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钻牛角尖。”他安慰的道。
“我知道你喜欢上朗雨了,你百分之百喜欢上朗雨了。”张著被泪水包围的双眸,她只想让他明白自己也是受害者。
“我们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件事?”
“你不了解……朗雨是为了替她妹妹报仇,所以才嫁给你的。”汪明珣困难的说出真相。“她对你并非真心,也不会有真心,她有喜欢的男人了。只要你不要我,只要我痛苦……她就会和你离婚,是她设计了一切。”
闻言,牟彻相当惊讶,“你胡说!”
“是真的,我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你,我认识她很多年了,朗雨恨我入骨。”她黯然的说,看来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说朗雨恨你,她为什么要恨你?”他一时没法消化。
“因为……我抢了朗月的男朋友……我故意接近朗月的男人,用尽一切办法破坏他们,只因为那时的我迷恋在台大任教的王拓芜。我总以为有个教授男友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不惜任何代价就是要得到那个男人,最后我赢了,而朗月疯了。”那对她来说是很久以前的事,可有人不肯放过她。
“朗月是朗雨的姐妹?”他面色沉重的问。
她点点头,“是妹妹,听说后来那个男人的前途等于是被朗雨给毁了,他现在的下场和身败名裂没什么两样。”
“所以你离开了那个身败名裂的男人,你觉得我比那人有本事,因此你选择了我?”牟彻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彻,你不能怪我,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我不可能要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我的男人一定要是强者,你是强者,所以我要你。”
他怒极,面色铁青,“荒谬!”
“朗雨不是真心的,你不要上她的当。”汪明珣急急的说。
“你也没有真心不是吗?如果我现在一贫如洗,你一样会离开我,人往高处爬嘛!”他讽刺的说。
“不会的,彻,我对你和对拓芜是不一样的。”
她扑进牟彻怀里啼啼哭哭。
他的心早已不在她身上,她哭得再美也是枉然。“我想现在这样也不是不好,你和我谁也不欠谁,我们把事情说清楚,你得回自由,我也得回自由,至少我对你没有亏欠。”
她完全崩溃,“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我要你,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不甘寂寞……不该接受汉克的邀约:我发誓我以后不会了,我会乖乖的,我会安分守己……”
“明珣,我没有真正怪你,也不该怪你。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你,另娶朗雨,却要求你等我一年,是对你的不公平:现在我反而松了口气,我觉得你和汉克可以试著交往,汉克的家族在地方上也是有点来头的,应该符合你的标准。”牟彻理性的说。
“不要,我不是真的要和汉克在一起,我只是要气你罢了,我以后不敢了,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我一定不会再做,求你……”
他略略推开她,“好聚好散。”
“我不要……”汪明珣继续哭喊。
“我是有家室的人,你和我没有任何可能。”
“你说好要我等一年的,为什么现在……”她抬起脸看他。
“我……离不开她了。”他最终还是承认了。
她呆住,用一种心碎的声音抖著问他:“离不开她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伤她的心。”他转身准备离去。
“彻……你会后悔的,她对你没有心,伤心的人是你不是她。”
他回头看她一眼,“我不在乎她有没有心,只要我有心就够了。”
“你离开我就中朗雨的诡计了。”她大叫。
“也许,但我不在乎。”他淡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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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雨今天不会来上班啦,你在这里等也不会等到奇迹的。”何喜珊没好气的说道。
“你和朗雨认识很久了?”阙仲奇问。
“是啊,怎样?”她用抹布擦拭玻璃门。
“朗雨和明珣有过节?”
汪明珣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求助于他,其实他能有什么作为呢?这一挂人里,没有一个会尊重他的意见。
何喜珊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打量他,并放下擦拭的抹布,“你会这样问就表示你知道得不少,是谁告诉你的?”
“这一切真的全是因为要报复吗?”
“你现在是代表谁的立场问话?再说我又不是朗雨,没法回答你,你不如建议牟先生去问朗雨,是不是报复……我现在不能随意发言。”
在她看来,假戏真作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彻要我来问的,是明珣,她现在很痛苦。如果朗雨是因为报复才嫁给彻,如今她的目的达成了,她就应该立刻离开彻,不要让彻越陷越深,这是不道德的。”
“什么道德不道德?你叫汪明珣自己来说,我倒要看看她的脸皮有多厚。”她火大了,早该把那女人的嘴巴给缝起来,免得走到哪里都是祸害。
“仇恨不能到此为止吗?”阙仲奇缓和的问道。
“不能!”她大嚷。
“为什么?”他不解,需要她解惑。
“你知道朗雨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吗?因为朗月从疗养院偷跑出来误伤了人,朗月自己也受重伤,可能有生命危险。你说发生这种事,始作俑者应该被原谅吗?”
