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立在对角的监视器在来回扫瞄时,同时也会把对方的监视器一起摄人,她只有三秒钟的时间可以把相片固定在监视器上。
监视器的扫瞄方向是向下对着藏宝图转,所以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个盲点。
将钢管的一端固定在天花板上头的水泥壁上,另一端向下延伸出天花板,她按下钢管上一个凸出物,下端立即冒出四根小管呈十字型张开。
她倒探出头,把所拍摄的四张照片固定在四根小管端上,然后她看准时机,趁四个监视器转向扫瞄不到彼此的剎那间,再用力按着凸出的钮,直到四根小管延长至监视器前。
四张照片全进了监视器的范围后,从屏幕上看根本无法察觉已被动了手脚。
她专心的将四端的照片调整到最佳的角度。忽地,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震得小古停下手中的工作,动也不动。
她可以强烈的感觉到有人来了。
是警卫吗?
不!警卫不需要这么的小心翼翼。
只见底下的门被轻轻的开启,一个硕长的人影闪了进来,并同时抬头寻找监视器,正好与小古对个正着。
这真是个令人尴尬的场面,两个小偷竟同时前来盗取物品。
他们就这么对峙着。透过房内微弱的灯光,小古打量着对方;那男人好高,及肩的头发不驯的往后披着,他脸上载着黑面罩,露出炯炯有神的双眼,紧身的黑衣凸显出他那宽肩窄臀的健美身材,看不出有一丝的赘肉。
他这副形象分明是她理想中的黑夜蒙面侠--自信、神秘、不可一世。可惜他竟来抢她看上的宝物。
对小古现阶段的工作成果,辛笠眼里流露出微微的笑意,他朝她比了比手势,示意她继续做她的,然后挪开了脚步,来到红外线前,不再搭理她。
搞定好监视器后,小古往下一望,只见辛笠从腰间抽出如镜子般的亮带,招叠成不规则的形状,挡住了红外线,却没听见警钤响起。
她又戴上红外线眼镜,原来那红外线经过亮带的折射,仍崁入原来的点。
这是要精密的计算过折射的角度后,才能如此毫发无差,而那男人竟可以轻易地办到,她算是大开眼界了。但是,她即将到手的宝物也可能就要飞了。
该死!她怎么能让他专美于前呢?
这是一场「同业竞争」,她可不准备做输家。
拉出背包里的绳索,固定在天花板上后,她顺着绳索下滑至地面。这时辛笠已拉开了三条红外线,她想也不想地跟在他后头进人。
辛笠察觉到背后的动诤,回头一望,对小古露出嘲笑的眼神。
小古并不予理会,就在辛笠拨开第五条线时,她往旁边一跃,硬生生的穿过两条红外线,又以极美妙的姿态闯过了两条,之后再以跳高的方法安全通过横劈的两条线,抵达至中心点。
回过头,她看出那男子的眼神里有着不可思议的敬佩。她转回身,小心的抓起图管,将藏宝图卷好放进去。
辛笠也顺利地通过红外线,来到她身恻。
「小不点,我们又见面了。」他的嗓音慵懒、低沉。
辛笠那副潇洒的模样,让小古记起上次的珍珠事件。哦!原来是他。
嘻嘻一笑,她故意学着他的嗓音粗粗的说:「咦?你声音怎地变了?嗯,你对红外线的处理方式还真高招,『老二』。」
她的话分明在暗示上次的珍珠事件及现在,他都略逊一筹。但辛笠却不在意的耸耸肩。
「上次是因为感冒,懒得追你。对一个小鬼而言,你算是可造之材了。可惜啊......」
闻言,小古这才明白原来他还当她是个举无轻重的小鬼。她并不准备拆穿自己的身分,故意继续哑着嗓音问:「可惜什么?」
话声甫落,辛笠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向她,小古无处可躲,被他拎住颈子。
「你没品!小偷做不成变强盗。」她挣扎的怒骂着。
「啊?我还没告诉你吗?我的祖光曾是叱咤风云的海盗。」
「海盗?我祖先还是山贼哩!」她讽刺。「喂,不可以,不可以抢我的赃物。」见他伸手欲拿图管,她连忙出声制止。
赃物?辛笠爽朗的大笑出声。
「小声点。」小古咬牙切齿的轻声斥喝。「你喜欢白食,我可没空陪你。」
「白食?」
「就是跨牢饭啦!拜托,你的脑袋怎么跟外表差这么多?」
辛笠仍笑着,他手劲加强,把小古平压在地,轻松的取走了她手中的图管。「我接受你独树一帜的赞美。」他轻快的回嘴,边取出管内的藏宝图看,接着吹起一声口哨。
「怎样?」小古止不住心中的好奇,想听听他的意见。
「唔......」
「这是什么意思?唉,你存心急死人是不是?」小古气得提高了音调。
「嘘,小声点。」辛笠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诰。「我可没空陪你吃白饭。」
他盗用她的话调侃她,她应该要生气的,结果她整张脸却没由来的红了起来。
该死!她为什么脸红?他不过就是把嘴对着她的耳朵吹这么一下下,她发什么骚呢?
