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你不会不管我吧!”得不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屈亦威怎么样也不能安。
再看了屈亦威一眼,千言万语她也说不出口了。
“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会给你们一个答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出口走去。
真可笑!她所谓的“你们”包括她的未婚夫以及一个准备接收她的男人。她一定要离开这些男人,至少这三天内她不想再看见他们任何一个人。
抱着最后的希望,苗沅沅来到了她许久不曾拜访过的屈家,屈家二老一看到她,开心地向她打招呼。
“沅沅,快进来!怎么这么久也不采看看你屈伯伯和屈伯母?”屈母热络地拉着她的手进到客厅。
“沅沅啊,你怎么瘦这么多,是不是太想念我家亦威啊!”见着准媳妇,屈父话也多了起来。
她勉强挤出笑容来回应屈家二老的热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笑容有多敷衍。
坐上屈家客厅的沙发,接过屈母递给她的茶,她象征的喝了一口。抬起头来,原本想和屈家二老问个究竟的话,在见着他们一脸的殷殷期盼全部咽进肚里。
“沅沅,我才和你屈伯母谈起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我们家走走,难道我们亦威不在,你就连我们两个老人家也不想看了啊!”屈父打趣着说。
“屈伯伯,我最近比较忙。”听屈父之意,他们根本不知道屈亦威已经回到台湾,而且还捅了个大篓子。
“再忙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啊!瞧你瘦了这么多,气色也不怎么好,你自己开餐厅,怎么没把自己养胖呢?”屈母拉起她的手,心疼地说。
“这叫相思病,等到亦威学成归国,她自然就会胖起来了。”
“说的也是。”
屈家二老叽叽喳喳的径自谈起他们的婚事,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劲。
“亦威真的会回来吗?”她很没有礼貌的打断他们的谈话。
他们被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吓了一跳。
“沅沅你在说什么啊!亦威当然会回来啊厂屈母以为她是太想念亦威而导致胡思乱想,赶紧安慰她。”你在台湾,亦威不回来娶你,我打断他的腿。“
“是啊!沅沅,我看你真的是想太多了,亦威怎么会不回来?再怎么说我儿子也是国内一流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还是在国外留学的准硕士,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对不起你的事。”屈父十分以自己儿子为荣,他对儿子有绝对的信心。
“我们把儿子拉拔到这么大,就是要等到儿子成家立业这一天,我们两个老的就没有什么牵挂了。”屈母别有含意地看了她一眼。
想起屈父对她爸爸的救命之恩,想起屈家二老对屈亦威的期望,积压在心底的话,她一句也不敢讲。
她无言地点点头。她静静地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关于他们婚事该如何进行。
好不容易她终于逮到机会,借口店里还有事该处理,她起身告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屈家。
一踏出屈家大门,她大大地吁了口气。
“与未来的公公婆婆聊得很愉快吧。”充满戏谑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一愣,那个魔鬼竟然跟踪她到屈家。
她转过身去,恶狠狠地瞪着他。“安祖烈,你跟踪我!”
“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他态度高傲得令人想赏他一巴掌。
“至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那可由不得你,我还得看好我的一百万美金呢!”
“你……”她为之气结。
“我想你应该已经做好决定了。什么时候上我的床?”
她瞪着他好一会儿,发现他的态度实在是令人反感。她决定了!不能被他的话给激怒,她要把他当做烂客人对付他。
“至少不是现在。”她风情万种地抛给他一个媚眼。
他皱眉,为她的态度改变之快感到不解。
“要不要我提醒你,距三天期限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我自己有表,我会看时间。”她用一种十分不肩的声音说:“我自己有车,而且说三天就三天,i 只要不到时间,你就无权命令我。”说完,她抬高下巴,十分骄傲的往反方向走去。
“这个玩具果然很有趣。”他对她的不礼貌完全不以为意。摸摸下巴。“这个玩具即将要属于我了。”他甚至开始期待晚上的来临。
第五章
安祖烈挂上电话,面露微笑地按了大门的开关。
“你来了。要不要吃点消夜?”他举起酒杯问刚进入客厅的苗沅沅,心里倒有点佩服她的勇气,真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前来。
她瞄瞄桌上那堆小菜,哼了一声。
“这么晚了吃消夜,可是会发胖的。”
他也瞄瞄她。
“但据我所知,你的身材还有发展的空间。”
这死男人,分明就忘不了曾经占过她便宜,而且还得意得很。
“我店里的东西比那些好吃太多倍了。”她想扳回一城。
“所以不屑吃?”
