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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肆情人 page 9 作者:胡娟娟

  杜若冬的思绪拉了回来,目光转向拍卖台,正好落在才由人员推至台上的雕刻品。顿时她的双眼一睁,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天!那个雕刻品……不是她Daddy生前珍贵的一件收藏品吗?记得两年前,因为Daddy一位好友林世伯不断请求,后来Daddy就割爱相赠。而刚才主持人说,提供的人是德扬的林董事长,不就是林世伯吗?那件雕刻品,不就是Daddy……“这件雕刻品的价值不菲,全世界只有几件,是由上等的玛瑙石雕刻一体成形,没有任何的瑕疵,色泽光亮漂亮……”主持人滔滔不绝地介绍著,“现在,我们开始叫价。底价从八十八万开始。”

  主持人的话一落,便有好多位摆阔大佬们相互竞价了。

  一阵阵难过的情绪,在杜若冬的心里漾开来。

  台上那个雕刻品是Daddy的珍物之一,如今却落得拍卖的下场,再度准备落到另一个人手上。要不是她没能力,她想尽办法,都要把这样东西买回来,不管花多少钱!只是,她现在连最底价都拿不出来了,更何况还要和别人竞价?

  “好,现在已经叫到一百五十万了,还有没有人要再叫价?”主持人问了一声,停顿了半分钟后,又开口说著,“一百五十万一次……一百五十万两次……”

  “两百万。”这时,有人又叫价了。

  “好。”主持人应了一声,“两百万一次……两百万……”

  “两百一十万。”又有人叫价了。

  “两百二十万。”

  “五百万。”这时,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

  这一声五百万,立即引起会场的哗然,许多人纷纷转头寻找著这叫价之人。

  杜若冬自然也是被吓到了,只不过她不是被这叫价的价码吓到,而是这叫价之人正是今晚始终没开过口的姜竞谦。

  “好。”主持人这时露著笑脸,继续他的主持工作,“现在有人拉高到五百万的叫价,那还有没有人要再叫得更高?”

  半分钟过去了,没有人再出声叫价。

  “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主持人手中的木槌“碰!”

  的大力一敲,“成交!”

  *****

  一直到上了车,杜若冬始终是半低著头,没有说半句话,沉凝的脸色显示出她的心事重重。

  在姜竞谦发动车子,平稳驶进道路上后,她终于开了口。

  “你今天会来参加这个宴会,只有一个目的,”杜若冬转过头,注视著他的侧脸,“就是为了买下那个玛瑙雕刻品?”

  他扬扬嘴角,“你终于肯说话,要问我问题了?”停顿一下,双手将方向盘转了两圈,让车子右转继续行驶,“没错。我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出席这场慈善晚会的。”

  “什么原因?为了什么原因,你非要买下这样东西?”杜若冬很想知道答案。

  姜竞谦用眼角瞄了她一眼,“我有必要一定要告诉你吗?”

  她轻轻吸了口气,以很严肃的口吻回答,“我真的很想知道。”

  “但是我并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

  “你很爱问我为什么。”姜竞谦冷然一笑。

  “你也很爱以不为什么、不想回答这类的话语拒答。”杜若冬依样画葫芦地反击回去。

  他忍不住笑开了嘴,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又恢复你的精神了。”

  杜若冬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姜竞谦这话的意思。

  “这几天你一直没什么精神,老闷闷不乐的。”能感觉她的不解,他解释自己的意思。

  她立即明白,同时也感受到了些什么,“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们是夫妻,我理当是要关心你一下的,免得被人说我这个丈夫是做假的。”

  轻松的口吻,姜竞谦淡淡地作了回答。

  “除了奇岳之外,没人知道我们已成夫妻的事实。”杜若冬不疾不徐地反驳著,“又有谁会说你这做丈夫的不是?”

  他的笑意加大,“你真的是恢复正常了。”

  她撇撇嘴,用微愠的语气说:“我一向都很正常!”说著还横睨他一眼。

  姜竞谦笑出声,正待他要再说些什么之时,一个异状让他倏地沉下了脸色,神情开始有了紧张。

  “怎么了?”杜若冬发现他变了脸色,紧张地一问。

  “煞车不灵了。”他很坦白地对她说出实情。

  “煞车不灵?!”她低呼一声,神情也变了,“怎么会这样子?”

  姜竞谦没有回答,此时满脑子浮现的全是那两封威胁信。

  “现在怎么办?”杜若冬又问了一句,脑子里也开始转动起如何解决这问题的办法。

  “别慌。”他镇定冷沉地说著,一双犀利的眼,直盯著前方一百公尺之远的十字路口。

  “路口已经红灯了。”她可急坏了,“会撞上前面已经停下来的车子的。”老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姜竞谦沉吟了一秒,立即下了个决定,“安全带系上!”

