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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劣学长 page 9 作者:猫子

  有股强大的热流自下腹袭来,让他分散的神智都有些颤抖,脑中想的全是该如何才能满足最原始的渴求。但他没忘了他受伤的膝盖。

  “不,一点都不痛。”隐约明白他的热切,伊钧何尝不是战栗难当。

  祁日光是随便碰碰,他的身体都会有急遽的反应,更别说眼下异常亲匿的接触。此刻,他不记得痛、不记得膝盖碎了,他只知道全身烘热如火。

  噢,老天,这是何种折磨?他几乎快承受不住了。

  小心翼翼避开伊钧受伤的腿,祁日想办法将他抱回床上。

  “日……啊……”

  心上人的碰触犹如火辣激情般的刺激著伊钧的感官神经,迫使他不断发出难以抗拒的喘息。腿不方便动,任人宰割的他却始终甘之如饴,享受著最爱的人给予的疼爱。

  身体热烈渴望著被爱,他感觉体内的能量都快要爆发出来。

  彼此的欲望火热的挺起,难以掩藏他们对彼此的热切。

  缓缓地,祁日小心翼翼地褪去彼此的累赘,回到他的唇边爱吻著。“听说‘受’的人会很不舒服,你肯吗?”他打算成为主攻者。

  身体燥热得早已目眩神迷,伊钧只觉喉咙紧绷得说不出话来。

  他只能勉强地点点头,表达自己的意愿。

  爱上祁日的那天起,他的身心早就打算奉献给他,当然不会在乎任何为他牺牲的作?。虽然他可能比较喜欢主动些,但碍于脚伤,只能让祁日引导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得到回应,祁日的眼睛使四下梭巡,在床头柜找到他要的乳液。

  听说,用婴儿油或是凡士林会比较好,可是眼下他找不到适合的代替品,也只好以现有的乳液充数了。这都是彼此的第一次,其实祁日自己也很紧张。

  “对了,门……”就算母亲有敲门的习惯,伊钧还是担心。

  “我锁上了。”祁日贼贼一笑。

  突然间,伊钧总觉得他仿佛早有预谋。

  然而下一秒,祁日热情上下进攻的速度,快速得让他陷入异常的混乱。狂烈的热浪再度不可思议的袭来,他什么都已无法再多想……???

  祁家主客厅里,正上演著父子对峙的戏码。

  祁日冷冷地对父亲说道:“你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你从来也不曾考虑过我的意愿。”

  祁仲达替儿子办好了手续,准备移民美国。

  气呼呼瞪著儿子,祁仲达没好气地道:“搞什么同性恋传闻,害我根本无法在台湾做人!你以?要离乡背井是谁造成的?”

  生了个不肖子,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呵,如果是我,那倒是值得令人开心的事──”

  咱!祁日挑衅的话未竟,脸颊上已传来刺辣的痛觉,又被父亲刮了一掌。

  他没有任何抵抗,不过是以冷冷的眼神望著父亲,任凭嘴角渗出血丝。

  面对儿子无畏的冷眸,祁仲达突然打了个寒颤。

  “总之就是这样,我懒得跟你多说!”对瞪数秒,他终于选择先行离去。

  “哈哈、哈哈哈哈──”

  跌坐在沙发里,祁日用掌心蒙住脸狂笑起来,笑声在这个永远冷冷清清的客厅里,造成不协调的回响。

  父亲有些怕他,这是多?可笑的发现?不明白他狂笑的原因,家里的佣人八成以为他疯了吧!被父亲打了一巴掌,谁会笑得如此开心?