她固执的点点头。虽然那些卤味小菜是很引诱她的味觉啦,但士可杀不可辱,只要和他有关的东西,她统统看不顺眼。
“既然如此,那办正事吧!”
“你到这里可不是来吃消夜的。”他一口仰尽杯中的酒。
“我没忘,但话我可说在前头,亦威欠你的钱要如何偿还?”
他闷声不响地盯着她,眼里的波动十分难捉摸。
“我不会天真的以为到最后你会爱上我,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抵押的是她的身体,可不是她的心。
“你又如何认定屈亦威就一定会再接受你?”他反问。一个和别的男人上床的未婚妻!“
“我是为了他……”
“你以为男人有这么大方吗?”尤其是屈亦威。
“这是我的问题,不劳你费心。就算我最后被他甩了,也是我心甘情愿。”她冷着一张脸。
她快失去耐性了,他说的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她一直在说服自己一定要相信屈亦威,他们是未婚夫妻,是要相互扶持过余生的。
好一个心甘情愿啊!
他将桌上的菜肴全扫到地上,乒乒乓乓的声音令人心惊。
“来表现你的心甘情愿吧!”他绷着脸,开始扯掉领带。
他要在餐桌上要了她!
她瞪大眼睛。
“你要在餐桌上和我……”
“不行吗?”
“当然可以,你是要钱的债主。”只要她不去想餐桌是快乐享受美食的象征,一切一定都会没问题的。
心里直碎念的时候,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拦腰抱起她,尖叫了一声,她人便被横放在餐桌上。她抬头,迎上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像两潭深潭,紧紧牵引住她的心。
那样严厉的眼光,会为谁绽放温柔呢?再怎么样,他的温柔绝对不可能是为了她,因为她是屈亦威的未婚妻,是他的抵债品。
心中的想法漫无边界的游移,她的衣服已经被他一件件的剥落,当她的眼光飘到一旁,四落的衣服提醒了她,她已经变成他待尝的鲜味。
她移到他脸上的眼光没有一丝的犹豫,老实说,她一点也不害怕。
“你和别的男人做过爱,”他显得愤怒,她的表现太镇定了,除非她早巳熟悉这种亲密的男女情事。
“没有。”
“你不怕?”她的神色太悠然自得了。
“怕什么,这是我对爱情的奉献。”她淡然一笑。
她的笑刺伤了他。她对爱情有奉献,而他是掠夺她清白的恶魔。
“你后悔了吗?”如果她有一点后悔之意,他会放弃,纵使在他身下的娇躯是那样惹他难以控制一波波的欲火。
“都说了,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想过要完整无缺的走出大门。”
他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要的,那么就别怪他了。
他欺近她的脸,在她的耳边吹着气。
“那就让我看看你对爱情能奉献到什么地步吧!”
她一点也没有避开他的意思,眼中清澄的眸光盯住他的脸庞。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清澄布满了对屈亦威无私的奉献。
他恨、他厌恶,屈亦威凭什么得到她的爱,而他竟然要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才能接近她。
这种和她合而为一的方式,是不光明、是被施舍的,却也是惟一的方式。
一波波猛然撞击他心口翻来涌去的情绪,让他彻底对自己的固执投降了。她不是他的玩具、是他的主宰,而在这一刻,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他,安氏地下银行冷面无情的安祖烈,竟被一个迎面布撒的情网困住了。
“帮我生个孩子。”
背对着安祖烈,苗沅沅一听到他开口,一声轻笑便飞出了口。
“我能问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回答她的是铿锵有力的肯定句。
她心知肚明,以一个能在床上取悦男人的女人而言,她昨晚的表现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她的技巧不够纯熟,她的叫声也不够浪,实在是引不起男人、尤其是个身经百战的男人的高度“性”趣。
“为什么?”
“我想要。”简短的回答完全符合他的个性。
“你想要,我就得生一个给你?”
“你可以不生,但是这个小孩偿五十万美金。”也许和她谈价钱是比较好的选择。
五十万美金!她的眼睛倏地瞪大。
“我们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怎么算。”
她看着他起身,在她面前捉起浴袍往赤裸的身上披,她的思绪竟然飞回昨晚被他的身子覆盖在底下的情景。
“我陪你上一次床能抵多少债?”
“一万。”
“美金!”她的身价有那么高吗?
“美金。”他绕到她身后。
果然是安氏地下银行的负责人,连亲情都能用钱买。她冷笑一声。
“怎样,答应吗?还是你想陪我上一百次的床?”
“扣掉昨晚,只剩九十九次。”真要用钱计量,她也不会输他。“如果我一直没怀孕呢?”