他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朗月小姐的情况这么严重。”
“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呢!汪明珣根本不是好女人,只有你们这些男人把她当作宝,我看了就觉得恶心。”
他听信片面之词,确实看走了眼,“我可以帮什么忙?”
“把那个女人的嘴给撕烂就是最好的帮助。”何喜珊正气凛然的说。
“彻如果知道朗月小姐的事,一定会替她找最好的医生治病,也许她终有清醒的一天。”他想到韩卓。
“那也要留住一条命,朗月现在受重伤躺在医院里,能不能过这一关都不得而知,谈什么治病的事?”
“我通知彻,朗雨需要人替她拿主意。”他拿起电话正要拨号,却被她夺下。
“你们男人全是好色之徒。”
阙仲奇不承认可也没法否认,大部分的男人确实是性化的动物。
第九章
朗月因为伤势实在太重,伤及心脏,急救一个小时后宣告不治。
她走得并不孤单,曾经最爱的男人王拓芜陪著她一块儿走。
朗月杀人时是清醒的,朗雨这么相信著。
朗月的死她没有太多悲伤,因为她相信这是朗月最想望的结果;一段永远不会回来的岁月,一个负心的男人,朗月彻底做了终结。
牟彻听到消息后赶到医院,在医院停车场里,他打破沉默对朗雨说:“你应该告诉我的。”
她摇摇头,“这不是你的责任。”
“为什么还是这么见外?”他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才能压抑住脾气。
“我们……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她沉痛的说。
他动怒了,“你这样说我会生气的。”
她一笑。
“我是因为妹妹的事……接近你的……如今朗月走了,我再也没有任何理由与你牵扯在一起。”
牟彻激动的握住她的手臂,苦恼的说:“你说没有理由再和我牵扯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解脱了。”
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其实心里是在淌血的,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两人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夫妻。
她变贪心了,要的不只是一年的相处。
“你好狠的心。”他伤心的道。
很多事他都可以不计较的,唯独她不要他……这是他没法忍受的。
“这是说好的。”她一脸苍白。
“说好一年,怎么,你这么急著要摆脱我是吗?”他加重手的力道。
“已经没有在一起的理由了。”她痛得咬住下唇。
“我们之间没那么简单。”他诡笑道。
她挣扎了下。“请你放开我,你把我的手握得好痛。”
“你还知道痛,可见你还有一点良心,我喜欢有良心的女人。”
他一把将她往怀里带,不客气的在她唇上狠狠索吻。
占有她的唇的同时,他紧紧抱住她的纤腰,把她压向自己,让她感受他的灼热。
“不要……这里是医院的停车场。”
她怕自己陷入情欲深处不能自拔。
他不只不听从她的哀求,还大胆的将手移到她的胸部,一面舔吮她的双唇,一面狂热的追逐她的柔软,放肆的握住她的浑圆……“我要你……”牟彻动情的嚷道。
“不要啊……”
太多的肌肤之亲只会让她更离不开他,她不要难分难舍的痛苦。
“要,我要!”他饱含欲望的看著她。
她心一软,妥协了。
“你真的……要我?”
