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是厚爱她的!她居然发现个干爽的洞穴,洞穴里居然还有几根干燥的木头。比尔喃喃的感谢上天,手却不敢迟疑的钻木取火。外面的天色已暗,她竟然走了一天!现在她浑身冰冷,牙齿打战。
火苗逐渐旺了起来,她又加了几块木头,暖意逐渐上身,比尔赶忙脱下衣服,拧干水滴,摊开来烘着。
搓搓已回暖的双手,她盘腿坐着,藉着温暖的火焰将全身的气运行一遍,感觉舒服多了,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响起。今天除了雨水,她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但她懒得回应肚子的抗议。
熊熊火焰让她想起另一个温暖的壁炉。杰斯二发现她不见了,现在恐怕是在着急的找她。眼泪又不争气的溢出,她想用手拭去,却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一只戒指?她的手上何时多了这只戒指?是昨晚杰斯帮她戴上的吗,这是只美丽的戒指,但对比尔而言稍嫌大了点,因为她发觉戒环上用细线卷了一圈二么细腻的心有可能是杰斯的吗?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了。
她命令自己不许再想这件事。疲倦的闭上眼,眉头深锁的渐渐沉睡 梦里全是杰斯的影子及醉人的温柔。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雨已停了,清晨的曙光照在通往伦敦的道路上。已经一天一夜了,杰斯还是没找到比尔,他的属下仍仔细的四处搜索着,但他知道他们累了,马儿也倦了,猎犬更是吐着舌头喘气。难道自己的判断是错的?他自问着。他们沿途都采取地毯式的搜索,为什么还是找不到比尔?到伦敦的路程已过了一半,他相信比尔如果走这条路,绝对不可能走得如此远,而且一路走来,猎犬根本嗅不到比尔的味道。这些猎犬口叩种精良,嗅觉一流,为何嗅不出一丝线索?
他决定不再漫无目标的找下去,挑出一半的人马,吩咐他们前去伦敦,在码头边守株待兔,为了预防比尔乔装,因此不可放过任何可疑的人物。另一半人马跟着他沿原路再找回去,他相信以比尔的个性应该不至于走另一条路。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天气依旧阴霾,但两势已停,洞内的火苗早已熄灭,比尔穿上干爽的衣服走出洞外。
雨后的山景总是扑朔述离,若换一种心境,比尔一定会停下来欣赏这唯美的画面,可是现在她没这好心情。
离开洞穴,继续往上攀行,路上她摘了一些野果充饥。看这天气,雨应该还会再下,她可得好好利用这段空档赶路。
下午比尔已攀爬至山顶,往下望去是个山谷,四面环山,层峦叠翠,只有一条通往外而的道路,道路的两旁有许多民宅。这地形有点像一个漏斗,延伸到最底部是一座让人肃然起敬的城堡。
那座城堡是如此的壮观、坚固又动人心弦,完全没有一般城堡的冰冷,比尔着迷的欣赏着它。她本以为杰斯的山庄已经是最坚固、美丽的了,但与99座城堡比起来,显然还略逊一筹。
城堡的后面是一座湖泊,可以看到点点飞鸟在湖面上翱翔。显然这座城堡的主人也很管护他的子民,因为那些民宅看起来坚固又整齐,而且并不脏。
民宅的方圆百里到处种植着农作物,显得欣欣向荣。比尔忘情的观赏山脚下的景致,直到雨点打落在身上。抬头望望天,雨势还小,她加快脚步下山,希望能再找到一处避雨的地方。
天色暗了下来,比尔又迷路了。她本想越过民宅,直接到达山谷出口的地方,这样就没人看见她了,但显然天不从人愿。四周阴暗,山路难辨,淋了一下午的雨,她体内正寒气逼人。
最糟的是,她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她知道自己已经倦了,但停下来等于坐以待毙。她手拿着树枝,不断拨开前面横挡的枝叶,雨仍无情的宣泄着比尔突然踩了个空.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一个礼拜了!杰斯开始说服自己,比尔真的逃了。这个礼拜他夜以继日的寻找比尔,但她如同泡沫般的消失了。
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仆人们也噤若寒蝉。
想逃离我吗?比尔,你逃得了吗?你是属于我杰斯.克莱得姆的人,除非我允许,否则你是逃不开我手掌心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他吩咐仆人备马回伦敦,在这里找不到她,他就到海盗岛等她。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比尔醒来了,她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内非常安静,她想要坐起来,浑身却酸软无力,手臂的刺痛勾起了一些回忆,慢慢的,这些天的记忆全回到了她脑海里。
摸摸受伤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窗帘紧闭着,她看不到窗外的景象,也不晓得是白天还是晚上。她想,自己可能生了一场病,但不晓得到底躺了多久三厄个地方让她觉得宁静,好像飘泊的心终于找到归依。疲倦了,她又沉沉睡去。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麦隆送走医生后,回到比尔的房里。比尔仍在昏睡,但高烧已退。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沉思的望着同父异母的妹妹。
在书房初见的那一刹那,这女孩脸上血色全无,湿源源的长发垂在肩侧,她和画中的人是那么相似,几乎让他错认是画中的人儿走了出来。
她昏倒在麦隆的怀里,发着高烧,全身冰冷,手臂全是血。一个如此脆弱无助的女孩为什么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这十一年她到底如何生活?
