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也笑开了,可是却不是开心的笑,“你们两个是钱不够,所以才动脑筋动到我头上的吧?”
保罗笑得大声,“随你怎么想了,反正,我拿从你那儿赢来的钱买下了这间店,其实根本可以不算你的份的,只是我和圣仪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还是把你这个小子算进这家店的投资股东了。”
“是啊!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当投资人啊?”柏圣仪笑著询问法兰克的意见。
“当然要了!”法兰克立即答应著,“呵!总比被你们俩吞掉得好吧?”他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开心,“很早以前我就想要一家店,好好地做生意了。”
“那我们就好好地做吧!”
“嗯。”
☆☆☆
就在柏家的两个准爸爸赶回台北,到了医院,沈芷娟才有喘口气的机会,打了通电话给徐子莫。
和他约了时间,她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徐子莫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和他见面。
“你找了很久了吧?”徐子莫露出自己今天最快乐的笑脸,询问著沈芷娟,“你应该很久没有回到台湾了吧?”
“是啊。”沈芷娟喝了一口饮料,笑著回答,“我十多年没有回来台湾了,路都不太认识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应该去接你的才是。”徐子莫道歉著。
“没关系的。”沈芷娟不介意地说,“你要上班,而我又没有事情,所以我来找你的也没有错啊!”
“但是,你对台湾的路并不熟啊!”
“路不熟,我可以问呀!别把我想成这么没有用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子莫急急地解释著自己的话,“我只是不好意思你花太多时间来找我。”
“也没有花我太多的时间,而且,我也可以顺便浏览台北市呀!”
徐子莫虽没有再回答了,但他仍是微笑著。
“对了。”沈芷娟似想到了什么事,将自己带出来的一个袋子放在徐子莫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徐子莫看了袋子一眼,询问著沈芷娟。
“你的东西。”沈芷娟简单地回答。
“我的东西?”徐子莫眉头微皱,伸手打开袋子的封口,一眼便看见放在袋子里的一件外套,“是我的外套?”
“是啊!”沈芷娟点点头,“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把这件外套还给你。”
“我不是说过不必了吗?”
“我知道。那时我也是真的想把这一件外套收藏起来,但是总觉得不好意思,我也想过,如果有机会碰到你,就把这件外套还你,如果不会再有这个碰面的机会,那我就留下来当作纪念。”沈芷娟心里可是希望前者的情况,而现在却发生了,“所以,我应该要把这一件外套还你的。”
“你实在是太有心了。”
“别误会。”沈芷娟立即说著,“我不是看不起你这一件外套,我只是真不好意思收下。”“我知道。”徐子莫露出一个了解的表情,将面前的袋子收下,再看看时间。
“你等一下有事吗?”沈芷娟对他的动作猜问著。
“没有。”徐子莫对自己的看表动作解释著,“我是想时间也晚了,该是吃晚餐的时候了,想看看你待会儿有没有时间?我想带你去别处吃晚餐。”
“我有空啊!”
“那好,我带你去吃晚餐。”徐子莫说著,便招手叫来了侍者买单。
“OK。”
☆☆☆
徐子莫带著沈芷娟来到了淡水的海边吃海产,两人吃得不亦乐乎。
“好吃吧?”徐子莫笑看著沈芷娟问。
“嗯。”沈芷娟将自己刚剥完壳的虾子吃下肚,“真的很好吃,我在英国很难吃得到海鲜的。”
“英国?你不是住巴黎吗?”徐子莫微微一愣。
而沈芷娟此时也才发现自己说溜了嘴,她立即陪个笑脸道:“我一直在英国念书。”这可是实话。
“原来如此,那你不是从小就离开家去英国念书啰?”
“是啊。”
“那天……”徐子莫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询问著沈芷娟,“那天推你下河的男人……”
一提到这,沈芷娟的脸色立即黯沉了下来,“他是我的男朋友,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那天吵架,他一气之下便推了我一把,我一个不小心就跌到河里了。”
说著说著,她的声音也跟著难过了起来。
“对不起。”看著沈芷娟难过的神色,徐子莫道歉著,“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件事情的。”
“没关系。”沈芷娟挤出一个微笑,“反正那些事都已经是过去了,只是现在想想,还是会有一点的难过,毕竟两年多的感情,说放就放,不是这么容易的。”
“说得也是。”“所以,你也别觉得有什么好抱歉的。”说完,她喝了一口汤,随即又露出了原来的笑容,“嗯!这汤好好喝呢!你赶快喝!”
