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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姐妹花 page 4 作者:雨菱

  而且南自台东的老家迁移到台中,就更别提会有什么三亲六戚的了,于是她马上推  翻掉颖纯纯的说法。

  继而代之的是今她惴惴不安的想法,她的脸上明显的失去了血色。

  虽然家境并不富裕,甚至连称之为小康都显牵强,可是她从来不曾艳羡过别人家里  有什么大厅堂,或有什么进口轿车。

  她总是觉得,一箪食、一瓢饮,斯是陋巷,唯吾德馨,虽然家里很穷,穷到可以以  家徒四壁来形容,但是她的家永远是充满温暖,充满包容,充满热与光,因为,她有一  位伟大,充满母性光辉,不时呵护着她和弟弟的慈爱母亲。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因为贫穷而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如今她也不愿意怀疑。

  但是这个奇特的际遇,就像一个深的漩涡,已经将她吸卷入,她难以不去探索。

  “其实,我也认为不可能!可是我们怎会长得这么像,除了双胞胎,人很难长得这  么像的……”颖纯纯边说边打头,心慌得像是随时可能会昏厥。

   “双胞胎……!”董絮洁依稀想起,前日在颖氏医院,那个外科寅习生卓淮思不  就是一直叫她“纯纯”的吗?

  原来真有这么一个女孩,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看来她真的是误含人了,还火辣的  甩了人一个耳光,破口大骂人家是登徒子!天呐!怎办才好。

  “颖纯纯,你和颖氏综合医院有什么的开系吗!”董絮洁问。

  “那是我爸爸的医院。”

  “你认识一个外科寅习生叫卓淮恩的吗!”

  “他是我表哥,从美国回来度暑假。”

  “是这样!”董絮洁心虚的心中一凛。

  “那么,絮洁你认识龙浩这个人吗?”

  “龙浩!我小时候的玩伴哩!你怎么知道他?”

  “那天他将我误认成你了。”忆起那令人魂萦梦牵的一吻,纯纯又有些魂不守舍的  了。

  而此时上课的钟声传近全校。

  “要上课了!”颖纯纯失望的盯着董絮洁,无由而来的惺惺相惜之情,像胶漆似的  难舍难分,难道这个巧遇竟会是个无解的习题吗?

  “第三节下课再见好吗?”两个人默契十足的同时开口道。

  “好巧。”

  “好巧。”两张甜美可爱的脸蛋噗哧一声的相视而笑。

  “就这么约定了。”董絮洁直率的伸出手,颖纯纯迫切的握住,一种无需言语的情  挚流露,一瞬问出彼此紧握的手中传递开来,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热切及感动,像天地  初开般的原始,却自然的没有一丝造假。

  “我们一起跑回去。”

  “OK!”于是两人并肩的跑向教室大楼。

  “对了,絮洁你去颖氏医院看病吗?”

  “我牙疼,看牙去的。”

   “牙疼,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哩!”

  “前天……”颖纯纯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跑。

  “是前天呀。”董絮洁也停下脚步,莫名的说。

  “你相信心电感应吗!”

  “你是说我和你吗?”

  “或许,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姊妹?”

  “这是一句时下流行的玩笑话。”董絮洁一笑置之。

  “或许,我们是双胞胎姊妹,因为我前天也莫名其妙的牙疼。”

  “说不定那只是巧合。”董絮洁不愿否认自己十七年来的身世,她一直是张湘慈的  女儿,董晓伟的姊姊。

  “巧合到同样是右颊微肿吗?更奇怪的是我的牙齿并没有问题。”颖纯纯指出了两  人颊上相同的肿胀,她显得有些激动,她没有想到过自己的身世可能有问题,她唯一的  念头是因发现董絮洁可能是她的姊妹而兴奋,从小孤单成长的她,多么渴望有一个同胞  姊妹呀。