如果这个女孩真是他的妹妹,那她的名字应该叫作贝儿。
这几天他常常进来贝儿的房间,仔细的端详她。她的五官有一部分比较像坎莫家族的特征,黑色微暑的秀发、长而微髻的睫毛,以及女性化却微带英挺的剑眉。
他没看清楚贝儿的瞳孔是什么颜色,但他相信应该和自己的眼睛一样,是子夜的黑;比起他另一个金发碧眼的妹妹黛儿,贝儿倒比较像坎莫家族的人。
问题是,她真的是贝儿吗?有许多的疑点需要澄清,他不会坐视一个陌生女子随便进人坎莫家族的历史里。虽然他早已默认这个女子是他妹妹,但一切仍须审慎处理,以免使家族蒙羞。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比尔再次醒来。她怎么会躺在这里?看看四周,是个陌生的房间,她感到有些迷糊。
她的口好渴,转头望见床柜上有”只水壶及一杯半满的水,她想伸手去拿,手却不够灵活.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那件快烂的衣服送去给她?”麦隆微微皱眉。
“爵爷,是……小姐要求的,而……且衣服我已……经补好了,看起来虽然旧了点,但已经不烂了。”玛丽微弱的抗议着。
麦隆愣了一下上(才知道玛丽会错意了。他有点想笑,但表情仍不变。
“呃,你做得很好。”他鼓励了玛丽一番,“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没有了!爵爷。”得到了爵爷的赞赏,玛丽顿时精神抖擞。
麦隆摆摆手,示意玛丽可以出去了。
书房恢复了宁静,麦隆却眉头深锁。
看来我们的客人准备要溜了,他心里想着。而且可能在今晚或明晚。
她人都还站不稳呢,会走吗?虽然在逻辑上不大可能成立,但他仍肯山疋楼上那位神秘的小女人这两天会溜走。 她几乎不给自己留点余地,一心急着跟坎莫家族撇清关系。为什么呢?他好奇的决定要探究其中的原因。
离开书房,他上楼走进她休息的房里。*面安静无声,麦隆走向床边,发现她正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他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丝微笑她在装睡!没有任何的破绽,但他就是知道。
离开了房间,他不自觉的吹起口哨,两手插进裤袋,优闲的走回房。与他擦身而过的仆人全都张口结舌,惊讶于主人从未表现出的轻松一面。
就在今晚,直觉告诉了麦隆。今晚会是个有趣的夜晚。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比尔后来真的睡着了,当她醒来时已万籁俱寂。她坐起身,慢慢的下床,感觉比先前好多了。走过去拿起椅子上的衣服,换上后已经消耗了一半的体力。
对城堡的地形她完全不熟,看来还是用老方法——从哪里进来,往哪里出去。
开了门,探头出去,一个仆人刚好从转角走过。比尔走了出去,走道的转角两端各有一个大型窗户,是为了在白天时能让阳光探进来。她选择其一走了过去。
探出头,运气真好,她隐约记得那棵树。
原来现在位居三楼,她赶紧下楼去。二搂的走道上一样有两扇大窗,而离她较近的这扇窗子外面正是那棵大树,因此那间书房应该就是眼前这间吧!
