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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辟邪 page 9 作者:禹晶

  引起那次惊天动地的巨浪的原因,众说纷纭,而最可信的说法是,因为魔星国的镇国魔宝被人偷取了,动摇了国基,所以才会引来那场海上灾难,很多人无辜的死在那场海难之中,幸好少主福泽深厚,才能大难不死。

  「丽蛇姊,那女子醒了。」秀蛇匆匆回来,身上却突兀的被绑了条被褥。

  「秀蛇,妳这是怎么回事?」丽蛇蹙眉问。

  「是那女子……哎呀,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醒来见到我,便抓来被褥往我身上绑,她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挣脱不了她,就成了这副模样。」她嗔道。

  几名女子七手八脚的帮她解开身上的被褥。

  「少主知道她醒了吗?」丽蛇问。

  「不知道,我还没禀告少主。」

  「少主现在在哪里?」

  「在甲板上喂蛇。」

  「秀蛇,妳去将她带来,看这男子她可认得,我去禀告少主。」丽蛇款摆着白色纱衣下若隐若现的丰满胴体,轻移莲步的走出去。

  秀蛇领来了一位女子,却一脸戒慎紧张的与她保持三步的距离。

  「喂,妳穿成这样会着凉的,我说的话妳听到了没有,别跑呀,如果妳真的没其它衣裳了,我这件外衣给妳穿吧,妳快停下来呀,喂……」追着她来到房外,驱魔倏地住了口,一脸同情的道:「妳们也全都没衣裳可以穿吗?真可怜!」她看到房内几名女子也同这名女子一样,仅穿着单薄纱衣。

  不明白她说什么,几名女子疑惑的望向她。

  「喂,妳进来看看这个人妳认得吗?」艳蛇叫道。

  「谁?」驱魔走进去,抬眼望向她所指的方向,看清躺在床上的人后,倏地惊呼:「辟邪!」她急急奔近他身旁,「辟邪,你怎么了?辟邪!」

  「妳们把他怎么了?」她叫不醒他,急得朝她们吼道。

  「我们将他自海中救起来后,他就一直昏迷着没醒来过。」秀蛇道。

  「我不明白,辟邪为什么会跌进海里?」海在她的印象中是在很遥远的地方,他们根本不曾去过呀,怎会……她一脸的茫然。

  「这就要问你们了,妳也是我们从海中救起的。」看着她,艳蛇奇怪她居然不知道这件事。

  「我也是?」驱魔呆了一呆,「我为什么会掉进大海呢?」

  「妳不知道?这可就奇怪了,妳怎心会连自己掉进海中的事都不知道?妳没病吧?」秀蛇诧异的望向她。

  「我……」驱魔深思了半晌,忽思及什么喃喃低语,「不对呀,我只是掉进河里而已呀,怎会跑进大海了呢?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辟邪他……」

  驱魔满面疑窦的望住辟邪,见他面色十分苍白,心疼的抚着他的脸,瞥见他手臂上的伤,惊道:「他受伤了!」

  「许是碰撞到暗礁吧,流了不少的血,幸亏及时遇上我们,否则你们只怕不是被卷入漩流,便是被大鱼吃了,还能活到现在吗?」艳蛇口气不悦的道。这女人的手居然摸着他的俊脸,看着不禁教人有气,她可是从方才便一直垂涎着他,却是连碰也还未碰着他。

  「妳的意思是,我们现下还在海上?!」

  「不错,这是我们少主的船,我们已快到了天……」一声惊慌的话音打断了她的话。

  「驱魔,小心!不可以、不可以跳进河里,不要……驱魔!」辟邪的双手胡乱的在半空中挥舞,似乎急切的想要抓住些什么,惊骇的渗出了一身的汗水。

  「辟邪醒醒,我没事,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没事呀。」驱魔握住他忙乱挥舞的手,心急的唤道。

  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床上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

  「辟邪,你没事吧,伤口还疼吗?」驱魔欣喜的轻揽着他,生怕大用力会弄疼了他,眸中流露着浓浓的不舍与心疼。

  「驱魔!」他的语声固沙哑而低沉,「妳没事,太好了!」他紧紧的反握住她,生怕这只是自己一时的幻象,一放开手他便又会见到她沉入无边深沉的大海。

  他沙哑微弱的声音显示出他此时的虚弱,驱魔心疼得不自觉落下串串的泪珠。

  泪珠滴落在他面上,他悚然惊道:「驱魔,妳受伤了吗?别哭,我会帮妳治好的。」睁着眼努力端详着她。

  「我没事,你才受伤了。」可恨的是,她居然没这个能力帮他治伤,而他更是无法自己为自己洽疗,如果可以,她宁愿受伤的是她,至少他能帮她治疗……想着泪落得更凶。

  「妳没事,为什么哭呢?快别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妳了?」辟邪心疼她落泪,不知她的泪却是为他而流的。

  「不,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见你受伤,眼泪就不听话的一直掉着。」驱魔擦了眼,但还是止不住泪水的泛滥,就是想哭。

  「驱魔,我没事,妳别担心。」辟邪轻柔的想为她拭去泪,但她还是泪流不止。

  「驱魔,快别哭了,我的心都被妳弄疼了,嗯,别哭了。」她一向就不是爱哭的人,怎么此时竟哭得像个泪人儿,弄得他心慌慌、意乱乱。

  「我没有办法为你治这伤,你从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啊!」驱魔轻轻抚着他手臂上包里着的伤,满眼的疼惜。

  「谁说没有,妳忘了我九岁那年,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他笑道。

  「那怎么一样呢?那是我拿了你的紫珠,才害你在床上病了一个月。」那时她调皮,见到他胸前的紫珠,好奇的硬是抢来玩,结果却害得他病了整整一个月,除了被长老罚面壁三日,却也吓得几日吃不下东西。紫珠,对了,他的紫珠没掉了吧?

