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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遇上八两 page 6 作者:于席

  “你要请客当然好。”谢均菱笑开了—张嘴,她最喜欢让人家请了,“但是可别吃什么大餐,公司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任何进帐,我们省着点,随便吃吃就好了。”

  “随便吃吃?”她还真是一心为他打算,什么都帮他注意到了,“好,那咱们就随便吃吃。”

  开学典礼在正午十二点时划上了句号,熙熙攘攘的人潮开始慢慢步出学校大门。

  “舅,我—定要跟你说—件超正的事,哈哈!真……真是太……太……好……好笑了!”显然是真的很好笑,因为冯崇尧笑到岔了气“咳咳……实在……咳……很好……咳……很好……笑……”

  “又没人跟你抢着讲,我建议你可以先喘口气再说。”岳继禹皱皱眉头,不能理解冯崇尧干嘛这么自虐。

  “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丁!”过了好一会儿,冯崇尧说话流畅多了,可还是断断绩续地带着笑声,“就是……哈……方才我们班的导师时间,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啊,班上的一位女同学都还没走到讲台,就先跌了个狗吃屎,而且啊……”

  说得口沫横飞的冯崇尧和他舅舅并排走在前头,谢均菱则是和谢冠人跟在后面。

  他们刚刚才将车子交给泊车小弟,准备走向岳继禹所说的随便吃吃的餐厅。

  “冠人,你在生气吗?”谢均菱像个小可怜似地,轻轻扯着谢冠人的衣角,“我又不是故意这么晚来的,谁知道路上会塞车啊!而且严格说起来,我也没有迟到啊,校长致词前我就已经坐在家长席上了耶!更何况……”

  “谁在跟你计较这个啊!”谢冠人口气不善地打断了谢均菱的辩驳。

  “不是生气这个,那你干嘛从刚刚到现在都一直不讲话,还摆那什么臭脸色给我看啊?”

  “我哪有?”一样是不甚热络的口吻。

  “你明明就是……”正想说些什么的谢均菱,看到了领位的服务生已经上前来招呼了,所以决定暂时休兵,一切等到了座位上再说。

  “好,你给我说清楚,”谢均菱指着她正前方的谢冠人,继续他们方才的话题,“你是有什么地方不满的?”

  她的话当然也引起了坐在地旁边的岳继禹,以及坐在谢冠人旁的冯崇尧二人的好奇。

  谢冠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不佳地来问看着她和岳继禹。

  “什么?”谢均菱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就为了这个无聊的原因跟我闹别扭?”

  谢冠人同样什么也没说,只是直直盯着他姑姑,眼神中则流露出些许的不以为然。

  “还敢说不是什么无聊的原因?”谢均菱惊讶归惊讶,但还是懂得要降低自己的音量,“我跟他认识又怎样?谁会知道那么凑巧,他刚好是崇尧的舅舅啊!”刚刚发现时,她自己也很惊讶咧! 

  谢冠人丢出的回应却是责怪的眼神。

  “我哪有不告诉你啊?”谢均菱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极了,“如果早知道他是崇尧的舅舅,我怎么可能会不介绍你们认识嘛?”

  谢冠人这次的回答,则是斜睨了他姑姑一眼。

  “当然是真的啊!”她怎么可能骗他嘛!“而且我从来也没向你介绍过任何一位我的老板呀!没一次见你这么介意过。”

  谢冠人的回答是轻轻摇了下头,然后眼神先是跳到了坐在窗户边的一位客人身上,然后才又转回他姑姑身上。

  “不一样?”谢均菱不能理解这个回答,“哪里不一样?不就都是老板嘛!”

  谢冠人则是坚定地再次摇了摇头。

  就是不一样?到底不一样在哪里啊?算了,算了,谢均菱决定放弃,“好好好,不一样就不一样,反正哪,我绝对不是故意不介绍你们认识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凑巧,所以你可不能再生我的气喽!”这样应该可以算是解释清楚了吧!

  “我本来就没在生你的气,是你自己在那里穷紧张。”他不过是替她担心,怕她被骗,幸好对方是崇尧的舅舅。

  她家的冠人就是这么贴心,“我当然知道你是关心我、担心我,不过下次脸色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难看?”

  谢冠人这次同样没出声回应,不过那是因为他的发言权被人抢走了。

  “哇!这真是太神奇了,杰克!”冯崇尧不禁发出赞叹之声,“姑姑,你真是太厉害丁,单看冠人的眼神和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真是太令我佩服了,你一定要教我!”好羡慕,好羡慕喔!

