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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情人 page 10 作者:袁圆

  摇摇头,他再说:“不不不,她太主观,好与不好她全凭头眼印象,对她认定的朋友,甚至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就如昨天,她明明已累得快站不住,见园丁阿里忙不过来,还鸡婆地跑去帮人家搬花,害拓跋刚看得怪不是滋味。

  “这点倒是跟你不谋而合。”水柔柔声说,。

  “谁和她不谋而合?”拓跋刚极力撇清。

  只是说了半天,除了发现自己竞对她的一切如数家珍、以及和她有许多共通点之外,有关他对她的……感觉,依旧是很模糊啊。

  鸟咧!他赫然大叫:“该不是我有……同性恋倾向吧?”

  或者是好奇?因为他周遭的异性都太女人,所以他才会被这么一个比许多男人更具有男子气概的人……吸引。一俟新鲜感一过,他就不会再如此眷恋她的唇、她的味道、她的泼辣和她肌肉上的弹性。

  “你……真是天才。”水柔嫣然哗笑。“一个男人若是对一个女人没意思,他怎么会这么留意她的一颦一笑呢?”

  猝然一声尖呼截断了他要说的话,他刷地站起奔向人狗对峙的那一端。

  第七章

  “‘老……鼠\'乖,哈啾……”黎琪颤巍巍地呈大字型瘫在地上,硕伟的“老鼠”则“狗”视耽耽地用两只前爪压住她的肩头。

  “你别乱……哈啾……来呀--”黎琪好言规劝。在这动弹不得的窘迫。

  “‘老鼠\',坐下!”闻讯赶来的拓跋刚,人未到声先至。

  “老鼠”应令坐下,但大大的屁股却是直接坐在黎琪的肚囊上,几十公斤集中的重量压得她差点腹腔出血。

  “救命呀……哈啾……快叫它下去……”黎琪声嘶力竭,痛得喘不过气来。

  “\'老鼠\',进屋去。”拓跋刚急忙吆喝。

  “呜唔--”“老鼠”乖巧地站到一边,哀愁的眼神瞥瞥黎琪,再望望拓跋刚,然后陡地张开大嘴又凑向黎琪的颈际,在众人骇慌之余,它却出人意料地伸出舌头舔她,留下湿稠粘答的唾液后,才大摇大摆、踏着轻快的脚步回到它的地盘。

  “色狗,和你主人一样卑鄙无耻下流、竟敢吃我的豆腐……”黎琪抿唇低咒,接合用小围裙擦着恶心的口水。

  “哈哈!”拓跋刚终于忍不住地大笑。

  “连你的狗品味都和你相同。”水柔笑中有话,转身,她对黎琪耳语:“别担忧,我只是他姐姐。”

  之后,她笑着说再见。

  “在讲啥啊?”黎琪红了脸,搞不明白水柔怎会忽然向她强调那句,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吗?等一下,她什么表现得太明显?对……拓跋刚?有吗?哪方面?听水柔暧昧的语意,该不是误会她和他有什么呀?好好笑哟,怎么可能?但是奇了,为何她的心坎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期盼?还有她刚刚对头“老鼠”畅叙的那一堆……难不成,她其实很希望和他有什么?

  “喂,你吓呆啦?起来啊!”拓跋刚见她愣了半晌,于是没耐性地催促并揶揄。“总不会是想我抱你吧?”

  “神经病,谁要你抱?”肝火迅速冲鼓了黎琪的腮帮子,她纵身打算以一手翻空雄姿跳立,孰料双腿仍处于不争气的发软状态,她表演不成反像个断线的木偶朝下坍。

  “鸟咧,要我抱就说一声嘛,我又不介意。”拓跋刚快手搀住她。

  “谁稀罕你这鸟人抱!”黎琪又羞又恼,想捶他却是力不从心,娇躯上下仅剩张嘴能灵活动作,因此她也只好逞口舌之快。

  “要我松手是吧?”话柄刚落,他真的放开,黎琪的重心立刻全部往下坠。

  “啊--”她惊叫,眼看屁股就要与大地相亲相爱之际,他再度出手。这回他把她整个人提起圈住,然后两掌一背一臀地将她镶嵌在他的体内,接着他笑:“还要不要我放手?”鸟咧,她的身材简直是为了契合他而生的嘛!一泓暖洋洋的气流随之灌入他的胸腔,有抹难掩的情愫在彼此间滋长,可是倔强的两人均不愿坦诚面对。

