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故意开她玩笑吗?她明明最讨厌爱情了,偏偏要她中了爱情的毒!
难道女人不能只要单纯的性爱就好了吗?天知道、地知道,她已经花了快十年--从十八岁开始在花花公子杂志投第一篇稿子开始,她就决定要当个花花女郎,从此游戏人间。
她不信任该死的婚姻、该死的情感、该死的父母……
父母?
她是怎么会想到父母这个字眼的?
摇摇头,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我要回家睡觉了。」
「你不怕他再来找你吗?」钱钱讶然的问。
米珊瑚疲惫又伤心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你没看到他转过身离开後,连回眸一眼都没有吗?」
「可是你都坚持跟安排了这么久,更何况你不是说,待在那个到处是他影子的地方,会让你感觉呼吸困难、日子难熬吗?」
「是没错,但……也许……我……」突然轻叹口气,她放弃了自我辩解,「我是有自虐狂吧!唉!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的泡个澡,洗得香香的,舒服舒服的先哭……不!先睡一觉。」
「嗯……」看著她伤心,钱钱实在也开朗下起来,「别哭喽!哭很伤身的,对了!厂商上次有送我一瓶高级精油,说是可以舒缓神经,我去找来给你用,你等等唷!」
「不用……」
钱钱的厂商,不大都是卖色情用品的吗?会有可以舒缓神经的精油?这样的想法才闪过米珊瑚的脑海,手里已经被钱钱塞了罐美丽的水晶瓶。
「没关系啦!反正这我也用不著它,死汉扬每次都说我的神经比阿里山神木还粗,根本没神经可以舒缓……」
「呵呵!」
听了钱钱的话,一直处於伤心状态的米珊瑚,也忍不住笑出来。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
「嗯!」钱钱点点头,目送她走在两家的後门小通道回家,待那身影消失後,她才漫步走到厨房,看著正在洗手做羹汤的亲亲老公。
接著,厨房传出了如下的一段对话--
「老公--」
「嗯?」
「我告诉你唷!她回家了。」
「是吗?」
「对呀!所以我还拿了精油给她,因为她说想好好泡个澡,这样的话,她也能放……老公,老公,你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脸色啊?」
「你……你拿哪一家厂商送的精油?」
「当然是果哥他们公司的啊!他们跟你熟,会送我的应该是最高级的精油吧!再说果哥又一直跟我强调,那罐精油多好多好,可以舒缓神经,嘿,不是我在说,我实在是个大方的……你又怎么了?那是什么脸?」
「果哥?你知道会找你拍照的厂商都是做情趣用品的吧?」
「知道呀!怎么了?」
「那果哥怎么可能会卖舒缓神经的精油?你这个超级大天兵!」
第十章
这精油……
效果是不是太强了呀?
米珊瑚躺在浴缸里,无法克制的轻轻呻吟著。她明明就没有加多少的精油啊!可是为什么这味道闻起来如此的香、如此的浓、如此的甜,还叫人有些迷醉,好像脑子里被塞了一堆酒精的感觉,可是……
无法否认的,脑海却又清晰无比!
而这种感觉,甚至会让她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她跟黎肇风做爱时的激情画面,啊……那感觉是如此的舒服,叫人心醉神迷……
她好想,好想……
好想什么?
迷蒙的美眸愕然的睁了睁,理智窜进脑海里的那片黄色想像中。该死!她竟然还想跟他做爱,明明就已经决定要甩了那个会让她心神不宁、情绪激荡的男人,却还是……
「砰!」
赫然好大一声,像是电线短路爆炸的声音,吓得她脑中思绪顿时一片空白。
「怎么了?怎么了?肇……」
问到一半,她突然想起黎肇风走了。他很久以前就走了,不算今天早上,也走了二十三天了,她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个动不动就叫他名字的坏习惯呢?
突然,电铃响起。
她摇摇头,泡在浴缸里的身子热热的,有点热得不太正常,可是又不像因为泡太久,那种热是发自内在的,像是从小腹下方灼烧出来似的,她感觉到欲望,所以她觉得现在的她,并不适宜出去应门。
所以她决定不理会那个铃声,
可是过了十五分钟,那铃声却依旧没停,莫札特的声音响呀响的。
好烦!她皱著眉头才想骂人,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却越来越热,她在浴缸里扭动著身躯,小手开始不由自主的抚著自己的胸部……
「砰!」又是好大一声。
「该死的!别吵……嗯……」
忍不住的,她逸出呻吟,下面好热,又好难过,她是不是生病了?
「珊瑚!」
一个低沉焦急的吼声,出现在很近的地方,那声音听起来熟悉得让人的心有些慌、有些痛,而那地方则是……
是她浴室外面的卧房!
「不!」
她猛然睁眼,随手抓起墙壁上的浴巾,就盖在自己浴缸的水面上,然後紧张的看著浴室门。
果不其然!
不到两秒钟,第三声「砰」後,她的浴室门被人给打开。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门外。
黎肇风!
