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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娃娃 page 10 作者:唐婧

  “解药?”秦聿竟还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悔意,“没有!”

  “没有?!”牧星野再度失了控, “别玩了,她真的受不了!”

  察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指头,“谁在玩?‘嗜情虫’钻人体内本就没有解药,除非将肠、肺、心、肝、脾……挖出掏净,看看是不是能逮到那只作怪的坏虫于。”

  “没有解药……”牧星野身子窜流着无以名之的冰魄,生平首回他感觉不到阳光的灿亮,他软了身子。没有解药,师妹会死?死在他怀里?

  “小子!没有解药却不代表无可救治,”察聿哼了声,“这嗜情由是老头子从苗疆费尽千方百计才得到的情益虫卵,再花了几年光阴才将它养到了破茧成虫的,当初养它,老头子可不是为了杀人广

  他不注意地耸肩,“若只为杀人,凭我自个儿弹指可成,可偏这世上。”他眼底一黯, “有些东西却不是光靠武力就可以获得的,比如,心爱女子生死相从!

  “这种嗜情由嗜情而生,恃情而活,蛰居在宿主体内时需灌人异性气息阴阳调匀,敛下它不安乱窜的性情而安静蛰居于其体内,这时候的它不但没有杀伤力,反而对宿主的身体有促进血脉畅达的助益。”

  “灌入异性气息?!”牧星野微愣着咀嚼对方的话,“前辈的意思是我得吻我师妹?”他努力消化着这从未在他脑悔中出现过的念头,“得灌入我的气息,方可解了嗜情虫的蛊毒?”

  “没错!”秦聿点点头,神情有些深不可测,辨不出言语真伪,“可若小于只是善心大发想救她一时而非一世,劝你不要滥施善为。”

  “什么意思?”牧星野不解。

  “方才老头子说过嗜情虫无药可解,”察聿漠着嗓,“言下之意,丫头剩下的岁月里都必须与此情虫共处一体,所以她每日同一时刻都需承受来自于同一男子输入的气息以安抚她体内的嗜情由,嗜情虫是由执攒而专情的蛊毒所养出的,它会认定那第一个灌给它异性气息的男人,若换了人,它照常使坏啃蚀宿主,直至对方肠穿肚烂,与宿主同归于尽为止。”

  “晚辈不解,”牧星野目光略显缥缈,“您不过只是想逼晚辈动手罢了,又何苦要用此蛊毒害我师妹?”

  “逼你动手是其次,老头子这一生样样顾遂,惟独情关上漂泊坎坷!”察聿难得面有萧索,“小子认定老头子是在害人,我可不做如是想,这丫头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不过是想帮帮她罢了,至于老头子这么做究竟是帮到了她还是害到了她,”他微哼了声, “得端看你这做师兄的如何做定夺了。”挥挥手,他慢慢踱离,“剩下的是你们自个儿的事情了,咱们就此别过!”

  “前辈确定对‘死人债主’另无所求?“牧星野蹙眉,这老头儿尚未说出来意,当真要潇洒离去?

  “甭担心我,”头也不回,秦聿呵呵笑道,“我确定已得着想要的东西了!”

  山风无语旋打在犹优愣着的牧星野身上,风起风停,云来云去,山顶的天光似乎特别灿亮,映照在师妹痛苦而美丽的容颜上也特别的令人触目惊心。

  朗朗碧天下,他思前想后臆度着秦老头的话,当然,他可以将这样的邪门事斥为无稽不去搭理,更不用贸然赔上自己的一生,他可以先带师妹回鬼墓山找三师叔或太师父,以他们超凡的医术,他不信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但如果,秦老头所言非虚,别说上鬼墓山,师妹顷刻间便有肠穿肚烂之虞,那么,难道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

  八年前他在曲阳王墓里舍不下她,八年后,自知这会儿的他更不会容许让她死在自己怀里了,他连她的痛苦都不允许的!

  难道,这一切真是命定?

  可,蔷丝该怎么办?

  他会如此犹豫大牛原因为着蔷丝,他与她之间虽无惊天动地的缱绻爱恋,但她好歹是他即将过门的未婚妻,那样阳光似全心信赖他的女孩,他怎能负她?

  一滴无声泪水滑过琉阳粉颊,她咬紧牙不许自己嚷疼,她毕竟看出了他的为难,她甚至开始用力推开他环着她的手臂,她不希罕他救,她不要他的为难

  更多的泪珠自她眼眶中落出,烫灼了他的手臂,牧星野叹口气,钳住师妹身子不许她再动,倾下身,在她瞪大的双眸里,将他的唇阖上她的,灌给她属于他的气息。

  无论如何,若这种方法真能抑住她的痛苦,再为难他都要试。再荒谬他也无所谓。

  于是,山风止了,山岚暂歇,痛苦无声无息悄悄遁离……

  小饭馆里,桌上满是菜肴,对坐二人却默然无语。

  她不说话,他不吭气,桌上气氛有些沉闷。

  琉阳向来话就不多,可如此沉默的大师兄是她从不曾见识过的,她知道他在苦恼,苦恼今后岁月里突然其名其妙、无可奈何地与那向来就黏得他害怕的小师妹起了无可割绝的纠结。

  “一生”是多么沉重的字眼,谁能确定给得起?

