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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斗娇女 page 10 作者:唐婧

  “是吗?”他在她颈后一拂,震时她身子软软的瘴倒在他怀里。

  怀中搂着巳然昏迷的宁宁,他眼中亮出诡异芒焰,“小姑娘,让咱们拭目以待吧I”

  数日后,当云行止回到余杭县衙时,一身疲惫、风尘仆仆的他虽已收集全了季风杨血洗福顾镖局的证据,两湖县衙也派来衙役,准备押解季风扬回两湖问审,却发现他辛辛苦苦捉回来的罪犯已经逃走,而放他走的是宁宁,季风扬甚至带走了她。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得面对泪眼汪汪、抽抽噎噎,来到他房里捉着他衣服不放的叶芙蓉,叫他忍不住失了多年培养出来的耐性。

  ”回家去!”云行止冷声喝令,“外头的纷乱不是你这半大不小的孩子可以闯荡的,这回你寓家寻我幸好只是被人骗走钱财,而不是被骗走了人,否则,你的一辈子就毁在自个儿手里了。”

  “我不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叶芙蓉激声反驳,“我已经十六岁了,你不能一辈子当我是孩子,用这借口将我推远,不许我爱你!”她泫然欲泣,“为了你我拼命想长大,就是想证明我不再是孩子,我已经是个可以匹配你的女人了!”

  话落,她突如其来的脱下自己的衣服,扯落抹胸,刹那间,她浑身赤裸裸的站在他眼前。

  ”瞧瞧我!感觉我!”叶芙蓉跨前一步,拉起云行止的手放至她坚挺丰腴的胸,“你不能再骗自己,硬说我还是个孩子!

  “我早就已经长大了!”她哭叫着,  “不是那个只能遥遥望着你,渴望你,看着你不断周旋在不同女子间,却只能很自己还是个孩子的叶芙蓉!”

  云行止甩开她的手,倾身拿起她那散落一地的衣物,扔到她身上。

  沉默片刻后,他轻语,  “或许我看到的真的不再是个孩子的躯体,可……”他目光淡漠,“我却看到比孩子还要不成熟、还要任意妄为、还要霸道的心!

  “芙蓉,”他显出疲恋,  ”你可以长大,可以转变,却不能强求别人随你起舞,不论是孩提时候的你,或现在的你,在心底,我永远当你是个妹妹,没有丝毫男女的情爱,无论你长得再大,花多少心思,我还是不可能娶你,你若坚持不肯回家,我只有差人押着你回去了!”

  “为什么?!”叶芙蓉颤着身子抓紧衣物,嗓音尖锐,  “以往,你并不曾这么严厉地对我,从未斩钉截铁的告诉我,你不可能爱我。”

  “因为在遇上宁儿以前,”云行止目光变得温柔,“我还不习真正爱过一个女人,还不清楚心有所属是什么感觉。”

  她身子疲软,颓然坐在地上,眼眸黯淡无光,”是宁姐姐?!为什么?”方才嘶吼过的嗓子略带哑音,”你曾有过不少女人,却从未说过爱,这一回你是认真的?”

  “芙蓉,如果我的沉默曾给你错误的认定,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云行止蹲下身,瞄着一脸伤心的她,  “这世上原没有什么让我真正在意,直至认识宁儿,我才明了更正的感情,真正在意一个人。

  “过去我嘲弄情感,不相信真心,这样的我或许会将就与你过这一世,但现在我已明了,除了她,我不会勉强自己。”

  “她有什么好的?”叶芙蓉泪眼婆娑,语气中全是不甘,“我爱了你这么久,付出这么多,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况且论家世、论外貌、论学养和爱你的心,我自认不会输她。”

  “她是没什么好的。”他耸肩淡笑,“不够聪明、耳根子软容易遭人煽动利用、冲动莽撞、脾气又倔又坏,可她却是我堆一想要的女人。”

  “我不懂……”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叶芙蓉摇摇头,一脸困惑。

  “你不懂是因为你还没有遇上属于你的男人!”他淡淡一笑,“我只能祝福将来有一天你会懂。”

  “你硬要遣我走,难道不怕我在路上出事?”她冥顽不灵的语带威胁,  ”难道不怕我真的就此毁了一生?”