  “如果我们贸然的相认,或许会伤了很多人的心。”董絮洁理性的提醒。

  “会吗?”颖纯纯柔弱的一笑,舔舔干涩的唇。

  “会的。”董絮洁肯定的一点头,严肃的。

  虽然两人的外表是扑朔迷离的不分轩轾,事实上两人的个性,在截然不同的生活环  境造就下,却是南辕北辙的。

  董絮洁独立又坚强,像是沙漠里生命力强盛的仙人掌。

  颖纯纯乖巧而温驯,如培育在温室裹的一朵幽兰。

  “我不懂!”纯纯摇头落寞寡欢。

  “你会值的,你忘了我们约好第三节下课见面的吗?到时候有十分钟的时间,足够  让我们解释到你懂为止,但是我们现在只有五秒的时间,瞧修女往这边来了。”

   颖纯纯笑着摇头,短短的时间里她已非常的信赖她,也欣赏她果断的判断能力,  说也奇怪,她竟因她脸上非凡的自信而感到敬畏及崇拜。

  因为那正是她所缺乏的。

  无论絮洁怎么说,纯纯已经将她纳入自己的心裹,皆她是自己亲爱的姊妹了。

  “快,颖纯纯跑回你们班上去。”

  “好。”

  第四章

  一个星期之后。

  发生了一个不可思议,如天方夜谭的神话故事!

  站在“颖之别馆”舒适的巨大厅堂里,董絮洁彷如置身在电影豪门世家的布景中,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答应了颖纯纯疯狂的要求--与她交换身分及生活!

   “絮洁,快,帮我把头发剪得和你一个模样。”放学前,她们相约在她们的“老  地方”西池塘见面,而颖纯纯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把剪刀,还说出了一个肪天动地的计豉  。

  董絮洁不难懂颖纯纯为何会有这样的一个动机,自从她们“滴血认亲”之后,她们  是双胞姊妹、血缘挚亲的事,实已不容置疑。

  “生命的源头,固然令人好奇,但是十七年来的养育之恩情,才更是浩瀚可弥天,  揆情度理我们都不能揭发这个事贾。”董絮洁大义凛然的道。

  “我了解,我的父母及你的母亲,都是那么无怨无梅,无任何条件的爱我们,扶养  我们,我们不能因为发现自己不是他们所亲生的,而妄生割袍断义之心,人不可忘本,  我明白的。”颖纯纯和董絮洁,相互心生珍重的拥抱在一起,让泪水恣意的奔流,洗涤  彼此相知相惜的心灵。

  “人若忘了亲情伦理,那么和禽兽就没有什么分别了。”

  “絮洁,答应我一件事。”纯纯慎重的抬起哭泣却清丽的脸庞,看着絮洁。

  “什么事?”絮擦抹去泪痕。

  “让我去体验你的生活。”

  “你疯了!你是颖家尊贵的大小姐,而我的生活环境……不适合你的。”絮洁惊愕  的一口回绝。

  “十七年前我们本是一体的,絮洁,我不想你永远生活得那么辛苦,而我却只懂得  养尊处优。”纯纯脸上有一抹执物的请求,及令人难以拒绝的真诚。

  “不可以的!”然而絮洁却断然的拒绝。

  “可以的,你曾说过,你那么想当医生,而我妈咪的期望就是要我继承颖氏综合医  院,如果你成为一个医生,我相信妹会是一个仁心仁术的好医生。”

  “你在说些什么?你要我放弃我的家庭,共完成你妈咪的理想!你疯了。”

  “你先别激动,絮洁,这对我们俩未尝不是件相得益彰的好事,你知道吗,我好羡  慕你有个充满爱的家,我的家什么都不缺,但是家人总是难得相聚,也没有姊弟,虽然  你偶尔会和你弟弟晓伟斗斗,但我,却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纯纯叹 了一口气,  唏嘘不已。

  “如果,你只是想要个人聊夭,也犯不着这么做,纯纯。”