  尤其,在他身边早有了个未婚妻的时候。

  “是味道不好吗?”牧星野终于出了声音,看着索然无味的师妹,他暂时抛却了自己的烦心,夹块肉放人师妹碗里,“多吃点吧,你太瘦了!”

  琉阳垂下眸子,他的温柔若是出自于爱,那么,她受之无愧,可偏……他是为难着的。

  牧琉阳!她自问,你确信这是你想要的未来?不择手段强留个男人在身边?

  当初她并不知道秦聿是要用这种方法来帮她,否则她一定不会同意的,没事弄条会致命的小虫钻入自个儿肚里,就为了留住个心不甘情不愿单单就为了想帮她延命的男人?

  这种方式未免过于悲情及一厢情愿了!

  日夜相见无相欢,她的存在只是提醒了他二人需共存的压力。

  都是源由于一条该死的小虫和个只会使下三滥手段的老头儿!

  “别想太多了。”他猛对着她笑,见她转过脸不搭理,他却犹不死心,就像小时候他总爱设法逗她开心一样,“笑一个吧!小师妹,干吗肚子不疼了也不笑个让大师兄瞧瞧!”

  “别再自欺欺人了,大师兄,就算我能笑,事情依

  旧无可转圃,”琉阳叹口气, “大师兄,你干脆别再管

  我了,生死有命,我不希罕用这种方式依人苟活。”

  “你不希罕师兄希罕!”牧星野陪着吐大气,“以后别再说这种丧气话了,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师兄是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出事而撒手不理的。”

  “不会撒手不理,是因为我是小师妹,还是因为我是牧琉阳?”

  “有分别吗?”看着师妹一脸固执的拗气,牧星野忍着笑意,“你的名字还不也一样是我取的。”

  “不一样!不一样!”她咬着唇,有意扔给他难题,“当然不一样的!”

  “好好!不一样,”他自动举白旗投降,这丫头始终是他惟一的克星, “师妹是师妹,牧琉阳是牧琉阳,完全不一样的!牧琉阳是个爱发横的小女娃,她压根不是我那在人前乖巧柔顺的小师妹!”

  他顺着她的话说,两人却明白这是事实,她的拗性似乎只会在他面前展现,她的不讲理也只会发横给他知晓,只除了那一年他在人前接受了长辈们将蔷丝许配给他的时候。

  那一次,她没有将自己的伤心显露让他知道,只是狠下心来远远逃离。可三年后再见,她才知晓他从不曾真正离开过她的心头,一刻也不曾!她心底犹存着幼时傻傻而固执的念头——想要一辈子握紧他的手,守在他身边永不丕离!

  他是在意她的,她知道,他也知道,而且是很在意很在意的那种。可难道,这种在意并不属爱恋?也不能天长地久?她心底起了茫然,并且相信他也无解。

  放下杂乱心思,琉阳陪着大师兄到市集挑选马匹,若两人是对情侣,那么共乘不是问题,可他们并不是,她在心底叹息,他们只是对师兄妹,他吻她纯粹只为了延她的命,别无它念。

  最后他们分别看上了一白一黑两匹骏马,付了银子后,牧星野先护着师抹上了马,再翻身跃上,两人向着蒋日余晖方向的的地上了路途。

  “上哪儿?”琉阳望着远天开了口。

  “回鬼墓山!”牧星野盘思着, “先回去找三师叔,嗜情虫再有本事也敌不过华佗再世,三师叔会有办法帮你的!”

  是帮你吧?

  琉阳心头苦涩,感觉得出大师兄迫不及待想解决她这只烫手山芋的决心。

  “你来了燕京,不先去见见师父?”她偏过头睇着他。

  “这趟来燕京……”他回睇她,平静中有丝不自在,“原是奉太师父之命来请师父回鬼墓山的……”他乍然停下话看着师妹。

  光看神情她就已猜出了他未尽的话语,“你是来讲师父回去主持你和蔷丝婚礼的,是吗?”

  他没做声形同默认。

  “可没想到却让我这最会黏人的小师妹给坏了你的好事!”

  她垂下蠊首嗓音含着嘲弄,却又忍不住隐隐然因为坏了他好事而感到得意。

  他不做声只是再瞥了她一跟,叹了口长气,不为着她,是为了自已。

  “蔷丝此时人在山上吗?”琉阳抬头脯着师兄。

  “算算时间是的,”牧里野招着指头,“前阵子妯同二师叔接了趟买卖下山,这会儿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接了买卖?甘蔷丝?赶僵尸!”忆起幼年玩伴戏语,琉阳露出浅浅笑容, “她还是同三年前一样的性情?”

  “一模一样,”他笑笑回语,“还是那个整天惹笑话,惹麻烦,不知愁烦的甘蔷丝。”

  你爱蔷丝吗?这才是琉阳最想问的问题,可她就是问不出口。你对蔷丝的爱会赢过对小师妹的责任心吗?她心头突生浓浓愁绪。琉阳反问着自己,那么,你这样又能算是真爱吗?

