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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遇上八两 page 11 作者:于席

  “喔!”两人头也不回地出声应和,想必是完全沉迷在电玩中而不可自拔了。

  时间继续往前推进中,忽地,两位身负重任的年轻人默契十足地同时起身往外冲!

  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了电玩哪!他们家姑姑已经超过五分钟还没回来……

  第九章

  世事多变,总是令人无法预料。

  若不是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为主角,谢均菱倒真想替这整件事的戏剧化发展来点掌声喝采。

  刚刚她走到办公室楼下信箱拿取晚报时,一辆停在路旁的黑色轿车摇下车窗,对着还有一些距离的地大声问路。而基于助人为快乐之本的原则,她亲切地走到车旁,准备为那人指路。

  忽然,后车门猛地打开,她便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了上车,在还来不及出声呼救前,她的嘴巴被贴上了胶带,随即车子便以飞快的速度往前开去,而那份害她落难的罪魁祸首晚报,甚至还拿在她的手上。

  在市区绕了好久的路,绕得谢均菱头昏眼花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一栋荒废大楼的地下室里。由四周的景致看来,这里应该是个囤积货物的地方。

  她被押坐在屋内张已破破烂烂的藤椅上,而这张藤椅被摆在屋内的正中央,面对着一张不算小的办公桌;办公桌双侧各站丁两名穿西装、打领带、带墨镜的高壮孔武男子;桌子的正后方则是一张旋转椅。

  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谢均菱心中早有了最坏的打算,从他们只封她口,却一点也不怕她瞧见他们真实相貌的阵仗看来,对方可能根本不想留活口;再加上她尚未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她决定不再挣扎,也不再露出软弱害怕的情绪。

  她不怕吗?

  其实她怕死了!绑架掳人这等戏码她只在报章杂志和电视上见过,想也没想过这种事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事情既然都已发生,她也只能静观其变,毕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就是她?”安静的室内响起了一句问话,看来是主使者出现了。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谢均菱总算见着这人生得是何等模样。

  ”你好,谢小姐。”嘴里吐出亲切的招呼字句,可那口气却是冰冷得教人不寒而栗。

  谢均菱睁大眼,无声地看着这个约莫六十来岁的削瘦老人。他一身阴沉冷漠的气质让人难以亲近。

  ”想必你一定是吓坏了,不过别怕,在岳继禹还没出现之前,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当然,如果你不肯乖乖合作的话,那又另当别论啦!来人!”他抬起手弹了下手指,立刻有人上前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

  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用力撕扯,差点就让她痛得飙出眼泪,不过谢均菱表现得很沉静,吭都没吭一声。

  ”我跟岳继禹之间的恩怨,你应该很清楚才是。”范振鸣燃起一根雪茄,慢慢地说着,“所以等我逮到他之后,你说说看,我应该要怎么……好好款待他呢?”言语间,范振鸣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位先生,我想你一定搞错了。”谢均菱极力忍住不断涌上心中的恐惧,以持平的语调说话。

  “岳先生是我的老板没错,但你是什么人,以及你和他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过节,我并不了解,也不想知道。你说你掳我来就是要利用我去对付他,但我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名员工而已,你这样的逻辑不是很奇怪吗?”

  “哈哈哈——”范振呜狂妄的笑声回荡在空间里,倏地,笑声戛然而止,森冷的寒芒乍现在范振鸣的双瞳中,“有没有用,到时候咱们就知道了?”

  扬手再一弹指,谢均菱的嘴巴又被贴上了胶带。

  “真要怪……”范振鸣转身离去前,送了她最后一段活,“就怪岳继禹吧!若没有认识他,你或许就不会这么早去见阎王了!”

  一声令下,人去楼空,空荡荡的地下室里,独留谢均菱一人动弹不得地被绑在藤椅上,可怜兮兮的。

  “谁会怪他啊!”谢均菱咿咿呜呜地说给自己听,“明明是你这个坏老头自己心里有毛病,干嘛推到别人身上!”丧气地低下头,积聚已久的泪水渐渐漫出了眼眶。

  呜呜呜!她好怕喔!她是不是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宽敞借大的室内,充满着令人窒息的不安,每一个人的脸上除了担忧,还是担忧。

  “小舅……我们……”冯崇尧与谢冠人的愧疚感,自谢均菱失踪后就不断涌现。

  “没关系。”岳继禹抹抹脸,试图抹去那沉重的疲惫,“你们别太自责了。”

  自崇尧他们急电他回来至今,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五十八分又三十一秒了。短短的五分钟,不仅崇尧、冠人没看好均菱,就连桂叔派出的盯稍人员也跟丢了掳人的车辆,这一切他也只能说是命中注定。

  他不想、也没有权利去责怪任何人,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让均菱平安回来,其他的……说再多也是枉然。

  “岳老弟,实在是非常抱歉,我那些手下……”桂祥山的内疚比起冯谢二人组,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不过只有两个人,而且都还是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没担负起这样的重责大任,情有可原。

  可他桂祥山,堂堂一位刑事组组长,手下个个又是身经百战的刑事干员,就连保护一名弱女子的小小工作都做不好,这……叫他如何面对继禹? 