  “你有虐待狂呀?”黎琪用凶言恶语来掩饰她的尴尬,虽说非常不满意他双手放的位置,但又怕他撤手让她摔跤,她不得已地揪紧他的衣服。好女不吃眼前亏,待她气力恢复以后,看她怎么回报他!

  “我也觉得也!”拓跋刚依然挂着笑。

  “你……是不是生病啦?”若是往常,他没有反唇相讥也会反目成仇,哪可能不怒不吼反而……露齿笑?无怪乎黎琪认定他是发高烧,她还伸手去探视他的额。

  “你干么?”习武人的本能令他不自主地拍掉她的关怀,等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为时已晚矣,她脆弱的心灵业已经受到创伤。

  “我干么?我干么?我想抓烂你的脸!”火山熔岩轰轰然愈滚愈烫,黎琪不晓得哪生来的蛮力,两手一挣竟挣开他钢硬的牢笼,跟着奋力踢踩他的小腿胫骨,才挟怒而去。

  “鸟咧!”拓跋刚狂哮,捧着痛处单脚跳呀跳。

  原来心情跌入谷底的感觉是这般。

  黎琪郁卒地躺在床上:“果然有差别待遇,拖把刚甚至拒绝让我碰他的脸。”念及他每次都纵容水柔对他摸呀掐的,谷底又往下降了几寸。鸟咧,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皆是一个调儿,见到美女就同只哈巴狗似地,任对方如何蹂躏践踏均无所谓,尾巴还会兴奋地摇个不停。

  仰首盯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她顿叹:“我这是发什么牢骚?”她干么为那种见色忘友的阿飞闷闷不乐?再者,他俩见面不是吵吵就是闹闹,似乎也称不上是朋友,反倒用冤家二字较为贴切。不过冤家有两种,一种是会变成仇家,一种会结成亲家,她和他会变成哪一种?

  “黎琪呀--”她扪心自问。”他利用当拖把刚的女佣接近他的理由,真的只是为了攫取新闻这么单纯吗?”答案是--令人质疑。她发现自己对他有着越来越强的霸占欲,她亦觉得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一样,像是带着熊熊烈火,亟欲将她一口吞噬。她该感到害怕,但是她没有;相反的,她仿佛是只自取灭亡的飞蛾,直想振翅往那火上扑。

  “白痴,这只是我幻象,人家有钱有势,岂会看上我这种小黄花?”黎琪蹙眉。“何况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应该是彬彬有礼、温柔体贴的那一型。”然而杂草丛生的心情,犹若千针万锥令她坐立不安。”不行,我受不了啦,今晚该和他有个了结,总不能一辈子在他家当个女佣吧!”

  主意既定,黎琪拎着相机打算夜访“易怒鬼”,然后偷拍几张照片,拍完就走人。蹑手蹑脚地,她来到他的房外,接着轻轻扭动门把,门很合作地开了,她贼贼地先将脑袋探入门缝观察敌情,屋内回馈的是一片静悄无声。

  “帅,拖把刚已经睡死罗,最好是像那日清晨一样什么都不要穿。”她忖道,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得逞的笑。接着她小心翼翼、弓着背、踮着脚尖碎步溜进去,两只手还入戏地屈在胸前,十指朝下直伸,咽着分泌过剩的唾液,她欢喜地拿起照相机准备大肆抢拍,却赫然发现……男主角不在大床上!

