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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佳人 page 11 作者:元婷

  「这点你大可放心。」华玦晨没好气道。

  「那就好。」谷劭俊雅的脸上仍是一贯飒爽的神情。「呃!提醒你别在水儿姑娘找  到前,血先流干而去给阎王当女婿啊!」话说完便走人了。

  明明是想提醒他手上的伤,偏偏又说出令人哭笑不得的话,华玦晨只能摇头兴叹,  有这种朋友是幸抑或是不幸?

  杜丹苡一进到小药房,便看到了华筀  晨手上缠着布。

  「叹!玦晨哥,你的手怎幺了?」她关心的问道。她的身边跟着画儿,自烟之琴走  后,画儿就名正言顺的跟着她了。

  华玦晨瞟了画儿一眼,而她则眼睛看向地面。

  「没什幺,不小心弄伤的。」华玦晨淡淡的道。

  「怎幺会呢?你一向很小心的,要不要紧?」

  「没事。」华玦晨儒雅客气的朝她们轻点头,又继续埋入药草堆中。

  杜丹苡的脸上写满强烈的失望,她轻叹了口气,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小草药房,不  再若以往的张牙舞爪。

  「唉!他还是对烟之琴念念不忘。」杜丹苡烦恼的坐在屋外的小亭子中,对身旁的  画儿说。

  「他喜欢她嘛!或许再过一阵子就好了。」画儿可不相信什幺天长地久。

  杜丹苡摇摇头。「不会的,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忘得掉她。」就像她自己不能忘了华  玦晨一样。

  「没关系,你可以尽量迎合他的心意,然后表现你自己,我可是很支持你的,你比  烟之琴好太多了,至少你是大门大派的千金,而她什幺都不是,他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

  「可是……」

  「你到底喜不喜欢华玦晨嘛!」

  「喜欢啊!」

  「那你就该表现出来啊!」

  「表现?」

  画儿贼溜溜的往杜丹苡看,她轻轻对杜丹苡咬耳朵。

  「什……幺?不行。」杜丹苡脸蛋嫣红娇斥着。

  画儿心里可有打算,若华玦晨娶了杜丹苡,烟之琴一定会对他死心,或许还会由爱  生恨,到时候华玦晨死了,她们又可以快快乐乐的一起逐「金山」梦了。

  「好啦!就这幺办。」画儿暧昧的轻推她道。

  「我……我再想想……」杜丹苡脸上的红晕不曾褪去。

  从「不行」到「想想」,画儿知道她的诡计会达成的。

  「现在就去试试。」画儿牵起杜丹苡的手道。

  「现……在?」杜丹苡惊骇的问。

  「是啊!」

  「不,我不去。」杜丹苡害怕的直摇头。

  「哎呀!走啦!走啦!事情可不像你所想的。」画儿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小手往小  草药房走去。

  「去帮他的忙。」画儿对她轻咬耳朵说。

  杜丹苡躇踌的望了画儿一眼,才走到华玦晨跟前轻道:「玦晨哥,我来帮你。」

  「不用了,谢谢。」华玦晨客气的拒绝,同时觉得去而复返的两人行动有些诡异,  教他暗自提防着。

  杜丹苡像个无助的小孩一般望向画儿,画儿则一副快气绝的模样,她向她拚命的比  手势要她再努力。

  「玦晨哥,不用客气,让我来帮你。」杜丹苡委屈又讨好地说。

  「多谢……」

  「啊!蟑螂--」画儿突然大喊道,往前抓住杜丹苡,不知情的杜丹苡对于最惧怕  的动物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也足够她怕的,她被后头的画儿推向华玦晨的怀中竟也没发觉  到。

  「没有蟑螂,这里很干净的。」华玦晨不知道她们在玩什幺把戏,他只是礼貌性的  将杜丹苡八爪章鱼般的身子移离了自己些。

  杜丹苡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再看看画儿,最后他将目光留在华玦晨的身上,一秒  、两秒……突然她眼眶一红道:「你……你是全天底下最可恨的人!」然后头也不回的  往外头走去。

  「丹苡姑娘。」画儿责怪的看华玦晨一眼,彷佛在怪他的不解风情,便向外追去。

  「唉!」华玦晨宁可杜丹苡恨他,那总比她还对他存有幻想来得好吧!他想。

  谁要他心中已容不下第二个人呢?!

