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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公爵 page 11 作者:元笙

  依莎贝被他的音量弄得耳膜轰轰作响。“我又没碰过狼,怎么知道?”

  “这是常识。难道那些狼会跑到你面前跳舞,告诉你,它就要来了?”麦隆不客气的指责。

  依莎贝听得为之气结。根本没有什么罗蒂克,她真笨,竟会幻想在麦隆身上挖掘出一丝温柔的气质?

  倒回床上,她拉起毛毯裹着背对他,干脆不再理他。

  麦隆粗鲁的掀开毛毯。

  “干什么?”依莎贝凶巴巴的问。

  “武士们又饿又冷,有食物吗?”他不当一回事的说。

  依莎贝真想狠狠的再咬他一口,不过她的神情泄漏了她的想法。

  “哦,我可不算是食物之一。”麦隆挪揄道。“除非你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不理会他的情色暗示,叹了一口气,她认命爬下床,为男人们准备了肉汤及面包后,无视于他们的存在,又躲回了床上。

  填饱肚子后,武士们席地而卧。

  麦隆走近床,习惯性的坐在她身边。

  “滚开,”怕再闹笑话,她杏眼圆瞪,小声的对他耳语。“别睡我的床。

  麦隆不理会她,抓起一条毛毯丢向华伦。“给你。”随即又抓起几条毛毯丢向索恩及其他武士。

  依莎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及身上仅剩的一条薄毯。

  “太冷了,武士们又累,不能冻着他们。”他像个仁慈的领主,接着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现在你可需要我的温暖了。”说完就躺下床,拥她入怀。

  她还能说什么?依莎贝无语。

  麦隆大方的占据她的所有物,还不客气的搂她而眠。“柔软。”他抚着她的背,满足的喃喃自语。

  武士们均匀的呼吸声陆续的传来,身旁的麦隆也进入了梦乡,熟睡的模样,犹如天真的男孩子。

  依莎贝看着麦隆沉睡的面容,心想,她的爱人如她所愿,踏雪追踪她面来,虽离她想像的差距甚远。但他对她总算是有心。

  虽不满意,但可接受。她对他下评语,甜甜的微笑起来,而后也沉沉睡去。

  半夜,她爬起来,离开了麦隆的怀抱,悄悄的下床。

  披上了大衣,她准备离开,在经过床边时,麦隆突然一拉,依莎贝来不及尖叫便倒进他怀里。武土们反应敏锐,全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她怒斥。

  “我也正想问你。”

  “问我什么?”

  “在这么冷的天里,要出门散步吗?”他嘲弄。

  “上厕所。”

  “什么?”他明知故问。

  “上厕所。”她甩开他的钳制,挣扎的站起来。“在这么冷的天气,难道就不用上厕所?”说完,她怒所冲冲的走出去。

  武士们个个立即躺回了原处,聪明的闭上眼。

  麦隆倒颇为释怀,他咧着嘴,自娱的笑起来。

  第二天,依莎贝醒来时,四周一片安静。

  她披着毛毯下床,窗外的雪已停,皑皑的白雪看来分外耀眼。

  马厩那边传来了声响,她循声走了过去,除了麦隆那匹坐骑正在嚼豆子,发出规律的声响外,已不见其他的马匹。

  出去了吗?

  她才想着,便看见麦隆独自走进了马厩。

  “他们呢?”她问。

  “回山庄了。” 

  “喔,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不急。” 

  “不急?”依莎贝怀疑的重复。

  “呃……马的蹄铁掉了,等他们再送另一匹马来。”麦隆避开她的眼神解释道。

  “原来如此。” 

  “这附近也有浪群出没,别再独自出门,好吗?”

  他专注的凝视她,希望能得到她的承诺,依莎贝觉得自己又要陷入他的柔情之中了。“好。”她慌乱的回答。

  “很好。”麦隆显然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他那大男人的模样又出来了。“我饿了,有什么东西好吃吗?”