  才在想这是怎么一回事,身后的浴室门忽尔由内打开,从里面散出来的烨灿灯光,于她眼前撒成一条透亮的宽道,顺着宽道上的倒三角型之黑色人影望去,她苦寻的拓跋刚正杵在光源的起始点,白炽的光华自他的身后,略过腰际上围的浴中射散,在他几近全裸的壮躯边缘形成一束光环,把他魁伟肌肉的健美弧度尽悉勾勒出来。他显然很意外于此地此时看到她,抓着毛巾拭发的动作因而止在半空中有数秒钟,弥漫在周遭的热气和凝聚于古铜色肌理上的水珠,证明他刚洗完澡。

  “呃……呃……”黎琪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以这款叫人喷鼻的方式出场,不禁讶愕地跌坐在床沿,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一双圆睁的眸更是不害臊地瞅着他,久久无法移开。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抬眉,随即注意到她手里的相机,他了然悻道:“哦--原来如此。”

  他潇洒自如地走向她,落落大方地态度毫不以他的香艳画面为意,刀刃般地眼神有着杀气,性感的薄唇则透出几分愤怒,“我记得警告过你,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照相机。”

  “照相机?”黎琪呆若木鸡地重复嘀咕,方忆起此番闯来的目的,忙不迭地将相机举到正确位置,但她的玉指尚不及触到快门时,镜头内已然是肉色一片,紧接着相机让人从上方疾速抽走。她尖叫,刚想出手夺回,整个身子却又被拓跋刚腾空抱摔至床中间,弹性优良的床垫所产生的上下振荡,并未减缓她的反抗。“放开我,我要我的相机……”

  黎琪的拳打脚踢,没两下就给两只巨猿掌钉死在床面。“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话质疑。”拓跋刚效仿上一次的经验,以大欺小地跪坐在她的腿上,那一块块因屈膝而愈益绷张结实的大腿肌,在她的下肢两侧形成了暧昧的姿势。

  “还我!”黎琪现在才领悟,她刚刚没有逃跑是错的。

  “你要是吗?可以。”拓跋刚扬手抛出照相机。

  哐啷!

  相机飞撞到对面的墙壁再落地,精密的零件登时散在高级的长毛地毯上。

  “啊--我的照相机,我的……”黎琪暴跳申斥,直到他赤裸的上身压了下来。”你干什么……”

  “三更半夜,你衣衫不整地拜访一位单身、正常男子,你想,他会认为你要干么?”拓跋刚要笑不笑的乌瞳,咄咄逼人地停在距她眼十公分的地方。

  “我哪有衣衫不……不……”黎琪霍然刷红了脸。适才她想不过是偷偷拍个照嘛,用不了五分钟就可以功成身退,所以也没考虑要“盛装打扮”,于是便穿着本来的睡衣--背心和短裤就跑来“犯案”,孰知……但起码比他腰上那快掉下来的毛巾好得多吧……嘎,毛巾!

  “你要不要……你的……”心跳倏地急剧收缩,血压一节高升过一节,黎琪赧颜胆怯地撇开脸,深怕看到不该看的旖旎春色。

  “鸟咧!”拓跋刚沉吟叱咤。他一出浴室乍见她时,她的粉躯笼罩耀眼金光,红唇微启的娇憨模样,好似在等着他的滋润,未着胸衣的蓓蕾,于单薄的布料上烘托出迷人的玲珑曲线,仿佛是在邀请他的采撷。他并非圣者,面对这般的诱惑早已心猿意马,如今她又妩媚得像朵含苞吐蕊的小女人,要他怎么拒绝去采撷?

  “你……我下次不会了,你放开我。”他深邃的眼珠里溢着可怖的讯息,令她害怕地告饶认输。

  “你还想有下次啊?”拓跋刚的两汪黑潭浑似要将她淹没。

  “没有,我没有!”黎琪仰着恳求的水眸瞅着他,全无警觉这样的柔弱举动,反使自己沦入更暧昧的局面。

  “很好。”他倜傥浅笑,一只毛毛的大手不动声色地滑到她的腰肢,令原来的暧昧气氛又添上更多的色彩。黎琪不懂他的‘很好\'是好在哪儿,她不敢问,唯恐那已开,蹦蹦乱跳的心脏就会从喉咙跃出,只是他热力万钧的目光让她灼伤,他身体的僵硬正抵着她的敏感部位,她惊骇得不知要如何遣唤运动神经,混沌的脑子里依稀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一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悸动,令她手足无措。

