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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夺爱 page 6 作者:于湘

  方才他的心差点从胸口蹦出,这时还咚咚地狂跳,吓得直冒冷汗。

  他差一点就铸成大错,让她再次命丧他手中。幸亏他收势收得快,要不,她纤柔的身子若结实挨上他一拳,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放手!放手!”雨织急得大叫。她的身子被箝制得好疼,他孔武有力了双臂像要将她挤碎般。他的力量和热气窜入身子里,她觉得自己被侵犯了。

  幸好,他还没慌昏了头,听见她大叫,连忙松手。

  “我……只是……唉!反正……”他语无伦次的想解释。

  雨织可没心情听他在那里“可是”、“反正”的,挨他一掌,又被放肆的抱住,总该道个歉吧?这家伙半点礼数也不懂。

  红着小脸,雨织转回前院,继续摘她的山茶花。才一伸手,肘上就传来一阵刺痛,让她瑟缩了一下。本来想顺便送几朵花到他房里的,现在免啦!

  追来的玄野眼明手快的摘了那朵山茶花递给她。“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否则绝不会出手。”

  “我要那朵!”雨织不回他话,素白柔夷指着一朵迎风摇曳、妩媚妖娆的山茶。

  玄野迟疑了一下,摘下她指示的那朵山茶花递到她面前,当雨织伸手想接时,他又迅速将花拿开,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雨织看看花又看看他,好象在衡量着如何取舍。而且还蹙着秀眉,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

  不会吧?他竟然连朵花都比不上。玄野真想哀号。

  其实,他弄错了雨织的表情。

  因为第一次见到他满脸困窘样,她一时不太能适应,也有点困惑。

  “你倒是说句话啊!”他大可扭头就走,不搭理她。何苦像个笨蛋,拿枝花呆站这里乞求她的原谅?

  既然他道了歉,而且还挺诚心诚意的可没道理为难他。雨织笑着向他伸手,“我不怪你了。把花给我吧!”

  他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把花递给她。“下次记得先出声喊我,别像这样突然冒出来,我可不想错手伤了你。”

  “嗯!我知道了。不过……可想不到你这人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当然了!就算我是神,也会有潜藏的七情六欲。”玄野一说完,顿觉自己说溜了嘴,懊恼得在心里直惨叫。该死!他人不对劲,连说话也这么不留神。

  “神?你在说啥啊?”雨织侧首狐疑的盯着他瞧。

  “没什么!”玄野赶忙摇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就算神也应该会有怨憎、喜乐之心,更何况我只是个平凡人。”

  “是这样啊!”雨织不放心的看了看他。“你今天言行、举止都有些奇怪,是不是昨天的伤还疼得很厉害?要不要我再帮你上一次药?”

  玄野又是一惊,连忙将手臂往身后放。“没事!我的手臂一点都不疼的。”

  “撒谎!你那副样子才不像没事,让我瞧瞧。”雨织说着,想探看他的伤势。

  雨织原本缠着要看伤口,却突然看见什么似的跑向大门口。

  玄野好不容易能松口气,好奇的跟上前,想瞧瞧雨织为何冲向大门外。可他万万没料到,瞧见的竟然是那副景象。他顿时浑身一僵,脸色大变,黑黝的眸子泛着骇人的怒潮,直瞪着扯住乔晏的那双柔夷。

  “你今天怎么没过府来?凝秀担心得很,跑去你家又瞧不见人影。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乔晏涨红了脸,急得想逃,偏偏袍袖被雨织紧紧的扯住。

  “雨织,你放手啊!今日的功课明天补给你们便是。”

  “那不是问题,你今天跑去哪儿?”雨织见他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就猜到了七、八成。乔晏这人是老实到连说谎都不会的,然而就是太老实,才常吃闷亏。她叹口气,松开袍袖问道:“你又去那些穷秀才那里了?又给了银两接济人家了是不是?”

  “朋友有通财之义,而且我又不能见死不救。”乔晏急得直跺脚。“哎呀!反正你别再多管就是,穷人家的苦你是不会懂的啦!”

  雨织真是气得想把这个迂腐的书生给活活掐死。

  “我是没你知书达礼啦!可你总不能老把银子送给人家,自己却挨饿受穷呀!”

  “人饥己饥、人溺己溺嘛!要是世人都不相助,这成什么世道?”乔晏振振有词地说着。不论雨织怎么说,他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好!好!就算你一个人不打紧,可你总得存点银子娶妻,成亲吧?”

