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沉醉的这一刻,方雪霏悄悄地走了。她辛苦保守的秘密竟还是让人发觉了。这个地方同时也让方雪霏再也待不下去。
***
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娟娟终于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方雪霏是在成亲之前失身于赤蝎,为了保住这场婚姻,也为了能让少主不嫌弃她,于是找来绮儿陪侍……这事情真的很令人遗憾,但却已无法挽回。
如今唯有尽快通知鸿景山庄有关雪霏失踪的消息,并极力遣人寻找。
十数天后,有人在山崖边发现一双精美的绣鞋,及一封留给方诰的血书。
方诰颤著手看完整封信,脸色灰败。
汪晴则扯著他的袖子抽抽答答地哭问:“信是不是雪霏写的?她说了什么?”
所有的人都含著泪,屏气听方诰说出这个残酷的消息。
他将信递给章君砚,章君砚急忙看阅,众人只听得方诰说道:“雪霏说她对不起你,也没脸再面对章家的人,为了保全我们两家及她自己的名声,她不得已只好……只好跳崖自尽。”这惨痛的消息令一代豪侠的他也不禁老泪纵横。
汪晴闻言,哇地一声痛哭,陆千云赶紧扶住她虚软的身子,看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也跟著悲痛万分。“雪霏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呀?名节虽然重要,但性命才是最宝贵的呀!要让你们承担丧女之痛,真是情何以堪哪!”
汪晴铁青著一张脸,捶胸大哭,“雪霏,我的女儿呀!她从小到大都十分乖巧孝顺,呜……我不信她就这样走了,不要我们了……”
“亲家,你冷静点。”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您别太伤心了。”
众人劝慰的话并不能安慰一个痛失爱女的母亲,汪晴紧抓住丈夫的手臂,凄厉地叫道:“我不信女儿就这样死了,我不信……我不信,我要看见她的尸体,除非让我看见她的尸体……”
汪晴歇斯底里的状态更增添了大伙儿的悲伤,章君砚扶住她,对方诰说道:“岳父,让我去找吧!不管雪霏是生是死,我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是啊!”娟娟在一旁搭腔,“也许小姐根本就没有死,她只是故意用这封信吓唬我们,然后自己躲起来避人耳目。”
这个说法让每个人心中一动,汪晴更不住地直点头,“一定是这样没错,雪霏是我的乖女儿,她不会舍得?下我不顾的。”
“既然这样,我们要到四处找找,也许雪霏正躲在哪里也说不定。”章敬恒关切地说道。
“还要四处贴上她的画像,重金悬赏找到她的人。”章君砚也跟著建议。
这些作法让大伙儿重新燃起莫大的希望。
“君砚,山崖一带由你去找,其他的由我来。”为了寻找爱女,要方诰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
接受方诰的安排后,章君砚马上率领迎曦山庄的大批人马,设法到山崖下寻找方雪霏的踪影,说也奇怪,如此费力地搜寻了半个月,却连一具尸骨也没有。
而鸿景山庄同样也是一无所获,方雪霏就像人间蒸发般,无消无息。
渐渐的,汪晴被夫婿说服了,不再坚持见到女儿?止。
搜索行动也在徒劳无功下停止了。
***
始终没有小姐消息,待在迎曦山庄的娟娟,身份十分尴尬。
一日,她主动开口向陆千云求去,不料罗绮知道后却将她拦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走?迎曦山庄不是待得好好的吗?”罗绮关心地问道。
“我是小姐的陪嫁,?的是过来侍奉她,现在小姐都不在了,留著又能做什么?”
陆千云说道:“如果你想离开,我也不会硬是留你,只不过不知道你将来有何打算?”
打算?娟娟茫然了。
“我也不知道方老爷还会不会让我回去,如果能够,我就会到鸿景山庄。”
“如果不能呢?”罗绮面容严肃,对这事情十分关心。
娟娟没有说话,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更无从回答这个问题。
“不如你不要走了,要是你不介意,你可以跟屏书一起来服侍我。”
娟娟惊诧地抬头,看到罗绮坚定的表情,知道她的建议是出自真心。
“我……”娟娟很想提醒她,自己害过她不少次,但罗绮带著浅笑的眸却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留下来嘛!我笨手笨脚的,屏书一个人照顾不来。”为了留她,绮儿忍痛在陆千云面前自毁辛苦建立的形象。
“难道你从来不怪我?”娟娟羞惭地低问。
“你忠心耿耿,以后也会像待雪霏小姐一样待我的,对不对?”
娟娟真的折服了,罗绮宽容的胸襟真的笼络了她的心。
第九章
约好与一帮好友聚会,章君砚兴高采烈地向罗绮提起。
“可是我最近身子不太舒服耶!”罗绮想婉拒。
“别这样嘛!同行的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早就听说我有你这么漂亮能干的贤内助,全都嚷著要瞧瞧。”
“是吗?”罗绮秀眉微蹙,模样颇感为难。
“反正我们已有好一阵子没出门,之前又为了雪霏而忙,不如趁此机会调剂一下。”
想想也对。
“也好。”罗绮微笑著答应。
他们一群哥儿们约在河边饮酒作乐,在座的也有余少扬在列。
“君砚,恭喜你娶得如花美眷!”