“我的身体表现得不够明显吗?”他将她的手带向他的重要部位。
她瞪大眼,害羞的想要抽回手。
“是你造成的,你要负责灭火。”他承认他有一丝耍赖的念头。
“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我是一个保守的人,没办法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露出难得的笑,“只要你肯给我,我可以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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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缠绵,他们的结合是非常激烈的、是天衣无缝的,情欲像滚烫的热源一发不可收拾似的往外窜。
牟彻这才发现,当女人被欲望完全包围时是这么的美丽。
朗雨精致的五官因为欲望而扭曲,纤细柔弱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他太多的掠夺。
他看向她转醒的芙面,脸泛红光。
“醒了?别说话,我要吻你。”
朗雨还来不及反应,牟彻已经将她的嘴密密实实的堵住,她自然的回应他,他旋即把灵舌伸进她的口中,逗弄著她的丁香小粉舌。
他无限温柔的爱抚著她曲线优美的胴体,往下亲吻她洁白的身子,边吻边说道:“从没想过会有一个女人能让我如此失控。”
她害羞的想把身子藏起来。
她对自己的模样一向不是很有信心,从小就觉得自己太瘦,瘦得像竹竿,一点也不吸引人。
能够得他怜爱,该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恩泽了。
“不要害怕,你很美……”他赞叹的说。
“哦……”她完全动情了。
他将她的臀部略略往上提,用舌尖勾逗著她的身体。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他们需索彼此……“你真的很敏感,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他实在是太幸运了。
牟彻喘息的进入她莹白的身子,双手紧紧环住她小小的腰肢,希望可以给她更多的满足,而他的身体里早已积满激情的浪涛。
“你……觉得不舒服吗?”看见她痛苦的表情,他担心的问。
以往男女交欢之时,他从没有体谅过女人的感受,总是以自己的快乐为最高指导原则。
今时不同,他在乎起朗雨的感觉,他希望她也能得到满足和快活,而不是只有他享受到性爱的欢愉。
她想回答他,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在她身上烙下的热情太强烈,强烈到她不能思考。
她不知道自己也会在这种事情上头失去理智。
她一声声销魂的呻吟著,他受到呻吟声的鼓励,著了魔似的要她,一次又一次,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深海般的渴望需要被满足,朗雨觉得自己好像要死掉了。
他成了一个索求无度的魔鬼,而且是她把他变成性爱的魔鬼的,他沉沦其中,没有回头的一天。
终于,他的身体在极端痛苦和极端快乐之间释放,得到完全的满足……她突然流下泪来,现在她才觉得自己孤单。
朗月死了,她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其他亲人,她的寂寞犹胜以往。
躺在男人身下,任他为所欲为,她爱这个男人却不敢奢求他的爱。
“怎么哭了?”牟彻从她身上移开,将她搂进怀里怜惜的问道。
“别管我。”她把哭脸埋进被窝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心急的,令妹才过世……我不够体谅。”他懊悔的说。
她不语,迳自哭著。
他陪著她,直到她睡著。
他把她弄得太累了,昨夜就没让她好睡,需索无度的他像是禁欲许久的魔。
“睡吧!醒来我们再好好谈。”
也许等他从英国回来时再谈,他得把伦敦的事业做个安排,毕竟夫妻相隔遥远绝非好事。
他是男人,应该做某部分的让步。
有些想法他要和她沟通沟通,他知道两人间的关系再也不是白纸黑字能说得清了。
那一纸躺在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一会儿得拿出来烧掉,他不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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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瑀神情落寞的看著朗雨,他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你要我等你一年的事,还算不算数?”
朗雨沉默不语,看著桌上的烛火,心情沉重。
“你爱上了牟彻是吗?”他见她不说话,自顾自的往下说。
“天瑀,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不再有资格要求你什么了,如果你有好对象,不要考虑等我。”她淡淡的说。
“你就是好对象,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他深情的说。
“天瑀……”她抬眼认真的与他对望。
应天瑀是个专情的男人,一旦认定一个女人,始终如一是他对喜欢的人的保证,如今朗雨要他别考虑等她,他情何以堪?
“我知道我的条件不如牟彻,但是我发誓这一辈子会好好对待你,不会让你伤心;你要什么,无论多么困难我都替你拿到。”
他的话感动了她,“我今生无福消受你的好,如果有来生……”
他著急的打断她,“为什么要等来生?一年对我来说已经是煎熬,来生更是遥不可及,不要来生,我今生就要。”
“不,天瑀,我想我们之间做朋友比做情人开心,请你做我的好朋友。”
不论她和牟彻会不会在一起,她都不可能再接受别的男人了。
“我不要做你的朋友,你说一年后就属于我,我可以等你一年,你却不肯信守承诺,小雨,我不够好吗?”
一个伤心的男人,需要一个温暖的安慰。
“天瑀,也许我们缘分不够。”
他不同意的露出艰难的笑,“如果没有牟彻,你会爱我吗?”
朗雨眼泛泪光,缓缓的点点头。“会,你这么好,是女人都会喜欢。”
他点点头,心中不无遗憾,这一生能得到这句话的肯定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喜珊老说我太迟钝,做什么事总是慢半拍,以前我还不承认,现在我有很深的体会,可惜仍是慢了一步。”这个教训他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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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走了,你有什么打算?”何喜珊憋了许久,终于还是问出这句话。
手里画著设计图,朗雨心里怔了下。
“打算……”她喃语。
“虽然离一年的约定还有几个月,牟爷爷走了,朗月也过去了,当初让你们结合的因素已经不存在,你和牟彻谈过吗?”
朗雨摇摇头。
牟彻昨天一早的飞机回英国,他们只淡淡说了再见,其他的话什么也没说:她不知道他的打算,也不知道他和汪明珣是不是真分手了,她没问,他也不主动告诉她,事情就是这样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