  “我根本没想过成亲的事。”他一个人只能勉强度日,娶妻成家这等事他从来不敢奢望。

  “不想成亲?!”雨织不自觉地提高嗓音,忽地发现自己嚷嚷得太大声,连忙压低声量,瞟了对门一眼,“你这话可别在凝秀面前提。”

  “当然,我才没那么多事。”

  “那就好!”雨织说着,又扯过他的袍袖,不容他推辞的说道:“天这么冷,你陪我喝几杯酒再回去。”

  他一早就给人送银子去,说不定到现在还空着肚子挨饿,她得叫人弄几样吃的喂饱他才行。雨织一回首,就瞧见玄野直挺挺地站在身后。

  “你们站在这儿聊天,不嫌累吗?”玄野平板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他正竭力忍着想一拳打烂乔晏那张俊脸的冲动。

  幸亏玄野这种凛冽中带着猛悍狂傲的气势她早已领教过,而且他一再宣称他不会伤害她否则她定要尖叫的。

  “乔晏,你先到书斋去,我去邀凝秀。”雨织将他直往屋里推。

  乔晏见玄野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也想溜之大吉,不用雨织再催促,力即快步往屋里去。

  “玄野……”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变得横眉竖眼?“你帮我告诉巧儿,说乔晏在书斋,她知道该准备些什么的。我去叫凝秀,马上回来。”雨织没等他回答,便急忙往对门跑去。

  看着乔晏和雨织之间的熟稔,他没由来地燃烧起强烈痛恨,想将雨织永远带离乔晏的视线范围。

  好热!他胸口灼热刺痛,全身的血像沸腾般的滚烫。

  为何体内的血在烧,他却冷得全身发颤抖?为什么?

  怨、憎!他的心何时被这些不该有的东西包裹?

  只要一下凡,就会变得不由自主吗?难怪凡间会有这么多混浊的爱恶,难怪雨织的眸子里会有那种复杂的挣扎。

  玄野紧闭双眼,无力的颓靠在外墙上。

  已找来凝秀的雨织悄悄站在玄野伸手无法触及的地方,示意凝秀先去书斋。有了方才的经验,她不敢冒然叫他。可是他脸色青绿,好象很痛苦不堪的样子。

  “玄野……”她轻声唤他,“不舒服吗?”

  “我没事,你还是去顾着你的乔晏吧!”

  “我的乔晏?!”雨织愣愣地重复着,移身到他身边,“你为何这样说呢?”

  为何?对啊!他为何说出如此愚蠢不堪的话?星界啊!请你将广大无边、无止尽的力量赐给我,冰封这热烫的心吧!玄野仰首默默祈求着。

  他又在看天了!雨织无法看见他的眼神。是遥远的地方有另他思念的人吗?他为何突然看起来遥不可及?

  “我刚才的话是信口随便说说的,你别认真。”他一脸粲笑,沉郁的脸色变戏法般一扫而空。

  “你那样望着天,一定是很远的地方有重要的人,是吗?”

  她突然好想了解他,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同的面貌?想知道那种吓得她半死的骇人气势是怎么回事?想知道这种令她想落泪的粲笑又是怎么回事?

  “哈哈!我一向独来独往,哪会有什么重要的人?”玄野干笑两声,故作洒脱的说道。重要的人不在天边,在眼前。“你不是有准备酒请乔晏吗?顺便请我喝两杯如何?我现在喝酒的兴致正浓。”

  “好……”雨织才道个好字,就被玄野迫不及待的扯往书斋,连收拾前院摘下的山茶花的工夫也不给。雨织只得边被扯着疾趋,边向回廊上差点撞上的巧儿喊道:“将前院摘下的山茶花收拾一下,分成三份,送到琉璃轩、落月轩、慕天楼。”

  慕天楼盖在右侧,是叔父和婶婶的住屋。只要雨织在园里摘了花,一定会送一份过去。而她也改变主意,愿意送玄野一份。

  他们还未进书斋,在廊上就闻到阵阵酒菜香。

  这样的聚会在书斋是惯有的事,因为乔晏总是有法子将自己弄到三餐不济的地步,雨织看不过去,只得想法子搬弄些名目请他吃个一、两顿。

  她和凝秀、乔晏是熟悉的,但今天多了玄野却也不显的突兀。

  他一进房,就谈笑自若地交谈着没半点生涩,彷若与他们早已相识多年。这是她三天前遇见的那一个人吗?雨织心里有个大大的疑问。

  他是谁?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一个人的个性不该一下子像寒冰,一下子像烈焰。不该转个身就能由夕阳转成朝日。这是他四处游荡造成的吗?

  她只知道他没有双亲,自小即四处流浪、四海为家,其余一概无所悉。

  “邢姑娘,你怎么只顾着发呆?来,我敬你一杯。”玄野斟了杯酒递到她面前。

  “你和乔晏喝吧!”雨织推却着,这才发现乔晏不知何时已被灌醉,就不快不省人事了。

  “我把你的乔晏摆平了。”玄野酒酣耳热,黑眸却炯炯有神,没半点醉意。

  凝秀正忧心忡忡地瞅着乔晏,听到玄野的话,倏地将眼光扫向雨织,杏眼圆瞪,泫然哭泣。“邢姊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又说这种话!雨织狠狠地瞪他一眼。“酒可以乱喝,话可别乱说,我可还想有清静日子好过。”骂完玄野,她笑吟吟的踱到凝秀身边,“玄野喝醉酒,乱说话,你别理他。你还是先送乔晏回去吧!”

  凝秀知道雨织对乔晏无意,但乍听玄野那么说,仍惊得心慌意乱。“那我这就送他回去。”她扶着烂醉的乔晏阡踉跄的往外行去。

  “我好意请你喝酒,你倒存心跟我过不去,下次别在说‘我的乔晏’这种愚蠢的话,尤其是在凝秀面前。”

  “那你为何对他特别照顾?”