  “现在咱们就别再提那些了。”千金难买早知道,岳继禹向来就不爱追悔过去的失误,既于事无补,亦毫无建树。 

  “我希望大家把全副心神放在救回均菱这件事上,不要再分神在别的事情上。”唯有专心一致,才能发挥出最佳的表现。

  不再多说什么,岳继禹踱步至窗前,漠然凝视着窗外的景致,天边的彩霞逐渐转为暗黑,接连亮起的城市光晕,以及悬挂天边—隅的月儿和满天星斗,宣告夜幕的降临。

  他们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滴!滴!滴!电子邮件的接受汛息打破了一屋子的沉默无声。

  “消息进来了。”岳继禹双手飞快地敲打着键盘。

  岳继禹至今累积的人脉,让他能透过各方的管道去寻求他所需要的消息,这几天来他不眠不休的奔波,劳力、时间、金钱,他一样都没省,为的就是要尽快查出范振鸣的藏身之处。

  而他的确也做到了,在一个小时前他总算收到了最新情报,但为了证实消息的可信度,纵使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仍多花了一点时间进行确认。

  而刚刚他们一行人苦苦等待着的,就是这最后的正确结果。

  “均菱被关在范振鸣买下的—栋废弃大楼的地下室里。”岳继禹飞快操作着指令,“这里有地形图及那幢大楼的架构平面图。”印表机运转的同时,他的脑袋也飞快计划着。

  ”我想范振鸣应该相当清楚我的能耐,所以他铁定料想得到我能找出均菱被关的地方。既然知道我必会前上解救地,他又为什么没有派人看守均菱呢?”

  他停话石向在座的人,“很显然地为了解决我这个杀子仇人。他必定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以恭候我的大驾了。

  依范振鸣的个性来推断,他绝对不会轻易饶过跟他有血海深仇的我,所以我必须假设他可能在地下室,甚至是整栋大楼里都装设了炸弹,好让我跟均菱同归于尽,所以贸然前去,不但救不了均菱,反倒只有送命的份。”

  这应该就是范振呜将钱花在一栋废弃无用的大楼上的原因。

  “怎么这么危险?”冯崇尧忧心忡忡的。电视演的是一回事,真实生活可不同,没碰过这种情形,有的只是帮不上忙的无力感,“正面交锋也没胜算哪……”

  “那要怎么办?”谢冠人大吼出声。没保护好姑姑他难辞其咎,现在又听到姑姑可能身陷险境,纵使他平日再冷静寡言,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啊!

  “桂叔,”岳继禹转向桂祥山,“拜托你调几个拆除炸弹的高手来,我要他们潜入大楼拆除炸弹。”闭了闭眼,他思考片刻,“然后我要你的手下全体总动员,驻守在大楼附近,别让那家伙有机会逃走。”

  “没问题!那要加派几名狙击手吗?”桂祥山仔细记下岳继禹的每—句交代,还不忘细心地提出建议。

  范振鸣的防弹衣从不离身,而且还有保镖二十四小时全天保护,所以狙击手可能不太派得上用场,不过……岳继禹点点头,“还是麻烦你安排一下好了,有备无患!”如此才能万无—失。

  “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部署好这一切,”桂祥山提出保证,所以为了争取时间,他决定立即动身,“那我先告辞。”

  “不送。”岳继禹目送着桂祥山消失在门外。

  看来,为了报这个仇,范振鸣真是煞费苦心哪!

  既然如此,他岳继禹若没有现现身,犒赏一下他的辛苦,似乎就太说不过去了,不是吗?

  “走喽!”他转身对那两位小伙子唤道,“我们也出发吧!”

  知道他们两人断然是不会乖乖留在家里等他的消息,再加上他也不想浪费时间来说服他们,所以他干脆直接把他们带在身边一起行动。

  凌晨:—二点时分,晦涩的暗黑天际忽然飘起绵绵细雨,大地在雨水的浸润下渐渐渗出寒意。散发着晕黄光芒的月牙儿,也被乌云无情地吞噬,寂静的大地。霎时阴森诡谲得让令人毛骨悚然。

  挣扎了许久的谢均菱,双手双脚全被粗麻绳磨破了皮,并渗出了斑斑血迹,但她仍旧不放弃地继续努力着。

  她还没对继禹表达过她的爱意;她还没见到崇尧与冠人成家立业;她还没出国玩过;她还没拯救那些受虐妇女跟小孩;她还没……她有好多的事情还没做,她还不想死……

  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持着她,所以即使她又累又疼、又饿又渴,还是抱持着希望,因为她知道大家一定会来救她的,而在那之前,她必须靠自己想办法,她一定要加油!   

