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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情恶哥哥 page 13 作者:宇璐

  昨天,她装病想支开他去请大夫,谁知这家伙居然把了把她的脉,一五一十的论证她没事。

  今天……唉!看来,今天的计划又要泡汤了。

  "陪我到花园里去逛逛!"南宫雪轻收了暗器,推门而出。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看到底怎样才能摆脱这个讨厌鬼。虽然自认武功不比他差,可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班柳暗山庄的高手,果真较量起来,她是要吃亏的。

  她告诉自己要以智谋取胜,不可蛮力胡来。

  "这边是落梅轩,那边是玲珑阁。落梅轩是大哥平时练功的地方,玲珑阁是宫主的寝阁……"南宫雪轻一面走,一面盘算着该如何甩掉身后这庞大烦人的"尾巴"。

  真该死,乾娘也不在宫中,大概是前往柳暗山庄与大哥他们会合,赴栖雪峰之约去了。整个天璿宫冷冷清清,成了他人摆布的地盘。虽有逍、遥二将这样一等一的高手,但他俩从不管事,宫主出关的时候,便到后山的洞内躲起来喝酒。一班下人看了大哥传来的书信,也不敢帮她。

  "过了今冬,这片林子里的碧桃树就会开得很热闹,花儿有白色的、红色的、红白相间的、白底红点的……大哥说,粉红色的那几株最为名贵。"她心不在焉的胡扯,眼珠子咕噜乱转。

  "呀!对了,"她忽然张牙舞爪的扑向闻人杰,恶恶的笑,"这里……从前吊死过一个人喔!"

  "死……人?"闻人杰果然被吓到,胆怯的东张西望,瞄见护卫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才安了心。

  嘿嘿,摆脱不了这个讨厌鬼,吓吓他也好。

  "真的真的,"她非常认真的瞧着他,"听说天璿宫未建之时,这里曾是一间大户人家的别业,有个做小妾的生得漂亮,被大娘嫉妒,老爷去世后,就派人挖了她的眼珠子,那小妾想不开,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便吊死在这片桃林里……"

  书上是这么写的吗?嗯,好像全是这样瞎编的没错!

  "别说了,雪轻儿,别说了……"闻人杰吹着林子里的冷风,瑟瑟发抖。

  "那以后,如果碰得巧,你会看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穿着白衣在这片林子里走来走去,低头找东西,如果你好心上去问她在找什么,她就会抬起头说:'眼珠子,你知道我的眼珠子掉到哪里去了吗?'"

  她对着胆小的闻人杰翻一记白眼,"看,就是这样,当她抬头的时候,你会发现她的眼中什么也没有,是两个骇人的窟窿……"

  "呀──"闻人杰猛然对上她的白眼,吓得跌倒在地。

  "哈哈哈!"南宫雪轻仰头笑个不停。

  嘿,她就知道这呆子会是这种反应,因为她那一记惟妙惟肖、活似空洞的白眼,任谁看了都会吓倒,从前小乔就是这样被她唬得哇哇大哭,还有厨房王婶的小侄子,当场尿了裤子。

  几个护卫以为出了危险,立刻上前,发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又必恭必敬的退下。

  "你唬人!"拍拍摔痛的屁股,闻人杰有些生气。

  "小杰哥,不要瞪眼嘛,"南宫雪轻笑嘻嘻上前,替他打落袍上的灰尘,"我跟你闹着玩的,谁叫你胆小呢?"

  小手拍过他的胸膛,有个什么东西忽然从那怀中滑落,"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这是什么?"南宫雪轻皱着眉问。

  "没什么!没什么!"闻人杰顾不得生气,急忙拾起那叮叮作响的玩意,重新揣回怀中。

  "等等──"一个箭步握住他的手腕,"把那东西亮出来我仔细瞧瞧!"

  "呃……呃……"闻人杰还想遮掩,却听手腕被扭得"咯咯咯",大有脱臼的危险,当下只得摊开掌心,露出那串铃铛。

  "这是……"她看清了,那铃铛她再熟悉不过,分明是自己送给大哥的订情之物。

  "这可不是我偷的喔!"闻人杰连连澄清,"这是南宫大哥送我的。"

  "他送你的?"南宫雪轻骤然抬眸瞪着他。

  "是……啊。"回避那可以杀死人的目光,他支支吾吾的坦白,"南宫大哥说,只要今后我对你好好的,这串铃铛就归我了……"

  "他真的这么说?"话语几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他确实是这……这么说的。"雪轻儿好凶喔,简直比那女鬼还吓人呢!

  "南宫恕,你该死!"她一口气涌上心头,对着天空大骂出声,"他娘的你该死!该死!"

  大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在她交出了自己的心、交出了自己的身、交出了自己的全部,他仍然可以无动于衷的把她推进别人的怀中!

  纵然前途有万般险恶,他也诙与她同舟共济才对,怎么可以这样无情的……抛下她?"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持子之手,与子偕老。"诗经上不是这样说的吗?难道,他以为她只可以做一只同林鸟,大难临头会不顾他,独自飞?