“是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众人举杯,讲没两句话又是一阵恭喜,就这样已经喝了数杯,连罗绮也陪著喝下不少!
“你可好了。”余少扬羡慕得眼眶发红,“成家立业,每一件事都做得轰轰烈烈,我余少哪一点比不上你?偏偏就没你那么好运。”
“好运?”章君砚俊眉一扬,他可是吃足了苦头,哪里有占到便宜?“你以为天底下真有白吃白喝的事情?我告诉你,这叫实力!”
一群人又是笑闹不已,罗绮跟著笑,头愈来愈晕。
“君砚,我不舒服。”她在他耳边轻说。
“想回去了吗?”
看他们正聊得兴起,绮儿可不想扫兴。
“不要。干脆这样,我去前头泛舟,你们好友难得见面,再多聊聊。”
“原来是贪玩呀!”捏了捏她的俏鼻,算是应允。
向大家说了声失陪,罗绮便起身到湖边去,招来了一叶扁舟,颤巍巍地踏上船落座。
随著船身轻轻摇晃,她的心情也?之开朗。
奇怪,有此清风暖阳,怎么还是觉得想吐?
罗绮轻靠著船舷休息,模样十分慵懒,她任著宽大的长袖末端浸入水里,滑过平静无波的水面。
酒席终于散了,章君砚看到爱妻的船还在湖中央,双足一点,他轻巧地落在小船上。
哎,原来绮儿根本就睡著了。
平滑的水镜映出她的模样,白皙的粉颊上,弧形的长睫合著,如此睡?比起湖上盛开的莲,可说是一点也不逊色。
只是说也奇怪,绮儿今日的脸蛋比起平日似乎略嫌苍白。
“绮儿,还睡?该起来啦!”章君砚爱怜叫唤。
罗绮揉揉惺忪睡眼,腰肢一挺,伸了个小懒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正,“他们呢?都走啦?”
“嗯,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准备要走了。”见绮儿面有难色,章君砚关切问道:“怎么还是不舒服呀?”
罗绮轻拍自己胸口,秀眉深蹙,“奇怪,最近我一直……恶!”话还没说完,她已张开大口作起呕来。
章君砚被她一吓,赶忙拉起她的手把脉。
“让我看看!”
迎曦山庄亦经营医药,章君砚虽称不上精通,但对医药脉理却也颇有自信。
见章君砚表情微变,罗绮不禁有点担心,“怎为了?我生了什么病?”
君砚望著她,试著想先平静一下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你没病。”
“那……”她不懂夫君脸上的表情意谓为何。
“是喜脉。”
罗绮张大嘴,不可置信,“喜……”
不知道该如何传达自己的惊喜之情,章君砚猛然将她拥入怀里,紧抱著不放。
绮儿有了他的骨肉,他要做爹了。
***
这天大的喜事马上就传遍整个迎曦山庄,所有的人无不欢欣鼓舞,尤其是陆千云,盼章家的香火已经盼到白了好几根头发,现在这件事有了眉目,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被人人当成宝贝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尤其走到哪里大伙儿都是必恭必敬的,不时还用眼睛滴溜溜地瞧著自己的肚皮,罗绮真巴不得把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于床上斜倚章君砚的胸膛,抓住这个好时机,罗绮难免要大发娇嗔:“讨厌,讨厌!”
“作什么发脾气?有孕在身的人要保持好心情,小心别动了胎气。”
“别跟我提怀孕,人家又烦又气的,真巴不得不要生了。”
看绮儿樱唇翘得老高,说话也格外不讲理,章君砚就知道他的亲亲老婆又需要他疼啦!
“到底谁惹你不高兴?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
“还有谁呀?”罗绮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还不都是这个家伙吗?我都快被他害惨了。”
章君砚顺著绮儿的手指往下一瞧,视线正好盯在她那还堪称平坦的肚子上。
“他?”章君砚大惑不解,“他应该还不会踢你肚子吧!”
