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错,不过那蛇没毒,只是要吓吓唳儿罢了,害死人这回事我可不干。”沈晓岚敢做敢当,是她做的她一点也不推却。
“呃……原来如此。”看来知人知面真的不知心,可不是吗,小四感概的去命人将伍诗情等人给拖下。
而一直在观察唳儿转变的李玦因为太专心了。而没能去理会伍诗情主仆的救命大叫。
“呼。总算出气了。”唳儿开心的拍搓着双手回身正好撞上李玦的人墙。
“喂,你伫这做啥?我的头都给你撞疼了。”唳儿气呼呼的抚着额大叫着。
李玦没有答话,他只是静静的睇凝着她,末了,他摇头道:
“你不是唳儿!”原本他以为唳儿是遇事故所以被惊换了心智,但,仔细瞧,其实在相似的脸上,他还是可以看出她跟唳儿的差异。
“我不是唳儿我是谁?”唳儿挑眉问。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我可以确定你不是唳儿。”
“你这么有保握?”
李玦肯定的点头,末了,他后退了二步,好跟她保持距离。
“哼,算你不枉才子的美名,看来是没笨到哪去。”原来她真不是唳儿,而是温蕊儿。蕊儿淘气活泼有主见跟唳儿是大迳庭的孪生姊妹。
而她正是那救了唳儿跟晓岚的贵人。
当初晓岚下湖欲救唳儿,却差点也跟着丢小命,要不是正好遇上蕊儿跟他的夫婿,怕是晓岚跟唳儿齐葬生湖底也没人知了。
而因为蕊儿的夫婿认识一位名医,所以也正好解了唳儿身上的毒,让她不但可以说话还可以正常的走路。
而伍诗情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她的设计她的阴谋,竟然还凑成了唳儿姊妹的团聚。
“好吧,既然被你拆穿了,那我再装也没意思了,不过,你就不能当我是唳儿,你瞧瞧我跟她长的一个模样,而且我会说话还箭步如飞,不似她的残缺,你就当我是她不得了。”
“不,不管你再怎么好,你永远也不是她,这辈子,我爱的只有她,哪怕她哑哪怕她残,我都只要她。”
“哟,说的这么动听,你忘了你已是有妇之夫了。”
“蘤儿是位好姑娘,可是我待她却永远也只有友之情之谊。”
“只有友之情妹之谊,那你娶人家做啥,这不是糟踏人家吗!”蕊儿闯言气极的大骂着。
“这……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李玦不想再多解释宝珍公主的刁蛮无理,因为事已成定局,多说也只有伤害蕊儿而已。
在这场不由得的婚姻里,蘤儿同他一样是不能有意志的受害者。
见李玦愁苦了一张难看极了的脸,蕊儿左着右看都看不出他名震全城的才人风范是长在哪里。
怪了,怎么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尽是一堆姑娘往他身上扑呢?
可见得晓岚跟唳儿都很没眼光。
“晓岚,你确定你喜欢你表哥?天下男人这么多,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再帮你安排几位比他更好的男人。如何?”蕊儿很不客气的搓着下巴说着。
“你说了算喽。”其实沈晓岚在帮助唳儿的同时,早就不知不觉的换了心情了,遇过这一堆事的起伏后,她的心更野了,她想,以前她不过是只井底蛙,只因为眼底只有表哥,她便觉得这世上只有他最好,现在,她可不那么想了。
“你们说了一堆,到底唳儿在哪?”
“唳儿在哪,你管不着,因为你已经成亲了,我今天来只是要撕烂伍诗情那张虚伪的假面具而已,现在……”蕊儿绽了一抹淘气的弯笑道;“我,要,走,了,不必相送!”
‘不,你不能这样,你得告诉我唳儿的消息,我要见她。”李玦情急的上前拦住她。 “见了又如何?” “见了……”是啊,见了又如何?他能给她什么?李玦登时被蕊儿的话给愣的无言以对。
“你已经有妻子了,就算你肯娶唳儿做小,我也不会答应的。”
“我……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她做小……”
“喝!不让她做小也不娶她,李玦,你真是够了,我温蕊儿在此起誓,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唳儿!”愤愤难平的蕊儿,气极败坏的就跺步离开。
“暧,蕊儿,等我呀。”沈晓岚见蕊儿气呼呼的,她连忙追上。
而被安排于一旁暗处的唳儿此时更是泪连连。
他连让她做小妾的意思都没有,在他眼里,难道她真的只是他的义妹?