  他站起身,神情转为严肃,“芙蓉,是你说自己不再是个孩子了,那么便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管你作任何抉择,影响到的都是你自个儿的未来。”

  云行止转身出门,边走边道:“别冀望用伤害自己来惩罚别人,这种方式毁掉的只有你自己,对旁人而言,日子一久,再严重的事情都会云淡风轻!”

  房门随着话落阖上,关住了叶芙蓉哀伤愤恨的目光,也关住了她悲泣的哭声……

  第八章

  季风扬不负狂徒之名,那日挟宁宁逃出余杭县衙后,先到一户大户人家家里扰人清梦,逼人交出几袋银两,再顺手枪了人家两匹牲口,寓走前手上刀一挥,砍断了大黄狗的脖子,只因那不长眼的狗竟想克尽看门职责,吠咬这上门抢钱的恶人。

  刀扬刀落间,大黄狗身首异处,舌头还垂在嘴边,一对狗眼似有不甘的图瞠。

  宁宁别过头不敢看,杀鸡她看多了,杀狗是第一回,至于杀人,还好这次没上演,不过她不知道在往后的岁月里,是否会成为家常便饭?

  艳虹的狗血喷了季风扬一脸,他竟然笑了,那种笑容,有种血腥、疯狂的快乐。和云行止在一起的疯狂是快乐的,而季风扬这种疯狂,却只让她感到恐惧。

  如云行止所言,季风扬是个聪明人,他每天都会更换牲口代步,有的明抢,有的暗偷,初时宁宁还惦记着要记清楚受害者的居处,日后登门道歉补偿,到后来,偷枪次数根本多得无从计数。

  更可怕的是,季风扬似乎带着她不停兜圈子,一方面甩去后头迪兵,一方面弄混她的方向感,几天后,她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夕,这里是哪里了。

  后来,他改用马车行走山径,他驾马,她坐在马车里,马车上有个小小的窗,窗口之小,她连头都伸不出去,一举一动全在他掌控里。

  她试过脱离他的视线范围,寻求旁人援助,有一回,她几乎以为自己成功了,但后来还是被发现逮回,失败事小,是她放出猛虎,合该守着它井设法将它关回笼里,只是,她却因此害死了个无辜想帮她的陌生人,而且死得很惨、很难看,她感到好愧疚。

  那是个客钱里的店小二,年纪很轻,整日笑嘻嘻,让宁宁想起了云逍遥。

  他做事勤快又热心,这样的人,通常也比较爱管闲事,住店歇息那日,她趁季风插沐浴时,偷溜到客房外并塞了张小纸条,托他到当地衙门报案,他毫不迟疑,笑嘻嘻的拍拍胸膛匆匆离去。

  晚膳时,宁宁在她那碗白饭底下,发现一只满是血的小手指,手指上头套着一只尾戒。

  “这是我娘送我的。”白天的时候,那店小二还曾笑嘻嘻的向宁宁展示过这只尾戒,“她老人家说,这东西防小人的。”

  他的话还残留在宁宁记忆里,可这会儿——惊恐不已的她抛掉手中的碗,扶着桌沿胡天胡地狂吐不止。

  “小姑娘!”坐在另一头的季风扬镇定如昔,一副关切的语气,“怎会吐成这个样?是前一顿吃坏了东酉吗?