  驱魔急忙伸手进他衣须,翻出了一颗璀璨晶莹的淡紫色珠子,她吁了一口气。

  「还好,珠子没丢了。」

  蓦地,珠子突然泛出紫金色的光华,照耀在辟邪受伤的手臂上,片刻后,紫金色光华倏地消失。

  「咦,我的手臂仿佛不疼了。」吃惊之余,他伸展了手臂,发觉完全没方才疼痛的感觉了。

  「真的吗?」驱魔小心的拆开包裹住伤口的布,想证实什么。「好了!辟邪你的伤真的完全好了!」她喜道。

  「是那颗珠子治好你的!」

  「这是什么珠子?竟然这等神奇!」艳蛇她们在一旁也都看见了方才的那幕,她伸出的手还未碰触到珠子,已被驱魔拍掉她的手。

  「不许妳碰辟邪的珠子。」她声色俱厉的道,自从幼时那件事后,她永远记得辟邪身上的这颗珠子,是绝不能动的。她小心的将紫珠重塞进辟邪衣内。

  「不碰就不碰,有什么稀罕。」艳蛇无趣的缩回手,方才被她那么一打,还真是有点疼,不,是很疼!天!她的力气大得真吓人,她觉得手腕像断了似的。

  「驱魔,她们是……」他这时才注意到房内竟还有不少人,而且她们的穿著实在是……令人脸红心跳得不敢直视。

  「她说是她们救了我们的,我们现下正在她们的船上。」

  「是她们救了我们?」不适的感觉已完全消除,辟邪立即下床躬身道:「感谢诸位的救命之恩。」他目不敢斜视的望着地上。

  「是我们少主救你们的,你们要谢恩的话,该是对我们少主说。」艳蛇说话时进来了一位冷然英俊、卓尔孤傲的男子,他的项间盘踞着一条拇指粗,约三寸长,鲜红闲杂黑纹的蛇,一望即知红蛇虽小,却绝对有着猛烈的剧毒,红蛇示威的吐着舌信,他轻抚着蛇身,红蛇即乖巧的闭上蛇口,他冷漠的开口,话声冷得可以冻死人。

  「你们是魔星国的人?」

  「嗯。」他就是她们口中所说的少主吧,驱魔心想,若是成天与他在一起,她一定会被冻死的,真吓人!全身除冷得毫无一丝温度外,那条小红蛇更是可怕,看着就令人浑身不舒服。

  「你也是?」他眸中有着怀疑的望着辟邪。

  「算是吧,我自幼在魔星国长大。」

  他冷眼望住他,等着他解释这句模棱两可的话。

  他既是他和驱魔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应是仙星国人,只是不知为何,自幼便是在魔星国长大,所以我才会说,我应也算是魔星国人。」看来这男子不太喜欢说话,他连问人都不愿开口,冷傲得不近人情,更奇怪的是,他竟喜欢与蛇这种令人畏惧的东西为伍。

  听完辟邪的话,他连望也没望他们,便转身离去,淡漠的背影更加深几分他的傲然不群。

  「好个冷傲的人!」驱魔咕哝道,若非看在他救了他们的份上,她还真不想理他。

  辟邪握住驱魔的手,了解她此时心中的感受,这人是冷得有些无礼,但看他的气质,应非是有意作态,该是天生便如此冷漠的吧。他抬眼望向丽蛇,问道:「请问妳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蛇星国人,方才那位便是我们少主。」丽蛇口道。

  「蛇星国?怪不得妳们少主颈上盘着一条蛇。」驱魔暗想,与他们的形象倒是很符合,而且每个人看起来均长得蛇模蛇样。这么一想,她看着她们愈发觉得她们像蛇了,尤其是她们半隐半现的胴体,玲珑得似蛇一般。