  拓跋刚不再说话,他没有理由违抗体内的自然反应。他向前封住她微颤双唇,排山倒海的欲望霎时吞没两人,黎琪先一惊,跟着畏缩地想逃出他的怀抱,但他并未停止,反而用手托住她的捕固定,使她和他紧紧密合。这一回,他要全心全意地勘验一下,她的吻是不是真能教他不能忘怀。他又吸又吮又啃地玩弄她的芳泽和下巴,或轻或重或柔地施着魔咒。

  “啊……”挣扎的动作在他的热火下软化,黎琪忍不住发出呻吟。

  早先他的吻都来得突然,故她未曾体会到个中的滋味,如今经他刻意地挑逗,她总算能细细品尝这唇舌交融的爆炸力,当他离开她饥渴的唇瓣时,体内难熬的炽燥,令她发出不平的抗议。“别走……”

  何尝不当她是女人?她因激情而潮红的脸和急喘的呼吸,导致整个“勘验”工作就此欲罢不能,他受蛊惑地想探究更深。他贪心地用唇瓣烫过她面上的每一寸,才再回到她肿胀的嘴,不安分的手随着涨烈的欲火钻进她的背心里游走,最后暂驻在她的玉女峰。

  “不要……”阵阵哆哆嗦嗦地传向四肢,那种麻栗的感觉教她害怕,她酥软地想推开他,但又舍不得撤离他的温暖,无助的手只好慌乱地揪着底下的床单。

  “别怕--”他暗哑地安抚。他发现她相当耐看,薄薄微翘的上唇,搭着丰腴盈润的下唇,和着明显的唇峰,构成罕见的性感,她其实很女人,只不过率尔直爽的个性为她套上一层保护膜,而令人忘记她是有性别的。他愈看愈觉得她是座宝库,每一次的接近,他总能挖掘到她隐藏于中性外表的美。蓦然,资料上与她私交甚笃的丁姓男子纵入他的脑海,凝思对方有可能攻占过她的神社,嫉妒乍若失控的野马踏乱他的自制,他明知她生涩的反应代表的纯真意义,他却恶意将它忽略。他要她,她想要她!

  “给我!”拓跋刚粗嗓低喝,他急迫地扯掉腰上的浴巾,脱去她的小背心,再褪去她的短裤,然后周游遍身印下密密碎碎的细吻,吻得她无力反抗,吻得她迷失方向,他要独享这个宝窟……

  “铿铿……”他忘情的动作不小心震翻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杀风景的碰撞声敲醒他的理智,他霍地由欲壑中爬出,并迅速从她的温香中抽身。不!她是狗仔队,他最讨厌的“文化流氓”,他不能和她有瓜葛,他不能被她吸引,他不能!

  “嗯……你……”身负的重量一下子消失,黎琪骤然感到灵魂被掏空,她眨着眩醉的欲眸,脸颊泛着诱人的霞光,依恋地拉着他戛然而止的手。

  拓跋刚差点再度沉陷,但旋即想到,这或许是她了得到拓跋刚的独家新闻,所布下的桃色陷阱,杂沓的心禁不住恼惴。她现在竟能不惜一切和他上床,好换取他的信任,那么她是不是也常和别人做类似的交易,以色相来博得情报呢?

  “鸟咧!”无端冒来一把怒火,他忿不可遏地大顾忌一声,然后夺门而出,留下尴尬莫名的黎琪和一颗渐冷的心。

  拓跋刚回到“七圣”总部已有两天了。那晚,他愤然离开黎琪以后就直接夜车冲来,有事没事就赖在总部花园的人工草坪上不动。或许是兄弟连心,今晨有人比他先来报到,他老远就瞧见向来乐天的班杰明苦着脸,软趴趴地偎在这片绿茸间,那神色一望便知是为小公主花语嫣的情网所恼,他于是强颜欢笑假借闹场的名义,企图让自己沉甸甸的思绪快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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