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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诡计 page 9 作者:唐絮飞

  丰磊的沉默,教容绮心中的不详预感越发沉重,只是,她无由得知,这股预感从何而来。

  “容绮,今晚我得回家,也许,会留在那过一夜,你一个人在家,要小心。”

  不回来过夜?这还是头一回。容绮惊慌著,不详之感更是占据她整个心头。

  “是为了烽东的婚事吗?”

  “是与婚事有关没错。”

  环抱著她的力道逐渐加强,只是他一直不自知,直到容绮叫痛,他才松手。

  他究竟怎么了?今天特别的反常,他从不曾如此呀!

  “丰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她的关心是一种压力,她的发现则是他最大的刑罚。他必须隐瞒情绪才行。

  为免泄露更多的情绪,他决定先走人。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明晚,我保证一定会回来。”

  为什么保证?他一向不是天天回来的吗?

  抿著一抹含蓄的笑意,催促著他:“好了,快回去,免得你爸妈久等了。”

  其实,如果他的行动电话现在关机,手机的留言一定是满档的;没有一个即将在明天当新郎的人,到了晚上十点还未出现在家人的面前。今晚,他还得完成当施家长子的责任——“拜天公”之仪式,他是缺席不得的。

  “那,我先回去。明晚,我想吃你做的菜。”

  先预约下她,他不希望消息走露时,她也逃之夭夭。

  ※  ※  ※

  施家今夜是灯火通明,拜神的神圣仪式早已备妥,只是主角却迟迟未现身。

  call到公司,公司的员工说他五点便离开。

  反常耶,五点便走人。

  然而现在已近十一点,却还不见他的踪影。这么重要的祈福仪式,他竟然缺席了?全家人全都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烽东,你哥人呢?”

  “全找过了,他的电话没开机。”

  怎会这样?丰磊是个凡事都用心的人,怎么对关系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如此漫不经心、不当一回事?

  绞尽脑汁如何才能联络上他之际,他的人这才姗姗来迟。

  “太太,大少爷回来了!”

  回来了,他终于肯现身了。

  施夫人一个向前,要骂不是,不骂又怨他如此之荒唐,害她这个慢郎中,也要因他而成了急惊风。

  “丰磊,明明交代你——”

  “我这不就回来了?”作势扯松领结以显疲惫,心里便是希望减少家人的疲劳轰炸。

  要他早归,他可没半点心思早归;说真的,他还有些想逃呢!

  望了望祭台,询问母亲:“开始了吗?”

  “早开始了,现在几乎快可以结束了。”

  那太好了,他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忙了?”

  “丰磊——”

  “妈,哥哥的脸色的确不好,不如让他休息吧,反正这前前后后,全是我一人代为完成,不差这后来的几下吧!”

  这没道理呀,这祭台上明明是写著粘□万和施丰磊,又不是他施烽东,胡来乱做,这怎么行得通?

  “这是为你哥办的,他不能离开,即使只剩最后的几分钟,他也不能置身事外呀。”

  他母子三人的对话,全听进了冷眼旁观的施父眼底。摆明的,丰磊根本不是有心要迎娶□万的,可是赶鸭子上架,没回头路了,他又能怎样大展神通以阻止这场错误呢?

  先前已多次向丰磊提出警告,要他别拿自己的婚姻去当筹码,看来这孩子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去。他既然心甘情愿,又何苦今天这样的无奈?

  说真的,他并不看好这一段婚姻。

  ※  ※  ※

  “□万,今晚你不能再出去了。”

  粘奇元一直纵容她日日笙歌、夜夜达旦,但今天绝不允许她这样子了。如果今夜出了纰漏,教他怎么向施家人交代?

  “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不行就是不行。”粘父下起禁足令,还颇有做父亲的威严,然而……□万又发挥她的撒赖娇嗲:“爸,今晚可是女儿最后一晚的自由日,您还不让我出去?我如果嫁入施家,从此出不来,您真忍心看我当个足不出户的委屈小媳妇吗?何况今晚,是我的闺中好友们要替我举办终结单身后,您也不让我出去吗?到场的全是女生耶!”

  嘟起小嘴,一副可怜相,粘父的确心软了,但是……唉,其实呢,她和那姓詹的交往三年多,也不见有什么不当奸情出现,而前几天的键康检查也证明他的女儿,是个未开封的处女,有这些凭证,他还担心什么?

