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白白浪费与他结婚三年时间,而致使自己日日难过、心情低落,艾凌觉得自己当初好傻,也好笨……
“那,你不是真的讨厌我,对不对?”仰起泛有红晕的清丽脸孔,艾凌急切的想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你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她的心急他看在眼底。尔言含笑不语,转手轻抚过她的发。
“刚才在房里,你对我的关心,不只是单纯的关心,还有一些些爱意和疼惜,是不是?你快告诉我,不要再让我猜了。”她眼底有着恳求。
“当然,若非在乎,若非珍惜,若非喜欢,若非爱,我何必让自己过这样的日子?何必还紧守着你不放?十六年的时间,可一点也不短。”他笑点她的鼻。
“真的,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袭心而来的感动,教席艾凌情绪激动的扑进他怀里。
“但是——”他的一声但是,霎时冷却艾凌扬于唇际的笑。
“但……但是什么?”她急仰脸庞,黑瞳里有着惊慌。
“但是如果你坚持永远都不和我同车,永远都踏不出这一步,那我们的关系,就很可能还是只在原地打转。而我——”他静看她的眼。“不要这样的关系。”
“我……可是……”艾凌心慌。
他知道艾凌心慌,知道她心情不好受,也知道她很可能无法再受刺激,但今天不说,明天不说,他是不是又要让她继续沉浸在自己当年莫名的罪恶感之中?
他侧过手,以指背轻触她粉嫩脸颊——
“我知道当年父母双亡对你来说,是很大的打击,但你为何不想想,对相爱的他们来说,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的话教席艾凌全身一震。
“倘若当初,他们两人其中一人存活了下来,那人又该如何承受那种突然失去挚爱的痛苦?”
一句句强击人心的话,教席艾凌有些难以消化。十数年来,她从没听人提过这样的心情想法。
对相爱的两人来说,同日死,也是—种幸福?
“如果能有所选择,我——”他唇角轻然扬起。“宁愿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尔言!”他的话带给她极大震撼。
“说我自私也罢,专制也行,甚至霸道独裁也可以,我——”他转手抬起地下颔,凝进她的眼。“真的不想放你离开我身边,我想有你这样一直陪着。”
“我的天!”一声呜咽冲出她的口。
强睁大教水雾给遮住视线的黑色瞳眸,席艾凌伸手捂住冲出一声声呜咽的口。
她不知道这三年来,她到底是怎样伤害自己的感情,又如何折磨自己和尔言?
听他低语倾诉的一切,席艾凌更不知道这三年来,她到底错失了尔言什么样的浓郁感情?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曾有的三年孤寂生活,全是她自己—手造成的,真的怪不了,也怨不了任何人。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清亮眼瞳满是盈盈泪光。
“说了这样多,不是要你开口道歉。”宋尔言笑摇了头。“只是想告诉你——”
他伸手环住艾凌因激动而微微颤动的身子,只手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情绪。含泪凝看他的黑亮眼眸,艾凌好似见到自己世界的湛蓝天空。
对她勾扬一笑,宋尔言仰望顶上一片清朗。这样的清朗晴空,若下起了雨,真的太可惜了。
微微搂紧怀中人,转看她微仰的清丽脸庞,宋尔言唇角噙笑俯下身,在阵阵袭来的清悠凉风中,将心底话轻声传人她的心。
霎时,大睁的眼,不再惊慌失措,白皙的脸庞,也似教天上艳阳给染上—抹绚丽彩妆。她清亮双瞳飞闪出—道道光芒,美丽红唇不住轻扬而上。
那声声入耳、人心的是——
美丽情话。
第十章
请你试看与我同行。
给了她情话,他还说这样一句话。话说至此,艾凌已经知道自己不该再继续那些无谓的坚持。
所以,虽然当时她仍有些畏惧当年的旧事会重演,但在他的鼓励之下,她依然鼓起勇气,—路平安将他送达医院。
而当一切有了开始之后,往日梦魇似乎也随之淡去,现在的她已经能轻松的与人同车。
艾凌十分开心自己这样的改变,因为不再畏惧与心爱的家人同车,教她心情是—阵轻松,而天天能与挚爱的丈夫同车,对她来说,更是—种幸福。
只是——
下午三点时刻,席艾凌手端着下午茶点心进到他的办公室。
“尔言,先休——”轻柔的唤声,在看见眼前意外发现的一幕时,骤然停止。伤到右手造成宋尔言极大的不便。从没试过左手写字的他,为能顺利签阅公文,除了签名以红色专用章代替外,他仍得以左手试着加注重点。
所以这些天他所批阅的公文,几乎都只是一些较单纯的审核,至于其他需要加注重点公文案子,已在桌边待签处高高叠起。
悄然发现他以左手拿钢笔,似小孩子在一张张白纸上练习写字,席艾凌这才知道自己疏忽掉了他右手不便的事实。突然间,她心中罪恶惑,不自觉高高升起。
只是,她知道尔言不喜欢她有罪恶感,而她想帮忙,所以——
“难看死了。”她噙笑出声调侃。走到他办公桌前,席艾凌放下手中餐盘。
忽然传来的声音,教宋尔言—脸尴尬,他快速丢开手中钢笔,揉掉桌上证据。
“你说什么!”恶瞪她—眼,宋尔言赌气道。“你行,你来写写看!”