辛笠有恃无恐的一脚把她压在身下,彷佛早已忘了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专心的研究着藏宝图,完全没警惕到自己仍身处险境。
唉,他不是愚蠢就是太自信了。小古相信他绝对是前者。而她会让他知道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若害了他跨牢房,那也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可怪不了她。
看准了绳索的位置,她单手一扫,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响起。
辛笠先是一愣,看见她摇晃在红外线警示区的手,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
小古等的就是这一刻。
感觉他脚劲松了松,她拱起身子,双脚往背后一蹬,趁他对她突然的袭击本能的闪躲之际,脱离了他的掌握,反身扑向他。
「嘿,小不点,你这傻瓜,故意让我们俩都身陷险境,难道你出门都不带脑子吗?」辛笠以单手阻挡她。
不理他的质问,小古抓住了藏宝图,毫不犹豫的一扯,藏宝图立即撕裂成两半。她迅速地往旁一窜,冲向绳索。
小古攀爬上绳索,她在半空中往下望,看见辛笠眼里的懊恼,她愉快地笑了起来,晃晃手中的藏宝图。「一人一半吧。不过我耍是你,现在要担心的可不是这个。」她假装侧耳倾听。「咦?脚步声来得好快啊,我会去牢房探望你的,别忘了寄张明信片告诉我住址。」
说完,小古很快地爬上天花板,而辛笠则开门离去。
见他没有带走亮带,她乐得又下了绳索拾起。在警卫前来开门的剎那,她安全的撤退。
她轻松的离开别墅,外头不知何时已下起了两,她把图收进内袋,防止雨水的渗湿。
走在这冷清的雨夜里,小古想象着辛笠被捕捉的画面,没由来的竟有些怅然若失。
是内疚吗?她不知道。不过他开始在她心中有分量了,只可惜啊......
唉,算了!何必在乎呢?
她遁入了夜色。
第三章
藏宝图被偷的消息很快地传了开来,小古没有多加逗留,她赶至码头,挤上了一艘即将出航的船。
她感到头好晕,虽然不是因为船的晃动,但却助长她头更晕。
她感冒了。是昨夜那场该死的雨害的。
小古订到双人房的船舱,本该是睡在上铺,但她实在没有力气爬上去。她瘫在下铺,等着住在下铺的人到来与她互换床位。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她会死在这条船上,然后被她进海里,任由鱼儿将她啃食得尸骨无存,而这都是拜她老妈所赐。
她想象着当她的家人得知她死亡的消息,老爸或许会因为她的死而触发了一些灵感,发明出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复制人,然后跑去申请专利,让复制人取代她的位置。反正只要家里没少个人就好。
而小亚或许会为她流几滴眼泪吧?但可能是用药水点的,并且嘲笑她的死相跟个小鬼没两样。
至于葛老头呢?小古突然想起自己从他那儿偷来的骨董花瓶,现在正光鲜耀眼的摆在她房里,他会不会来个物归原主顺便拿点利息,把她房里的宝贝全洗劫一空?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葛老头,她不放心。
挣扎的爬起来,她双眼迷蒙的摸索着背包。但一离开被子,她头皮立刻一阵发麻,她打一个哆嗦,不自觉的又缩回被中。
好冷!
她该吃药的,可是她又好困,不如先睡个觉再说吧。
小古整个人缩进被里,恍恍惚惚的进人梦乡。
连续被一个小鬼摆了两次道,对辛笠而言是奇耻大辱。
他懊恼地将林中的液体灌入口中。
虽然他逃离警方的追捕,搭上了前往英国的船,但他被一个小鬼搞得全身狼狈,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至少他拿到一半的藏宝图了,不是吗?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他嘲讽的敬自己一杯。
吧台内的酒保有些担心的望着他,他挑衅的又对他敬了一杯。
「你知道吗?」他带着浓浓的醉意口齿不清的对酒保证,「现在的小鬼比对付五十个警察还难意。」
酒保回给辛笠一个善意的微笑,不确定他在说些H么。
「啊?你一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是不是?」辛笠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算了,我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屈辱?」
「先生,请等一下,您喝醉了,我找人送您回房。」
辛笠那本来摇摆不走的身躯猛地一僵,他迅速的转身冲回吧台前,拎起酒保的衣襟,恶声恶气的说:「没人告诉你动手不动口吗?」
「呃......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意思是只动手倒酒,但别开口说话。」他放开酒保,不耐烦地回过身,边走边喃喃念道:「啧,这点道理也不懂。」
走到甲板上,轻爽的海风吹散了辛笠心中些许的气愤,但下一秒钟,他却头昏眼花了起来,一个踉跄,他跌入一位经过的女士怀里。他抬起醉眼看她,只见她薄怒的表情在看到他的脸后,转为娇媚的欣一目。
她顺势搂抱住他的胸膛,娇嗲地问这:「喝闷酒吗?要不要陪我再喝一杯?」
辛笠斜睨怀中的可人儿,他知道自己的外貌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他那古铜色的肌肤,浓密的黑发,深邃的五官,修长的身躯......集合了东西方人的优点,而这都得拜他的祖先有东方人的血统。
或许他今晚需要女人柔情的安慰,毕竟他从来不曾在情场上失意......