他……他好帅、好英俊、好优雅,也好惊慌?!
「你……你干么……」
她瞪向他手里的一张形状诡异,闪著金属光芒的卡片,是那张卡片把她的公寓门弄开的吗?
「你别泡了!快起来。」
黎肇风大步走向她,就想把她从浴缸中拉起身。
「不要!别……啊!」
被拉起身到一半,她激烈的挣扎泼了一地板的水,地上一滑,让黎肇风高大的身子一个不稳,就扑跪进了浴缸,还跨坐在她身上的那条浴巾上,两人的身躯在浴缸里形成了某种暧昧的景象。
「你!你来干么?」
顾不得这姿势体态的狼狈,米珊瑚怒瞪他,心又紧又热,但她却不解为什么在心底,除了怒气之外,却还有股深深的撼动?
他来了!看起来就像个解救公主的屠龙王子,虽然她并不需要被解救,而且这里也没有龙。
「你别再泡了,呃……该死!」
黎肇风急著想要她离开那缸子效果激烈的动情精油浴池,可是他在一瞬间发现到自己跟她在狭小的浴缸里,所形成的暧昧姿态时,不禁痛恨起米珊瑚对他的强大吸引力。
在晶莹剔透的泡沫包围下,她那紧贴著浴巾,几乎看得一清二楚的双乳,浑圆雪白,简直是叫人意醉神迷。
他那已经克制不了,坚挺火热的男性,更是隔著湿透的两层布料,紧抵著她白色浴巾下的小腹。
被白色浴巾轻覆著,因湿透了明显能看清的女体,在水痕湿布的勾勒下,现出妖娆香艳的原形,那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浑圆的臀部,看得他心区阵阵激荡著。
当然,更别提她脸颊上那两股因为动情而浮现的红晕。
「你……想干么?」
「干么?当然是……不!」硬是吞下了现在满身细胞都在渴望的「做爱」两字,他强自打起精神压抑著,「我要救你离开这缸子水。」
「救我?我才不需要你救!」
「你需要!该死的!不要折磨我的自制力。」
硬是抱著她,他努力起身,然後把她往外面的床上拖。
一路上,她那双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身上所制造出来的魔力令他疯狂,暗自咬牙。他绝不趁人之危,更不趁心爱的女人之危,张汉扬在刚才的电话里说过,只要给她两杯浓醇的黑咖啡,就可以暂时压抑住她被激出的情欲。
「我不想……想……我……折磨……」
米珊瑚困惑了,她的手在干么?她的身体又是在干么?她为什么要在他身上磨蹭?还说出这种……不……她已经……她好像已经无法清晰的思考,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黑咖啡!黑……别……别再摸我了,珊瑚!」
黎肇风的声音听起来又急又热,他努力想箝制住贴著他扭动著娇躯的米珊瑚,想抗拒她完全赤裸的美丽女体,可是在这一瞬间,他却懊恼的发现,他手边没有浓咖啡。真该死!他应该先泡咖啡,再去开门的……
噢!
他浑身一震的低头,忍不住又倒抽口气,「该死的!珊瑚,你在干么?」
「我……嗯……不知道……好舒服……」
赤裸的珊瑚此刻正半跪在床上,紧搂著他,身下那湿润火热的花蕊,更是紧贴著他无法克制而挺起的硬物不放,她不断的上下摩擦著,创造出一波波火辣刺激,叫人几乎无法思考的快戚。
「别这样!珊瑚……忍忍……喝杯咖……」
「别走!」米珊瑚拉住想退後的他,用力一扯,两人顿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重叠在床上,「我要!给我……」
那双迷蒙的美眸里闪出水气,她近乎是哀求的看著他,献上光亮得如同抹了蜜的红唇……
「呜!该死……」
黎肇风在心底轻叹口气,哀怨的望了一眼方才被他搁在门口附近的小绒布盒。这次,可不是他自愿成为下半身动物的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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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不是什么意思?」
看著床上那张冷漠的丽颜,在两人几乎是大战三百回合,不!是一整晚,等到她的药效全退了,又做了好几次,他感觉自己几乎要精尽人亡之後,在这美丽爽朗的隔天清晨--
他没有想到,对她献上那小绒布盒的同时,换来的却是她冷漠中隐著懊恼的丽容。
「这是求婚呐!」
「我知道,不然我干么放著这么漂亮的钻戒不要……」
嘴里说不!脸上也维持著冷漠,可是爱钻石毕竟是女人的天性,那双美眸还是忍不住直瞄向那颗价值不菲,设计精巧细致的钻戒。
黎肇风挑挑眉头,硬是压下那股又开始莫名上升的怒气,「你这女人不要太不可理喻,我都说我爱你了,也表现这样的诚心,你这样……」想起昨夜,他忍不住故意一扁嘴,「吃乾抹净又不认帐,是什么意思?」
「吃乾抹净?」
她讶异的把眸光从钻石栘到那张故作撒娇状的脸上,不敢相信一个阳刚到又酷又俊的男人,竟然会做出这种神情?!