  “那还不简单,多跟我们家冠人在—起就行啦!”默契就是靠培养的嘛!一动一静,崇尧配冠人,岂不给他互补得将将好。

  “这么简单,那为什么我和我舅舅没办法?”冯崇尧满脸怀疑之色。

  “当然没办法呀!”岳继禹决定替他解开这个疑惑,“冠人是懒得讲、话又少,所以才能跟他姑姑用眼神交流,至于你嘛!天生聒噪,怎么可能达到人家那种用延伸就可以会意的地步呢?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舅!”冯崇尧的口气大有风雨欲来之势,“我这张嘴好歹也替我赢进了不少的奖状、奖品,像是朗读比赛啦、演讲比赛啦、辩论比赛啦!我哪次不是得……喂!你们懂不懂礼貌啊!”他话都还没说完耶!怎么大家就各看各的Menu,不理他了? 

  “水。”谢冠人较有义气些,还知道要暂时离开手上的菜单,拿了杯水给冯崇尧。 

  “快看看你要吃什么吧!”岳继禹也出声提醒他,“人家服务生似乎等得不耐烦了。” 

  “喔!好啦!”冯崇尧无奈应好,要不然能怎样呢!他可不想演独角戏啊! 

  “这是怎么回事?”谢均菱拿起菜单挡住自己和岳继禹,因为她打算和他讲悄悄话,“不是要你随便吃吃就好,怎么现在我们会在这种菜单上虽看不到价钱,但也知道不便宜的餐厅中出现?” 

  刚刚地忙着和冠人沟通,所以没注意到,现在有时问好好估量,才发现这家餐厅的高水准。

  “别担心,”岳继禹同她一起咬耳朵,“为了今天,我可是有备而来的。”他拍拍胸口,彷佛是要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咳咳……”有人在大声咳嗽,不过男女主角很显然是太忘我了,一点儿也没听见,继续他们的悄悄话。

  “你的意思是……”谢均菱带点鄙夷地斜昵了岳继禹—眼,“你打算打肿脸充胖子?”何苦呢?没必要为了这顿饭,搞得之后三餐不济吧!

  “咳咳咳……”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什么打肿脸充胖子?“我说应付得来就是应付得来!好歹我也还是—家侦探社的老板吧!” 

  “是啊!”她朝岳继禹弯唇——笑, “门可罗雀侦探社嘛!”

  “咳咳咳咳……”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久。

  “女人!”他像对待哥儿们似地搂住谢均菱的肩膀,“敢情你是对咱们这家侦探社,以及我这位老板很

  不满意是吗?”还会转个弯,暗批侦探社没生意。

  “小女子岂敢!”她学古人礼仪,拱手作揖,“您大老板花大钱都不眨一下眼了,我这个小职员在旁边还

  喳呼个什么劲啊!”

  “小职员是吗?”岳继禹帅气地露齿一笑,“你说话的口气倒是一点也不小啊!”

  忽地,挡在他们两人面前的菜单被人拨了开来。

  “讲什么我们不能听的秘密啊?”冯崇尧首先发难。

  “没有啊!哪有什么秘密?”

  趁着岳继禹点菜的同时,谢均菱将他们刚刚争论的话题, 以及她与岳继禹相遇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全都钜细靡遗地交代清楚。

  “我我我……”半举着右手,冯崇尧的情绪显得有丝急迫,“我有一个问题。”

  “请说。”谢均菱同样举起右手,作出个请的动作。

  “姑姑你说,你打算要帮我舅省钱?”真是太奇怪了,他没听错吧?

  “对呀!”提到这个,谢均菱就有一箩筐的活想讲了,“你们都不知道我们公司的生意有多冷清……”

  等到谢均菱抱怨完,已经是两分钟后的事了。

  “唉呀!这些都不是重点啦!”冯崇尧很高兴终于又轮到他讲话了,“重点是,我记得我舅名下不是有很多股……噢!”噢的一声后,冯崇尧突然停了下来,没再多说。

  “怎么啦?话怎么只讲一半哪!然后呢?很多什么?”谢均菱颇感疑惑。

  “没……没有啦!”舅的长腿在餐桌底下杀气腾腾地重踩了他一脚,看来他得转个好理由了,“我的意思是……嗯……我舅名下的侦探社名气不是很大吗?应该有很多客人啊!怎么会没生意?”

  “咦?真的吗?”她们公司名气很大吗?

  “当然是假的,”岳继禹抢回对话权,“你别听这小鬼乱讲,他是电视看太多了。

  “危不危险?”一直默默无语的谢冠人这时也插话近来,“安不安全?”

  “放心,”岳继禹的肯定回答极具安抚作用,“你姑姑族的是内勤,只负责公司内部的工作,没有危险性的,更何况只要有我在,谁也动不了她!”最后这句意有所指的话,相信有心人士必定听得出。

  说爱太牵强,毕竟他们相识不深,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想珍惜她,而这……是—种很甜蜜的感觉。

  “什么动不动的?”谢均菱看来是在座唯—听不出弦外之音的人了,“你们在讲什么啊?”谢冠人没作什么反应,低头吃他的中餐,他就暂且相信他的保证吧!毕竟他是崇尧的舅舅。

  “到底是……”没人搭理的谢均菱还想多问些,不过……

  “舅,你说,”冯崇尧自行又开辟丁另—个新话题,“你今天是不是又没听我的吩咐了?”