  “喔。”杜若冬应了一声,不疑有他地立即系好安全带。

  一待她系上安全带,姜竞谦方向盘一个打偏,让车子冲上安全岛,想藉此停住车子。无奈车子的车速已近八十,冲上安全岛后,他使劲拉起手煞车杆却也没有用,车子冲过安全岛到对面车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部货车从十字路口右转,往他的车子直冲而来。

  杜若冬忍不住惊叫出声,而姜竞谦本能反应,扑身过去抱住她保护著她。

  “轰!”的一声,两车相撞,引起了巨大的声响,顿时之间天旋地转……

  第七章

  待俞奇岳得到通知,赶至医院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在询问之下,他立即奔至手术室。只见手术室前,站了两名警察。

  镇定了一下情绪,他走向警察,“警察先生,我接到你们的通知,说我的上司出了车祸——”

  “你是姜竞谦的朋友?”其中一名警察打断俞奇岳的话问著。

  “是的。”

  “他的家人呢?”

  俞奇岳迟疑了一下,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他只有一个弟弟,不过是个智力有障碍的人,所以——”

  “这样子。”警察看了一下手中的本子,“那有个叫杜若冬的女人,是不是姜竞谦的妻子?”

  “是的。他们结婚没多久。”俞奇岳转眼看了一下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警察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我朋友和他老婆是出了什么事?”他只接到一通姜竞谦车祸送医的电话,就匆匆赶来,到现在都还弄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竞谦开车超速,冲撞上安全岛到对面车道,和一部货车相撞。”警察简略地回答了他的疑问。

  “怎么会这样?”俞奇岳吃了一大惊,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事实。

  “我们起初怀疑姜竞谦是酒后驾车,但是在他送来医院的时候,我们测过他的酒精浓度。”警察继续说了下去,“而姜竞谦并没有喝酒。”

  “那——”

  就在俞奇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名医生从手术室内走出来。他看了俞奇岳一眼,又看了看两名警察。

  “医生,姜竞谦的状况现在如何了?”警察抢先发问。

  医生皱皱眉,随即轻吁了口气,“他的病况暂时是稳定下来了。不过,他的后脑和背脊都受到强烈的撞击,可能情况不是太乐观。”

  “什么意思?”俞奇岳急急地追问,“难道他的生命会有危险吗?”

  医生摇摇头,“不会。”停顿一下,才缓缓解释著,“我们早先有帮他照过几张X光片,他的后脑里有淤血,要是这淤血再扩大,会压住他的视神经,影响他的视觉,还有他的下半身因为脊神经受到压损,也影响了他的行走能力,必须要长期复健,才能够复原。”

  “什么?!”俞奇岳整个人震惊得说不话来。

  噢!老天!怎么会这样?竞谦的眼睛和双腿……“因为病人送来的时候,有大量出血的情形,身体多处撕裂伤,身体状况比较虚弱,所以我们并不敢冒险再为病人开脑,取出他脑部淤血,待他一切完全稳定之后,由他本人或亲属同意,再动刀不迟。”医生又多加了另一个说明解释。

  俞奇岳无话可说了,对他来说,这突然的巨变,令他根本几乎无法相信。

  待在原地,俞奇岳整个人呆呆的,一时之间,他根本不想也不愿接受这些事实。

  *****

  吃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影像,就是一片的白。

  杜若冬眨了眨眼,适应了周遭的光线,脑子的运转也开始缓缓动了。

  她记得自己和竞谦开著车子要回家,结果路上车子的煞车似乎失灵,车子冲过安全岛,到了对面的车道,然后起了很大的撞击碰撞声,她便失去了意识……难道,现在自己是在医院里吗?

  撑起身子坐起,一阵酸痛的感觉散遍全身,她低抽口大气,眉头也紧皱成一线。

  待好一会儿,酸痛感缓缓退去,杜若冬才让全身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

  “你醒了?”就在这时,一个低缓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

  杜若冬抬头望去,俞奇岳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奇岳。”她轻唤了一声,还挤出一丝微笑。

  “怎么样?”俞奇岳边问边走至床边,“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

  杜若冬轻摇了一下头,“还好,只是全身都很疼痛。”

  “这是一定的。”俞奇岳笑了笑,“受到那么大的撞击,你全身只有擦撞伤,已经算是太幸了。”

  一听到他说这些,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回来了,“对了,竞谦呢?他还好吧?”

  她紧张地问著。

  “他……”俞奇岳迟疑了,犹豫著自己该不该说实话。

  “你快说啊。”见他吞吐起来,杜若冬更加慌张了,“竞谦他有没有事?”

  “若冬,你先冷静下来。”他试图想安抚下她慌忙的情绪,“你这个样子,我无法告诉你。”

  “什么意思?”她的眼睛睁大,直直盯著他,“难道竞谦他……”他的反应,令她内心起了极端的不安。

  俞奇岳摇著头,“竞谦没事了,只不过——”说著,脸色沉重了下来。

  “只不过什么?”