  她浑身打颤,半天才能逼使自己望向那一肋笑,若无其事的男人。她想问店小二的下落,开了口,却发不出声音。

  “瞧你脸色又白又青,”季风扬一脸关怀,手上拿着大匙杓,翻旨桌上一大碗白浊浊的汤,“肯定是近来旅途奔波所致,血气太虚,心神不宁,喝碗汤会好点儿。”

  “我娘在世时常说吃脑补脑,吃心补心,天地万物,都有得补的。”他一腔温柔,提起娘亲时一脸孺慕之情,似乎将娘亲的话奉为圭臬,那模样,丝毫嗅不着狂徒气息。

  他抬头望着宁宁,笑得真诚,大匙杓里捞起一团物体,“这场里的东西我让厨于炖得极热烂,建热喝了吧!很补的,吃心补心!”

  一个念头闪过,若非撑着桌沿,宁宁已然颓倒于地,“这是——什么——心?”她打着颤,喉头缩紧。

  “答案你应该比我清楚!”季风畅恢复一脸漠然冷笑,  “有了手指,有一心脏,剩下来的部位,不知道小姑娘想用什么方法调理?”

  “你、你……你不是人!”她不许自己因惧怕而落泪,后悔自己的莽擅害死一条无辜而年轻的生命,她突然想起云行止当日决心当捕快的往事,明了了那种无力感,那种想要维护生之权利却恼很于本事不足。

  “不会太久的,你放心。”她双目进射出怒火,“云行止一定会再将你捉回去,一定有办法让你为这些枉死的生命付出代价厂

  他开了口,声音很谈很淡,毫无情绪。

  他冷哼.“上次交手,我是败在出了内贼,否则,他不一定能擒得着我!而这一回,我手上尚且握有对付他的利器,要取他的命……”他冷冷一笑,“并非难事。”

  “不许碰他!”宁宁怒吼。

  “如果你希望如此,倒也不难,小姑娘!”季风扬耸耸肩,“杀人的方法很多,不全要靠自己的手碰着对方才能致命,不过,无论如何结局相同。”

  他眼中燃起嗜血的火焰,  “云行止迟早都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脱线鸡场这些日子人来人往,乡里街坊川流不患,若宁得在,说不定会因此觉得开心,可若她知道这些人的来意,怕是笑不出来了。

  “哎,小卢,透露点儿内幕消息嘛!你家大小姐是什么时候同那绝代狂徒搭上线的?真是在大牢里一见钟情,一夜定未来吗?”

  烦!小卢狠瞪一眼吓退对方,问话的人讪讪然离去,连鸡爪都没买。

  宁宁用计放走季风扬的事传遍乡里,众人皆认为此事不单纯,两人间有暖昧的猜测传得沸沸扬扬。

  “宁老爹呀!莫说做街坊的没给你劝告,女大不中留,况且你生的还是四个美娇娘!依我看,还是趁早许了人送出门安安些,否则下头的妹妹个个有样学样,好好的姑娘家随个男人亡命天涯,做起绝代鸳鸯,你这做爹的面子难看啃!”

  看着邻居说得煞有其事的嘴胜,宁托宪挤不出话反驳,举起两手指住耳朵,急急躲回腰里。

  “宁二小姐,难不成女人就爱坏男人吗?”说话的人一脸流里流气,小瘪三的样,一口黄板牙直直朝宁采白嫩的脸颊贴过去,害她左闪右躲,粉瞳儿涨得通虹,“那么既然是姐妹,你心底喜欢的该是同季风扬般狂佞、邪气、坏胚的男人吧!请容在下自我引荐,论起坏,这余杭没第二个比得上我,只要你认识我之后,”他口水直流,“我保证宁二小姐一定会满意的。”

  “满意,当然满意!”接话的是笑嘻喀走近两人的云逍遥,他将那小瘪三推入鸡笼里,紧紧扣上锁,拍拍一手鸡毛,“最近这几只老母鸡总拗着性子不肯下蛋,许是春心大发,请阁下多与它们结识、结识,保证满意。”

  小瘪三瞪大眼睛,与鸡笼里一堆惊惶老母鸡一样又叫又眺,云逍遥亢耳未闻,拉起宁采的手转回屋里。

  宁采酡红着胜,乖乖跟着他走,心里甜滋滋的。

  从屋里走出的宁托宪在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牌子,井紧紧关上们,暂时阻隔了鸡场外那些好奇的眼神。

  “云逍遥!”出声的是宁筠,她向来对谁都不买账,即使是云行止在眼前也直呼其名,她皱起眉头,“这么多天了,官府那儿还是没有我大姐的消息吗?”