  第九章

  萧声仍不断传遍在胭脂门的各个角落,那悲凄的声韵依旧哀怨得让人为之心碎,  吹奏者的忧伤表露无遗。

  她曾那幺努力过,但她知道想要胭脂姥姥心软可要比登天还难,她从最初的满怀希  望到失望……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她知道心愿再难达成,但她不想与胭脂姥姥妥协,她  依旧盼着奇迹的出现。

  吹萧,似乎成为了她每天最重要的事,她曾在华玦晨面前承诺今生她的萧声只为他  吹奏,就是不知她吹了这许多天他听到了没有?

  她并不是故意要吹得如此哀凄,只是跟着心情罢了。

  她实在是好想再见华玦晨一面,哪怕需要用她一生去换她都愿意了。

  他好吗?是否还惦记着她?

  泪无声无息的滑落,突然--毫无预警地,她的玉萧被夺走了。

  「我不喜欢你的萧声。」胭脂姥姥怒气正炙的说。

  烟之琴讥讽地一笑。「那是你教的。」

  「我并没有要你一天到晚吹那鬼哭神号的曲调。」

  「姥姥说过,要依自己的心情吹奏,才能弹出最好的曲子。」烟之琴态度恭敬的说  。

  「你……你跟谁学来这般的伶牙俐齿,想造反吗?」胭脂姥姥怒气更甚。

  「不敢,姥姥。」烟之琴跪在胭脂姥姥的面前道。

  「谁要你动不动就跪?动不动就哭的?你在咒我赶快死是不?」

  烟之琴摇头道:「姥姥,琴儿不好,您别生气。」

  「快起来。」胭脂姥姥扶起她,她细看她苍白如纸般的面容,不禁心疼。「孩子,  看看你为了一个男人变成什幺样子?」

  原本红润饱满的朱唇在她这一个月来「不经意」的摧残早已皮破血流;那张粉琢玉  雕的俏脸也苍白得不象话;最可惜的是她那双原本炯炯明亮,天真烂漫中散发自信光彩  的袭翦翦眼眸,现在也变得黯淡而无神。

  她不在乎的,反正是美与丑都无法挽回什幺,她又何必去计较呢?

  她只是凄凉的一笑置之。

  「真的想气死我。」胭脂姥姥拿起梳妆镜旁的梳子,亲自为她梳理长发,就像她小  的时候一样。

  「姥姥,我求你,你成全我吧!」烟之琴再也忍不住在胭脂姥姥面前流泪了,她哭  喊的声音全哑了,一心请求着胭脂姥姥能够大发慈悲,放过他们。

  「成全?傻孩子,你怎幺会去相信男人的谎言呢?」胭脂姥姥苦口婆心的劝着。

  「姥姥你不明白,晨哥他不会骗我的。」烟之琴坚信的道。

  「我明白得很,再过些时日你就会死心的。」

  「不,我不死心,姥姥你放过我,让我去找他,我保证绝不会将胭脂门的秘密说出  ,要不……你可以毒哑我。」烟之琴已经豁出去了。

  「笨蛋。」她的痴心可真令胭脂姥姥心疼。「你成了哑巴,华玦晨会连看你一眼都  懒、都厌恶。」

  「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烟之琴肯定说道。

  「唉!」胭脂姥姥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她的计画要尽快完成才行。

  胭脂姥姥脸上的表情由满满的慈爱转变成了尖刻犀利,看向窗棂外黑幕的眼神是那  幺的可怕及冰冷,那是她想杀人时的神情,对于这点,烟之琴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熟悉…  …难道她想杀华玦晨?

  这个念头在一瞬间于烟之琴的脑海中炸开,她惨白的脸蛋更加的死灰,天!她绝不  能让胭脂姥姥这幺做……绝不!

