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魔沉吟片刻又这:「驱魔与辟邪感情似乎很好。」
「不知道。」莉晴没好气的道。
「我觉得浣琦似乎比较适合辟邪。」弄魔忽道。
「真的?妳也这么认为?」有人与她看法一致,莉晴自是很高兴。
「嗯,浣琦温雅细致,与辟邪的清朗气质很配。」
「我就说嘛,任何人看到他们都会这么说的,唯独辟邪竟把牛屎当成鲜花!」牛屎!莉晴竟这么说驱魔,可见她们两人心结不浅,其实由这几日的相处,她早已发现她们两人不和,还有他们几人之间微妙的关系,若要……只要好好利用这矛盾,不愁……
※※※
在此已停留了数日,此地离王都只一日路程,但他们却没再前进,因为辟邪与浣琦异日同声道:「不如我们在此停留几日,仔细观察王都的情形之后再做打算吧,一来我们可以有时间熟悉地形,二来可以让驱魔疗伤。」所以他们便在此留了下来。
经过几日的调养,驱魔的伤势早痊愈得差不多了。莉晴曾忍不住要杀进王都,但都被辟邪拦下。
「别急,再等等,还不是时候。」
「驱魔的伤都已经好了,地形我们也早已熟悉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不能进王都?莫非你害怕?」
辟邪没辩驳,只道:「总之还不是时候,我们再等等。」
他说得严肃,青阳虽不知他的用意,但却明白他会如此说,一定是别有深意,于是也道:「莉晴,不如我们就再多等几天吧,我相信辟邪这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连青阳也这么说,她还能说什么,只好无聊的继续等待。
这天一早,驱魔就一副猎人保护自己的猎物的姿态,戒备的盯视这个擅闯地禁地的人,彷佛她正要偷取她的所属物。
「妳做什么一直直勾勾的瞄着辟邪?」驱魔本来还不会太讨厌弄魔,但是这几日来,她一直直不溜丢的盯着辟邪看,还不断来找他说话,那双眼睛还奇怪的贬呀眨的,挺教人讨厌的。
「他生得好看呀。」弄魔盈盈秋波荡漾的朝辟邪猛抛媚眼。
辟邪视若无睹、不解风情的别开脸。
「我不爱妳这么看辟邪,妳走开。」驱魔沉着脸道。
「奇怪了,辟邪又不是妳的,我为什么不能看?况已辟邪也没有说什么,而且我觉得他还很喜欢跟我说话呢。」弄魔巧笑倩兮的朝辟邪展露勾魂一笑。
「辟邪才不会喜欢跟妳说话。」驱魔回首问:「辟邪,你说,你是不是不喜欢跟她说话?」
这要他如何回答?就算他真不喜欢,直接这么回答,也未免说不过去,太叫弄魔难堪了,但是若不回答驱魔的话,她只怕又要误会他喜欢与弄魔说话。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让驱魔整天黏着他,不会再去找青阳。
说不出为何不喜欢见驱魔与青阳在一起,只是每次见她与他有说有笑,他心底便不舒服,就是不爱见他们在一起。
「驱魔,东边有一座小湖,不如我们过去玩玩?」辟邪没回答她的话,故意岔开话题,他知这道一定能引起她的兴趣。
「好呀,我们去看看,我好久没玩水了呢。」
果然如他所料,成功的引开了驱魔的注意力,她没再追问,他轻柔的牵着她跨上马急策而去,不让弄魔有跟来的机会。
一到湖边,辟邪立即设下结界,不让任何人进入。
「哇,辟邪,我们下去玩水。」说着驱魔已要脱下衣物下湖了。
「驱魔等等,天冷了,我看我们不要脱掉衣裳。」他急道。他们已不能再如在山中时那么亳无遮掩的裸程相对。
「不脱衣裳?你是说就这么下水?可是衣裳会湿的。」她疑惑的道。
「没关系,衣裳湿了再换上干的就是了,我们的衣物我都带来了。」由马上取来一包东西,辟邪拿出一套衣物,「待会儿妳换上这套衣裳。」
驱魔的眼睛蓦地一亮。
「这衣裳好漂亮噢,是要给我的吗?」她接了过来,兴奋的套在身上,「辟邪,你哪来这套新衣裳?」
「我特地做的,妳喜欢吗?」在山中时,他们身上所穿的衣物也全是他所做,来到山下他才发现,原来女孩的衣裳与男孩是不同的,所以才另外再为驱魔做了几件女孩样式的衣裳,为了给驱魔一个惊喜,几日来他都是利用晚上大家均睡着时,偷偷的为她缝制衣裳。
「喜欢,我好喜欢。」她眼尖的发现包里里还有其它颜色的,「这些也是要给我的吗?」有粉色的、湖绿的、淡紫的。
「当然,不给妳我还能给谁?」
「我喜欢这件。」她丢下手中月白色的衣裳,拿了件淡紫的。
「好,那么待会儿妳便换这件。」见她笑得灿亮,他爱怜的揉揉她的发。
驱魔小心翼翼的放下新衣裳,笑咪咪的穿著衣裳下水,与他在水中玩将起来。
没多远处却有人遍寻不到此湖。
「奇怪,我分明记得在这里的,不可能会错呀。」
耳旁清晰的传来阵阵笑语声。
「浣琦,妳听,这附近有人,咦,是辟邪他们!」弄魔抬眼四望,却望不到任何人影。