  ”没有。”云道遥摇头,“县衙已加派人手正四处搜寻,虽陆续接鞍被季风插劫掠财物与牲口的消息,但至今还汉掌握他们究竟在哪里的线索。”他叹口气,“那季风扬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要捉他不容易。”

  “我可怜的女儿呀!”宁托宪肩头抽动,孩子似的啜泣起来,大丫头虽然平日对他凶了点、蛮了点、恶了点,但……她是孝顺的!”老天没眼,这么乖的女孩儿,怎会、怎会遇上这种事情?”

  “逍遥哥!”宁馨开了口,“到现在县衙还是用通缉字眼来寻找大姐吗?他们……”她叹气,“还是认定我大姐和那个季风扬是共犯?两人有所勾结?”

  虽然他们也不知情形为何,却相信宁宁是无辜的。

  “没法子!”云逍遥摇摇头,语气有着遗憾,”当夜宁大小姐迷昏狱卒,放那恶徒出大牢,这会儿他们也害怕惹上守监不力的罪名,自然得将一切罪过推到她身上。”

  “别人误会不打紧,重要的是你大哥。”宁采软软出声,她向来不多话,一开口便细声细气的,与宁宁截然不同,她认真的睇着云逍遥,“他相信她是无辜的吗?他会去救她吗?”

  云逍遥重新绽出笑,“他很肯定她绝对是在生气中未经思考胡乱故人,不过他不认为宁姑娘会自愿跟着季风扬走。这些日子他四处奔波,每天都到很晚才回来,你们放心,我大哥一定会想办法救宁姑娘的。”

  “云少爷!”小卢突然开口,“你那疯狗似的表妹呢?怎地这几日这么安静?”

  “芙蓉回京城了。”云逍遥道,“其实她不坏,只是霸道了点,她和我大哥的事全是她一相情愿、一意执拗,之前大哥纵容着她,但这舍儿,他真正喜欢的姑娘已经出现,就和她把话摊明说白了。”

  “没想到云大哥对我大姐倒是情有独钟。”宁馨面露神往,希望将来也能有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出现。

  “别说你们没想到,我才是真正没料到那浪子竟有为女人烦心的一天。”大哥近日为宁宁的事操烦,失却平日慵懒无所谓的模样,才让他明白,这宁大小姐在大哥心中有多么重要。

  “希望老天帮忙,”敛起神色,云逍遥诚意祝祷,“让他们这对有情人早日重逢,更要保佑宁大小姐平安无事!”

  马车较轿行了几日,颠得宁宁头昏眼花,她根本不知道季风扬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只知愈来愈险峻的山路在她面前展开。

  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色,宁宁面色发白,季风扬行事诡谲多变,这样云行止还有可能迫上来吗’

  ”咱们……”掀开马车的帘子,她讷讷问自,“究竟要上哪儿去?”

  她原没指望季风杨会理她,却没想到驾车的他竟然爽快回答。

  “西南之域,西江上游,这地方你可习听说过?”

  宁宁一脸茫然,活到十八岁,她惟一待过的地方只有余杭,若非这几日跟着季风扬四处奔狡,她压根不知外头如此广阔。

  见她老实摇头,季风插不在意地笑笑,“要知道天下之大,甚至连国度也不仅只咱们大唐帝国。”

  “你是说……”她一脸困扰,“除了在咱们京城里的那个皇帝老子外,这世上还有别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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