  魔咒解除了,见麦隆故态复萌,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的愚蠢及意志不坚,也只有摇头的份。

  两人走回木屋,依莎贝从橱柜里拿出玉米饼,放在锅子上烤着。麦隆则坐在炉火前与她对望。

  “这里食物充足,倒令我意外。”他若有所思的开口。

  依莎贝用锅铲把玉米饼翻个面。“的确令人意外。”她心虚的附和。

  “看见那个被狼群扯烂了的背包,我几乎发狂。”他突然说道。

  “对不起。”依莎贝真心的道歉,一想到他为她担心,又暗自高兴起来。

  “幸好杰斯的棋艺太烂,我才能及时发现你不告而别。”他对她撒谎,其实是他想着在楼上的她,才无法专心,三两下便被杰斯解决。“但雪早已掩盖了你的足迹,结果是听到狼群的声才找到你。”

  她静静的听,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战,如果没有吊桥,自己早已尸骨无存了。

  “把食物丢给狼群,暂时引开它们的注意,你有颗聪明的脑袋。”

  麦隆称赞她,她偷瞄了他一眼,他的表情是赞赏的,没错,他在称赞她。

  “那可不。”她得意起来,完全忘记当时是因自己一时慌乱才阴错阳差的逃过一劫。

  “食物没了,纵使逃离了狼群,在这荒野里你怎么生存?”

  “没关系,这屋里还有充足的食物,我可是花了好多时间才……”原来说得起劲的她突然闭上嘴,警觉的望问他。

  麦隆站起身来拍拍裤管,依莎贝仰着头盯视他。只觉得他更为巨大,充满了压迫感,“食物充足,毛毯干净,屋子一生不染没有腐味。我早就怀疑这里有人清理过,原来是你。”绕过炉火,他一步步的逼向她。

  依莎贝丢下锅铲便跑,麦隆两、三个大步便攫住她,并将她拦腰抱起。

  “放开我、放开我。”她捶他、抓他。

  麦隆把她丢上床,身上也顺热压住她的。

  “你卑鄙、下流、不要脸,套人家的话。”

  “对公爵而言,这些形容词可真是新鲜。为什么要走?”

  “因为你不爱我。”依莎贝挫败的大喊。

  “你在胡说些什么?”

  “才没有胡说,说像沃莫肯说的,你是为了要我父亲的合约才娶我,不休掉我也是为了保有那份合约,而现在只想我要我为你生个继承者。”她提出一连串的控诉。

  麦隆对她的话感到吃惊,他摇摇头,喃喃的低语:“我刚刚说你聪明的话,现在收回。”

  “你敢否认吗?若不是事实,当初为何不解释?”她质问。

  “我没有必要对沃莫肯解释我的立场。”

  “但你可以向我解释。”

  “我的行动表现,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反问。

  依莎贝又调开了视线,“聪明从来就不是我的优点,你刚刚不是才证实吗?”

  他扳回她的脸,骂了句:“傻瓜。”然然低头重重的吻住了她——一个使依莎贝又忘了自己是谁的吻。

  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的无法抗拒他?

  一遍又一遍,她总是迷失在他怀里。

  麦隆放开她的唇,坐起身,一脸正经的对她说:“仔细听好,因为你一直不曾恢复记忆,我破例为自己辩解一次,下不为例。当初你父亲与我合作事业时,的确以你的婚姻做为条件之一,这点沃莫肯倒没说错。我不曾见过你,但因为你父亲的涵养让我极为推崇,而婚姻本来就是为了巩固双方的利益,所以我答应了。你与沃莫肯私奔,而我没有取消婚约是因为你父亲突然病逝。他是个值得尊敬的男人,为了不便他唯一的孩子被上流社会所唾弃,所以我把你安置在明月山庄。”

  “我父亲怎么死的?”