  “你错了,絮洁,你会错了我的意思了,有没有人做伴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早已  习惯了孤单,重要的是,我想补偿你以往的辛苦。”

  “不要。”

  “要的,就这么说走了,快剪掉我的头发。”

  就这么地!董絮洁就变成了颖纯纯,而颖纯纯就变成了董絮洁。

  有那么一刻,絮洁伍得自己与这个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深深的受其吸引,尤  其是进到纯纯如梦幻公主般可爱的粉红套房,那柔软得不得了的丝被,柔软得不得了的  羽毛枕头,柔软得不得了的弹簧床……及四根床柱上层层如梦如诗的蕾丝床帐,以及那  柔软的粉红色沙发,造形巧丽的小茶几,白色的窗棂,碎花蕾丝的窗帘,洁净温暖的原  木地板。

  这一切是她曾梦想,却又遥不可及的东西,此时竟然会历历在眼前,她完全还来不  及以为这是真实的,还来不及!

  她轻轻的触摸那张覆盖着精致纯丝的羽绒床单的床,想起小的时候自己常常将被褥  层层的堆砌在榻榻米的床上,然后穿上妈妈的睡袍,故意让睡袍长长的拖曳,然后坐到  层层的被褥上,假想自己是被高拱在二十层丝被上的一颗小碗豆,或是一个至高无上、  万人拥戴的高贵小公主。然而在这里似乎就能拥有小时候那种罗曼蒂克的情绪,所谓世  俗的烦忧都可以不复记忆。

  所有正值少女时代美丽的梦想,似乎都可以在这里细细雕琢,圆满完成。

  絮洁懒懒的走向窗,凝砚黄昏夜色里的庭园,及市区华灯初上的万家灯火。

  她默默的数着那灯火,心中有一丝丝淡淡的悲哀,她望向自己家的方向,那含藏在  点点灯海里自己的家,虽然那个家没有像这里有广大辽阔的大花园,专人服务的司机及  富丽堂皇的大厅,甚至没有像这般美好瑰丽的幻想空间,但是那里有个慈爱的母亲,有  个活泼顽皮的活宝弟弟,有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温暖及爱,而这里却是冷冷清清的。

   她突然想念起一家人围着餐桌吃饭的快乐情景,发现自己对“家”有多么的想念  。

  此时一阵叩门声打扰了她的思绪。

  会是谁?絮洁提高警觉,学纯纯柔柔的说话语气:“请进。”

  门推开了,一个女佣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先是掩之不住的惊讶,尔后随之堆满宜人  的笑容,微胖的身材使她更形亲切,可想而知,她是纯纯向她提及的心腹阿香“小姐,  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先生、太太及表少爷都在楼下等你用晚餐呢!”

  阿香为她打开更衣室的门,衣海呈现在絮洁讶然的眼前。

  “换衣服?我穿这样不行吗!”絮洁指着自己身上学校制服问。

  “你不是老是期待全家一起吃饭的吗?依太太的规矩全家一起吃饭时,服装是马虎  不得的。”阿香露齿一笑,她的言语及表情透露了她知道纯纯与它的秘密。

  “那么我该穿什么样的服装呢?”絮洁突然想到童话中乞丐与王子的片段剧倩。

  如今这个讽刺性的童话故事正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自嘲的一笑,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愚不可及的境界中,更令她觉得可笑的是,她  竟是扮演着那个假装是王子的乞丐。

  “随阿香来吧,小姐。”阿香本要引领她的“新小姐”进更衣室,不料……“我不  换,就这么下楼去吃饭吧。”絮洁笃定的说着,语气里有些挑战的意味,跟着就大剌剌  的往房外走去,迳自的下楼去了,她倒想看看,这是一个如何重规矩的家庭。

