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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姑娘爱出游 page 3 作者:云儿

  若不是鲁伯的刀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心脏,他可不敢使出真功夫,冒犯了教他剑法的鲁伯。不过,纪尘扬心中明白,刚才是鲁伯对他手下留情,否则他不可能逃过那致命的一剑。

  看着身躯魁梧、眼神精锐的纪尘扬,从刚才比剑中,试出他的剑法已日亦精进、恰到好处。

  五年下来累积的功力,纪尘扬的每一招数都能柔而不弱,刚而不过。

  鲁连高感到欣慰,心想他总算是个可造之材。

  血债血还,也该是云剑雷还债的时候了。等把云剑雷消灭,自己就算没有愧对二哥对他的信任了。

  “你已经有了一身好剑法,是离开寒月山庄的时候了。”他开口说。

  寒月山庄在伊仲勤努力的经营下,建立稳固基业。伊真本又精明干练,是个经商的材料,做起生意来一点也不含糊。尤其是他从小对药学有兴趣,不断地研究累积了深厚的基础。

  伊仲勤死后,他从东北引进不少奇珍药草,并且发展药材买卖,寒月山庄的事业在他的接手下,更加生意旺隆。果然,不负伊仲勤所望。

  但是,他的脾气古怪,尤其对纪尘扬充满了敌意,这点鲁伯还不在意,惟一让他放不下心的是小寒。

  然而,他终不能长留于此啊!

  他答应伊仲勤留守寒月山庄五年,传授三个孩子武功,现在五年已到,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不但他要走,他还要带走纪尘扬。

  想到是离开的时候了,他不觉有些忧心。这五年来,三个孩子就只有纪尘扬习武有成。

  伊真本虽然有心练武,但领悟力不比研究药草来得强,一套剑法学了两年工夫才有个模样,看来他不是习武的料。

  既是这样,鲁伯也就不想花太多工夫在他身上,于是只粗浅地传授他一些武打工夫。

  至于伊小寒……

  唉!一想到这丫头,鲁伯就一个头两个大。

  这女孩聪明伶俐,但从小就被师兄惯坏了,加上又没母亲在身旁管教,玩伴就两个哥哥,行事有点儿任性。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顽皮贪玩,练武时,十次有五次不见人,一说她,泪珠就在眼眶中溜溜地打转,娇滴滴的,怎么管得了她呢?

  鲁伯不曾娶妻生子,自然对教养儿女的事,是明显的没耐性。既然小寒当练武是游戏,那也就随她了。

  不过,如果她玩得太过火的话,鲁伯也是会给她一点惩罚的,就像今天……

  “还好你们三个中,至少还有你不让我失望,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对二哥交代了。”鲁伯感慨地说。

  纪尘扬习武五年,果然不负他所望,除了寒月门派的剑谱外,他传授给他的各流派武功,他也学会了。

  今日和他比剑,是故意要试探他的功夫。

  “鲁伯,刚才我的剑法,哪里需要再加强的?”知道自己身负着照顾小寒的重责,纪尘扬对学习任何事情都不马虎。

  “你不够专心。”鲁伯说。

  被鲁伯这么一说,纪尘扬愣了一下。他承认刚开始时,脑袋有点杂思,但很快就收心了啊。

  鲁伯怎么会说他不够专心呢?

  见他沉默不语,鲁怕很不客气地责备他:

  “习剑最忌杂思,可是一开始你就烦着小寒的事,这样怎会专心潜气?就算你练习再久,也是徒劳无功。”

  一语打破纪尘扬的弱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心疼她被我禁足是不是?”