“五十万照扣。”
换言之,只要她答应和他生个孩子,屈亦威的债务只剩下五十万美金,二分之一啊!挺划算的。
“我要怎样相信你不会骗我?”她提出疑问。没有白纸黑字为证,她如何相信他不会出尔反尔?
她的不信任让他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他从抽屉拿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纸交给她。
“今日和苗沅沅发生关系一次,得以扣除一万美金。”她念着上头的字。底下还有日期和他的签名。
这算什么!当作他昭告天下他沾了她身体的证明吗?
“这张纸就能当作证据?”她掀眉看他。
“我说话算话,你可以信我,也可以不信我。”她不知道吗?他已经退让好大一步了。
“事到如今,我不信你也不行。”
他咧嘴微微一笑,从后拦腰抱住她。
“让我试试在床上和你做爱的滋味,餐桌太硬了。”
“行,不过你得再写一张字据。”被他大手搂抱着,有一种挺美好的滋味,但她最终目的她可没忘,也不敢忘。
他的心底轻叹。要能拥她人眠而没有一丝索债的目的,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
人家老给她冠个头衔叫情妇,这会儿,她真的变成安祖烈的情妇。而她和别的情妇不同的是,她这个情妇还是得到她未婚夫的“恩准”的。不必担心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因为她的牺牲终将换来她和屈亦威一生的幸福。
真的会幸福吗?她与屈亦威。
“沅沅姐。”
她懒洋洋的抬起头来。
“沅沅姐。”朱亚丽动动下巴,示意她往门口方向看。
她转头。
“亦威!”
屈亦威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神色不安地伫立在门边。
“你怎么来了?”问得挺尴尬的。
“我来看你。”他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她白皙的雪颈上。
“我们去里头谈。”她不想和一个男人谈论她和另一个男人的事,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她的未婚夫。“朱朱,外面帮我招呼一下。还有,别让其他人进来打扰我们。”
交代完毕,她带领屈亦威进到里头的办公室。
“这花是送给我的。”
相对无言数分钟后,她先打开了话题。
他尴尬一笑,将花递给她。
又沉默了数秒钟,他才开口:
“你还好吧?”
“我没事啊,会有什么事呢。”
“可是安祖烈不好惹。”他搓着双手。
“不好惹你还惹他?”
听了她的话,他的一颗心险些停止跳动。沅沅该不会中途反悔了?
“沅沅,我不想的,但是……”
“没关系,我都决定要帮你了,我不会就这样罢手。”
“沅沅,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表示谢意。”
她嫣然一笑。
“我们是未婚夫妻不是吗?”
她犹豫着该不该把安祖烈提议要她帮他生个孩子的事告诉他。
“沅沅,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他也看出她的神色有点不对。
还是别提了,至少现在让她图个轻松。
“有空回去看看屈伯伯屈伯母,他们很想念你。”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不能回去,否则他们会问东问西的,到时候事情不就穿帮了。”他摇摇头。
他的顾虑也有道理。她也不在这个时候勉强他。
“也好,等过一阵子再说吧。”
似乎再谈下去也只是绕着这个话题打转,谈了一下子,她找个借口便送走了他。
他离开后,她听到自己喘了好大的一口气。
“我到底是怎么了!”对自己的未婚夫如此的冷淡。她有一种感觉,她自以为对屈亦威无私伟大的爱正逐渐剥落。
整理好服装仪容,她走出办公室。
“沅沅姐。”
“朱朱,又有什么事?”她感到头在隐隐作痛。今天店里的营运一切正常,怎么老是有一些恼人的事烦她。
“苗小姐。”
“李为,是你啊!有什么事?”说实在的,李为的人还不错,如果他不是和安祖烈的关系那么密切,她会更喜欢他一点。
“那个……”李为从回袋掏出一个信封。“烈哥要我将这个信封交给你。”
她—看到信封,心里便明白了几分,那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暗示。
“他还说了什么?”她拿过信封。
“今天晚上八点。”
很像他的行事风格,命令口气,永远不容别人说不。
“你看过里面的东西吗?”她扬扬信封。
李为摇摇头。
“没有,没有烈哥的命令,我不会私自偷看的。”
还算他有点廉耻之心,没有将这种事与好兄弟一同分享。
“八点嘛,我知道了。”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衬得她的容颜更艳丽。
“那我先走了。”
“不坐下喝杯水果茶?”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
“我煮的水果茶可是天下第一,你的老板想喝都没得喝,你真的不想喝吗?”
她的热情很难让人能狠得下心拒绝她的好意,于是李为也很顺其自然的找个位子坐下。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当然,如果被烈哥逮到他开小差而他还能有命的话,他绝对很乐意喝上几大壶她煮的水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