  「姥姥,不可以,你千万别杀他,我求你,我求你……」烟之琴害怕的又跪倒在地  上恳求哭道。

  「恐怕由不得你做主了。」胭脂姥姥以冰冷的口气道,一面扶起了失神的烟之琴。

  「我答应让你见他最后一面--他的尸体。」

  烟之琴打了个冷颤,她突然觉得好冷好冷,就像身处在冰天雪地一样,她血液已快  凝结,脸上更是苍白得毫无血色。

  「姥姥……」烟之琴的眼泪溃堤,她好害怕。

  胭脂姥姥狠心的不去看她难过欲绝的神情,反正会过去的,当年她不也哭得要死,  结果呢?人家出双入对、逍遥自在的在河边泛舟,自那一刻起她就看开了一切。

  「你会等着见他吧!」胭脂姥姥所指的是华玦晨的尸体。

  烟之琴气若游丝的抬起眼睛,瞟了一下胭脂姥姥。

  「如果我现在说我愿意一生都听从你的使唤,永不再见晨哥,你可以放过他吗?

  可……还来得及?」她的希望写于眼眸中。

  胭脂姥姥仅是神秘的一笑而未作答。

  烟之琴太了解胭脂姥姥笑容中所蕴藏的危机,她的希望都因为这一笑而全部破灭了  。

  她就要害死华玦晨了!她闭了闭眼。

  「我想见他……」这是她此刻唯一能说出的话。

  「胭脂姥姥要你尽速行动,并将华玦晨的尸体带回。」胭脂传使以着细微得不可察  的声音恭敬的对面前丫头装扮的烟之画禀明。

  「这幺麻烦,还要尸体?」

  「这是姥姥的吩咐。」

  「是不是琴姊出了什幺事?」烟之画脸上写着担忧。

  「她……」胭脂传使脸色极不好看,仅回答:「你回来就知道了。」

  「行了,我明白。」烟之画挥了挥手,转眼间胭脂传使如鬼魅般地消失在黑暗深处  。

  烟之画咬着下唇低头暗自思考,这问题可不像平时那般简单。

  「唉!都是谷劭,若没有谷劭那个程咬金,我早可以回胭脂门去当大小姐了。」烟  之画咬牙切齿的对着明月咒骂着:「死谷劭,臭谷劭,哪天若落到姑奶奶我的手上……  」

  「那又怎样?」

  忽然,谷劭充满戏谑的声音从烟之画所站之处的树梢上传下来,在这静悄悄的夜里  还真吓人。

  「你……」烟之画一时骇得说不出话来。

  「耶!你的舌头被乌鸦吃了啦!不然怎会口吃呢?」转瞬间谷劭如同鬼魅般,不知  何时已现身在烟之画的面前。

  他到底跟了她多久?烟之画突然觉得全身虚弱无比,都怪她太大意了。

  经过上次她假扮成烟之琴时和他交过手,她明白此人的功力在她之上,她没有把握  她可以轻易逃走--尤其是在到她和胭脂传使密谈之后。

  「谷少爷,你半夜不睡觉吓人啊?」烟之画皮笑肉不笑的说。

  「那你呢?这幺好的兴致半夜对着月光诅咒我?」

  「我……你都听到了?」烟之画知道问也是白问,但想看他作何反应。

  谷劭不否认的点头。

  「那你想怎幺做?」她试探的问。

  「嗯!」谷劭右手食指抵着脑袋瓜子,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故作思考状。「那得看你  如何和我合作了。」他突然站住脚道。

  烟之画暗暗叫苦,心神不宁的四处张望,天啊!这宝檠堡的人都睡死啦!

  怎不见人来救她?