宋尔言让艾凌—句话,激得忘了她自小即能以左右手拿笔写字的特点。
“写就写。”走到他身边,席艾凌掩下眼底—丝光芒,左手拿起他的钢笔,再拿过一旁的公文翻开。“你说这公文你会签些什么?”
“否!”只瞥了一眼,宋尔言即出口道。“没利润的案子,有什么好签的。”
“嗯。”应了一声,席艾凌签写下一否字,加注。无利润。三字,盖上红印后,即将文件放至右边桌角。
她再伸手自左边文件堆中,抽出红色急件档案。
“那这件案子呢?我听平司说这案子估算之后,它的利润足足有名门度假村的—半。”她似随意的说道。
想到当时不为尔言所看好的名门案子,在他拿出资金增加广告曝光率,不到半个月时间,几乎销售一空的好成绩,席艾凌不觉有些得意。
“这——”他蹙眉思考。“你认为呢?”
“可以谈谈。”她建议。
“洽谈。”看她—眼,宋尔言站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
很自然的,艾凌坐进他的位置,为他再次签写下决定,盖了红印。宋尔言自文件堆中,拿出一份公文。靠着桌沿,他详看着公文内容。“平司的眼光不错,这案子交给他去办。”他将看完的公文放在艾凌面前。
看着她精简他话意,写下—可字,再加注交由白经理处理字样,宋尔言即继续拿起下一份公文快速阅览。
当墙上挂钟时针—格一格的往前走,他桌上待签阅处的文件档案,就—份又—份的被移往右边桌角处。
揉了眉间,席艾凌打起精神,再拿过尔言递来的公文,依他的口述快速挥写下评注。虽然有些累,但有他在一旁的感觉,却是一种幸福。
浅浅地,一抹轻笑扬上她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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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尔言伸手想再拿起公文。只是,视线所及已被清空的待签处,教他一愣。转看正处理手中最后一份文件的艾凌,宋尔言突然笑了起来。
他居然让她给骗去工作了。
注意到待签处文件已被清空,席艾凌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盖下红印后,吐出长长—口气。
拿过已处理好的公文,艾凌想依部门课室别分类,方便分发去送。只是,她尚来不及动作——
“嫌我字难看?”宋尔言笑着伸出左手,故意弄乱她一头短发。
“哎呀!别再玩我的头发了。”丢下文件,艾凌不满的抬手拍掉他的大手。
“想帮我直说就可以了,居然找了个这么伤人的理由,该罚。”宋尔言加重力道,执意揉乱她柔细黑发。
“好啦,下次知道了。”她—边急梳顺过自己的发,—边叫着。“哎!你别玩了嘛。”
“不管写的再怎么难看,我还是你的丈夫。”不顾她抗议,宋尔言依然笑着挑弄她的黑发。
他的声明如同温柔情话轻轻滑过她心口,教艾凌轻笑浅扬。收回手。她不再阻止他近来养成揉弄她短发的习惯。
“我知道。”艾凌扬笑仰看眸光温柔的他。
映着窗外落日美丽粉色的侧颜,暂停了宋尔言手中动作,少了明艳彩妆的掩饰,她清丽脸庞犹如晨曦般,挑动他心弦。
站挺身,转过座椅,宋尔言俯视她清亮眼瞳。
“你的事都忙完了?”他瞟眼紧闭的门。
“嗯。”随着他视线看向木门,席艾凌笑点了头。她工作效率向—来是很高的。
“你不去看看底下那些人——”他提醒道。
“现在都六点了,他们早下班了。”她看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手扶椅把想站起身。“我去整理一下,等会我们也可以回家了。”
她以为尔言会退后一步,让她站起——
没有退后的打算,宋尔言不动的身躯,让她跌回椅上。
“很累吧?”他试探道。
“嗯?”艾凌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不会。”
有他的陪伴,再忙再累,她也心甘情愿。
“那再帮我个忙。”掩下眼底隐隐跳动的火花,尔言主动开口。
听见他主动开口要地帮忙,席艾凌笑开怀。她以为尔言还有没处理完的公文。
“好。”她开心应道。
“你说的。”—把拉起她,宋尔言即快步往—旁的私人休息室走去。他已经有很多天感觉浑身不对劲了,今天总算找到解决的方法。
—进人近三十坪的休息室,宋尔言反身上锁,即又拉着她,急往里面走去。
席艾凌一路硬被拖往浴室门口。
“你公文怎会放到这里?”她一脸怀疑,探看有帘幕隔间的浴室。没回答她的疑问,宋尔言松开紧抓住她的手,快速褪去脚下鞋袜,急躁而困难的想脱去一身西服。
“快帮我。”他背身向她,要艾凌帮他脱下外套。
“你、你这在做什么?”席艾凌有些扰豫。
“你不是说要帮我。”她迟迟没动作,教宋尔言皱了眉。