  不过,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笑出泪水,他感觉的心却早死了;突然,他好想见到伊钧。

  ???不管伊钧怎么解释,他下巴和膝盖上的伤绝不是打架来的;

  以为儿子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伊母,怎么也不相信他说的话。在祁日探访过后,又硬是要他在家休息整整一个星期,把伤养好才可以去上学。

  他母亲认定儿子是因为同性恋而被排斥。

  不同于祁仲达,在伊钧坦诚爱上祁日以后,伊家人一个个沉默了。

  伊家父母在和儿子彻夜长谈,体会到他并非儿戏的心,是很确定自己的感觉后,无奈中采取了接受的态度。

  他们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儿子,宁愿试著接受儿子爱人的方式,他们也不愿意永远失去心头上的一块肉。

  他们认为,做父母此时的立场是很为难的;想要保住儿子,就只能接受他的感觉,否则就是两败俱伤。

  所以,接受儿子是同性恋的伊母,却也担心他会不会被同学歧视。

  当他脸上、脚上有伤被送回来,她自然认定了自己的想法。

  拗不过母亲又哄又拐的,甚至发出眼泪攻势、动之以情的哀求,明明膝盖只是轻微裂伤的伊钧,不得不请病假在家里休养,让母亲好生照顾。

  一个星期过去,他在母亲面前蹦蹦跳跳,证明自己无碍以后,母亲才答应让他回到学校上课。

  整整七日不见,他迫不及待地想见祁日一面。

  不知道祁日知不知道他没去上课的事,是不是会替他的伤担心?虽然要代表班上来探望他的夏杰别告诉祁日他还未去上课的事,可是他缺席的事岂足一个人不说就能挡得住。

  夏杰不说,班上还有三十几个人,消息不传到祁日的耳里也难。

  依夏杰的个性,他绝不会说,但他未必会去管别人多事的传话。

  “钧,我想我有件事必须先告诉你才行。”躲开其他同学的注目,在伊钧拜托他去找祁日之前,夏杰面有难色犹豫地开口。

  察觉到不对劲,伊钧屏气凝神等著他说出下文。

  “这个星期以来,发生了一些事。”夏杰缓缓地道,观察著他的反应。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受不了他拖拖拉拉的说法,伊钧开始有些急了,耐心也所剩无几。

  他有种预感,夏杰要说的事和祁日有关。

  一扯到祁日的事,要他秉持耐心是件挺困难的事。

  “放心,他的‘人’很好。”听出他的忧心,夏杰先说出让他安心的话,才导向正题。“不好的人应该是你。”

  “夏杰,你干嘛拐弯抹角说话?”

  知道祁日人没事,伊钧多少放下心来,可是还是觉得更杰说话的方式很奇怪。有话就直说,干嘛扯东又扯西。

  “我是想先让你有点心理准备。”唉!难得他一片好心预先通知他一声,他反倒不领情似的,就不如直说了吧。“祁日他交了‘女朋友’。”

  八个字,不多不少,直接言明夏杰难以?口的重点。

  伊钧整个人震了一下,立即失控的矢口拒绝相信:“不!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会交女朋友,你骗人的!我不相信你的话。”

  祁日怎么可能去交女朋友?

  他们不是在交往吗?嘴巴上说是拒绝相信,可是他知道夏杰没有骗他的必要,更没有开他玩笑的企图,心底却不得不相信事实。

  “我没有骗你。”叹了口气,夏杰有些担心他受不了刺激。“不信的话,你现在到中庭去看看,他正和女朋友在那里约会。”

  眼见?凭,不等夏杰多说,伊钧已朝他所说的中庭冲去。

  瞥向即将掀起风暴的中庭,夏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多管闲事了。不用他说出来,纸也终究会包不住火,伊钧迟早会发现这件事的。

  每天中午,祁日和那个女生,都是约好一起吃中饭。

  因为他们的明目张胆,交往不过三天而已,就已是全校皆知的事。

  他们亲匿的态度,根本不用让人联想他们的关系。老师不管,同学更没有说话余地。

  伊钧的告白,本来就替祁日推翻了同性恋传闻,而祁日交女朋友一事更堵住还在流传中的闲言闲语。

  虽然不想这么认为,夏杰却总觉得伊钧被祁日利用了。

  或许,那个女生也是吧……???