“踢肚子还是以后的事,但我现在就已经不想要他了。”
“为什么?”因为知道绮儿不可能不要小孩,章君砚便不火不徐,还打算洗耳恭听。
罗绮声音顿时低细,模样很是委屈。
“我从来不知道怀孕这么辛苦,不但要被关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能去,还得吃下一大堆东西,好不舒服。”
“傻瓜,那是人家疼你!”章君砚捏捏她的俏鼻,对此可激不起丝毫同情心。
“可不是吗?我觉得自从有了孩子后,庄子里的人都对我另眼相看,还有许多人莫名其妙跑来向我献殷勤,真让人很不习惯。”
章君砚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很正常,这叫母凭子贵。连我娘也对你特别好是不是?不难想像。”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罗绮望著章君砚,“他们对我好只是为了小孩,这我不希罕,也不希望用小孩来提高自己的地位。”
“但我希罕呀!”章君砚轻轻啄著她的脸笑道,“有了孩子后别人就会更重视你,怀了我的骨肉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因为这孩子有可能会是迎曦山庄的少主,而你,孩子的亲娘,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了。”
她是他今生唯一爱的女子,他要爱得光明正大,也要爱得理所当然。
能被接受是一件很好的事,只是非得这样,可就有点悲哀了。
“多希望他们是真的接受我……”罗绮发出喟叹。
“别想那么多,庸人自扰也就算了,还拚命叫著不要孩子。这话如果让别人听见了,一定又会变成大事,闹得不可开交。”
“嗯。”罗绮同意。
不多久她又接著发难,“可是我不习惯你娘,一下子变得那么多,整天拉著我问东问西的,让人好生紧张。”
“哎,这种日子你还得过上七、八个月呢!放心,很快就会习惯的。”章君砚像想到什么,突然说道:“绮儿,记得要多生几个。”
罗绮闻言不禁羞红了脸,轻推他身子,“我这才第一胎哪!你就说这种话,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
章君砚会做这种要求是有原因的。
“我们章家世代单传,每个孩子一到成年一定会被逼婚,这种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为了不让我儿子跟我承受相同的痛苦,只好委屈你一连生个五、六个,这样不但乐疯我娘,也就不用怕章家人丁单薄。”
罗绮露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佯装变脸,抡起粉拳直槌他,“可恶,你当我是猪呀!”
章君砚开心地一把将她搂抱在怀,两人靠上一阵子,他竟突发奇想,“唉,你说……如果我们现在亲热,不知道你会不会又怀一个孩子?”
“怎么可能?这个都还在肚子里呢!”罗绮笑道。
“说的也是。”君砚虽表赞同,却马上又说道:“其实那也很难说,不如我们来试试。”
原来是有人色心大起了。
罗绮笑著推拒。
“喂,你疯啦?我有身孕耶!”
“有什么关系?还是可以呀!”
“不行不行。”罗绮还是觉得不妥,赶紧摇头,“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没事,我可会被你娘活活掐死。”
现在才说不似乎有点晚了。
章君砚的心里和身体都极度勃发,迫不及待想尝她。
“我保证一定轻轻的。”他发誓。
“不行不行……”罗绮才不会傻得冒险哩!
兵法有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的不被允许,那他慢慢来,来暗的。
“好吧!”他勉强同意,抱著绮儿略显意兴阑珊,“那我们睡觉吧!”
对夫君有一股说不出的歉意,罗绮轻声说著:“对不起啦!实在是为了大局著想。”
“我没怪你!”章君砚望著她,文质彬彬地询问:“那我亲亲你可不可以?”
“嗯。”罗绮柔顺地点头。
章君砚真的捧起她的脸或重或轻地吻,罗绮闭著眼睛,感觉他的品尝与吸吮。
顺著她的脸庞往下,章君砚停在她精致的下巴,呼吸微乱,灼热的视线直盯在她雪嫩的颈子上。
“可不可以吻这里?”
让他亲亲脖子还没关系,罗绮没有睁眼,以娇呢代替回答。
有了她的同意,章君砚便疯狂地轻啮她的颈项,吻开前襟,他的唇舌在她胸口不停摩挲来回,几度舔她微露的乳沟。隔著衣衫,他的大手已从腰际到她胸前,紧力握住浑圆,不住地搓揉。
罗绮心跳狂速,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这里好不好?”天晓得章君砚要花多大力气,才能停下来问她这一句。
知他指的是胸。
罗绮已是迷乱,才一踌躇,章君砚已伸手入内,捧住她丰盈的酥胸,并用力挤拢,让它们敞露于衣服之外。
“好美,你真的好美……”章君砚边赞叹边捻弄她硬挺的乳尖,耳边是她的娇喘不息。
“君砚,不要了……”
她哀声喊停,身子却因情潮而不住扭动。
“碰碰这里不会伤到孩子的。”章君砚坏坏一笑,埋首于她怀里,不间断的挂揉蜜吻让她浑身酥麻,双臂不自主地攀著他。
两人衣衫愈来愈少,情欲正颠狂。
强烈的快感让罗绮全身痉挛,下体不住收缩。
她心里著急,连忙急道:“不要。”她瞬间收紧双腿,却将章君砚的指头挤得更深。
“我会很小心的,让我爱你!”
直到她私处充满了浓稠的蜜汁,章君砚也达到忍耐的最极限,提高她的臀,挺身而进。
抽送由缓渐急,罗绮绵密的呻吟亦随著律动不断加速。
一切都到两人累极?止。
***
屏书与娟娟两个丫头聚在一起,瞧她们赋头贼脑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却又同时开怀大笑,咯咯笑了个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