「你……我哪有把你吃乾抹净!」
「我的精子存量快被你用光了!」
「哪有这么夸张?我们又在一起没多久……虽然……」整张嫩白的脸蛋,在原本情欲残留的潮红上,因为羞赧而更显得艳色迷人,「虽然次数有点多,可是……可是……」
「嗯!我知道,你就是想学你笔下的那些沙猪大男人,来个吃乾抹净不认帐,吃越多种口味越爽……」
他故意激她,她生气、她羞怒、她嗔笑、她调皮、她懒散、她耍赖,甚至她热情如火,却纯真又直接的反应,在在都叫他不舍栘开目光。
要他放手?
套句她常说的话,等下辈子……不!下下下辈子再说吧!
「你!」
黎肇风的暗示叫她涨红了脸颊,「我才没有吃别种口味呢!我明明只有对你才会……可恶!」
发现上当,她连忙想住嘴,可是却已经来不及!
「嘿!你看吧!」他逮住话尾,「既然只有对我,那就很明显啦!你干么放著个合法可以用的……思,你的文章里都怎么说的?对了,男妓兼菲佣不用呢?」
米珊瑚愕然的看著他。他不是最讨厌她对男人的贬损吗?怎么会这样的形容他自己?
「肇风……」
听到她那天生就低沉性感的声音突然放柔,黎肇风高兴的笑了,热情又温柔的应了声,「嗯?」
「你是不是疯了?」
顿时乌鸦满屋子飞,飞来飞去飞不停!
黎肇风只有种想法在脑海中,是这屋子的墙硬,还是她的头壳硬呢?
「我说我爱你,我、爱、你!」
他强调著,并且仔细的观察眼前这个他又爱又恨的女人,看著她的表情。
好半晌,他放弃了。可恶!这三个字对女人来说不是很有用吗?为什么她却偏偏……
对了!
珊瑚……她是珊瑚,他最爱的珊瑚,也是有名的情欲大女人专栏作家呀!
「好吧!看来你不相信我爱你。」
「不是不相信!」米珊瑚皱眉,不喜欢自己那加快的心跳,她不要婚姻,更不要爱情,两者兼具,则是恶梦的开始。
「你明明不相信,就跟那些沙文王义猪一样,只要性,不要爱……」
「嗯。」这他倒是说对了。「但是我并没有只要性,我是说,除了你以外,我不会……我两者都不要!我根本不相信爱情,你知道的。」
「当然,我知道,看你的文章就知道了,不过你的文章里也说,女人要做对自己最有利的事情,所以……」
说到这里,黎肇风顿了一顿。
他左看右瞄了一下,然後走到旁边随手抓了纸笔,又走回床边交给她,「来,我们来做做看,你最常建议人家用的两相比较法。」
有点茫然的接过纸笔,米珊瑚困惑的看著他,「你要我比较啥?」
「当然是比较结婚跟不结婚的好处。」
「这去找我的旧文章就……」
「我是说,跟我结婚!」黎肇风打断她。他真的是很努力的捺著性子,而天知道,未来他将要有多长远的日于得捺著性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这未来可能吃的苦头,他反而想笑!
「跟你?」她的眼睛又不自觉的瞄向那只被搁在桌子旁边的钻戒,「好吧!来写就来写!怕你不成!哼!」
「哈!好……」猎物已经入了陷阱,管她脑袋里装的是沙猫还是沙猪,他一定可以搞定。
他走到门外的书柜旁,抓起其中一期的疯狂杂志,再度回到房间。
看著他抓的那期杂志,米珊瑚心中一动,没想到他对她的文章竟然能如此的熟悉。
「首先,第一个问题……」黎肇风翻到了那期杂志中,米珊瑚写的结婚评量表那页,开始问:「你跟这异性,我是说,你跟我在床上的性欲,有强烈到你觉得非我不可吗?」
米珊瑚瞪著他,一脸红,迟迟不下笔。
「写呀!」黎肇风挑衅著,这是你自己开的题目,该不会连自己都不敢诚实作答吧?」
她瞪著他,然後低头看著那张纸,然後又抬头瞪他,高高的翘起小鼻子,哼了声,「哼!写就写!怕你下成?」
她对不要婚姻爱情的心情是如此笃定,怎么会输给他?
於是她开始写下答案。
而随著他念出题目,她写下答案的时间过去,她开始浑身冒冷汗。
「怎么样?」
看著米珊瑚那又像有点愧疚,又像拒绝承认的尴尬表情,黎肇风走向坐在床上的她,「来,我看看你的答……」
「不要!」
她猛然抽开那张快要被他抓到手的纸,然後迅速的揉成一团,往窗外丢去。
「噢!」
房里对峙著的两个人,都没听到窗外传来一声闷哼。
黎肇风看著她一脸如小孩倔强时的神情,眉头克制不了的隐隐抽动。这女人真是世界无敌会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