  冲到中庭,伊钧的双脚就因为所见到的一幕,硬生生的止住步伐。

  中庭的凉亭里,任轻风徐徐吹送,透过片片绿叶洒下的光影,假寐中的祁日躺在四角长椅上,头枕著一个女生的大腿,情景好比只羡鸳鸯不羡仙。路过的同学,没有不好奇多看两眼的,却也没有人闯进他们的世界打扰。

  伊钧的心好痛,痛得他双脚仿佛被钉住般,再也无法移动一步。

  不是女朋友,那两人何以如此亲密?

  他不敢问、不想问、不愿问出事实的真相,但愿他从来没有见到他们一副亲密的模样,那么就不用?眼前的一幕而痛心疾首。

  ?自己悲哀,他也羡慕那个女生,能如此光明正大地和祁日在一起。

  就算祁日和他交往,也不可能这样公诸于世。

  错综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他在原地呆立了五分钟之久,那个女孩终于发现他的存在。

  犹豫了会儿,她便摇了摇祁日假寐的身体,仿佛对他说了些话。

  祁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从长椅上坐起身。

  头转了方向,祁日朝伊钧望来。

  他的眼神,促使伊钧拔起生根的双脚,一步步朝他走近。

  “好像有阵子没见到你了,没想到你还活著?”等到伊钧走到面前,祁日便讪讪问著,声音里还有著浓厚的睡意。

  “我……没理由死。”他们已有整整一星期没见到面,想不到一见面祁日会这么对他说话。

  伊钧凝视著他的淡眸,想探询出祁日真正的想法。

  为什么只是一个星期,他的世界可以倒转过来?

  那天的温存,难道出自于他的想象?祁日曾给他的温柔,也是假的吗?他还真真实实的记得彼此水乳交融、激情难耐的感受。

  虽然那是他们认识以来祁日惟一的一次探访,此刻他无法相信,眼前比要他死还残酷的事实。“哦,你找我有事吗?”

  祁日漠不关心的话里;听不出有丝毫的热情。

  “听说她是……”眼神瞟向坐在祁日身旁、长相极?普通的女生,伊钧费了好大的劲,才能试著挤出话来:“是你的女朋友?”

  ?何祁日能如此绝情?

  他的心在痛、在碎、在裂了……“你说呢?”

  祁日轻轻的笑了,在伊钧眼中看来,他的笑却比恶魔还残酷。

  深呼吸一口气,伊钧明明已经绝望,却还是颤抖著声音,指向祁日身旁的女孩问道:“你选择这样的女人,放弃我?”

  呵,在那样的“爱”过以后,他也不曾眷恋过自己。

  他能说什么?或许他满足不了他?

  哈,这真是可笑啊!

  当时,他曾以为他们到达了天堂……“这样的女人也胜过你。”无视女孩就在身旁,祁日如此说道。而他挂在嘴边的笑容更深了,却仿佛更残酷了几分。

  “至少,她是‘女人’。”

  那对琥珀色的眸子,像是恶魔的诅咒掳往伊钧。

  不能呼吸、不能呼吸、他就快要不能呼吸了……谁来救救他……忍住心痛,忍住快要让他昏厥的痛楚,伊钧扑向祁日问道:“那你到底是?了什么才和我在一起?”

  “因为寂寞。”祁日淡淡一笑,毫不讳言地回道。

  朝身旁的女朋友微笑,他似乎已经不在乎别人知道,他曾经和伊钧交往的事。因为事到如今,知道也无所谓了。

  就算不理世俗规范,不甩他人异样的眼光,依旧还是有无数的困难考验在等待,那都是他们这年纪相爱所注定的无奈。

  “因为……寂寞?”多残忍的说法。伊钧最后的希望,彻底彻底被打碎了。

  感情这回事,愈是在乎愈无助,他已经失去所有的自信。

  被选择,总是站在残酷的位置。

  “对,因为寂寞,而且有点无聊。”

  丢下更残忍的打击后,祁日从凉亭的长椅上站起身,拉起女孩的手,踏著无情的步伐双双离去。

  伊钧杵在原地,心如槁灰一般。手麻麻的,心麻麻的,整个人都麻麻又痛痛,让他怀疑自己还有其他的感觉吗?