  “她从来没有被禁足过,这回一定很难过。”既然鲁伯知道他为小寒烦心,也就不刻意隐瞒了。”她啊,鬼灵精得很,我就不信她会乖乖地呆在房间,你别为她费心了,好好练剑重要。”

  “侄儿知道。”

  “五年时间已到,你该没忘记你身上的责任吧?等剑客风影的传书一到,我们就该准备离开此地了。”

  鲁达高和剑客风影、伊仲勤、纪尚营是结拜的四兄弟。当年剑客风影为亲生大哥诬告其弑父杀母而被判死刑,幸得三位义弟相助而逃狱成功。

  现在他人在何处,连鲁伯也不知道。十多年来,剑客风影都靠飞鸽传书或两名大汉和他联络。鲁伯的提醒让纪尘扬想起了义父临终时的留言,身体不由得震了一下,他垂下头来,企图要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他的心思全在鲁伯的眼中一览无遗。他拍拍纪尘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别忘了,亲爹的仇未报。”

  第三章

  喝喝的练拳、击剑声,从练剑场里一阵阵地传来,洋溢着一片活力。

  相对于习武场的生气景象,位于习武场东北角、伊小寒住的明月轩就显得宁静多了。

  虽然这样,伊小寒可也不得闲。现在她正绞尽脑汁和守在她身边的奶娘“斗法”。

  一个时辰前,她差点就可以溜出寒月山庄,谁晓得就在从马房牵出扬哥的白马时,却教真木大哥逮个正着。

  于是,她又再次被……禁足了。这次距离上回被鲁伯禁足的时间,不到五天的光景。

  不只这样,伊真木还特地要奶娘“守”在她身边,以防她偷跑。

  “好歹你也是寒月山庄的大小姐,怎么成天像个野丫头似的往外跑呢?万一有一天你遇见了坏人怎么办?人家说江湖险恶……”奶娘又逮到一个机会教训这个从小吃她奶长大的娇娇女。

  “好了啦!”被禁足就已经教她够怄的了,奶娘还在身边叨念,伊小寒鼓着腮帮子狂叫:“奶娘,你有事去忙,别老在我身边转来转去,这样我心烦,你也不好过啊!”

  “我是不好过,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奶娘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吃饱饭没事干,喜欢和你搅和啊?!奶娘宁愿去干活,也不愿和你穷蘑菇。”

  “那你就不要在这里啊,我说过我会乖乖地待在房里刺绣。”说完,小寒就假装坐到绣架前低头刺绣。

  “对啊,姑娘家就应该像这样,以后才能找到好婆家。”

  “我知道奶娘是为我好,以后我会乖乖地听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伊小寒哪是真听话,她心里可是打着坏主意。

  胡乱刺了一堆也不晓得是草还是小蛇的“杂草”,她抬头对奶娘说:“肚子好饿喔!奶娘,你去厨房端一些吃的来,好吗?”她想假装肚子饿把监视她的奶娘打发到厨房。

  “你不是才刚吃吗?怎么肚子又饿了?”

  “你难道不知道我正在发育吗?”

  “好,我马上去给你端来,别乱跑喔!”奶娘虽然心里怀疑伊小寒的企图,但还是上当了。

  奶娘前脚才踏出房门,伊小寒马上扔下绣针,脸上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

  “受不了,把我当犯人似的,以为这样,我就跑不了吗?哼!腿长在我身上,我要走,谁都拦不了我。”

  她算好奶娘来回一趟,加上准备饭菜的时间,少说也要半个时辰,她有足够的时间换穿衣服,偷溜出寒月山庄。

  她心里早已盘算好,趁着鲁伯在习剑场教扬哥武功时,再次悄悄地骑走他的白马,远离寒月山庄。

  这一趟她计划到双塔堡去游历,那是塞外大镇,只要翻过石头岗,再过二十里路,即可到达。

  晚上她准备到镇上落脚,这趟旅程,她可计划了好久。却一直未能成行,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走一趟。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竟然不准我出门,还骂我一天到晚在外面野,也不想想看自己还不是那边荡荡,这边晃晃的……”

  伊小寒一边碎碎念,一边换穿男装。这一改装,竟也是异样的俊俏潇洒,她满意地朝着铜镜里头的自己笑了笑。

  套上书生头巾,又自言自语了起来:“这下子没人认得出我是女扮男装了。奶娘,对不起,害你要被挨骂了。”

  伊小寒轻轻地推开门,前脚正要踏出房时,只听见一个高尖的女声响起:“小姐,你又要去哪?”