  麦隆沉默不语。

  “他本来就有病吗?”不祥的预感笼上依莎贝的心头。

  麦隆摇摇头。

  “是……我的关系吗?”她小声的问。

  他只是无语地看向她,眼神却已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噢,天啊!”

  “接下来失去记忆后的事你都清楚了,但换成我变是迷惑。”

  “为什么?”

  “因为依莎贝在失去记忆后,个性有了大转变。”麦隆柔声说着。

  她心虚的垂下眼睑。

  “她的转变深深吸引公爵,他渐渐的忘记了过去他对妻子根本不屑一顾,转而目光老追寻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那不拘小节。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行事作风,还有不做作。无时无刻不充满着惊奇的点子都让公爵迷惑。”

  麦隆深性的望着依莎贝,继续述说着属于自己的心情故事:“公爵的心动摇了,他开始庆幸自己娶了这个女人,但过往的阴影使他不愿莽撞的付出真心。直到昨晚,当他发现她不告而别时,他第一次感觉害怕。当他发现那破碎的包包时,他几乎心神俱裂,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不再计较往事的种种,他早就爱上了他的妻子,在她独闯伦敦的社交界、接受他的挑战时,他就不知不觉地俘虏了。”

  麦隆停住了话语,木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依莎贝心都化了,她望进了丈夫的深眸里。

  “我爱你,依莎贝。”他凝视着她,缓缓的告白。

  刹那间,快乐溢满了她的心,她所要求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深情的注视、认真的表情。温柔的话语里只有爱。唉,她的丈夫她多么爱他!

  “麦隆,我……”她柔柔的话,本来也想回应丈夫的爱,却突然闻到一股焦味,“啊呀。饼煎了,”依莎贝大叫。她推开他,冲到炉火前。“噢,该死,它们真像一块铁饼。”

  麦隆从身后搂住了她。“其他食物也可以解释我的饥饿。”他吻了吻她的后颈。

  “在哪里?玉米粉还得重新调过。”

  “嘘,别说话,只要静静的享受,你会发觉比任何食物还美味。”

  “真的?我吃过吗?叫什么名字?”依莎贝转动眼珠,四处搜寻食物。

  “嘘。”麦隆抱起妻子走向床,吻吻她的眼。

  将她放上床后,麦隆印上了一连串的吻,依莎贝终于知道了答案。

  “噢。”她脸颊顿时刷红,接下来只剩满室的春光。

  离家出走这妙计虽然遇上了狼群,基本上它仍是条成功的计策。

  这使依莎贝肯定了自己的幸福,又与麦隆在这个荒山野岭中度过最罗曼蒂克的生活。

  一个星期以来,雪断断续续的下着,举目望去,净是一片银白。

  这里是属于他们的两人世界,他们下棋。玩雪、烤肉干,在附近溜马,在炉火前呢喃细语。

  那天之后,并没有武士为他们带来新马,后来依莎贝,喂马时检查马蹄,发现马蹄铁根本没有遗失,是麦隆故意骗她的。

  他想与她留在这没人打扰的小屋,共度一段日子。想到这个可能性,站在马厩里的依莎贝,不禁甜甜的笑了起来,这就是爱情的魔力,会使人深陷而无法自拔。

  “你在笑什么?”麦隆喜欢从背后圈住她,在她耳鬓间斯摩。

  依莎贝格格的笑着。“没有、”

  “难道你有对着马儿笑的习惯。”

  “意思是我像个蠢女人?”

  “或许。不过正好对了我的胃口。”

  “哈!原来坎莫公爵喜欢没有大脑的女人?”她大声的抗议。

  “你是指那个叫依莎贝的女人吗?我一点都不同意你的想法。”

  “除了依莎贝以外,莫非你还有第二选择?”她挑起眉,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

  “坎莫公爵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只会在哪个叫依莎贝的女人身上打转。”他无奈的哀声叹气。

  依莎贝满意的笑了。她投入丈夫的怀里。

  马厩时除了马儿发出的声响外,就只有这对热男女的私密爱语。

  良久,依莎贝又低低的叫着:“麦隆。”

  “唉,我的妻子有张不安的嘴。什么事?”