  当祁日带著女朋友离去,他的心就跟著死了。

  冷到极点的滋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将之忘怀。

  那滋味,太鲜明亦太深刻。

  果然,太轻易得来的爱情,失去也容易。

  伊钧清楚知道,错过他,错过了爱情,他们永远不属于彼此。

  想了再想,爱人竟是如此困难。

  第九章

  受了过大的打击,伊钧又停课了两天。

  以为他刚回到学校,又被人欺负,伊家的人不敢逼他,甚至有让他停学一年,或是转读其他学校,好躲开那些蜚短流长的打算。

  不过他们也知道,只要祁日还在学校里!伊钧不可能同意。

  然而,等伊钧回到学校里,又面对了一件震惊的消息。

  在前两天办好休学手续的祁日,跟著退出政界的父亲移民美国,听说再也不回来。

  等他冲到祁家的大门口,管家只告诉他,祁家父子刚巧在早上坐飞机走了。

  甚至,连房子也托人卖了。

  没有告别,没有任何一句再见的话……祁日踏上飞机,就这么走了。

  走了……伊钧跌坐在祁家的大门口,抬头望著眼前漂亮的大房子,没来由的摇头笑了起来,泪水却一颗颗坠落在他眼前的尘土中,然后慢慢消失。

  这些日子以来──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无怨无悔的付出了所有的感情,而祁日只不过是拿他当游戏玩耍罢了。

  可悲又可笑,让他不得不嘲笑自己。

  一场可悲又可笑的梦哪!

  而梦,终将会醒。

  ???如果,有那么一天,世界末日到了──他想再见那个人一面。

  再一次啊……他想告诉那个人在自己的心中,没有人比他更重要!亲人、朋友、自己的重要性,都比不上那个人的千分之一。

  可以的,他可以?那个人而生,可以?那个人而死。

  只要那个人肯再看他一眼……在世界末日之前,这是他惟一的愿望。

  发自内心,他的渴望、他的声音……神啊!听见了吗?

  听见了吗……猛然从床上惊醒,伊钧才发现自己又做梦了。

  事过境迁,?何每每以?不再挂怀时,他又再做起这梦?一个他不该再想念、不该再思起的人,却老是闯进他的梦中,对他露出那抹残酷的笑容。该死透顶!他恼恨著这种身不由己的无奈。

  升上大学了,他却摆脱不了过去三年的梦魇。

  梦里的他依旧愚蠢得无药可救!

  走到窗口边,他点了根烟,将烟圈一口口吐向窗外,无神凝视著今晚的月。缺了一角的月亮,仿佛他一颗不完全的心一般,带丝不圆满。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插在窗口的夹缝中,伊钧侧坐在矮窗边,望著袅袅的白色轻烟四散,营造了几分美感,却多了几分凄凉的萧索感。

  不知何时起,他总在深夜里做起这样的事。

  睡不著的人,总多少有些理由。

  一阵风来,香烟也燃到了尽头,他又缓缓点起另一根烟。

  夜太深,叼烟更催化了寂寞。倚在窗边发怔的人,能有几个不孤独、没有心事的?他可笑自己的无聊,也嘲弄自己的放不开。

  祁日……都离开三年了!

  ???只买了一包烟,伊钧迎著晨曦从便利商店走了出来,顺手将手中的烟盒往左手背敲击。一出便利店,他就撕开包装抽出一根烟。叼上、点火,一连串的动作再流畅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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