  “哪有?”岳继禹连忙开口为自己叫屈? “你看我穿得还不够朴素吗?”人家要注意他,实在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呀!

  “我看也是啦!”不就是随便—件T恤1加牛仔裤,冯崇尧点点头,“可是你怎么就是有办法到处招蜂引蝶呢?”他小舅引起的那场骚动很难不让他注意到,毕竟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讲他的。”谢均菱也同仇敌忾起来,“招蜂引蝶!” 

  喜欢就会想独占,所以她讨厌有这么多人注意他。

  “喂喂喂!你们讲那是什么话啊?”那种局面难道是他自己造成的吗? 

  不理他舅舅,冯崇尧像是终于找到知音人一般,开始大吐苦水了。

  “姑姑你都不知道,”他对着谢均菱尽情倾诉他以往那些恐怖的遭遇,“每次我跟我舅—起出门哪,说有多辛苦就有多辛苦,他总是……”

  就这样,在冯崇尧无奈的抱怨、谢均菱深有同感的附和、岳继禹不时地为自己辩解,以及谢冠人偶尔穿插的一两句冷言冷语的过程中,一顿饭下来,四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了许多。

  第六章

  灰涩阴暗的角落,似乎是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所有肮脏丑陋、邪恶污秽的人事物,通常也特别容易聚集到这种地方来。

  在这里,没有所谓的光明与真理,正义更是不可能实现的名词,有的不过是无尽的堕落与糜烂。要真是跌入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那势必会万劫不复了!

  “我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开口说话的男子戴着一副黑不透光的墨镜,隐身在屋子里最阴暗的角落,就连出声问话时也是背对着屋里的众人。

  “报告老板,”屋内唯一屈身跪地的女子先是打了个寒颤,接着才吞吞吐吐的应话,“我可能……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回答完毕,女子便即刻低下头来,她的一举一动都无言地传达出她的害怕。

  “还要时间?”被唤作老板的男子阴恻恻地开口。他生平最厌恶那些办事不力,却老爱将过错推诿给时间的人。

  “嗯……这……”女子惊惧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刻划在那张标致的脸上,“岳继禹并没有立刻接下我的生意,他说……要再多考虑几天。”

  她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根据组织给她的资料,岳继禹向来是性好女色的轻浮男子,这次为了诱他上勾,她可是从头至脚、由里到外,彻彻底底地整过了,怎知岳继禹的反应竟是这样?

  “多考虑几天?”男子以极缓的速度转过身来,“你该不会是在暗示我,你已经让岳继禹起了疑心了吧?”

  他的计划就是要让岳继禹自投罗网。

  而委托岳继禹找的那个人,是他从泰国重金礼聘回来的职业杀手,也就是说,当岳继禹找到那名杀手的那一刻,就是他要去见阎王的时候了。

  “不不不,不是的,”女子手头并摇,害怕一个回答不好,便教自己丢了小命,“绝没有那种事,只是那天我到侦探社去的时候……”女子赶忙将那天的经过,仔仔细细地交代清楚。

  “哈哈…”男子听完解释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张嘴狂笑:“我就说嘛!他的本事绝对都是靠谣言成就来的。

  他就不相信那个岳继禹真有什么三头六臂,几年前的那场失败,只能算是他人生中的一场意外,虽然这个意外让他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但是这一次他要岳继禹——

  血债血还!

  “哈哈哈……”男子疯狂似地大笑着,许久后,他才停止笑声,开口下令:“我要那位打杂小妹的身家资料,连同她的祖宗八代全都给我查清楚,不准有丝毫的缺漏,否则……”厉眼一扫,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威吓更是令人不敢轻忽。

  “是,老板!”底下的人像是训练有术般,个个是面无表情,对于长官的命令只有绝对的服从,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至于你,”男子再次正视那位抖如风中落叶的女子,阻隔在墨镜后方的双眼让人完全无法猜测出他真正的心意,“我就再给你几天的时间,到时候事情若还是没办妥的话,你……就不必再回来了。”他撂下狠话,可嗓音却是异常的轻柔。

  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只会成为他完美事业的小缺陷,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问题。”话意虽是极为自信,但女子的声音却像是要哭出来—仟,“我这次绝对不会再让老板失望的。

  可以尽情挥霍的人生还在眼前等着,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地即将得到的—切。

  今天正好是冯谢二人组第一次段考结束的日子,再加上明天就是周末,于是岳继禹便答应带冯崇尧及谢冠人去夜钓。

  他们计划在凌晨二点半出发,因此为了避免岳继禹东奔西跑接人的麻烦,他们决定今晚全在谢均菱家中留宿,等时间一到再一起出发。

  “喂喂喂!”冯崇尧突然将头硬塞进电脑与谢冠人之间,“你这样毫无人性地把我晾在一旁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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