「我想一定是辟邪在湖边设下了给界,所以我们才寻不到那湖。」这是他的习惯,每当他与驱魔到湖边时,总会设下结界不让人进入,而且纵使有人要求与他们同玩,辟邪也一定断然拒绝不让其它人跟来。
「结界?」弄魔一脸的疑惑,不明白那是什么。
见她满是疑惑,浣琦解释。
「那是他特有的能力,他能任意在一个地方布下光墙,阻挡任何人进入。」
「哦,他的仙力竟如此神奇!」弄魔惊诧的道。
笑语随着清风飘传至两人耳里。
「辟邪,好看吗?」
「好看,嗯,对了,我再帮妳把头发梳起来就更好看了。」
「要梳得像浣琦帮我梳的那样哦。」
「好,我知道。」
话声停了片刻又传来。
「驱魔,妳真美。」
「真的吗?有比浣琦美吗?」
「当然,在我眼中,驱魔是最美的。」听得出辟邪语声中的真诚。
「真的?!」传出一阵愉悦的欢喜笑声,但听在有心人耳里,宛如一道利矢,刺得浣琦心头疼痛,锁不住眼中的泪,又倔强得不愿被人见到,她勒转马头,急奔离开。
身后的人却泛起一抹阴沉的冷笑。
※※※
「哦,妳要先对付她?」
「不错,她既然是巫魔族大魔师的传人,我们首先要对付的当然便是她,只要除掉她,其它人会是我们的对手吗?」
「妳打算怎么对付她,她的魔力不低于我们,只怕不易对付。」
「我早已想好,明日我们将她单独引到魔河旁,明日是魔河百年一次的鸿流,湍急的河水直奔泻到大海,只要我们能将她逼落魔河中,纵使她有再强的魔力,也无法自魔河中脱身,一定会被湍激的魔河水冲到大海,海面布满了暗礁漩流,她是必死无疑的。」
「这计谋倒是不错,只是我们要如何单独引开她?辟邪一定会跟在她身旁的。」
「难就难在这里,他们俩总是形影不离,要令她离开辟邪是不容易。」
「嗯,这确实不容易,我们得好好想个方法分开他们,有辟邪在,她就彷佛如虎添翼,更不容易将她逼落魔河。」
沉静片刻,话声又起。
「明日我们再找机会吧。」
「也只好如此了,不过明日一定要将她引到魔河,否则错失了这个机会,就难再找到如此绝佳的时机了。」
直到匿身暗处的人离开,弄魔与销魔才相视而笑。
「看来自有人会为我们制造机会了。」
「弄魔,妳何以如此笃定?虽说她爱辟邪,但他们毕竟同是巫魔族人,她会这么做吗?」
「她苦无此意,你以为她为何不立刻揭发我们,她是想籍我们替她除掉她的情敌。」弄魔冷笑,「我们会帮她达成心愿的,只是她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完成这件事,我们可是大功一件。」两人得意的相视大笑。
※※※
为了怕暴露行踪,辟邪一行人只得露宿荒郊野外,夜里就睡在山洞里,冷凝的夜常令人夜半被冷醒,却独有人好命的偎在一副温暖的胸膛里,一觉到天明,浑然不觉寒夜的凄冷。
今夜分外的冷,冷得令人连入眠都难,一闭上眼,冷冽的滋味便入侵全身,令人哆嗦颤抖,火堆纵使烧得再猛,也减不了几分寒气,所有的衣物已加在身上,也抵不住逼人的冰寒,今夜怕是无法成眠了。
大伙均冷得直打哆嗦,却唯独她好命得被包在一副温暖坚实的胸膛里,俏颜红艳艳的,显示出那副胸膛是多么的温暖呀,在这凄寒的冷夜里,怎不令人又羡又妒。
既然无法入眠,怎能让她如此安好的睡一顿好觉,尤其是明日绝不能让她太有精神。
弄魔趋近辟邪,大胆的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身子偎向他,似乎也企图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辟邪还未入眠,身子不安的蠕动,并正色的轻声出言道:「请移开妳的身体,我不习惯有人这般靠着我。」
「好冷,你忍心看我冻僵吗?」她楚楚可怜的低语,一副弱不自胜的模样。
「驱魔睡着了,我不希望吵醒她,请妳立刻移开。」他的温暖只够给驱魔,而且她睡得正酣,一旦被人吵醒,情绪会分外的暴躁,在这么清冷的深夜,他不想增添不必要的躁动,而且以他的直觉,他相信夜虽寒,对弄魔而言应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
「你……真这么忍心!」弄魔泫然欲位,盈盈泪珠已在眼眶滚动,「若非我真的抵不住寒夜,我又怎会如此厚颜……好吧,就让我在寒夜中冻死……」虽这么说,她仍没半点移开的迹象,反偎得更紧,甚至拉高了声调,存心想将沉入梦中的人儿吵醒。
寒夜中无眠的几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思,虽然看不过去,却并没有人开口。
辟邪将披风拉得更紧密的圈住驱魔,不想驱魔被她的声音惊醒,但披风终究也包不住她刻意高扬的声调,驱魔睁开了眼,惺忪的探出头张望片刻。
