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仕训自觉“我娘”这免虽碍眼,可是为了找著美人,不得不再次唤她一句。
小玉发现自己身陷狼窟,哭也哭不得,又镇静不下来,慌、慌、慌了神,什么也答不出来……欧仕训见她不答话,作势脱下她的衣服,小玉尖叫一声又被打昏了。
欧仕训责问:“文才,你打昏了她,叫我怎么问出美人下落?”
朱文才是怕她在客栈中尖叫引来外人注意,才将她打昏,没想到小王爷竟斥责他,他只好保持缄默,滚到一边去。
约一刻钟,小玉才幽幽转醒……见又是他们三人,她立即又昏死过去。这会欧仕训可恼怒了!
“文才,下去要桶水,我不能再等了!”
“是!小王爷。”朱文才到了厨房要了桶水,又辛辛苦苦地提了上来。
欧仕训下令:“武才,泼水!”
“是!小王爷。”朱武才将一桶水泼到小玉身上。姑苏春天冷气未尽,小玉“哈啾”一声才又转醒;再见他们三人,又放任自己昏去。
欧仕训下令:“别再让她昏过去了。”
文、武二才一得令,一人拉她头发,一人捏她粉颊,小玉登时哇哇大叫地喊疼。
欧仕训大斥:“你们两人要她死是不?这么用力!”
他们两人看了主子一眼,即刻放松了力道。
小玉此时已成了泪人儿,又是抚著青丝,又是揉著脸幸颊,好不可怜。欧仕训狰狞地问:“你老实说,我娘人呢?”
小玉一句:“你娘在江陵府。”
“啪的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溢出血丝……小玉在昏厥之前又被硬生生地拉直了身。欧仕训威协著:“你再嘴硬,小心我要你这细小粉头左右不分、骨头搬了家!”
小玉领教过他的出手,她可没比别人多出几条命与他拼,不过——“我说!我全说了!你差个人去府衙,将这交给小青,她会带我家小姐来的。”
她由身上取出一只霍家玉佩交由欧仕训,说完话后人便再度昏厥。
欧仕训直嘀咕著:“没用的丫头!”将玉佩交给朱文才,又道:“文才,你去办事。记住!要交给那名唤小青的丫头。”
“知道了,主子。”朱文才即刻出了客栈,到府衙去叫小青的丫环。
※ ※ ※
小玉也出去了五、六个时辰,小青心慌,便将此事转告主子知道:“小姐,小玉已出去五、六个时辰了。”
霍无痕正在刺绣,听小青一说,绣花针一扎,竟扎上了指尖!她“哎哟”一声,以口吸了血珠,说道:“出事了!”
小青惊唤:“小姐。”
霍无痕要她别怕,反正也只有那色贼会威胁到她。
不一会,便见小祥来报:“小青妹妹,有人找你。”
小祥在门外大呼小叫,小青转身出了房,问道:“谁找我?”
“就是上一回陪他家小王爷来告大人的那一位长得猪头猪脑的男子。”小祥眼中那个长得猪头猪脑的,便是“好色之徒”的代称。
小青听他这么形容,也知定是那三名登徒子的其中一名。
“他交给了你什么东西吗?”她与小玉之间的暗号,若谁出了事,一定以霍家玉佩转答。
“有,他给了我这个东西。”小祥将玉佩交给小青。
小青一句——“糟了!”匆匆赶回房去:“小姐!小玉出事了!”
霍无痕不用猜的也知定是那姓欧的把戏,她吩咐小青:“小青,别让大人知道,我去会会他们。”
霍无痕想亲身历险,小青更担心了!“小姐,您别去!丢了小玉的命无妨,若丢了您尊贵的身子,我们两人也甭想活了!”
霍无痕不信,凭他们三人能奈何得了她?她由床底拿出放置毒簪盒子,将陈封多时的簪子插在发髻上,从容不迫地吩咐轿夫,准备搭轿去会那淫贼。
而朱文才也站在门口等人,小青没跟著小姐,反倒先找在门口的朱文才:“你们人在哪?”
“在悦来客栈,你们主子人呢?”他往内一探,獐头鼠目得惹人嫌。
小青回道:“她已备轿准备前往,您先走!否则若我家大人知晓你在这,不打得你屁股开花才怪!”她一恫吓,朱文才吓得匆匆离去。
霍无痕一出来,不见恶人影踪,便问小青:“他人呢?”
“小姐,您别去呀!”
霍无痕镇定地道:“小玉也是人,难道她的命就不重要了吗?”
小青摇了摇头,霍无痕又问她:“你不会不知我曾去过四川习过毒吧?”
小青又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
“别可是了,他们人呢?”
小青只好乖乖地全说了:“他们人在悦来客栈。”
“好,我们一道去。若我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未出来,你就回来找大人,知道吗?”
霍无痕也没多大的把握。依欧仕训那人来说,极度好色之人,为了得到她,不知会不会耍小人下药或用毒?毕竟霍无痕在明,他在暗,她不得多防著他点。
小青点头道:“我知道。”
于是乎,主仆二人遂搭轿往悦来客栈行去。
不过还没有一炷香的时辰,小青已差轿回来找大人,请求他的支援;而她人则留在客栈下等候主子及小玉。
※ ※ ※
霍无痕上了楼,来到店小二所指之处,她屏息叩门。
她才一叩门,里边的人仰马翻好似受了惊吓,碰东撞西的。霍无痕等了好一会,才见一对贼目开了小缝往外瞧;一瞧是她,即刻便开了门。由于他欧仕训住在后院贵宾房,离前厅有一段距离;而店小二亦知其为恶劣之贵宾,是以不敢前来打扰。
“小美人,你终于现身了!”