  还在跟粗麻绳奋战的谢均菱并不知道准备营救她的人马,此时已经布满了大楼的周围。

  “桂Si——”下属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了过来,“所有人员已就定位,只要一声令下,大伙儿随时可以展开攻坚行动。”

  “收到。”桂祥山回覆道,“要所有弟兄在原地等待命令,没有我的指示,绝不准擅自行动。”

  “遵命!”下属恭敬地收了线。

  “岳老弟——”桂祥山转向现在正坐在他身旁的岳继禹,开始苦口婆心劝道,“我看……就交给我们警方来处理好了,你实在不需要冒险哪!”

  虽然他清楚继禹的实力,但他坚持要一个人打头阵,他仍不免为他的安危担心。

  “对呀!小舅,你别一个人逞英雄嘛!那样真的太危险了。”冯崇尧同样出声劝阻。

  虽然他非常担心姑姑的处境,但他也不想见到小舅受伤啊!

  “是啊!”谢冠人同样理智地分析道,“我相信姑姑也不会希望你为她这么做的。”

  “你们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和均菱的生命开玩笑的。”岳继禹的唇边露出自信的微笑。

  自不量力这种傻事他是不会做的,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他也绝对不会仓皇行事。

  “那你的打算是……”桂祥山是所有人里面最快被说服的,因为只有他最清楚岳继禹的能耐。

  “范振鸣没有见到我是不会死心的,而且在还不清楚范振鸣的计划前,我想,多争取点时间是必要的。”岳继禹说明他的计划。

  “你的意思不会是……”谢冠人与冯崇尧对视一眼,不确定自己心中所想的是否就是岳继禹即将要去执行的。

  “没错!”他又露出了他招牌的帅气笑容,“我不打算采取迂回战术,我准备来个正面进攻厂包准出乎范振鸣的意料。

  “正面进攻?”简单的四个字,炸得众人头昏眼花。

  “是的。”岳继禹说得更仔细,“范振鸣既然设下这个陷阱要解决我,我相信他必定躲在某处监视着这里的一切。假设他猜测我不敢正大光明地出现,并对此安排了一连串的计划,但若是我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你们想他会怎么做?”

  “先乱了阵脚。”谢冠人立刻回答。

  “然后开始紧张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样的计谋要来对付他。”冯崇尧接着说道。

  “因为他知道你是个恐怖的角色,所以他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动均菱,因为他还需要均菱这张护身符。”桂祥山做了个总结。继禹的心思果然缜密,没来当警察真是可惜了。

  点点头,岳继禹很满意讨论的结果,“既然大家都清楚了,那待会儿的行动是这样子的……”

  他指指废弃大楼的正门口,“等一下我会—个人直接走到那里去,在范振鸣出现之前,我不要你们有任何行动。”接着他指指大楼屋顶,”范振鸣—出现,我要各拆除小组立即行动,另外,狙击手也要就定位,剩下的……就听我的指示。”

  他单枪匹马就能解决的事,现在又有了这么多帮手,这场战看来是稳操胜券了。

  “那我走了。” 

  “小心!”目送他离开的人只能将担心化作祈祷,祈祷一切都会平安无事。

  假装优闲漫步地踱到大楼前,岳继禹的神经其实紧绷得很。

  “我说范振鸣哪!”他突然出声对着大楼大喊。因为他怀疑为了亲眼目睹他的死状,范振鸣不是藏身在大楼里,就是躲在这附近。“七年前的失败看来是没能让你学到教训,你不知道有些人是你一辈子都该远离的吗?没想到你竟傻得自投罗网,真是枉费了我当初放过你的一片好心哪!”

  摊摊手,对于没人回应的现况,岳继禹一点都无所谓,双腿一弯,竟席地坐了下去。

  此举果真让生性多疑的范振鸣坐立难安。若真照他的计划走,岳继禹在找到这里来后,应该要偷偷地潜入地下室,然后在他拉开地下室铁门的那一刻,装设在各楼层里的炸弹就会启动,接着在五秒内,他甚至还来不及解开那女人身上的绳索,他们两个就会被活活炸死……

  事情不是应该要这样子发展的吗?现在为什么会变这样?难道岳继禹另有准备?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七年前的仇非报不可!

  抓起当初为了预防突发状况而准备的无线遥控器,将它塞进口袋后,接着叫了四名保镳随行后,范振鸣果真如岳继禹预期般,出现在他面前了。

  “我想,应该不用我多作介绍吧!”岳继禹维持他一贯的亲切态度,“我就是岳继禹,你好!”

  他与范振鸣向来是只闻其人、不见其人,今天算得上是他们第一次的正式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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