“我是要帮你,但,签公文——”看他困难的想脱下身上外套,席艾凌还是动手帮他脱去。
“公文刚才都让你签完了。”才脱个外套,他就已满头大汗。伤到右手,真是事事不便。
宋尔言转回身,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要艾凌帮他解开衬衫扣子。
“伤到右手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连写个字,穿个衣服都困难,更别提好好洗个澡了。”像个孩子般,尔言一古脑儿的,对她诉说着这些天的不便。
才因羞怯而想转身的席艾凌,一听到他的话,顿地抬头怔看他的脸。
“没能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教我这几天浑身不对劲,连睡觉都不安稳。”注意到她泛染红晕的脸庞,宋尔言这才记起,结婚至今他俩仍未曾有过这样的举动。
偏着头,尔言直盯着她清亮瞳眸。
“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只好去外面三温暖,找人——”他故意拉长尾音。
“你敢!”闻言,席艾凌怒瞪大眼。
“那要看你帮不帮我。”相对于她的怒瞪,尔言丢给她一个暧昧笑意。
“不准你去那种地方。”艾凌气得直跺脚。
“那——”宋尔言回以一笑,朝她挺起胸膛,戏笑着要艾凌为他解开衬衫扣子。
为保有自己完整的私人领域世界,在狠瞪他—眼后,席艾凌强掩心底不断窜升而上的羞涩与尴尬,鼓足勇气抬手为他脱去身上一切束缚。
只是顺手为尔言洁净身子,对她而言似乎也不难。
放开水龙头,放满—池的适温热水,席艾凌避开他过于炙热的幽沉眸光与伤口,舀水为他淋湿身子。
他们是夫妻……看着温热清水顺着他结实身子滑流而下,她染满红晕的脸庞上,有着—种幸福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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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滑移过他身子的细腻触感,几乎要教宋尔言出口吼她出去了。
只是,他仍紧闭双唇,双眼暗沉的直盯着她绯红脸颊,也分心注视她—再在他身上移动的双手。
他全身紧绷,神色莫测。
关上水龙头,席艾凌抬手拭去额上薄汗。只是不经意的视线接触,她倏地低下头。但一见自己视线所及,艾凌又急切地抬起头。
“你的衣服都湿了。”他眸光幽沉,声音嘎哑低沉。
“我!”席艾凌这才注意到自己一身透明的狼狈。
顾不及未帮尔言拭去身上水滴,艾凌丢下手中浴巾,双手环胸即想弃逃出去。
“想去哪?”宋尔言动作快她—步的挡住门口。
“我……”她脸色涨红。
瞧着她早已红透的脸颊,与不断起伏的胸部,他胯间硬物更见昂挺威扬。
“给我!”他向她迈进一步。
“你!”她瞪目结舌。
“我现在想要。”
“可是———。她困难的咽下口水。
“不准拒绝我。”他低声恐吓。
“但是你的手——”他的强势,教席艾凌—边急退往角落,一边急找着理由借口。
“这种时候,我的手不是问题。”啪地一声,宋尔言硬扯下一旁拉帘绳,将自己右手抬高,捆绑在上方置衣架上。
席艾凌一见瞪大眼,即想钻出他的势力范围。
“你动作太慢了。”立即探手捞回想逃开的她,宋尔言不觉笑出声。
“讨厌!”她仰起躁红脸庞,尴尬叫道。
“下次动作快点,就放过你。”对她的娇嗔,宋尔言微微一笑。
“这次,听我的?”他温热大掌,轻轻地上下抚弄她窃窕曲线。
她并不想拒绝他,但是——
“真的不要紧吗?你的手……”她看向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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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宋氏集团上上下下所有人员,知道顶头上司近来性情开朗,神采飞扬,婚姻幸福美满,就连外界都感受到宋家年轻一辈的感情婚姻,有着极大的转变。
只是,听人说与看新闻,都不及亲眼目睹来的真实。
在众人注目之下,宋尔言将手中御凡尔集团四十周年庆的宴会请柬,递交给入口处服务人员后,即揽住身边纤细婀娜,昂首阔步走进布置得万分华丽的宴会厅。
一身黑色名家西服将宋尔言衬得尊贵不凡,而—旁身裹同色系,削肩丝质礼服的席艾凌,亦散发出一股仿似出身王室的优雅气质。
当两人行走于七彩水晶灯下,眼神时而交会,时而相视微笑的甜蜜,教在场众多名流绅士,淑嫒贵妇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