  “你刚刚说,除了依莎贝外,你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吗?”

  “还要我用实际的行动表示吗?”他别有含意的暗示着。

  “不是。我是说……我是说……如果我不是依莎贝呢?”

  “又在胡说了,饿昏头了吗?”他握起妻子的手,走出马厩。

  “你听我说,这是有可能发生的。假如有一天。我突然恢复了记忆,又变回以前的依莎贝,人还会爱我吗?”他们走进木屋时,她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麦隆谨慎的盯着她,“性情也恢复和以前一样吗?”

  “是的。”

  “不会。”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黄金玉松了一口气,他果然不是只迷恋依莎贝的外表。

  “那假如……听着,这有些荒谬,假如依莎贝的个性有一天出现在一个丑女孩身上,你会爱上她吗?”她满怀希望地又问。

  “你今天有点奇怪,依莎贝。”麦隆无聊的瞧她一眼,不再理会她。

  “哎呀,你就告诉我嘛。”她强人所难。

  麦隆拗不过妻子,认真的想了想,“老实说,我不知道。”他据实以告。

  “啊?”

  “我说我不知道,依莎贝,这有些难以回答。举例说吧,如果我变成另一个男人,你也会一样爱我吗?”

  会吗?依莎贝问自己。

  “我不知道。”她自己也法肯定。

  “我的夫人今天有点奇怪,为什么要为不可能发生的事自寻烦恼呢?”麦隆摸摸她的粉颊。

  一股不安突然涌上心头。一直以来.黄金玉从不相信自己的命运会如此奇特。突然的死亡令她来到一处奇特的空间,然后灵魂又莫名地进入依莎贝体内,而会来到十六世纪并非她所愿。所幸她生性乐观,所以能处之泰然、逍遥自在。

  会遇上她的真爱这是意外中的事,她从没想地过有一天会与麦隆这样的男人扯上关系。

  他对她而言,应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就像是漫画书中那最完美的男主角,而她只能抚摸到纸上的他却进不了书的世界。

  如果——最不可能的事发生了。

  仙女的魔法棒帮了她,使她的梦想成真了。

  为了麦隆,她情愿待在这个不够文明的世纪里与他厮守到老。

  可是,依莎贝的身体她还能顶用多久,这对依莎贝到底算不算欺骗,

  阴影蒙上她的眼,使她突然变得忧郁。

  “嘿,看着我。”麦隆捧起她的脸。好笑的望着她。“停止你脑袋的运转,它使你的情绪变坏了。”

  依莎贝痴痴的望着丈夫,激动的投入他的怀里。紧紧的攀住他。“爱我,麦隆,永远爱我,无论我变得如何,给我保证,你将永远爱我。”

  麦隆以他富磁性的嗓音轻笑妻子的傻气。“我当然乐于给你保证,不过得待会儿了。”他暧昧的对她眨眨眼,“我们好像有客人了。” 

  门外的访客的确令人惊喜。

  在银色的雪景中、干净清爽的凉风下,只见一双含羞带涩的大眼正骨碌碌的转动着。

  是一只鹿。

  它好奇的偏着头,也正望着他们俩。

  墙边排放整齐的柴火已被这只鹿踢乱了。

  “麦隆,我们来了个小访客.”依莎贝的视线完全被这只鹿所吸引。

  在狩猎的季节,这只鹿准会成为王公大臣底下的战利品。麦隆对弱势的动物从来没有兴趣,他喜欢挑战,越危险的他越是斗志高昂。

  依莎贝轻易的就被这个小东西所感动,整个人忘情地兴奋起来,他乐于见到这样的情况,忍不住咧嘴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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