  「那么现在这船是往何处去?蛇星国吗?」辟邪问。

  「不是,我们正前往天心国,大约也快到了,若顺风,明日应就能抵岸了。」丽蛇挥手,叫房内其它女子准备明日到岸后的事宜。

  艳蛇虽不愿离去,一双眼眷恋的直盯着辟邪,却也不得不离开,谁叫她的阶级比丽蛇小呢,自不容她有多言的余地。

  「天心国?!」两人齐声一惊。

  辟邪问:「是人民年寿最多只有百年的天心国吗?」曾听长老说起,海外有个天心国,物产富裕、门户洞开,任何人均能自由进出,但他们那里的人民,年寿最多却只有百来年。

  「不错。」丽蛇点头。

  「那么我们要如何回魔星国呢?」辟邪急问。

  「等你们到了天心国,你们可以随魔星国的补给船队一起回去。」丽蛇道。

  「补给船队?那要在哪才可以找到?」辟邪已开始忧心。

  「这就要问你们了,我们并非你们魔星国人,怎么会知道?」七星八月各国,每隔一段时间,均需在天心国补给自己国内所欠缺的物质,所以各国在天心国均有设立白己的驿站,而这驿站,当然是私密的,唯有自己国人才有可能知晓。

  「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呀,那该怎么办?」驱魔也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了,原还想能到天心国玩玩也不错,但是现在,该担心的是,若找不到补给的船,他们该如何回去呢?

  他们全然不识得路呀!长老曾说过的话,在她耳际清楚的浮现:七星八月各国的外海,均布有不同的危障,若没有人引路,贸然闯入者,难有生还的机会。

  天!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进入魔星国!

  「若你们自己也不知,我也爱莫能助了。」丽蛇说毕,在秀蛇的叫唤下离开房中。

  丢下两人面面相觑。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回去的。」驱魔旋即乐观的道。

  「但愿。」事已至此,除了这么想还能如何呢?

  她忽思及一件事。

  「辟邪,我们为什么会掉进海中呢?」

  「妳还记得妳跌入一条河吗?」他道。

  「记得。」她忽惊道:「对了,你知道吗?弄魔与销魔竟然是煞魔族人,他们并不是我们巫魔族人,是存心冒充欺骗我们的。」

  「我知道。」他毫不讶异的点头。

  「你知道?」她讶异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在第一次见到他们时,我就怀疑他们了,只是当时毫无凭据,我尚不敢确定。」

  他解释:「我怀疑他们,是因为以他们的魔力,竟然应付不了那些围杀他们的二流角色,纵使应付不了,也不该是那么的不济事,全然的处于挨打下风,狼狈不堪,加上那时他们说安魔长老为救他们,而被煞魔族人杀死的事,我便更怀疑了。」

  「为什么?」她仍不知破绽在哪里。

  「我们长老死时已是二百八十岁,青阳也曾说,扶养他们的南魔长老也是天年已届安然离世的,驱魔。妳还记得吗?他说三位长老是同年,所以安魔长老绝不可能是被煞魔族人杀死的,就算是,也该是在二十年前,不该是在此时。」

  「当时你为何不揭穿他们呢?甚至也不告诉我。」她质疑的问。

  「一来无凭据,二来这只是我的臆测,也不知是否正确,所以并没有声张,想等他们自露马脚,而且我感知到,近来似乎会有巫魔族的其它人来与我们会合,我便想,等他们来了,弄魔与销魔便无法再伪装下去了。」

  「所以你便要我们在王都外等,迟迟不让我们进王都。」

  「他们既是冒充的,进了王都,只怕会令我们陷入更大的危机,但我们到底还是被他们算计了,只是我没想到,浣琦竟然会帮着他们!」

  「浣琦帮着他们?你是说浣琦她也知道他们的身分……」驱魔诧异的张大了口。

  「嗯,不错,非但如此,她还帮着他们来对付妳,故意把我支开。」那时他和驱魔正要前往湖边,却被浣琦给拦下来。浣琦一副泪眼婆娑、衷戚欲绝的模样。

  「辟邪,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他惊异于她的神情,心想她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便随她暂往僻静林中,然而与她对视良久,她却只是默然垂泪不已,半晌都没开口,他心中陡生惶惶不安的念头,而且份外的浓烈,比之昨夜更是强烈,脑中突地一个念头跃进--驱魔,莫非是驱魔出事了!顾不得其它,他心乱如麻的丢下她飞奔去找驱魔,身后隐隐传来她喃喃的低语:「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魔河的河水百年一泻,任谁跌落都将随着河水直奔大海。」风将浣琦的低喃送至他的耳际,虽不明白她的话意,但他无暇多问,一心只想找到驱魔。

  辟邪一生都忘不了看到的那幕情景,而他也霎时明白浣琦话中之意。

  激荡奔腾、气势万丈的河水,滔滔的奔向前去,湍急的河流已预示着危机,只要不小心跌落,后果难料。

  而驱魔却竟在他眼前,被五人逼进河中,顷瞬间,他只想到一件事--救驱魔,便也跃进河中。

  「你说她是故意支开你,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浣琦没理由如此做啊!她是所有人中最善良的,她更不像会使坏心眼的人,她是那么的温柔,还帮她梳发,给她衣裳,况且,她为什么要害她呢?驱魔百思不解。

  「我也很纳闷,但是我知道她是故意要支开我。」辟邪甚至怀疑浣琦根本就知道弄魔与销魔的阴谋,「我们跌下的那河叫魔河,河水是直通大海,这是我听到她说的。」

  「浣琦为什么要害我们?她人是这么的好,为什么……」她不讨厌她,甚至是喜欢她的,只除了不喜欢她在辟邪怀里这件事而已,想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渲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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