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撤慌乱的在房中寻找,却找不到龙弩儿的影子,直到他发现她的大衣不见了,他冲出房间,直接跑下楼,去吵醒值班的服务人员。
“她去哪里了?”
“什么?谁?”昏睡中的服务人员,脖子被风撤一勒,不被叫醒也吓醒了。
“龙弩儿,那个住在我房里的女孩。”
“啊!龙……你是说龙小姐?”值班的人员从下午起就在,他确,实有看到龙弩儿只着拖鞋和大衣冲出去的镜头,也看到了后来上车的那个男人。
“对!难不成我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她是不是被绑架了?你有看到她吗?”
“有!”值班人员知道自己再不说完话,可能就只能到天堂去说了,他连忙指着门口道“下午……一个男人……我她上车……上车走了。”
“上车走了?”
“该死!去给我报警!”风撤把值班人员甩回他的安乐椅上,自己则是冲上车,开上了大街,一心去寻找龙弩儿的下落。
“报警?”值班人员呐呐的看着风撤走掉的背影,抚摸着自己惨遭厄运的脖子,“报警来抓吗?”
风撤在街上狂奔,幸好这个时候路上已经没有人了,所以他才没有造成任何的伤亡,虽然他的吉普车,因为地面结冰湿滑,而数度撞上了路边的邮筒或路灯,导致有些掺不忍睹。
但是这样的惨不忍睹,还远不及他内心的感受。
他不懂!是什么样的人会闯进房里带走龙弩儿,甚至不让她换衣服,在这个严寒的天气里,一件大衣怎么够御寒?
难道是她的兄弟们,在台湾,他隐约知道她除了有那个“美女”弟弟外,还有两个哥哥,其中之一就是有名的龙璧集团总裁。
该死!如果真的是他们带走她就好了,那样,她至少不会有危险,也不会冻着了,而且他找到她时,他更可以把握机会,一次把问题解决。
只要确定了龙弩儿真的是爱他的,他可以立刻跪下来再向她求一次婚,求她原谅这些天来他对她的冰冷无情,只要她知道,他是因为害怕再次受伤,他是因为以为她不爱他,而想报复她才这样做的。
他深信,龙弩儿一定会原谅他的。
只要,他能找到平平安安还活着的她……
第十章
“啊!完蛋了。”
当龙弩儿在秋栗子庄的客厅醒来时,只感觉到眼前一片白光,她以为天亮了。
“怎么了?弩。”阿龙温柔的声音说着中文,同时从厨房里传来飘着阵阵久违的中国菜香,让龙弩儿吞了一口口水。
“我肚子饿……不!不是!我是要问,现在几点了?早上有工作耶!麦特呢?他应该要一起去的呀!”
“现在才五点半,时间绰绰有余。麦特在浴室洗澡,你可不许去偷看哟!”
“神经!”一听才五点半,龙弩儿霎时放下心来,她漫步走到厨房,看着阿龙烧的菜。
“哇!你们每天早餐都吃这么丰盛的菜?哎哟!”她想偷吃的手,被阿龙发现,眼明手快的打了她一下。
“不许偷吃!怎么这么坏的习惯?跟麦特一个样。”阿龙说话的声音和神态,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弟弟。看着阿龙在厨房工作的身影,她不禁怀念起快一年没见的家人,龙少曙并不像阿龙,是个同性恋,但是,他们的本质却很像,都用一颗细腻、有点女人他的心去关怀别人。
洗完澡的麦特定了出来,一看到龙弩儿立刻埋怨了起来,“不是告诉过你吗?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整理自己的仪容,看看你,嘴边的口水都还没擦掉呢!”
“什么?”龙弩儿脸一红,抹着嘴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你……”
“哈!别闹了!你快去用浴室吧!洗完来吃饭,吃完饭好上路,今天可是一大早就要拍呢!昨天不该拖你玩到这么晚的。”
“不要紧。我受益良多呀!”龙弩儿笑着回答,走进浴室。
昨天下午到晚上,麦特教了她一堆可以展现自己特色的装扮,并给了她一个观念,就算是打扮得像个男孩子,也可以长得很帅、很酷,很有个人风格,而不用觉得自己相貌平凡,就不敢尝试。
他给了她一些她从没有想过的观点,没有一个人是平凡的,也没有一个人是不平凡的。
就像他和阿龙,他们两人的同性恋身分虽然在某些人眼中看来很不平凡,但他们依旧是平凡的情侣,会吵架、会相爱。
因此,没有一个人是平凡的,就算是像她这样一直想着自己是平凡的,其实也算是一种不平凡的举动。
想到这里,她就想笑,昨天来这里实在是太愉快了。虽然她不太高兴来这里的原因主要是因为风撤和萧蔷月那个女人出去约会。
但是,她还是不后悔,她玩得非常愉快,又交了两个好朋友。
现在她只希望回去赶得上七点去集合,不要让风撤骂……
“啊!”她猛地大叫:“完蛋了!这次我真的完蛋了!”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她惊天动地的叫声,阿龙和麦特都跑到浴室外面敲着门。“你怎么了?弩!” :
“我……”龙弩儿一脸哭丧的开了门,“我把摄影器材留在阳台上了,现在一定全毁了啦!”