如果真如此,那么他成亲前的那一夜,他又为何那样对她呢?难道,他娶了妻子后却真欲与她撇划干净了。
原来,那一夜是她拜托沈晓岚让她偷溜进府里看李玦的。
她本来见他以为她死了哀恸的如此伤心夜夜买醉,她以为他是爱她的,结果怎知……终究是场梦,是吗……
清冷的空气中,一阵冷风袭来,风卷起了落叶,扬起了李玦的悔恨自责,也刮起了柳芳的绝望之心。
始终静默在池子后的柳芳在听完看完了所有经过后,也带着芬儿悄然离开了,在这同时,她心里也做了个重大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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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波澜勾芳心,芸心月老订情意,春风乍吹喜上稍,
怎奈情迟迟,意淡淡,相公难跨情字关。
唯将此情诉天地,盼君归得美人心。
杨柳下,清风中,花篱前,祝祷月娘看顾君。
此心此情别后只余长相思……长相忆……
芳别字
芬儿看完柳芳的留书后,她不敢置信的怪嚷着:“小姐,你要离开?”
“嗯。”
“小姐,你疯了,你没听到姑爷说的吗,他不曾娶那个女人做小的,你大可放心啊。”
柳芳听着芬儿的话只是浅笑的摇着螓首。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很爱姑爷的吗,还是你受不了他冷落你,没关系,咱们找宝珍公主诉委屈去。” “芬儿,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怎么,你说呀,你告诉芬儿啊。” “感情是没法勉强的,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的话,就会希望他过的幸福,过的快乐。而很清楚的,相公他的幸福快乐不可能来自于我,所以,我只有成全退让,因为我希望他过的好。”柳芳十分明白李玦的挣扎,与他通宵彻谈的那个新婚夜,她便明白了,明白了他对唳儿的付出有多少,亦明白了这椿婚姻根本就是个错误。
当初她明知道唳儿对李玦的重要的,然,却因着她的私心,因着她的希冀,故,她借着宝珍公主的权势顺利的和李玦成了亲。
然,现在她才明白自己的决定造成多大的错误。
强摘的瓜是不会甜的,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她怎会不知呢。
只能说,一切都是私心的爱惹的祸。
现在,李玦不忍伤她,不能做决定,那么就只有她快刀斩乱麻了。
“小姐,可是你跟姑爷才刚成亲啊,如果你就这么走了,那你怎么辨,你一生的幸福就都毁了呀。”芬儿想到主子未来的日子,一时间,她竟难过的哭了起来,因为她知道,以她这样的身分走出去,是很难让人谅解的,更何况是回娘家呢。
“幸福……如果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的话,那我想,我的幸福该不在这里。”望着窗外那丝丝飘飘的悠云,一时间,柳芳的心也飘的好远。
“可……可是小姐,一旦你离开这里,别说幸福了,怕是连平静的日子也没了,你想想老爷夫人他们虽然明理慈祥,但是,却没有像姑爷及小姐这般细密的情爱理解,他们一定也会用一般世俗的眼光来看小姐的。
小姐新婚不久就弃夫而去,外人一定会说小姐没家教没妇德,居然任性的妄为,而如果说是姑爷休妻,那情况就更糟了,小姐铁定会被冠上不守妇道的黑牌子的,这样的结局,左看右瞧都是小姐吃亏呀。”越说芬儿的泪掉的更凶了,因为她真的不舍得她吃苦。 “芬儿,天无绝人之路的。” “小姐……”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算是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离开李玦府后,你也去找寻你的幸福吧。”柳芳温柔的说着,并拿出一袋备好的包袱放在芬手上。
“不,小姐,芬儿的幸福就在你身上啊,我只要能陪着你就好,我什么都不要的。”芬儿急忙忙的将包袱推回给她。
“芬儿,你……”
“你休想丢下我,我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打死我都不会!”芬儿坚绝死命抱着柳芳,显示她的忠诚与决心。
“唉……对不起,要连累你了……”
其实面对芬儿,她亦是千般不舍的,只是她不忍拖累她。
不过现在看来,她们这对姊妹情深的主仆怕是真的再分不开了,唉,也好……至少,寂寥的日子里。还有一丝人的温暖伴在身侧。
这么看来,未来的生活应是不会太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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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于门外的李玦听闻了房里柳芳与芬儿的对话,一时间,僵再也动弹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该开心的不是吗,毕竟他来找她就是为了谈他们俩个根本就不可能庙守结发的事。
只是,在知道她是如此的贴心善良后,李玦又百般自责了起来,他又伤了一位单纯又善良的姑娘了。
如果他当初够坚持,一切也就不会落到如此的不可收拾了。
李玦百转千回的就这么在门外伫着,直到里头有人打开了门。
“姑爷!你……你干嘛伫这吓人啊。”芬儿被门外这只木雕像给吓了一跳。
“相公?”柳芳见他的神色。心想,他该是听到她跟芬儿的谈话了。