  “啊!奶娘。”不好了,这下子被她发现,就算展翅也难逃了。

  伊小寒很不高兴地眸子一翻,声音冷冷地对奶娘说:“你干吗啦,叫那么大声,差点就把人给吓破胆了。”

  “阿弥陀佛--瞧你,怎么这一身打扮?快去把衣服给换掉,你这样子,等会教大少爷或是鲁伯看到,不剥你的皮才怪。”奶娘不由分说地就把伊小寒推进房,一把拿掉她的头巾。“我就说嘛,你怎么会才吃过饭又说肚子饿,还好算我头脑清醒,没被你给骗了。”

  原来,奶娘去厨房的路上,愈想愈不对;心里怀疑,会不会又像上回那样,被伊小寒骗了,于是又绕回来。

  果真--

  “谁教你这身打扮的,又想像前两次那样,离家出走是不?太不应该了,竟然骗奶娘--”

  “谁骗你了,我人不是好好在这里吗?”满肚子气,伊小寒不情愿地卸下了头巾。

  “哼!你是吃我的奶长大的,你在打什么主意,奶娘还会不知道?”为了怕小寒再离家出走,奶娘赶忙把书生头巾塞进衣服的口袋。

  “奶娘!”伊小寒气得跺脚。

  奶娘不吃她那套,催促着她说:“快把这身衣服换掉,不然被大少爷看见,我会挨骂的。”奶娘边说边伸出手,替小寒解掉盘扣。

  “我自己来。”伊小寒不耐烦地说。

  心不甘情不愿,慢吞吞地解掉盘扣,脱掉马裤,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张小嘴巴嘟得高高的,屁股往床沿坐下,理都不理奶娘。

  看她那副模样,奶娘想到这孩子从小就被狠心的亲生爹娘给遗弃,再也不忍心责备她了。

  “唉!如果你娘在的话,你今天也不会这样了。”

  虽然老爷始终隐瞒这件事,并且待她如亲生女儿,什么都不缺,上上下下的人也都宠着她,可是没有亲娘偎在身边疼着,实在是可怜。

  想到这里,奶娘记起了不久前,小寒初潮来的那件事。

  因为没人教过她,初潮来时身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伊小寒发现自己下体在流血时,以为自己要死了,而躲在房间不敢出门。

  奶娘看她一直哭着说她要死了,又问不出个所以然,也不知如何是好。要去请大少爷来替她把脉,她又不肯,急得奶娘也陪她哭了好久。

  可是,她却浑然不知,伊小寒是因为恐惧而独自承受着痛苦。

  还好,伊真木正好替她送来一罐小寒平日爱吃的紫苏梅。奶娘平常如果遇见小病痛,也会找伊真木,她遂急急地把小寒的事告诉了通晓药理的他。

  直到伊真木替她把了脉,才知小寒身体已经在变化了。

  之后,奶娘虽然和她讲了一些女人家成婚以后将会面临的事情,但也只能点到为止。常说的也只是要她乖乖地别乱跑,学个姑娘样,待在房间做女红,然后嫁个好人家。

  但谁留意这些呢?

  老爷死了,鲁伯这五年虽然留在寒月山庄,然而他终究一个大男人家,怎会把心思放在这里。

  大少爷平常很忙,虽然他还是很关心小寒;然而,自从为她把过脉后,对她反倒生疏了。

  至于二少爷……他和伊小寒两个人成天玩在一起,自己的性子就像个孩子般,又怎么带她呢?唉!再这样下去,这孩子可怎么办喔?