“好啊,”徐子莫应了一声,随即也喝了一口,“真的好好喝。”
于是两人便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还叫了冰啤酒喝,直喝到、吃到肚皮撑得不能再撑了,两人才酒足饭饱地离开,来到淡水的一处河堤看夜景。
此时的天气,正值秋末时分,夜风阵阵吹来,因是在海边,所以更显得寒冷,沈芷娟因而忍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冷吗?”徐子莫轻声地询问著她。
“有一点,大概是刚喝的酒开始在退了吧!”沈芷娟在自己微微苍白的面容上,给徐子莫一个微微的笑容。
“借你外套披一下。”说完,徐子莫要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给她。
“不用了,你穿著吧,天气满冷的,你给我穿,那你会很容易著凉的。”沈芷娟拒绝著。
徐子莫笑笑,随即从他的机车上拿了沈芷娟还他的外套,给她披上,“那你披这一件吧!”
沈芷娟接受,将外套披好。
“这一件跟你真有缘,最后还是穿在你的身上。”徐子莫笑著说。
“是啊。”沈芷娟淡淡一笑,闻著外套上还有的洗衣精的淡淡清香,“没想到我还是有用到它的一天。”
“是啊,我看你还是接受它吧!也许它就是不要跟你分开了。”
沈芷娟笑笑,并没有表示什么。
“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
☆☆☆
保罗、柏圣仪和法兰克很开心地为著自己所买下来的餐厅重新地“梳妆打扮”
著,此时,餐厅外的街道上突然急冲冲地开来一部车,也急急地在餐厅门口停了下来。
车子在一阵紧急煞车下,发出了刺耳的磨地声音。
“谁啊?”柏圣仪站直了身子往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戴了墨镜的男人,脸上毫无表情地拿出一个黑色小物体,狠狠地餐厅门口里面掷去。
保罗眼尖地看到了那小东西,马上认出来是何物,立即大叫著:“手榴弹,法兰克……”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本想冲去拿起那手榴弹往外丢,可是当他看到呆愣住的柏圣仪时,便改拉著她往餐厅后面的厨房急急跑去。可才跑到厨房,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便传来,强烈的震爆力将保罗和柏圣仪冲倒在地,保罗用自己的身子抱住柏圣仪,将她的身子压在地上,让她的身子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柏圣仪听著远处、近处传来的阵阵爆炸声,伴随著玻璃破碎声、桌椅跌落声……什么杂乱的声音都有了。
好一会儿,待所有的声音都渐渐地消失了的时候,她才开口:“保罗,没事了。”
她的声音显示出因这一阵爆炸而受的惊吓。
但是保罗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保罗?”她提高音量地叫著保罗,但是他还是没有反应,她紧张地再重复叫唤了几次,最后,她死命地伸手推开保罗压在她身上的笨重身子,而保罗的身子就这样像是没有任何感应地往旁边一倒。
柏圣仪大吃一惊,她立即起身扶起保罗。
“保罗?!”她惊叫出声,因为保罗的双眼紧闭,脸上的血色也尽数地快速流失。
“保罗!你别吓我!保罗!保罗!”她用力地摇著保罗的身子,她吓得眼泪都溢出了眼眶,“保罗!”她再次用力地摇晃著他,但保罗的身子就像是没有了生气,随著柏圣仪的摇晃而任意摆动著。
此时,她才由惊吓中感觉到了自己的双手湿湿黏黏的,她一愣,举起一只手来看,只见自己的手原本的粉白不见了,有的只是令人怵目心惊的红——鲜血沾满手的猩红!
