂得很!好!我就让你替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说著他放开她的下巴,单手狠狠地将她的衣襟往下一撕!
整件嫁裳由外到里全被扯开!只剩下一件雪白亵衣,让她的胴体毫无遮掩可言。
于如意当场吓得脸色铁青,开始用力挣扎。
她又哪是秦啸虎的对手,根本就像只无爪的小猫,完全使不上劲。
秦啸虎恶狠狠地将她推倒在床上,两手改抓住她的双脚用力扳开,让她在他的面前毫无遮掩,此举再度把于如意吓得失声尖叫。
“你这个野蛮人!放手!”她的两只脚急得想踢开他的手,却偏偏被他握得更牢。
秦啸虎高大壮硕的身躯干脆压住她,与她体贴体、腿贴腿,让她感受到他卓然的气势,也故意让她领教、领教男女之间的差异。
他不是不懂得对女人温柔,只是这个丫鬟欠缺教训,他最不屑做的就是仗势欺人、欺负弱小,不过眼前这个女人例外。
“我……我道歉!”她记得老师说过,不幸遇上强暴时,千万不要太过于挣扎,应假装柔顺,伺机而动。
“太迟了!”他已不耐烦地欲撕开她的亵衣。
于如意简直快哭了!身高体型的悬殊差异,还有他是个深黯功夫的武功好手,就连制住她的姿势也丝毫不留给她挣脱的余地。
怎么办?她就快被强暴了!
“等……等等!”她大声喊停,全身已吓得冒汗!
“说!”他怒目瞪著她。
“我……我想上厕所!”她小声地说。
“厕所?”秦啸虎蹙了下眉头。厕所是什么东西?
“呃……是上茅房,茅房!”
“这是什么时候?!你竟要上茅房?”他眼睛几乎喷火。
“有人规定这个时候不能蹲茅房吗?”她刚好可以藉这个机会赶快溜呀!
说不过她,自己却已气得快憋成重伤!秦啸虎怒瞪她一眼。
“快去快回!”他侧开身体,免得压死这个小混蛋!
“是,我马上去、马上回。”才怪!她狡诈地想著。
“等等!”他突然叫住她!
“什么事?”于如意吓了一大跳,惊惧地望著他。
“茅房在那边,你走错方向了。”他坐在床上不耐烦地指点。
“是!”她口头允诺,心中只想著怎么溜。
“等等!”秦啸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霎时浓眉紧蹙,冲到她面前来。“你这个小混蛋!你打算就穿这样去逛茅房啊!”说著,他生气地扯下一件挂在墙架上的外裳,帮她穿上。
过大的衣服像松垮垮的裹在于如意身上。
“等等!”他的唇角突然一咧。“我带你去,省得你打叛逃的主意!”
完了!于如意突然垂头丧气得像只丧家犬,认命地让他像牵狗一样,将她拖往茅房。
只怕她难逃被强暴的命运了!
结果秦啸虎的新婚之夜就在于如意的尖叫声中度过,只有“悲惨”两字可形容!
浑身酸痛的醒来,于如意茫然的注视著一屋子的乱七八糟。
桌子歪了、椅子倒了,几个碎盘躺在墙角,被褥、枕头全落在地上,而她……就这么失身了!
她这样到底算不算失身?
失身的应该是苏映雪吧!
可是疼痛的感觉犹存,至今回想起来她依旧心有余悸。昨夜被他强压在身底下,任他亲吻,任他予取予求,做出一切让她想死的羞辱举动,怎么还会让她这么刻骨铭心?
怎么她觉得跟他“做爱”的人虽然是苏映雪,她却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唉!头痛!
房门被推了开来,一看向来人,她立即一脸的惊惧。
“你怎么又来了!”OH!NO!千万别再来一次!
秦啸虎脸上的抓痕、脖子上的咬痕、唇上还破两个洞,就连眼睛四周也有一点淤血,全是于如意的杰作。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她警戒难安地瞪著他。
“你真的是苏映雪?”浓眉蹙了起来。
看在于如意的眼中,却活像两条恐怖的蚯蚓纠结般。
“别过来!你别过来!”一看他往前,她就紧张!双手死命抓著护体的薄被,直往床内钻。
她现在一丝不挂,是最脆弱、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刻,如果他又像昨夜那样霸王硬上弓,她不知道会不会羞愤地掐死自己。
看到床上血渍斑斑,秦啸虎的眼眸一下子深沉了许多。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明明知道她对他又惊又惧,他还一屁股坐在床沿,目光炯然地瞪著她瞧,存心给她压力。
他刚刚问什么来著?“我本来就是苏映雪!”她又凶巴巴地吼他。
他坐离她太近,会让她紧张、会让她分神,而且……会让她想到昨夜!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你是于如意!”看到她雪白颈子间露出的吻痕时,他的胸口竟然一热!