  这么慎重地左思右想下——“好吧!不过,十点前得回来。”

  “耶!谢谢爸。”朝父亲双颊啧啧亲吻,背包一提,人一溜烟便消失在门口。

  徒留粘父在原地摇头叹息。这小妮子,这么长不大,但话又说回来,明天都要出阁了,今夜再拘禁她,还真难为她了,就姑且再放纵她一天吧!反正这么多年来都随她了,也不差这短短的四个钟头。

  □万一出家门,马上拨电——“喂,你在哪?限你十分钟过来载我,迟了,你就倒大霉。”嘟,切断电话,看著腕表,六点零五分。他詹历农得在六点十五分零秒准时出现,否则,嘻嘻嘻,他今天可是会很凄惨的。

  吃定他三年,也不怕他今晚不来,即使到了现在,他都还不知,她明天就要嫁人了。

  嘻,吓死他也不错。

  六点十三分,他那辆豪迈已出现在她的身前。

  “喂,我今天有家教耶!”才一停下来,历农马上喳呼。

  “我管你,走吧!”跨上车,戴上安全帽,催他离开。

  真受不了她,颐气指使的,让她嚣张了三年,她还是这么地凶悍。

  昨天一位姓卓的律师,带给他一个突如其来的礼物兼炸弹,他已经为此疲于奔命了,今天她又来搅和,看来,他这辈子,祸星不少。

  “你想去哪?”

  □万歪著脑袋,想也不想便脱口说出:“去安静的地方。”

  安静的地方?“墓仔埔夜总会?那里最安静、最没人吵了。”

  啪,一掌砸在他的安全帽上。

  “哎哟,好痛!”历农立即惊呼出声。

  “痛,你也知道痛?再乱说话,小心我K你、扁你。”

  呜,遇人不淑,碰上煞星,若命哦。

  “那,那要去哪里嘛?”

  去哪?昨天听巧美说,她和她的“阿娜达”上宾馆这样又那样的,都没人吵,也不用怕让熟人撞见,只要伪装得好,更不怕父母捉。咦,长这么大,连宾馆长的是圆是扁的都不知道,不如趁今晚拿点酒进去小酌一番,聊天聊至天亮。

  不,不行,老爸已下通牒,十点得进门。

  为了不坏规矩,十点一定得回家!看来,他们的动作不快是不行的。

  “我们到底去哪嘛?”历农有点不耐烦了。

  急什么急?“到宾馆好了。”

  历农险些教她的回答吓昏,她可以满口胡言,但那种敏感的场所,她怎会想去?

  “你疯了。”他非常正经地表示。

  □万笑容满面的附和:“如果我疯了,你也得跟著我疯,走吧!”

  也许如她所说的,他也疯了。许久以前,他常常做一个梦——带著温柔似水的她到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地方,好好地温存……偏偏他在每一次美梦醒来,总忘不了现实中的粘□万。她这个女人根本不知温柔为何物,她只知道如何戕害他、剥削他。

  乘著风,游著穿梭在都市丛林,他们来到了“玫瑰宾馆”门口。

  玫瑰宾馆没有丑陋的斑驳外墙,也没昏暗的色情气息,他知道,这里很贵,但他从昨天开始,便很有钱,他消费得起。

  哇拷!□万一脸无法置信,又带点嘲弄的语气:“你来过?”

  “才没有咧!”

  没有?那一定是……“你观察它很久了,只是苦无机会带马子来对不对?”

  “乱讲,我才没有这么想过。”

  对历农来说,他的女性缘全让她狠刀切断了。没有人敢和粘□万争夺男人,不幸,而且倒霉的是,他詹历农成了她的俎上肉,别人就是想多看一眼也不行。

  太久了,好像成了一种习惯,有她的庇护、有她的护身,闲杂人等,近身不得。

  而他也乐得轻松,免得他为摆不平多女争一男的恶风而烦心。

  “你的身份证给我。”

  “干嘛?”历农问她。

  □万的手伸得好长,那晶莹剔透、柔嫩如冰雪的玉指还真诱惑得教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噢,他的表情怎么是那一副贪婪色相?莫非男人一到宾馆,郎就变成狼了,居心也跟著不正了?

  “少啰嗦,要你拿就拿,再多嘴,小心我K你哦!”

  又K还扁?历农深深叹了口气,委屈地自口袋中拿出发皮夹。这一回,皮夹内不再是干扁的一两张五十元、一百元,而是鼓鼓的一叠千元大钞。

  眼尖的□万马上发现他的异样。

  “咦,你哪来的钱?”

  他赶紧慌忙收起来。

  但别以为收得快就能掩人耳目,□万蛮横的本性又不是现在才培养起来的,她可是历经多年淬炼方成大局的。伸出右手,半恐吓半胁迫地说道:“给我。”

  钱交给她绝不代表他詹历农怕粘□万,他只不过是尊重女性罢了。

  拿过手后,将钞票取出,一张张地数著:“一、二……二十九、三十。”

  两眼直瞪著他,“你哪来这些钱?三万耶,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口袋中的钱加起来绝不超过五百块,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现款在身上?说,哪来的?”

  历农什么都可以说,独独这一回——“我不会说的。”

  举著拳头摆在他眼心:“说不说?”