“对不起,是我负你。”这事终该他自己清楚处理解决的,但,她的贴心却又再次让他觉得自己的无用。
似乎,在这场纠葛的情爱里,他的角色永远只是被动的。 “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 “别说了,我的决定已下,我们都自由了,眼前你该做的便是去找回唳儿,与她诉情一生。”
李玦抬眼望着那对看似柔弱但却超乎想像的勇敢水眸,他哑声道:
“你得更好的男人来疼你宠你,你是值得拥有真爱的幸福的。”
“你亦然。”柳芳忍住涌上眼眶的水气,她哽咽道:
“公主那边我会安抚好,你不用担心。”
“谢……谢。”除了这个字,他不知道还要回答什么。
“别后……彼此珍重……”
就这样,言简意骇的几个字,结束了他们时长不到一来复的婚姻。
天,开始下起了雨,为秋初的空气带来了丝丝凉意。
秋天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不止秋凉复盖大地,秋愁也似进入了每个人的心坎底儿。
寒冬未到,但,仿佛呼啸的北风已近了。
好冷……好冷……柳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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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岚,你一定要告诉我唳儿的下落,快点,我一定要找到她!”来沈府已经第四天了,沈晓岚一直不在府里,好不容易李玦在今天终于盼回她了。
“表哥.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唳儿也是我朋友,你即然不能给她什么,你就放了她吧。”被蕊儿洗脑洗了好些天的沈晓岚,此刻也觉得李玦跟唳儿的不配。
“不,我这辈子爱的只有唳儿,为了她我愿意抛下所有,我只要她在我身边。”
沈晓岚见他如此,心一下有了迟疑,因为她从没见过这么丧志又颓废的表哥,想他以前总是风采慑人的处处吸引着人的目光,但此刻从他身上哪还看的到一丝一毫的俊采呢?
她看的只是一个没了生命的男人……也许他是真的爱唳儿的也说不定,登时,沈晓岚想到之前他对唳儿的种种体贴。
“表哥,如果你真执意找回唳儿,那你的新婚妻子怎么辨?”
“蘤儿她已经离开了,她明白我的心永远也不可能给她。”
“啥?离开了?”
“没错,所以你现在得告诉我唳儿在哪,快,我得找到她!” 、
“啊……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啊!”
“什么意思?”听到来不及,李玦猛然捉着沈晓岚激动道。
“唳儿她……她们已经在昨天坐船离开了。”
“离开!去哪?”
“好……好像说……要去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叫……叫什么彰什么县的,反正是她们的故乡就是了。” “故乡,那是哪?” “我……我也没记清楚,只知道唳儿她们姊妹要回去那找她娘。”
“那地方靠近哪?她们还有没有说什么?”
“没……没了呀,就只有这样了。”
“什么?!”没了,就这样断了音讯!
“表哥……你……你还好吧!”天,他看来像是要昏倒了!听爹娘说他不吃不喝的在府里等她四天了。
“唳儿,我发誓……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李玦咬着牙坚定的朝着灰色的天做着他的承诺。末了,他霍然的转身离开。
“暧,表哥,等我,我陪你去!,,见他这付德性,只怕他还没找到唳儿就先在半程中倒下了,沈晓岚不放心,提裙追上他。 于是,千里寻爱的旅程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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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一望无尽的海天一色,唳儿的心也似飘浮在这无边无际的湛蓝里,很忧郁的蓝。
随着船只的摆动,虽然她离家越来越近,然,这却也表示,她离他越来越远了,远到一种她也无法计算的距离。
与他如梦似幻的那一夜,真成为她以后唯一的曾经拥有了。
“还想他?”蕊儿见她镇日望着海低叹着,着实为她担心。 “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他的。” “值得吗?这样的负心汉。” “他不是负心汉,因为至始至终,他待我都是妹妹,是我自己多情了,与他无关的。”
“既然他对你无情意,你又何必悬他一生呢?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
“或许。天下的好男人真的很多,可是,他却是我这辈子头一个接触的男人,亦是我坎坷生命中头一个真诚关心我的男人,我忘不了那被他细心呵护的滋味的,我忘不了的。”李玦对她来说就宛如是黑暗中的那道明光,沉海中的那块浮木,如果没有他,就不可能会有今天的温唳儿的。
因为她可能早就被人世的无情给糟踏殆尽了。
蕊儿望着她,想着她的话,她亦是感同身受呀,她对李玦的感受,就宛如她对冷无语的感情一样的。
若不是遇见了他,她的生命不会有笑容不会有春意笼罩的,更何况是她能活在这里与唳儿重逢呢。
这样的际遇是一辈子也涂抹不掉的,也许……她该做的不是教唳儿忘了李玦,而是帮助她回到李玦身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