  南宫恕呀南宫恕,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怒气贯通了她的五脏六腑,战栗的身子缓缓蜷缩,她蹲到地上,泪如泉涌。

  "雪轻儿,雪轻儿……"手足无措的闻人杰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急得直蹬脚。

  南宫雪轻狠狠盯了一眼这个同谋,双手一推,让他再次跌到在地,接着再踢他一脚恶补一记,正中这讨厌鬼的膝盖。惨叫声顿时窜上林梢。

  "你去痛死吧!"南宫雪轻抹一把眼泪,快步奔出林子。

  身后的护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愣愣观看,以为又是两个孩子的恶作剧,等到发现事情不妙,那个逃跑的人早就不知钻到哪儿去了。

  ※   ※   ※

  其实她并没有跑远,一出林子,便钻进了玲珑阁。

  曾经记得,老管家在聊闲时偶尔提过,这玲珑阁有一条通往宫外的秘道,以备不时之需。只是,不清楚究竟在哪。

  南宫雪轻进了偏厅,转入书房。

  在哪儿呢?会不会只是一个传说?

  从不记得宫主动用过这条秘道,也许,天璿宫这些年来还算太平,毋需动用。

  屋子充满一股幽幽的香味,午后的阳光隔着廉子,静静照射进来,在地上划出了千万道的金色,灰尘便在这金碧辉煌的光影里翩翩起舞。。

  她忽然抬头,又看到了那幅南宫潇的画像,像是长久没有打扫,轻纱上蒙了薄薄的灰尘,心头猛地一动──何不趁此机会,将这天下第一美男子看仔细?

  就算找不着秘道,能一睹俊男风采,这趟逃跑也值得。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瞄了瞄四周确实无人,一把掀开那薄纱。

  "咳……咳……"灰尘不期落了满脸,她马上掩住鼻子,揉着眼睛,猛咳。

  那幅巨型画像,也因失了手,坠至地面。

  等到她恢复视线,却没有再看画像,因为另一样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门,一扇小门,就隐藏在画的后面。

  门自然上了锁。好奇的南宫雪轻管不住自己的手脚,不由得拔了一支细簪,插进锁孔里轻轻转动,试图开启。

  不知是这锁不精致,还是她平日偷鸡摸狗的功夫还算训练有素,不一会儿,那锁"啪"的开了。

  门内的情景让她顿时惊叫出声。窄窄的空间内,躺着一个虚弱的女孩子,而那女孩子的脸,更让她呆若木鸡!

  "小乔?!"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梦、是幻象,就是不可能是现实。

  "小姐……"小乔苏醒过来,看着南宫雪轻连哭泣的气力也没有了,只用微弱而惊喜的声音回答,"小姐……你终于来救小乔了……"

  "真是你?怎么会是你呢?"南宫雪轻急忙将她挪出来,理了理她蓬乱的发,想找杯茶水喂她又不知去哪儿找茶水,只好先从碧纱橱内拉了条被子,暂时覆在她身上,"谁把你关进去的?"

  "一个黑衣人。"小乔呆呆的躲进她怀里,"小姐,好可怕喔,小乔正在睡觉……他就不知从哪里进来,捂住了我的嘴巴,把我扔到这里,还扔了篮馒头和一个水罐给我,就不理我了……呜……要是小姐你不来,小乔就快饿死、渴死了。"

  "馒头?"南宫雪轻望回暗室,果然看到一个篮子和一个水罐。不过,篮内已空。水罐也歪着口子,想必水也一滴不剩了。

  "你被关了多久?"

  "小乔不知道,只是……我每天吃一个馒头,喝半盖子的水,到昨天,已经吃了二十九个馒头,十五盖子的水了。"

  "什么?"二十九……那么,她在此已被关了近一个月了,那么从悦来客栈起就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乔"又是谁?

  她稍一联想,便恍然大悟,"糟了!我真是笨蛋,居然着了仇家的道!"

  "水……小姐……小乔想喝水……"怀中的小丫环低唤。

  "好!好!"南宫雪轻拍拍小乔,对着远处厉厉的吹了声口哨──这是天璿宫的暗号,如果遇到敌人偷袭或发生什么大事,便以哨音相传。

  果然,眨眼工夫,便有护卫冲进了玲珑阁,闻人杰自然也在其中。

  "雪轻儿,你怎么这么淘气,踢得我痛死了……"定晴一看,惊呼又起,"小小小……小乔?你怎么在这儿?"

  "小杰哥,来不急细说,你快备马,带我上栖雪峰!"南宫雪轻一把抓住他的肩头。

  "早就说过你大哥不许……"

  "你这个呆瓜!什么大哥不大哥,要是再迟一步,不仅我大哥,恐怕连你爹爹都会被害死了!"

  "嘎?"闻人杰张大嘴巴。

  "我该怎么说才好……总之,这些日子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小乔'不是小乔,我猜,她就是移了妆、易了容的'黑头鹤'!"

  "黑头鹤?"他的嘴巴张得更大,"你是说……你是说黑头鹤扮作了小乔早就混进柳暗山庄了?"