“什么?”麦特不太懂,但却知道这似乎和他们今日的拍摄工作有关。
“我要赶快回去,你不懂,七点要集合,要是摄影器材没有冻裂的话,也许还来及解冻,快,送我回去!麦特。”
“可是……”看向一桌丰盛的中式早餐,不要说麦特舍不得,就连龙弩儿都有点挣扎。
可是这毕竟他关全体人员拍摄工作的进度,要是器材真的全毁,所有人员都要多延一天这个失误的责任要背起来可就大了。
她知道,到时候风撤一定会帮她背这个责任,不管风撤对她再冷淡、再过分,她在心底就是知道,就算天塌下来,风撤也会帮她扛的。
而她最不愿意的,也就是再看到风撤陷入危险中,就算只是扛了一个责任而已。
感觉到龙弩儿的焦急,阿龙催促着麦特快一点上路,他匆匆的帮他们装了两碗饭,再提了一个袋子装满小菜给他们,叫他们去旅馆后,或在工作时有空再吃。
带着对阿龙的无限感激,麦特驾车送她回到旅馆。
一回到旅馆,一点也不管那个值班人员瞪大了几乎要掉下来的眼珠,她拉着麦特的手就往楼上跑。
一进房间,两人慌忙的打开暖气,把外面的桌子,连着在上面的结冰的摄影器材全搬进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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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好不容易,把那张重不拉几,还连着地面的冰的铜制小桌搬进来后,麦特忍不住坐在旁边直喘着气。
但龙弩儿却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她拿出吹风机,小心翼翼的对着结冰的部位吹着,几个精密的零件受损稍轻,但重要的主结构却全都被冰柱连在桌子上了。
“怎么办呀?怎么办?”
龙弩儿一边喃喃自语,还一边努力的用嘴巴吹着,看着墙上的钟越走越快,她知道这次一定完蛋了。
“唉!”看到她这副模样,在一旁的麦特不由得叹气,“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吃饭大过皇帝吗?看你这副样子,撤在你心里的位置,恐怕还比皇帝大上了好几级哟!”
看她没有反应,还是对着那个桌子努力的吹呀吹的!麦特耸耸肩,“我不理你罗!我先吃饭了。”
就这样,龙弩儿跪在地上,对着那小桌子和上面的摄影器材努力的进行加热工作时;麦特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摊了整个茶凡的饭菜,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当风撤拖着疲惫的身躯,和担忧不已的心情回到旅馆,想先交代别的工作人员将今天的工作取消时,他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情景。
“你……你……”
“啊!”看到他突然出现在门口,龙弩儿吓得从地上跳起来,她看向时钟,才六点半,他不是说七点在外面的咖啡馆集合吗?
“这个……这是……”
徒劳无功的龙弩儿想要遮住身后的一片狼藉,还有那些名贵镜头的惨状,她试图解释,但却老半天吐不出一个有意义的字。
她看着在门口站着的风撤,他的脸红得吓人,眼里更是迷蒙混浊,他是因为气翻了,才一句话都不说的站在那里盯着自己吗?
突然,风撤向她走过来,速度快得让她想躲都来不及,就在她闭紧眼睛,以为自己这下一定完蛋了的同时,却发现一个庞大而冰冷的身躯,正紧紧抱着自己。
“撤?”
龙弩儿讶异的睁大了双眼,在她脖子的附近,她讶异的发现,风撤的脸庞竟然是火热的。
“你没事!太好了,太好……”风撤用从没有过的温柔声调在她耳边说话,然后,声音渐渐迈入寂静。
“撤!撤!”龙弩儿赫然发现,风撤竟然整个人的重量都往自己身上压,她慌忙的扶住他。
一旁的麦特也慌忙的帮着叫道:“他昏倒了!来人呀!来人!”
“麦特,过来帮我,抬他到沙发上,这里的地板是湿的。”
“喔!好。”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风撤颇为高大的身躯移住沙发,外面的人此刻也闻讯而来,叫医生的叫医生,热心帮忙要煮姜汤的也赶紧去借厨房,总之,现场是一片混乱……
而这片混乱中唯一不为所动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坐在沙发旁地上,握着风撤的手的龙弩儿。
她之所以能不为所动,是因为此刻她只知道做一件事,“撤,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呀!”