  真爱不是自私,是奉献成全!可这会儿,你却将他引到了怎么的境地?如果他将无法依自主意识选择人生伴侣,只是为了救人作下不得巳的决定。那么,你真敢理直气壮嚷着爱他吗?

  第八章

  “闭上眼!”男人嗓音漾着窘迫。

  “为什么?”女旱却不愿顺从。

  “规矩!”他诌不出像样点的理由。

  “可昨日你并没这样要求我!”

  琉阳红着腔,妯当然也羞也窘,可如果三师叔当真可以治好她,取出腹里的嗜情虫,那么日后漫漫岁月她可以留存着有关于他的记忆就不多了,她已决定次次都要珍而重之收藏在心底了。

  “那次是救人,当时你陷入昏迷……”牧星野一脸不自在,“我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可现在……”他环属两人昨夜打尖过夜的山神庙,破庙里断垣残壁,除了他们师兄妹俩就剩个瞪大了眼坐在案台上瞧热闹似的泥塑山神爷爷。

  “光天化日下,我做不出来。”他讷讷吐实。

  “做不出来什么?”琉阳虽是虹着脸,却仍不肯放过他。

  “傲不出……”他叹口气,轻抚着身前女孩的发丝,“袤渎自己宝贝师妹的事情。丫头!师兄打小看你长大,一向把你看成了亲妹妹……”

  “可我,并不是!”她语音有一丝悲哀,她知道他心底对她有道护栏,向来将她护得妥当,虽说是保护着她,却也隔开了她。

  “我知道不是,但丫头……”他一脸为难, “你总得给师兄点时间调适……”

  “大师兄!你是不是……”她避开话题一眼中跳着挑衅的光芒,“不曾吻过姑娘家?所以不知从何下手?”

  “拒绝作答!”他摇摇头, “丫头,你闲事管太多了。”

  “拒绝作答就是没有,”她昂昂纤颈,”连蔷丝,你的未婚妻都不曾吗?”

  “丫头!”他有些恼怒,“拒绝作答就代表此亭无可奉告之。”

  “无可奉告就是没有!”

  她是故意激他的,可不论事实为何,私心底她还是宁可相信他从不曾碰过其他女子,而她,是他的首次,最好,也是将来的堆一!

  “你不敢吻我并非顾忌着我是你的小师妹,而是——”她就是想要惹恼他,逼出他最真实的反应,再砸烂他强筑在两人间高高的堤, “而是因为你经验不足,怕被自个儿的师妹讪笑。”

  “丫头!”她向来是他的克星,他竟连斗话都斗不赢,“说话要当心后果。”

  “什么后果?“她轻轻一哼,眼底净是无所谓,“了不起就是婷不及你慢吞吞、考虑个半天的吻落下而肠穿肚烂、气绝身亡……”

  他没让她再有机会诅咒自己,也无暇在乎她的眼睛是否已经听话闻上,他用力将她揉人怀中,惩戒似的吻住了那喋语不休咄咄逼人的师妹。

  她瞪大着略带惊吓的阵子,半晌后,双臂柔柔缠上他颈项,纵容自己沉浸在师兄的“治疗”里,也终于乖乖闭上了眼睛。

  牧星野原只想小惩师妹的胡言乱语罢了,他从来没想到会得到一个全然失控的吻……

  不错,他是曾吻过她,可却是在昨日那种要命的时刻,那时候的她昏沉无力,而他也只是一心想着要 敷自己的小师妹罢了,但这会儿,这个吻却是发生在两个神志清明的男女身上,情况不危急;双方都是清醒着,以至于她丈可放纵着自己的渴望回吻他,并带出他从不曹经历过的体验。

  他原指望这个吻会很短暂,只是个权宜,却突然惊觉师妹的唇又软又甜,比他今生所尝过的任何食物都还要可口,他竟然停不下来,收不了势!

  瞬间他的胸膛绷紧、下腹灼热,该死!他竟然褐望起媳,渴望起他向来只当成亲妹子看待的小师妹?

  欲望突如冀来地在他体内焚烧灼灼,几乎要烧熔他的理智及自制力,他不只想吻她,他还想要更多!再加上她源源不绝热情的给予;更让他人了忘我之境。

  他的唇似乎已不再只满足于那香郁的柔唇,他热热的吻滑下她白皙纤典的颈项,他的唇自有主意地添舐起她柔软的颈和她诱人的小小锁骨。

  牧星野心头升起恍懂,难遭在他心底深处,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他早就渴摹着能够尽情地碰触她,能够跨越那遭自我设限,禁忌的藩臂?

  他一直当自己只希望能用师兄的身份兜溺照拂她一生罢了,却浑然不知除此之外,原来在最深的角落处,这份初时的情感早巳在不经意间起了变化! 

  他无意识地轻抚着她雪嫩的下颚及柔柔的颈项她软软的屠因着他方才用力的吸吮而添了道细细的血痕,他黯沉着黑眸心疼地抚着她受伤的唇瓣,继之落吻在她沁出了汗珠的鼻尖和她听话地始终闽紧的眼险上。

  这是个失控的吻,一个乍然改变了两人之间感觉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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