“我本来就叫于如意!”天哪!让他快走、快走,她受不了他虎视眈眈的目光!
“你又在说谎了!”他伸手轻轻一捉,就又警告性地捉住她的下巴。“显然我昨夜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让你今儿个仍有胆对著我继续说谎!”他佯装惋惜的说道。
“我真的是于如意!”她又惊又骇地吼,却发觉跟这个野蛮人实在无法沟通。
“那这是什么?”他由衣襟内拿出一封信,抽出了信纸递给她瞧。
今儿个一早仆人就捧来了一叠信件,全是一些听说他已成亲、不克前往祝贺的贺喜信件。其中有一封是袁少刚的。
于如意瞪著上头苍劲有力的一手漂亮好字,瞪圆著眼说:“他写什么?我看不懂!”
她的国文最菜!最怕“论语”读本,更怕考文言文翻译,偏偏这封信的主人上头写的全是“之乎者也”。
她看不懂,也不想懂。
看她佯装痴傻,秦啸虎一向不怎么好的脾气隐隐想要发作。
“你解释给我听!”她将信纸丢还给他。虽然看不懂,但是她看到上头有好几个“苏映雪”,又有一个叫什么萧晶儿的,令她觉得诡异,她当然想了解内容。
秦啸虎忍著即将发作的脾气,捺著性子将信折叠好,放回原位,火气又缓缓上升。
“好!”他深吸了口气,要不然他会被气死!“既然我已经知道你不叫什么鬼如意,你是真正的苏映雪就够了!以后不许在我的面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什么于如意,一下子苏映雪一下子又是于如意,害他被她耍得团团转!
总之这个女人品德有问题,什么谎都说得出口,他不想听,也懒得听。
“我不叫什么鬼如意!”她抗议。
她老爸希望她万事皆如意、平安又大吉!他怎么可以如此污蔑她老爸辛苦为她取的名字。
秦啸虎发狠地瞪著她。
“我叫于如意!”她不怕死地强辩著。
“很好!”他突然用吼的,“咱们再来玩玩!不给你来点狠的,你永远不知道该如何闭上嘴巴!”说著他作势脱衣。
“喂!”于如意紧张地大叫,手也不知道该先捂住哪里。
她该捂住那双昨晚差点瞪出眼眶、被他壮硕骇人的体魄给吓傻的眼?还是先捂住胸口要紧,免得再遭他轻薄?
看她紧张骇然的眼神,说实在的,他突然又有一股想将她再度“凌虐”在身下的强烈欲望。
算了!
“别再让我听到于如意这三个字。”他发狠地朝她竖起食指,对著她的鼻尖摇了摇。
“嗯!!”吓坏了的于如意很受教地朝他点了点头。
这个野蛮人,她发誓非得逃出他的魔掌不可!
很可悲!对方的骇人气势及粗壮的体魄,让她学了十几年的拳脚功夫未战先败,便已有自知之明的先放弃了挣扎权。
“袁少刚是谁?”见他终于要走出房,她竟然不由自主地开口问他。
她老是听到袁少刚、袁少刚的,他到底是谁?
秦啸虎蹙著眉头,突然一脸的恼怒!誽不出来心里头一阵没来由的火大是为了什么缘故。
之前,也就是昨夜,他误以为她就是苏老头找来的代嫁丫鬟,所以对她的疯言疯语根本不予理会!但今儿个收到少刚的亲笔信函,解释了“代嫁”的起缘、事由,也还以真正的苏映雪身分,他这才明了他娶的不是什么代嫁替身,而是真正的苏映雪。
只是这个苏映雪有点怪怪的!
言行举止怪异不说,连装疯卖傻的模样也挺奇怪的,怪得让他忍不住火大!
他咬牙、眯著眼,走回床前,大手不客气地拍打著她的粉脸。“别想用这招来打探袁少刚的消息。”
她一定是还对青梅竹马的少刚念念不忘,也后悔嫁给了他!他非教她彻底把少刚忘掉不可!
“告诉你!少刚跟晶儿过著非常和谐美满的幸褔生活!他一点都不爱你,他爱的是萧晶儿!”
后面那句话秦啸虎突然用吼的,把于如意吓了一大跳!
她无辜、可怜、莫名其妙地望著这个喜怒无常、动不动就狂吼的疯子!
真是奇怪!怎么他每次讲话讲到最后都用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