她流着眼泪看着他,方才见到风撤回来时,那一堆疑问,和担心照相器材的事,此刻已经全然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她满脑子里现在就只有一句话。
“撤,你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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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诊断后判断风撤是因为过度劳累,和急性肺炎才导致身体虚弱,他建议将风撤送去医院,接受点滴及完善治疗较好,因此,当天下午,一行人便将风撤送往医院。
“弩儿!弩……”
隔天一大早,在他身边守了一晚的龙弩儿,一感觉到他有苏醒的迹象,立刻从椅子上惊醒过来,冲到他的床畔。
“撤!”
见到他依然紧闭的双眼,龙弩儿轻唤了一声,好一会儿不见反
应,她才知道他不过是在说梦话,失望的,她在他的床畔坐下。
“撤……你为什么老是这样?总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龙弩儿一夜没睡,思来想去的都是风撤,他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出现?又为什么弄得一身病,难道昨天晚上他和那个萧蔷月在冰天雪地上共处一夜吗?
想到这里,向来不太懂得恨字的龙弩儿这会儿,却对那个漂亮的女人产生了再明显不过的恨意。
“弩!”身后传来麦特的声音,龙弩儿回头,看到阿龙和麦特站在病房门口。
“嗨[你们怎么来了?”
“给你送吃的来,傻女孩,你从前天晚上以后,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这样身体怎么撑得住?”阿龙亲切的把一锅热腾腾的杂烩粥,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
但是,坐在床畔的龙弩儿却动也不动,就连对自己肚子的咕噜产,也恍若末闻。
“看你,肚子都饿成这样了,过来吃一点吧!”麦特走向她,想要拉她起来。
但她却摇摇头,“我不想吃。”
“不想吃也要吃,你不吃,风撒醒了找谁算帐?”
“啥?”她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麦特。
麦特笑了起来,“你不懂吗?你弄坏了风撤最心爱的摄影器材,又害得他为你病成这样,要是他醒来,不找你找谁?”
“我害他?”
她一直跟在风撤的身边守着,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有警察来调查,说风撤晚上曾经回到旅馆,差点杀了守夜人员,又开着车在路上乱闯乱撞,损毁多处公共设施的事,她都不曾,耳闻。
“对呀!这次他可是完蛋了。”麦特笑得甚是开心,“他在街上开了一夜的车找你呢!他现在光是赔设施损毁的罚单,还有接受法律惩罚,就够他受的了。不过,幸好,他现在还在昏迷中,所以就算醒了,他也暂时不会把那些帐算在你头上。”
“你是说……”龙弩儿把麦特说的话,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直到想出了这段话对她的意义。
“他没有跟萧蔷月在一起?”
“萧蔷月?”麦特皱了一下眉头,他有几次在杂志社里遇到那个和风撤一起出现的美人,“你是说他的经纪人?”
“嗯!”
“她和这有什么关系?”
“这……”龙弩儿正想开口,但一思及这与他人无关,她就不自觉的摇摇头,“没有!没事!”
“怎么会没事?”身后传来风撤沙哑的声音,让龙弩儿和麦特等人都吓了一跳。
龙弩儿更是一脸欣喜,“你醒了?”
“嗯!”风撤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却带着某种神秘莫测的笑容。“我醒来好久了,在他们来之前,我就醒过来了。”
“什么?”
听到这句话,麦特脸都白了,他拚命回想着刚刚肆无忌惮的说话,不知道有没有得罪风撤。
风撤仿佛感觉到他的畏惧,他冷冷的目光一扫,“听你说,我完蛋了是吗?
“不!我……”
“出去!”
“你怎么这样凶麦特?”看不惯朋友被欺压的龙弩儿说话了。
“没……没关系!反正……”麦特求救似的看着一边的阿龙,
阿龙立刻接口道:“风先生既然醒来了,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先出去好了。”
在风撒冷冷的目光遏送下,可怜的麦特和阿龙转眼间从房里消失了,不到三坪大的病房里,只剩下风撤和龙弩儿。
“哎……哎呀!对了!”猛然想起麦特先前说过,风撤一醒来就会找她算帐,想到此,她像是被火烧到一样,连连退了两步。
看到风撤看着她的眼神时,她更是吞了口口水,压下心中的恐惧,努力的把笑容住脸上堆,“医生说过,你醒来的时候,要去通知护士来检查你的情况。”
找到了好理由,她正想转身跨出病房时,风撒冷冷的声音响起。“回来!”
“喔!”知道躲不过了,龙弩儿哭丧着脸,走向风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风撤皱了皱眉,她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你先说清楚,你对萧蔷月到底说了些什么?”
“萧蔷月?”龙弩儿的心一紧,他在意的人竟然是那个女人?看着他的眼里那种欲言又止的神色,顿时,她心里泛起一股不知所以的酸涩委屈。
“对!我知道你们昨天下午通过电话……”
“那你去问她呀!”龙弩儿猛然截断他的话,有种莫名的愤怒急欲宣泄。
“为什么要问我?我没有说谎,只是……如果她因为这样而误会你的话,那是你活该!谁教你要……”龙弩儿说不下去,转身想走,但是,手腕却被他的手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