“保罗!”她几乎是吓得大喊,微将保罗的身子翻转,只见他的背上全是血,而且还有一片破碎的玻璃插进。
柏圣仪看得吓得倒抽不知道有几口气,最后几乎是顺不过气来而停止了呼吸,她慌乱地起身,想要出厨房到外面打电话求救。
才一出厨房,她便因为看到面前炸得面目全非的情景而吓住。
她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就在她要找电话时,她低头看到了法兰克,只见他趴倒在地,可是身上却被几个倒塌的桌椅给活活压住。
“法兰克!”她立即奔去,将压在法兰克身上的桌椅全部拿开,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
“法兰克!”她一看到法兰克已经泛紫的脸色,她吓得惊叫出声,再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
“法兰克!”她失声地叫唤,随即将法兰克的身子摆平在地,立即为他做人工呼吸。
“圣仪!”此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接著便有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柏圣仪抬头一看,是和她称兄道弟的伙伴,保罗的手下。
“你们快救救保罗!快救救法兰克!”柏圣仪看到了大伙儿,就像是在荒漠中见到了水源般,眼泪登时汹涌流出。
第九章
接下来的时间是慌乱得无章理可言,一大伙的人将保罗和法兰克两人紧急地送至医院急救。
在急诊室外的柏圣仪早已经是哭得不成人形,根本不管四周有多少人对她的安慰,她整个心都在急诊室里的保罗身上。
“圣仪小姐。”这时,路易斯也出现在这个急诊室外。
而柏圣仪仍是没有反应,只是低著头哭泣著。
“圣仪小姐!”路易斯提高音量地叫唤著无神的她。
柏圣仪好不容易才听一声不一样的声音从自己的头顶上响起,她微微地抬起头,只见路易斯一脸焦虑地看著她。
“圣仪小姐。”路易斯确定她听见了他的话之后,才又开口:“保罗先生还好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出了事情?”柏圣仪哑著声音问著。
“威廉伯爵知道你们准备要开一家餐厅,所以要我去看看你们,顺便看看什么需要帮忙的,谁知道我一到达,就看到餐厅被炸了,问了附近的人,才知道出了事,所以就立即到附近的医院查,终于找到了你们。”路易斯解释著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柏圣仪没有应声,脑海里却不停地让那时爆炸的情景盘旋著,她再度地失声痛哭。
“圣仪小姐,你别伤心了,保罗先生是不是在里面急救?”路易斯看她的样子,又没有见到保罗,心里就大概明白了。
“他要不是为了不让我受伤,他也不会……”说到这,她已经泣不成声,同时,她也发现自己是真的深爱著保罗。
“你别自责了。”路易斯安慰著她,“我听说,爆炸发生当时你们还有个朋友也受了伤?”
柏圣仪一听到路易斯的话,便想到了法兰克,他身上虽然没有保罗那般布满了鲜血,但是,他的情况却比保罗严重,她不知道法兰克是不是还能活命?
一阵阵的担心和恐惧爬满了她的全身,一个是自己最深爱的男人,另一个是自己最要好、一同出生入死的好朋友,现在全都同时在生死的边缘挣扎著,不知道谁会就这般地离她而去?她害怕,真的真的好怕!
想到这,她不禁全身打了个冷颤。
“圣仪小姐?”路易斯在一边担心地轻喊。
“我好怕、真的好怕。”她的双手交握紧紧地抓著自己的手臂,像只可怜的小猫瑟缩在椅子上,声音也是颤抖著。
路易斯看著她,心里也在为著这件事情的发生而感到难过,虽然他不是跟保罗和柏圣仪熟识,但是因为前一阵子为了帮威廉伯爵的忙,他也见过、接触过他们几次,知道他们都是乐观活泼的年轻人,而现在发生了这种事,任谁都会难过的。
“路易斯。”柏圣仪仰著泪流满面的小脸,上面还有著极度的恐惧,“保罗……他会不会死?”
路易斯一怔,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告诉我,保罗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柏圣仪的脸带著祈求,希望他的回答是肯定的。
如果说是要安慰,那就该说对,可是,路易斯却无法说出口,因为他不想结果是和对相反的,到时,柏圣仪的情绪可能会更糟,于是他叹口长气,“我不知道保罗当时的受伤情况,所以,我也不能给你一个比较有可能的答案。”他说著实话。
柏圣仪傻傻地看著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路易斯同样地回看著她,看著她一脸无助、彷徨,他真的打从内心为柏圣仪心疼著,“圣仪小姐,你就别担心得太多了。”
“到底是谁会这么狠心对我们做出这样的事?”柏圣仪突然一问。
路易斯沉吟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柏圣仪的话。
“你知道的,对不对?”柏圣仪看出他的脸色。
路易斯点点头,“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他老实地回答自己心里的迟疑。
“告诉我。”柏圣仪用坚定的口语要求著。
路易斯还是沉吟著,他深怕自己这么一说出来,柏圣仪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路易斯。”柏圣仪叫唤著他,随即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是不是威伯爵的弟弟?”
路易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点点头。
柏圣仪在路易斯点头之后,还是呆愣了一下,一时之间脑子一片空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喃喃自语著。
“因为威廉伯爵已经在Crace小姐去台湾之后,对他开始毫无顾忌地找寻当时他的犯罪证据,而且告上了法院,后天就要判决了,所以……”
“他在气怒至极的情形下,找人要杀我们泄恨?”柏圣仪打断路易斯的话,接了下去说。
路易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柏圣仪摇著著,自语著:“他们太狠了,他们好狠……”
“圣仪小姐,今晚发生了这件事情,真的是很令人难过,保罗即使没事了,但对于伯爵来说,这也是一件让他感到非常愧疚的事。”路易斯替自己的主人对柏圣仪表达歉意。
柏圣仪不再说话,她只是摇著头,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如果他们当初没有帮忙,也许今天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就算当初威廉要把她和保罗逼到因为车而去坐牢,她也甘愿,因她不要有现在的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