  “小姐……”阿香先是一阵愕然,然后一耸肩,心想这个新小姐比起她温柔的纯纯  小姐还真是乱酷的。

  “噬!爸,妈,表哥。”絮洁蹦蹦跳跳的来到“颖之别馆”美轮美奂高贵富丽 的  大厅,她口中的爸、妈及表哥同时回过头看她。

  “纯纯来爸爸这里。”颖世捷不疑有他的叫着宵贝女儿,絮洁第一眼就敬爱上这个  爸爸,他不仅英俊而且和气。

  “纯纯,你的衣服!还有你的头发!”那个艳丽如明星的母亲立刻从单人座的沙发  上站起身,指着她的衣着略表不满。

  “妈!吃个饭嘛,干么要大费周章的换衣服,至于头发嘛……因为天气太熬了,所  以就剪掉了。”絮洁佣懒的,无所谓的走到两人座的长沙发上,挨著「爸爸”生了下来  。

  她发现“表哥”亦正看着自己,她马上以那种直愣愣带着挑衅的目光,回视对座的  卓淮恩。

  就像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那样。

  而他,仍然看起来那么好脾气,那么友善,脸上还挂着笑意坦然的看着她,她却不  屑的白了他一眼。

  对于那个耳光,难道他不曾记恨吗?絮洁在心中画上一个大问号。

  “纯纯,你表哥半年才回来国内一次,当然要隆重的为他接风洗尘。”

  她怎么样也不认为眼前的女人像个母亲,在以往的观念里,她总是以为身为一位母  亲就该像典型的中国妇女般朴素,然而纯纯的母亲外型却是如此时宅亮良,与传统全然  是背道而驰。

  絮洁收回眼神,迷惑的随着那个叫做妈妈的女人脸上那两片性感的唇而流转,相较  之下,絮洁更是怀念自己慈爱质朴的母亲。

  “好了,老婆,我想淮恩不会在意这些的。”颖世捷朝向卓淮恩说。

  还是“爸爸”通情达理些,絮洁在心中评估。

  “当然不会,颖舅舅。”卓淮恩礼貌的回答。

  “那么开饭吧!”絮洁乘胜追击,开心叫好的站起来提醒众人。

   夜里,絮洁好不容易在纯纯的衣橱襄翻到了一件T恤,还是学校的运动服,她真佩  服起纯纯天天都得穿着那种令人不能活动自如的淑女洋装。

  对于好运动的她而言,那一橱橱清一色的洋装真是令她头疼不已。

  絮洁沐浴后就穿着一身运动服,躺在舒服的床上,取出纯纯画给她的“颖之别馆”  平面图,再度浏览一番。

  她发现,书房就在顶楼的“圆顶玻璃阁楼”,多别致的地方,好奇心使然,她立即  驱身前往。

  她赤脚踩着长毛地毯走过长廊,轻快的拾级而上,当她站定在桃木的厚重大门前,  不免心生敬仰,她深吸一口气打开它,“哇塞!好美的夜色。”

  想不到“圆顶玻璃阁楼”就是顾名思义的将天空透明化。

  满天的星斗,就顶在头顶上朗朗可见。絮洁看着那片星光灿钢竟忘情的舞动了起来  ,她拉着T恤的衣角轻盈的旋传,悲伤却轻快的哼着猫王的“  AREYOULONGESOMETONIGHT”。

  她愈旋砖愈想家,愈旋转愈心痛,她开始后悔不该答应纯纯来这里,因为她不属于  这里,这里也不属于她,她心中那份悲哀是一个无解的漩涡,连她自己也鸡以去分析,  这大概就是叫做自形惭秽吧!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孩儿,何苦要扮成富贵人家的子弟呢!

  她真的好轻蔑自己,她不该来此,更不该那么轻易受这锦衣、玉食、华屋,一切一  切的吸引。

  包括卓淮恩!虽然她对他表现得视若无睹,甚至有些爱理不理的骄纵。

  可是谁晓得,在她外表骄傲如神驹,内心幽柔如猫儿的少女情怀里,她居然是极渴  望可以得到一位风度翩翩,不平凡白马王子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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