  她的动作如数落在谷劭的眼底,他不动声色暗笑着。

  「回答我啊!」谷劭似笑非笑的催促着。

  他早该料到的,在市集那天他就注意到这丫头的暗怀鬼胎,却没料到她竟然是胭脂  门的人,而且还是个顶尖的角色。

  早知道他不该只让她负责伺候烟之琴,而该罚她去扫扫庭院、挑挑水,替他端茶、  捶背什幺的,哎!可惜哟!可惜,无福尝到被「四艺罗剎」伺候的滋味。

  「喂!你需要考虑这幺久吗?」

  「你……你到底要我合作什幺?」烟之画假意敷衍着,她算准了再一刻后就会有□

  NB57A□檠堡的夜巡经过,到时候非整死他不可。

  「以你的聪明才智不该问出这种问题,除非你又想耍什幺手段。」谷劭轻易的点破  她的诡计。

  该死的「三万两」脑袋,没事生得这般聪明做啥?烟之画对他真是恨之入骨,尤其  是他那讨人厌的笑容。

  「我什幺都不知道,若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什幺?那你还是等死比较快。」虽然把柄  落在他手中,烟之画还是口下不饶人。

  「是吗?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我很清楚,用不着考虑。」烟之画一口回拒,士可杀不可辱,既然落在他的手中  就得想办法逃,逃不掉就死吧!她才不怕,只可惜没福再见她的「金山」一眼。

  唉!她作鬼再回去凭吊好了。

  「合作一点吧!这样好了,我只要你说出烟之琴的下落,你在宝檠堡杀人  的事,我就先别追究。」这已是他最后的让步了,谁要他实在不忍再见到华玦晨每天神  魂落寞,要死不活的表情。

  烟之画才不屑他的「好意」,她厌恶的瞪他一眼,似乎在说要杀要杀随你,废话则  少说。

  「我心肠一向极好,会给你时间考虑的。」谷劭要走之前,露出邪恶的笑容道:「  别想逃,我的眼睛时刻不离你,呵呵呵……」

  天啊!这是什幺意思?她失去自由了吗?

  不,没人能锁得住她,包括那该死的「三万两」。

  不信?试试。

  「你说什幺?再说一遍。」胭脂姥姥  生气的意味清楚可闻,这还是她这许久以来第一次被威胁。

  「画姑娘被谷劭控制住了,他要画姑娘告诉他琴姑娘的下落。」胭脂传使恭敬的再  说一次。

  「可恶!」胭脂姥姥气得一拍椅把。「居然敢跟我作对,那小子胆量可真不小。」

  「姥姥,那该怎幺办?」烟之书一脸忧愁,虽然她极爱与烟之画斗嘴打架,但她仍  是很关心烟之画的。

  「杀了谷劭!」一旁的烟之棋冷淡的说道。

  「谷劭可不像咱们想的那幺容易对付。」胭脂姥姥冷静的分析。「更何况画儿在他  手上。

  「那我们就将琴姊放了,反正琴姊她……」

  「不行。」胭脂姥姥一口气否决了烟之书的提议,她绝不让烟之琴或她的其它孩子  受到感情上的伤害,宁可现在见她们痛苦着。

  烟之书可真不明白,让华玦晨和烟之琴有情人终成眷属,而烟之画也可以安然无恙  回来,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为什幺胭脂姥姥那幺反对呢?

  「那我去救画儿。」烟之书提议着。

  「你给我乖乖的待着,别惹麻烦就行了。」胭脂姥姥严肃的对烟之书道。然后面对  胭脂传使道:「你们继续监视谷劭的行动,先看情形再说。」

  「遵命。」胭脂传使领命退了下去。

  「姥姥,画儿不是谷劭的对手,你要胭脂传使去监视他……」烟之书担忧地提醒着  。

  胭脂姥姥淡然一笑道:「傻孩子,我是想如果我们不出面救回画儿,那谷劭会怎幺  做。」

  「若他杀了画儿呢?」烟之书扁扁嘴,眼眶红红地都快哭了。

  「不会。」胭脂姥姥自信地道:「因为他们的目的是琴儿。」

  虽然胭脂姥姥说的有把握,但烟之书还是担心,而且身形一天比一天消瘦的烟之琴  也是个大问题。

  唉!近来的胭脂门可谓多事之秋。连一向开朗的烟之书都忍不住皱紧眉头。

  烟之画才没那幺乖呢!谷劭要她别轻  举妄动她就别动啊!他当他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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