当霍无痕见小玉被五花大绑地在床柱边,而脸颊又胀了一大块,嘴角亦残留著血渍,她冷目瞪视他们三人。
“放了她!”她那声音迹近冰冷,比三月天更寒人。
欧仕训叫来朱武才放了小玉,小玉已吓得哭不出声来……霍无痕冷问欧仕训:“你不是要我人吗?现在我来了,任君宰割!”
“不要哇!小姐!”小玉宁可一死,也不要她受罪。
霍无痕告诉她:“小玉,你出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欧仕训可不认为她会没事,这等美人他岂可轻易放过?何况她又亲自上门来,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不珍惜的是小犬。
“武才、文才,你们先下去,我要好好与这位大美人共度良宵。”他那极尽猥亵的口气令人作呕!
不过,依目前情况看来,先送走小玉才是上上之策。这色魔,就留待他们单独时再好好修理修理他!
待他们两人一下去,霍无痕坐在床沿:“来呀!要我是吧!上呀!”
她挑逗原本就兴致勃发的欧仕训,色心一上,他猛地向她扑来,霍无痕又巧妙地闪开;她跑、他追,欧仕训玩心全上来,非捉著她不可!
消磨了点时间,霍无痕猜想,小青也该回去通风报信了。她万万不知,邵馨玉已率大队人马往这来了;而今门外已全是府衙官差,文、武二才也已成阶下囚,只有欧仕训仍在房内,雄心勃勃,自信此回绝不会有外人前来干扰他们享受云雨之乐。
霍无痕对欧仕训要求:“我先解衣,卸下了这头珠簪针饰,再好好伺候小王爷您哦!”
她甜蜜的口气哄得他丧了心神,两三下便把自己剥了精光,只著条亵裤,躺平在床上,幻想著美人在怀中……霍无痕将毒簪握在手上,慢条斯理的,谁知这色魔色心不改,不但色且急,也不待她再有下一步的动作,便一跃而来——霍无痕可不客气地以指尖在他脸上划出一弧线,见血珠迸出,他还变态地道:“这真是前所未有的……甜美快感啊!”
霍无痕真是输给这种人了!在他欺近霍无痕那刹那,邵馨玉已冲了进来——门一踢,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张盛怒的俊颜。
邵馨玉扬声大吼:“大胆色徒!竟敢染指本大人之妻,非夺你命不可!”邵馨玉拨刀欲斩杀他。
霍无痕示意:“你不用杀他了,他已中了我七里散之毒,不出七里,便要他命绝而亡。”
这一回不光欧仕训,连邵馨玉也吓坏了!她真用了毒?
欧仕训发白了脸……“你对我下毒?下在哪?”他还是半信半疑。
霍无痕也不讳言:“你颊上那一道弧形血珠便是我用指中暗藏之七里散,这么地轻轻一划,你不是说这带有——甜美快感的嘛!那我就要你不但死得快,也要由脸庞伤口处开始溃烂至死!”
邵馨玉这才发现,她不但要他命,还要毁他容,邵馨玉对欧仕训安慰道:“小王爷,您自求多福了!”
他偕同霍无痕出了房,而欧仕训却为了这番话哑然无声、软坐在地……”
后记邵馨玉一直无法想像霍无痕真能这么心狠手辣,将欧仕训搞得槁木死灰、毫无生机的。
他总默默坐在一边仔细盯著她瞧。一日,霍无痕给他瞧烦了,便问他:“相公,你这几日老闷闷不乐的,又是为哪桩事?”
邵馨玉也战战兢兢的,生怕她哪一日也在他身上施以毒手、以锐指划上那第一道,任由他溃烂至死,但也不敢明讲;不过,他一直困惑著……何以她是这么美丽,可那心肠却带蛇蝎?
“无痕,我问你一件事。不过事先声明,你可不能对我下毒手哦!”
霍无痕噗哧一笑。他在说什么?他是她的相公,她怎可能对他施以毒手?不过,她还是一再保证:“好!我发誓!无论你说什么,我绝不会对你施加毒手,行了吧?”
有了她的誓言,她才放大胆问她:“你真对欧仕训下了七里散吗?”
原来为的是这事,她甜甜一笑:“是真有七里散没错!只不过我对他不过是施以警告,教他烂了那张自认为傲人的俊容,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起淫邪之心来残害良家妇女?”
邵馨玉笑称:“你也归类在良家妇女之列吗?”
“不是吗?”
邵馨玉才不敢说不是哩!不过有了这个答案后,他也才敢安心地睡起觉来。反正他已有美娇娘在身侧,过去的风流韵事也随之烟消云散,他也不用担心因对不起太座而惨遭报复手段了。
不过他一爬上床,霍无痕却问他:“合该你这几天不肯回床上睡,是因这事吧?”
邵馨玉答得太快,反倒心虚:“没……不关此事。”
“真的吗?”霍无痕纤指往他胳肢窝搔去——这回邵馨玉求饶不得,“扑通”
一声庞然身躯摔下床去,逗得霍无痕笑呵呵的。
他们两人在房内又打、又玩,连门外的小青、小玉也掩住口低笑两人之童心未泯。
小青抬眼望向一轮明月——哇!今夜夜色分外清明,可是个好兆头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