  没效的,这一次,他答应过那人,为了他美好的未来,他一定不可以说。

  举起双手,在下颚前比个打×,坚持封口不说。

  哦,不简单哦,他胆敢在她面前说不,而且还很坚持。眼神不轨地瞟呀瞟:“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如果在以前,他会吓得腿软,但现在,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只因……他们在某一方面,算是平等了,她再耀武扬威,还得小心他小扁她一顿。当然,这一番大丈夫气概的话,只有在他心中才能侃述。

  “我不杀生,尤其是稀有动物。”

  “好,好,好,你伶牙利嘴,我说不过你,但是今天你若不将这笔钱的来源给我说清楚,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打折喔!”一只玉葱般的食指在他眼前晃呀晃的。

  才三万块,她便吃惊成这个样,若让她知道,他现今已持有白花花的三千万。

  她那张嘴不就吞得下一个拳头了?

  抬头仰望“玫瑰宾馆”四个大字——对喔,讲,他一定讲不过她,转移目标总行吧!这一招既省事,又可免去哑口无言的尴尬。

  “你不是说要上宾馆吗?”

  一时脑筋还轮转不来上宾馆和三万元有什么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老爸的叮咛犹言在耳,她已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离十点门限只剩短短三个小时,他们实在不该再浪费宝贵春光,办正事要紧。

  “说走,还不快点。”拉著他,半冲半拖地进入宾馆内。

  历农没她的胆大,一进到里面,畏畏缩缩的,活似个偷情男。

  而□万可大方多了,不用柜台开口,身份证以及两张千元大钞便送上去。

  “住宿或休息?”柜台小姐诡异的眼神直盯上历农。

  □万老练地回道:“休息,多少?”

  “三百八十元。”

  “一千,不用找,其它当小费。”

  她阿沙力的程度直教历农咋舌,虽然他的钱来源是有点莫名而且神速,但她也不该出手如此大方呀!

  不容他犹豫,□万拉起他的手,拿著钥匙便找房间去。

  这玫瑰宾馆不光名字浪漫,连房间也很color。

  倒不是春宫照贴了一大片墙,或是具备情趣商品,而是它所营造出来的气氛,令人遐想的空间很大。

  “坐,随便坐,当自个家,随便用。”

  当自个家?她有没有搞错,这可是隐密的偷情场所,她怎么可以——如此放肆又随兴?明目张胆已够无耻了,她怎可——“你是常客?”

  “啪”!一掌便赏了下来,速度之快、力道之大,教人连反应喊疼也来不及,她便破口大骂他:“白痴!你在侮辱我。”

  哎……哟,痛死了!“你又打人。”

  面对他的指控,她丝毫不以为意,打他是因为她重视他,要不然,也不会一打就是打三年;一打便离不开他,认定此生非他不可了。

  偏偏这个呆头就是呆头,三年了,她追累了,告白的口水也干了,他还会以老古板的口气告诉她,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他匹配不上她。

  拜托,当初若她只认钱不认人,她也不会和他团团转,一转就是三年。

  这下好了,老爸下通牒,她老大不小,别再和不三不四的朋友胡乱玩,该收心了。

  为了刺激他,她答应了父亲的相亲安排,这下可好,男方迷上她,非她不娶;

  而历农却仍傻不楞登,还祝福她幸福快乐。

  白痴呀,三年所累积的感情是假的吗?她还用得著他的祝福吗?

  倒是他,也没开过口说爱她,至少,他可以说喜欢嘛!害她盼呀盼,一年盼两年,两年盼三年,三年耶,再呆的人也要感动的。

  本是无心地推跌上床,哪知他一躺上床,气也不生了,只是一点点渴望想想……当她的脸孔一寸寸靠近,历农真的楞住了!尤其当她胸前的小汤包贴上他不算壮硕的胸膛,历农的心跳如雷灌耳地急速跳动,愈来愈快、愈来愈……“我要你抱我。”

  炽焰的火花出现在她迷□的眼中,说出口的音调也跟著沙哑,沙哑得性感。

  虽然她的长相平凡了点,但对他来说,今晚——不,从以前他就觉得,她是他的西施;今晚,她是他的卡门。

  “不,不可以……”历农再度为自己宝贵的处子之身做最后挣扎。

  “我说可以。”

  光看她说话的红润唇型,就诱惑得教人沦陷。

  他现在有钱了,只要不出意外,他即将继承数亿而成暴发户,他有理由和她乱来了。有钱做后盾,万一粘伯父提刀带枪杀上门来,他也有金门银山可抵挡、贿赂。

  他们一向是妹有意,而郎也有那么点情,天雷勾动地火,天时又逢地利,水到渠自成。

  历农生嫩地附上嘴去迎合她。

  啵,别人的初吻是既浪漫又亢奋,她和历农期待已久的B级接触却是——好笑。

  由于彼此都还是摸索阶段,两个菜鸟在一块,光知兴奋却不知怎么抒解。明明全身一团火似的烧烫滚,他也不会顺手来个这样那样,只是像小学生似的规规矩矩,不敢造次,还纳闷这一双手不知该往哪摆的碍手。

  □万光是嘴上开放,没实际的操演过,除了“体贴”外,什么也不知道。

  下腹的燥热仿若一波波热潮,酝酿得教人爆炸!脑袋瓜还想著,接下来是该看彩虹频道参考一下,还是自个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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