  看见奶娘一脸忧愁,伊小寒心里明白奶娘又在替她操心了,她逮住了这个机会,使出“苦肉计”。

  “如果娘在的话,就没人会欺负我,真木大哥也不会把我禁足,奶娘也不会当我是个犯人……”

  “姑奶奶,你可别乱说话,奶娘疼你都来不及,怎会当你是犯人看,你说这话,岂不是要折我的寿?”  关心小寒被冤枉成是在压迫她,奶娘心里头可真不是滋味。

  “你如果疼我,为什么和真木大哥一鼻孔出气,把我关在房间里头,并且监视我……那不是把我当犯人,不然是什么?如果你是我亲娘,你会舍得这样对待我吗?”说着说着,她硬是几出两滴眼泪。

  奶娘什么都不怕,就怕小寒误会她不疼爱她。所以,小寒这番话让奶娘难过得半死。“奶娘怎舍得把你关在房里,是大少爷的意思。”

  “那你可以帮我求情啊!可是,你并没有,你根本就是高兴我被禁足……怨只怨我的亲娘早逝,如果娘还在的话,哥哥绝不敢把我关起来。”小寒一双沾泪的睫毛眨啊眨的,硬是要用歪理“欺负”善良的奶娘。

  “这……”奶娘这回真是哑巴吃黄连,有理说不清。

  趁奶娘心软时,伊小寒立刻恢复平日爱耍赖的模样。”我想去练武场看扬哥练剑,奶娘你就让我去好不好?”

  “不行,谁晓得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奶娘虽然被小寒说得心软起来,却还没丧失理性。

  “你不信任我?”

  “很难。”

  气死人了!看来奶娘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

  算了,来日方长,今天走不了,还有好多个无数的明天,总有一天,溜得出去的。

  小寒放弃逃家了,不过她倒真想去习武场练练拳、耍耍剑、出出气。奶娘很“痛苦”地答应她,不过开出了一个条件。

  “我跟你去。”

  “奶娘--”  小寒真想掐死这个固执的老人家,但有什么用呢?

  唉,爱跟就让她跟吧!总比闷在房间里头强得多了。

  夏日的炙热像个炕似的,尽管如此,小寒却因为可以出来走动走动,一张清秀的小脸蛋红扑扑地显得甚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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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明月轩,穿过竹林,往练剑场望去,远远就看见纪尘扬一人独自舞剑,他正身心贯注在柔风剑法的招术,驰骋在剑风的快感里,一点都没有察觉小寒停在竹林看他。

  柔风剑术是来自寒月派的独门武艺,鲁伯这一年来一直在教他练习这套深奥难懂的剑术。

  纪尘扬小时候,伊仲勤就教过他盘马弯弓,习得一些拳打功夫,加上天资禀异,和鲁伯习剑法自然就能融会贯通。

  刷--刷--刷--

  长剑一挥,漫天飞舞的竹片如落花坠地,纪尘扬又重头舞了一次剑招,约过了半个时辰,才慢慢地收剑。

  满身汗湿,正准备要回房更衣时,不期然地见他养的金丝猴嘴巴口中衔着一枝丝扇,在树丛上跳来跳去。

  他走了过去。“吱吱,你嘴巴又乱咬什么东西?”

  才说完,金丝猴已跳到他的肩膀上,把口中那枝丝扇吐掉,一溜烟又窜到树丛里头。

  纪尘扬捡起丝扇,咦了一声。

  “这不是小寒的丝扇吗?怎么会在吱吱的嘴里?”

  纪尘扬正纳闷时,一转头,便见伊小寒一脸委屈地来到他身边:

  “扬哥--”

  见她一副受欺负的模样儿,又看见奶娘跟在她后面,第一个念头就是,八成她又被禁足、挨骂了。

  “谁欺负你了?”他柔声问。

  纪尘扬才开腔,伊小寒的泪珠已在眼眶中溜溜地打转,却猛摇着头,一句话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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