不曾失意吗?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闪过他脑际,他不自觉地想起了拍卖会场上的那个小女人。
他无意识地缓缓推开怀中的女人。
「不想喝了吗?那愿意到我房里聊聊天吗?」那女人不放弃地询问。
接受这诱人的邀请吧!辛笠告诉自己该忘了那只小麻雀,她不过是个自傲又不上道的小女人,对他无往不利的战果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眼前的女人可比小麻雀性感多了。
但他发现自己却摇了摇头,令他好想一拳揍昏自己。
那女人板起脸。「是吗?显然你有更好的计画了。愿你有个难忘的夜晚。」说完,她就住头等舱的方向离去。
辛笠望着那女人的背影,沮丧地叹了口气。
唉,那里有暖呼呼的大床,不像他所住的次等舱。这都怪那个该死的小鬼把他的行程上给搅乱了,逼得他只好匆匆搭船离开,屈就自己与他人同房。
他跌跌撞撞地坐在最近的躺椅上,呆视着点点星空。猛地,他站了起来,大步的往自己的舱房走去。
懦弱不是他的个性,沮丧不是他的座右铭。栽在一个小鬼手中,不过是警告他以后更须谨慎而已。
没错!他是最棒的。
但一进入狭小的舱房后,辛笠却觉得刚刚他那种自我安慰的行为有些可笑,不过他心情似乎真的好多了。
房里安静无声,他醉眼朦胧地望了望上面的空铺,想到自己必须与陌生人共处两晚,他忍不住嘀咕自己为什么不选择刚刚的俏佳人?至少旅程会愉快多了。
好不容易脱下上衣,他爬上床,双手枕在脑后,看见身旁团鼓鼓的被子,不禁再次嘀咕起来。真是的!服务生竟然没有来整理。
算了。他也用不着被子,懒得再计较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团被子突然动了动,接着,小古踢开了被子。
好热!出了一身汗的她觉得舒服多了,根本没察觉她身旁睡了一个人。翻了个身面对辛笠,她又沉沉的睡去。
辛笠作了一个美梦,他把小麻雀从印度肥佬的豪华浴池里救出,而她身上的薄纱睡衣已然沾湿,若隐若现的美丽曲线,令他血脉愤张。她躲进他的怀里,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颤抖,见她仰起细致的脸庞,他本能的俯向她。
吻着她樱唇的感觉是那么地真实!
「冷......好冷。」小麻雀靠有他温暖的胸膛上喃喃地道。
辛笠抱紧她,缓缓的褪下她的睡衣;怀中的人儿娇羞不已,不复初见时的霸气。
他柔柔的对她细语,抚摸着她滑嫩诱人的肌肤。
他体内涌出的欲念不断催促着他,终于,两具火热的躯体交缠在一块,他带她来到了情欲的天堂......
在一个男人的怀中醒来,小古最初的反应是以为自己睡昏了头。
只儿他的手横过她的胸握住了她的手,那趴睡的侧颜是俊美无俦的。
她不曾看过男人的睫毛是这么的黑又密且长,他挺直的鼻梁完美,而脸上冒出的胡磁令她忍不住想伸手礼弄。
她正想这么做时却僵住了身子,那男人的脚跨上了她的身就停留在她最隐密的部位,肌肤的触感使她惊骇的发现她竟是赤裸的!而且,她还感觉得到他贴在她臀侧,慢慢变硬的男性象征。
这让小古吓坏了。
体力的透支使她推不走他,她只好抬起手捶他。
「搞什么?」辛笠反射性的躲开,结果跌下了床。
「你......你......」小古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我感冒了!」她嘶声的喊着,指控他的趁人之危。
辛笠吞了口水,没发现异状。「别担心,我没有被传染。」
闻言,小古气得手脚发软,一阵晕眩。
辛笠站起身,随手抓下盥洗台边的条浴巾遮住自己,突然他盯住床单,发出连串的诅咒。「该死!妳是处女!我不喜欢。」
「谢谢。」小古回讽。
「妳到底哪根筋不对,竟跑到我房里来?」辛笠立在床边懊恼的吼着。
「你房里?」小古怪腔怪调的叫苦。瞬间,她突然明白似的呻吟出声。「哦,不!别又来了。」
「什么意思?」辛笠警觉的瞇起眼。「我不喜欢妳这种牛吟声,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