  “我没有。”雨织高声反驳“而且我根本没必要对你解释这些。”

  “若我一定要你解释呢?”他揽住细腰,将她往怀里带,目光灼灼的逼问。

  “放手!你喝醉了。”他因喝酒而烧红的脸正不断地将热气传到她脸上。

  “要是能醉就好了,可惜我没醉,清醒得很。”

  “你若真的清醒就不该抱着我不放。”雨织高声抗议。他就算没醉,也准是昏头了。不过他就算没昏头,好象也就是这副德行,动不动便突然把人抱住,若让他抱成习惯,那还得了?

  “若我还分得清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该,根本就不会踏进这屋子来喝酒。我的要求并不过分不是吗?我只是想知道为何你对乔晏另眼相看。”

  “好吧!不过你先松手。”雨织与他谈起条件。“而且,你得将自己的事统统告诉我。”

  “我自己的事?!”他有头痛的感觉。“我不是全都说了吗?”

  “那一丁点哪能算全部?一个三岁小孩的身世听来都比你的精采。”她竟然在他怀里跟他讨价还价起来。“如何啊?条件交换,很公平的。”

  “成交!”玄野在她彤晕漫染的粉颊上亲了一下。

  一阵莫名的骚动由被亲吻的脸颊迅速传遍全身。她强烈的感受到他宽阔的胸膛、结实的手臂正与她亲密的接近。这时候走为上策。

  “今天你酒喝多了,改天等你清醒些,我再慢慢告诉你。”雨织推开他的胸膛、双臂试图离开。

  “也好!反正现在我有更想做的事。”他在她耳边低语,热气吹在她耳上、颈畔。“我知道你怕我,所以我会很斯文、很温柔,就像乔晏一样。”

  他的唇轻轻拂过香腮,巷羽毛般落在她小巧的红唇上。他得竭尽全力才能保持这种缠绵的轻吻,而不是任凭自己的力量狂猛的奔泄。

  昏眩、迷乱、炽热!雨织颤抖着,动弹不得的被这些感觉吞噬。

  她该喝斥他逾礼的举动,应该像上次那样咬破他的唇。

  她竟然什么也没做。

  似乎察觉她的无力反抗,他的吻逐渐深切、恣意。雨织被如漩涡般的迷乱淹没。

  “碰!碰!”被玄野顺手阖上的门扉猝然传来拍打声,邢夫人的贴身丫环小锦在门外喊道:“小姐,夫人叫我端热茶来了。”

  半晌,小锦的叫声才传入雨织的脑子,她猛然一惊用力推开玄野,翻身想开门时,忽地发觉自己双颊滚烫、娇喘吁吁。天!她绝不能让小锦见着她这个狼狈的德行。于是稳住气息隔着门说道:“你先把茶送去落月轩,我马上会回去。”

  “那我先把茶送过去,小姐快过来喔,茶冷了就不好了。”

  听着小锦远去的脚步,雨织大大地松口气。但一想到身后的玄野,立时又是一窒。她得赶紧离开才行。

  “刚才就什么事也没发生。”雨织被对着他说道。语毕,便开门风也似的逃向自己的房里。

  幸亏小锦没等在落月轩里伺候她,要不铁定以为她撞邪了。

  雨织连连喝了几口热茶,急喘的气息才稍稍平复。她虚瘫在床它榻上,因为刚刚跑得太急,心口隐隐有些绞痛。

  她要把方才的事忘记,绝对要!定是多喝了酒的关系,才会弄得晕头转向的。

  那家伙竟然言而无信,又来这种举动。唉!她自己也不好,明知他喝了酒,还跟他东聊西扯的。不了!还是离他远点得好,免得又像今天这样方寸大乱。

  “小姐,小姐”巧儿急急地跑进房。

  雨织痛苦地呻吟一声,将脸往锦被里埋,模糊的咕哝道:“吵死了,我要休息,你让我安静的躺一躺好不好?”

  “屋外来了个人,说是玄野护卫的朋友。他——”

  雨织霍地跳下床,抓住巧儿的胳臂问道:“玄野的朋友?!他在哪里?”

  “大门口啊!要不要……”巧儿的话还没有说完,雨织已一溜烟地跑不见踪影。留下巧儿一人嘀咕道:“刚才还说要休息,人家话还没说完,她却跑得比飞还快,一眨眼就不见人影。算了,我还是去通知全野护卫吧!府里又多了个英俊得不得了的客人,啊……真是赏心悦目。”

  ※  ※  ※

  玄野的朋友!他不是独来独往的吗?怎么突然冒出个朋友出来?不过无妨,这人来得正好,她倒可乘机向他打听玄野的事。但物以类聚,或许又来个口风像玄野一样紧的家伙,那她可就啥也打探不到了。

  若依她的猜想玄野的朋友也该是卓尔不凡的人,不过她没料到,他竟然有张俊美得让乔晏变成普通人的脸孔,他浑身净是种风流自在的洒脱气度。

  “你是玄野的朋友吗?和他一点都不像。”雨织将他请进大厅,好奇的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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