  他沉重地叹了口长气,“他的脑部和脊椎都受到了重击,可能、可能有一阵子他的眼睛和行走都会有问题。”

  “眼睛和行走都有问题?!”杜若冬倒抽了一大口气,“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眼睛会……”老天!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

  “他的眼睛会失明,腿也无法行走。”俞奇岳沉痛地宣布答案。

  杜若冬一个字也吭不出来了,她的脑子是一片的空白,莫名的刺痛狠狠划过她的心坎,呼吸渐感困难。

  “竞谦现在还在昏睡之中。”他继续说了下去,“我在打算要怎么告诉他。”

  说著,他又叹了口气。

  “他现在在哪里?”

  “你隔壁的病房。”

  没有再出声,杜若冬轻缓地下了床。

  “你要去哪儿?”俞奇岳伸手扶著虚弱的她,关心地问。

  “去看竞谦。”她撑著自己软弱疼痛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向病房门口。

  “你先休息吧。”他劝阻著她的念头,“你现在的身体也不好……”

  “我要去看竞谦。”杜若冬打断俞奇岳劝阻的话,用著坚定的口吻说,“不然我不会安心的。”

  “若冬——”扶著杜若冬俞奇岳知道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阻止她,叹息一声,只好搀扶著她去看姜竞谦。

  然而,来到姜竞谦的病床边,看到他的头部包满了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昏睡著,杜若冬深深地为他难过心疼。

  静静地凝视著姜竞谦,一层热泪铺在她的双眼上。

  “是我害了他!”好一会儿,她哽咽的说,泪水也无声地从脸颊上滑落,像颗颗晶盈剔透的珍珠,滴落在床单上。

  俞奇岳走到杜若冬的身边,想安慰她几句,“你别难过了,竞谦他……”

  “真的是我害了他的。”打断他的话,她低低泣诉著,“他其实是不会受这么重的伤的,是那时要撞车的时候,竞谦扑过来抱住我,他才——”说到这儿,她几乎泣不成声。

  “若冬。”

  “其实眼该瞎、腿该废的人是我,不是竞谦,不该是他的呀!”忍不下心中的伤心难过,杜若冬激动地哭喊著。

  “别这样,若冬。”俞奇岳拍拍她的肩头,“你身体现在也还虚弱,你这么激动不好的。”

  她摇著头,情绪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你不知道,我宁可、我宁可躺在这张病床上的人是我,而不是竞谦啊!”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俞奇岳望了一眼昏迷中的姜竞谦,脸色更加沉重悲痛,“但是,你也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竞谦现在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如果你真的倒下了,谁来照顾他?别忘了,还有竞翔也是需要人照顾的。”

  一提到姜竞翔,杜若冬才稍稍收了些泪水,“对了。竞翔他现在人呢?”

  “他现在还在我家,我是等他睡著了才赶来医院的。”俞奇岳边回答边低头看了一下手表,“不过现在早上快六点了,我待会儿得赶回去,免得他起床找不到人会害怕。”

  “嗯。”杜若冬轻颔了首。原本激动的情绪,也逐渐缓和下来,“那麻烦你到时帮忙送他去小天使那儿上班。”

  “我会的。”俞奇岳一笑,“他昨晚在我那儿吵说,今天要自己做一个巧克力蛋糕给我们吃。”

  两年前,姜竞谦开了三间连锁蛋糕西饼屋,除了请来几位烘焙方面极为出名的师父之外,其他的助理学徒,全是如姜竞翔一般的智力障碍儿。其主要目的,也是让这些弱智儿有谋生的能力,有一技之长傍身。而姜竞翔则是总店里的一名小学徒。

  “我想,竞谦现在是没这口福,吃竞翔亲手做的蛋糕了。”杜若冬一声轻轻叹息。

  “我下午下班后,再带他来这儿吧。”

  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麻烦请你再带一些日常盥洗的用品来。”

  “我会的。”

  *****

  姜竞谦一醒来,却发现自己的眼前是一片的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一愣,撑起自己要坐起。

  “竞谦?”坐在病床边照顾他的杜若冬,立即发觉他的动静。低唤一声,同时也伸手扶著他坐起,“你终于醒了,你昏睡了两天。”

  “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姜竞谦劈头就是这么一问。

  “你的眼睛……没事。”杜若冬在这两天,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若是他醒来,问起她双眼或双腿之事,她该如何回答。

  “没事?”姜竞谦眉头一皱,“没事为什么我睁著眼,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反驳她的话,语气和表情都有著不满。

  杜若冬轻叹息一声,“这个现象……是暂时的。”她委婉地解释,生怕他在无法接受突来的事实,在情绪上有太大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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