她的眼睛停驻在辟邪身旁的一张脸上,呆望了半晌,碎然冷不防的一把推开了弄魔。
「妳做什么?不准贴着我的辟邪。」
她的力道不小,弄魔没防范,一个不小心栽向了火堆,幸好辟邪手快,及时拉住她,才没让她与火神拥抱。
弄魔的泪登时流了满面,无比哀矜的哭道:「妳好狠的心,竟然想将我推向火坑。」
今夜大家是别想睡了。辟邪将驱魔伸出的手带回怀中,轻抚着地的背柔声道:「别理她,没事,快睡吧。」企图令她再入眠。
驱魔的睡意已被她吵醒,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再入眠,何况她竟然敢紧贴着辟邪,侵犯到她的领域,她怎能就此算了。
「妳走开,离我的辟邪远一点,不准妳再靠近我们。」驱魔斥喝,无视于她的哭骂。
「妳说这是什么话?辟邪怎是妳独有的?妳当他是什么,私有物吗?辟邪又没有赶我不让我碰,甚至我想他根本也想拥我入怀的,只是畏惧于妳久来的淫威,所以才不敢吭声罢了。」弄魔立即冷声回这。
「我说辟邪是我的,他就是我的。」她宣示似的伸出双手,占有性的环抱住他,霸气的道:「总之妳休想碰我的辟邪。」
不知为什么,她说得这般霸道,他却丝毫没有不悦,反有一股喜意滋缠在心头,暖暖甜甜的滋味荡漾在心湖,不自觉的展露了一抹迷醉人的笑。
「哼,妳以为妳是谁,妳说是便是了吗?辟邪可不会这么想。」弄魔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浣琦,浣琦紧闭双目,将头埋进了双膝间。
有人立即加入挞伐的行列。
「就是说嘛,真是不知羞,像妳这么凶悍无礼的人,辟邪只怕是恨不得离妳离得远远的,还敢大言不惭说辟邪是妳的。」莉晴撇撇嘴不屑的道。
「妳闭嘴,没人要妳说话。」驱魔气红了脸,转目望向辟邪。
驱魔还未开口,辟邪已知她要问什么。
「别管别人说些什么,我们从不曾分离过,有妳的地方自然便会有我,我们是一体的。」他的话明确的告诉她,他们彼此是相属的。不愿她与她们再多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他将她拥入怀中,轻柔的在她耳旁道:「快睡吧,明早我们再去那座湖玩。」
「好。」在他的安抚下,她的怒气奇异的瞬间被抚平,伋在他暖暖的胸胸,带着笑意入眠了。
众人中仅只她一人好眠,其余的人皆各怀心思无法成眠。
辟邪心头盘踞着惶惶不安的情绪,不知为何?自下午开始,这种莫名的思潮便逐渐在心底加深浓度,不安的思绪在此时达到最高点,该不是他们……终按捺不住了……但是他仍无证据……不管他们将采取什么行动,他都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他的驱魔!
第六章
「驱魔……驱魔……驱魔……」
「他真吵,都昏迷得不省人事了,口中还不停的嚷嚷不休,不过他生得还真是好看,我还很少见到能比得上少主的。」一群仅着纱衣,胴体包在纱衣下若隐若现的女子,围着床榻吱吱喳喳的道,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床上昏迷的人儿。
「嗯,我们少主是天生的冷俊,而他却是雅俊,不同型却同样迷人。」说着,她已忍不住眼前的诱惑,俯首欲亲吻昏迷中的人。
「住手,艳蛇,妳休想先染指他。」有人格开了她。
「妳们别吵了,他还昏迷着,谁也不许动他。」开口说话的女子,似乎是这群女子中的头头,她一开口,果真没人敢再争什么。「他口中唤的驱魔,会不会是我们救的那名女子?」
「丽蛇姊,我看八成是,我们先后在海上发现他们,可见他们应是一道的。」艳蛇垂涎的瞄着昏迷在床上的男人道。
「秀蛇,妳去看看那名女子醒了吗?」
「是。」一女子领命走了出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俩竟会在海上漂流?」有人窃窃的问。
「这还用说,当然是船难了,难不成他们是好玩在海中泅泳吗?」有人回道。
「妳有见到附近有支解的船体吗?连根木头都没看到哩,怎么可能是船难?」艳蛇回首道。
「他们漂流之处离魔星国不远,依我看,他们可能是魔星国的人,也许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才会漂流到海中,等他们醒来问他们便知道了。」丽蛇沉吟着说,想到了二十年前那场天摇地动的海啸,便是发生在魔星国附近的海域,自那次以后,很多船只行经魔星国附近,便开始腾战心惊,深怕翻天的巨浪再次无情的吞噬他们,而那次巨浪也差点夺走少主的生命,令少主流落天心国,颠沛流离的过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