里面没有灯光透出,她开了门进去。
门没锁的,比尔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与杰斯相处的日子里,杰斯是从来不锁书房的,所以它没上锁,并没有引起比尔的怀疑。
母亲的肖像仍挂在那里,但比尔的心境已不同以往。知道父亲还思念着母亲,那么对母亲而言,这里应该就是最好的归宿吧!
她喃喃的向母亲道别,请求母亲原谅她的不告而刖,至少父亲以后不用去面对王室的判决,以及世人羞辱的眼光。
出了阳台,她开始怀疑当初是怎么跳进来的?虽说树枝缠绕着栏杆,但枝干细小,怎能承受自己的重量呢?幸好今天月色皎洁,比尔张大眼睛,搜索著有利的支撑点。
双脚有些软,但她不理会这个讯息,定下心来,爬上栏杆,瞬间跃了出去。
抓到了!她抓到了刚刚相中的那根树干,可是左手用力过猛,现在伤口好痛。她双腿圈住树干跨坐着,想像自己的脸色一定白得可以,因为头好晕。
哎!错就错在她不应该在这时往下看——
比尔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就往下坠。
她用手捂住溢出的叫声,准备承受坠地的重击,却被人接个正着。
“哇!押到宝了!”麦隆似笑非笑的看着怀中的比尔。
比尔愣愣的看着麦隆,生平第一次被当场逮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夜游吗?”麦隆语带消遣的问。
意识到还在麦隆的怀里,比尔挣扎的想要下来,但麦隆稳稳的将她固定住,根本无视于她的抗议。
“放我走,拜托!”比尔着急起来。
“这可不是坎莫家族的待客之道呢!”麦隆故意会错意的说。
“我只是个不速之客,不是你们邀请的客人。感谢你们的照顾,我已经好多了,没有必要再打扰下去。”
“我可不这么认为。”麦隆抱着比尔转身走回屋内,“大夫说你起码还要休养一个……不,是两个礼拜。”说着,他已上了三楼,走向比尔的房间。
“你不可以这么做,拜托!让我走,对我们大家都好!”比尔着急的脱口而出。
进了门,把比尔放回床上,麦隆俯看比尔,“什么意思?”
比尔把头侧向一旁,不敢直视麦隆。
麦隆静静的看着比尔,多么奇特的女子啊!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哀伤,他们的心灵是不是有点相通呢?就像他知道她会利用那棵树逃走一样。麦隆衷心的希望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他想要保护她,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
现在,他终于明了父亲为什么会那么思念那位中国女人了,才几天而已,眼前的这位女子就已经完全抓住他的心了。
砰的一声,坎莫公爵急急的奔了进来.
“贝儿!贝儿—.我想到了!哦,儿子,原来你也在这里。正好,我告诉你们,我想到贝儿身上有什么特征了。”
“是什么特征一.”麦隆感兴趣的问。
“儿子,贝儿的头发内、与你相同的地方有一个心形胎记。”
“头发内?”
“对!头发内,在后脑勺的地方,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贝儿出生时,苏苏还担心那块胎记不会长头发,后来我想到你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胎记,但头发仍长得很好,苏苏才放心。”
“怎么样?”麦隆挑衅的看着比尔,那表情好像在问贝儿敢不敢求证。
比尔自己也不晓得后脑勺有没有胎记,但万一有呢?
事实上,她喜欢眼前这两个男人,但正因为这样,她才怕面对现实。
就在比尔犹豫不决的时候,麦隆迅速翻过比尔的身子,制住她反抗的身躯。
不管比尔骂他卑鄙,麦隆一迳拨开她后脑的头发 是有那个胎记。
他放开比尔,温柔的把她翻过身,激动得无法吉口语,然后一把拥她人怀。
天又下雨了!
亲情啊,它的拥抱竟是如此的温暖!
这股强大的吸引力使得比尔不再挣扎,任由父亲及兄长搂抱着。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BookseaKarly
情绪的好转加上细心的呵护,使得比尔的伤口迅速复元。
虽知这时“想”是于事无补的,但她仍不时的思念着杰斯。
幸好亲情的温馨冲淡了不少哀伤,这几天她也发觉了自己与麦隆似乎可以心灵相通。她可得谨慎点了,既然已决一疋不再与杰斯相见,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与杰斯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