  这呆子,还不算太笨嘛,只说了一遍就明白了。

  "我马上命人备马!马上!"他雷厉风行,急忙转身命人办事去。

  而南宫雪轻,也在护卫的簇拥下,伴着小乔离开玲珑阁。

  没人注意到,那张南宫潇的画像,此刻已完全展露。

  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脸,果然英俊非凡,这脸──跟南宫恕的一模一样。

  第十章

  第十章

  栖雪峰,终年积雪的山峰。纵然是夏季也白雪皑皑,冰般的晶莹剔透。

  这连鸟儿都不落的地方,此时,站着两位男子。

  他们俊雅相当,却差了一段年纪。他们在等待着什么,然而整整半日过去,四周始终未曾出现任何动静。

  如果细听,他们会听到山下已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少女骑着快马,正往山巅赶来。

  那少女正是南宫雪轻。自从离开了天璿宫,她日夜兼程,只花两日光景,便赶到了栖雪峰。

  汗水濡湿了她的发,双腿夹紧马肚子,一记记清亮的鞭策声打在马儿身上。

  还来得及吗?会不会已经迟了……脑子里闪过各种血肉横飞的情景,南宫雪轻顾不得饥寒交迫,一个意念支持着她直往前冲。

  忽然,马儿像是受了惊吓,前蹄抬起,猛然嘶鸣。南宫雪轻勒住缰绳,仰望空中。只见一只怪鸟从天而降,伸出利爪的向她袭来。

  她侧身闪躲,然鸟儿身形异常灵巧,一瞬之间已逮住她的衣领,腾空而起。同时羽尾一扫,白马顿时落入山崖。

  "你……"等南宫雪轻看清了那鸟儿,惊愕的发现那并非飞禽,而是一个轻功卓然的人。此人身形矮小,面上罩着一张人皮──

  "黑头鹤!"

  那张人皮,骇然是小乔的脸。这个变态狂魔,仍穿着丫环的服饰,没有改变。

  "小姐,一别几日,小乔对你可想念得紧呢!"黑头鹤放浪一笑,如燕般掠过长空,直至雪岭之巅。

  山中的天气向来说变就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不出几刻,已有鹅毛大雪纷纷而落,狂风在雪中飞卷。

  僵立着的南宫恕看到了那苍茫白色中的一粒黑点,迅速而流畅的向他们站的地方移来。黑点放大时,他僵立的身子怔了一怔。握着剑的手刚想张扬,却被身旁的闻人谦按住。

  "不可中了对方的诡计。"闻人谦暗暗嘱咐。

  "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样绝情?"黑头鹤站定,将手中的南宫雪轻推至胸前,冷冷扫过闻人谦,继而朝南宫恕微微笑,"这孩子的性命可全靠你了,不想过来救她?"

  闻人谦依然止住南宫恕,将自己手中的剑扔至地上,黯然道:"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与他们小辈无关,你要怎样罚我,都随你,只求……"

  "只求放了他们?"黑头鹤仰天一记凄厉的笑,"你也终于有求我的时候!这么说,你们父子两人知道我是谁了?"

  父子两人?

  南宫雪轻恢复神志,吃惊的瞪向南宫恕。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怎么可能?哥哥不是跟她一样,是被洪水所害的孤儿吗?怎么忽然跑出来一个爹爹,而这爹爹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闻人庄主!他们是什么时候相认的?为什么瞒着她一人?

  "你在信上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闻人谦深深的望了那黑头鹤一眼,"无论如何,我还是得感激你让我们父子重逢。"

  "我是指,我扮成那个叫做'小乔'的丫环这件事,你们也早知道了?"黑头鹤柳眉一扬。

  "恕儿知道,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注意到你了。"

  "哈!不亏是天璿宫训练出来的,没有丢脸。"黑头鹤笑盈盈的瞧着南宫恕,又瞧瞧南宫雪轻,"难怪你会找那么多青楼婊子回来掩我耳目,就是为了维护这丫头吧?"

  "再怎么样,这么多年,你对我也算有恩,我不会主动对你出手的。"南宫恕握剑的手自始自终没有放松。

  "如果我动了这丫头,你就会对我出手,是吗?"看一眼那只握剑的手,她贴到南宫雪轻耳边低语,"丫头,你知道吗?我好生羡慕你,因为这世上,有一个肯为你赴汤蹈火的人。只不过,男人大多靠不住,也许他今天爱你,明天又会爱上别的女人,你可要当心呀,丫头。如果,你还能活过今天的话。"末尾两句的语调上扬,分明是说给对面的男人听的。

  "你到底想怎样?"南宫恕上前一步。

  "叫你爹爹跟我说话!"黑头鹤冷冷避开他的怒眸,"你还没资格。"

  "我已经说了,放了雪轻和恕儿,我任你处置。"闻人谦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哼,任我处置?你这些年辛辛苦苦建那柳暗山庄,到处拍人马屁,不就是为了防我?现在还说什么'任我处置'!你以为你的话我还会信?"

  "我……"闻人谦欲言又止。

  "废话少说,你们父子一齐出手吧!只有你们一齐出手,才可能把这丫头从我身边夺回。"

  "一定要这样吗?"闻人谦摇头叹道:"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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