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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与我 page 9 作者:应广璐

  怒不可遏的巽太子凌厉的剑势攻向妖僧,却踩着了地上的机关,霎时血水飞溅,倒在地上喘息;不远处,风波臣眉心以下的脸孔,一片阴郁,让人看不清。巽太子的伤势,不知道严不严重?她的心又痛又乱。

  “现在没有人会打扰我们。”妖僧盘腿,口中念念有词。

  风波臣当下不敢大意,只得收回对巽太子的关注,倾全力一搏。

  她绝不能输!师父教给她的,她全用上了,至於有没有用,不久便已分晓。她的嘴角溢出血来,脸上缓缓浮现一抹欣喜的笑容。

  而妖僧躺在血泊中,两眼瞪得老大,似乎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他竟然输了。?“小安,又没什麽大碍,不用传御医了。”风波臣连忙叫住小安。

  “可是我看你伤得不轻。”小安怀疑地说。

  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斗,让风波臣一战成名,妖僧再也不能作恶了,但他们这边也没强到哪里去,德皇后昏迷不醒,巽太子奄奄一息,而风波臣则去了半条命。“你什麽时後学会看病?还学会看相的?我自己的身体,我会不知道?调养几天就没事了。”风波臣不高兴地说。御医一来,她的秘密不就保不住了。

  可是,她真的快痛死了,胸口的淤血不清,迟早会英年早逝,但是……还是忍着点吧,看能不能有命回到师父那,再请佟伯伯妙手回春。

  “这次不能听你的,你要是有个万一,我会被巽太子砍头的。”小安边说边做出砍头的动作。

  “呸呸呸!乌鸦嘴!生死簿上还没点到我,倒是巽太子怎麽样了?”这才是她最关心的。想到巽太子受重伤,她又恼又气,不听话的结果,他若不插手不就安然无恙。“应该会没事吧,失那点血,对他不算什麽。”

  “听你的口气,好像并不知道巽太子的情况?”风波臣猛地坐起身。哎哟!好痛!“是不清楚,因为我很放心,你不是算过我们巽太子会当皇帝,那他当然过得了这一劫。”小安天真地笑道。

  风波臣朝他挥挥手,“你去照顾他好了,我这里不用你。”

  “他有大医,又有康妃在照顾,我还是留在你这里。”

  康妃这名字,为她带来了无可言喻的烦乱心境。

  有什麽好不快乐!人家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子,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风波臣颓然倒下去,她怎麽越来越像个娘们?要是给师父知道了,非换来一顿斥责不可。

  想着想着,她的泪水在眼眶上打转,多年心血白费了,女人终究是水做的。“怎麽了?怎麽了?痛得掉泪?”小安焦急地问。

  “我是被你感动的,只有你关心我有没有怎麽样。”她搪塞过去。

  她一次又一次驱逐在她心里的巽太子,但她却不能不想、不能不念,他如影般跟定她了。对他的男女之情,只能埋在心底、梦里;至少,他和她腻在一起的时间,比他的妃子都多,这样就够了。

  “另外一个更感人,太子还神智不清,但他口中直叫着你的名字,可见他有多不放心你,多惦着你。”小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风波臣肯定是太子妃的唯一人选。“是吗?”当他的朋友比他的妃子好,而她做他的朋友很成功。

  “所以说,我守在这里,不仅是我个人意愿,相信也是太子乐於见到的。”“小安,你去帮我看看他现在如何?慰问一下。”

  在小安走後没多久,无双公主神色慌张地跑进来,“风公子,你还好吗?”一听到凤霞官的事,无双公主第一个动作是跑来看风波臣,接下来再去看母后与皇兄。

  “托福,休养个几天就可以下床了。”风波臣笑笑地说。其实不然,她想,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她才能下床走动。

  “风公子,你帮了我们这麽大的忙,又受了伤,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的大恩?”无双公主定定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风波臣,眼神满是温柔、亲切,接着她突然脸红了。羞煞人了,她的思绪怎麽会转到……报恩……以身相许……

  “公主言重了,斩妖除魔是我侠义中人的本分,怎敢说是恩惠呢?”

  “等母后好了,再请她好好谢谢你。”无双公主对他甜甜一笑。

  “不……”风波臣感到不舒服,便翻个身,“啊!”她忍不住地喊出声。痛啊!痛彻心扉的痛。

  无双公主坐到床沿上,紧握着风波臣的手,“你怎麽了?我去叫御医来。”“不!不要,只是动到伤口,不打紧的。”风波臣咬着牙说。

  “可是你流了好多汗……”看到他那样忍着,无双公主好生难过。

  “出汗最好,伤势比较快痊愈。”风波臣胡驺个理由。

  无双公主羞怯地说:“你要多保重,皇兄和我依赖你的地方还多着。”终於讲出口了!她舒了一口气。

  在风波臣出现以前,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成天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人见人爱,就连仇视母后的妃子们,也对她疼爱有加。但她现在有好多烦恼,不时地叹气蹙眉,担心自己不够美,不够美到让风波臣记住她,担心自己不够可爱,不够可爱到让风波臣想念她。

  她以为像风波臣这样的男子,一定有很多名门淑女倾心於他,而她只是繁星中的一颗,憧憬著风波臣能攀上天梯摘星。

  此刻,她找了个天梯给他,但不知他会不会顺势而上?

  “承蒙公主看得起,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尽管吩咐。”经过那一战,她在东宫的地位益形重要,肩上所扛的担子也会越发沉重。

  他在讲什麽?出力?无双公主脸红到耳根。这话好露骨,他是无心?抑或有意?“你真的什麽都肯为我做?”她进一步探问。

  “你要我做些什麽?”无双公主要她做的事,应该不会是坏事。

  “要你去跳河!”

  “不行,我是旱鸭子。”

  “哼!那你还说愿为我做任何事!”无双公主嘴嘟得高高的。

  这撒娇的日气、娇嗔的表情,像块砖头砸在风波巨的头上,让她震惊不已。小安不是说无双公主向来对“臭男人”都不放在眼里,没想到她却锺情於她这个假男人。风波臣脸僵在那里,一时反应不过来。

  “答不出来了吧?”无双公主怏怏不乐地摇着风波臣的手臂。

  “你的事,只要它不是儿戏,在下绝对会鞠躬尽瘁。”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麽?得到这样的回答,无双公主非常高兴,笑着朝风波臣点点头。

  婚姻当然不是儿戏!

  “唉!”风波臣叹了口气,迟滞的目光中,透露出心中的茫然,她可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情之一字,她怎会不懂?因为她也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心里总惦着一个人,可是无双却惦着她,还要她表态。

  看来,只好硬起心肠,装作不解风情的呆头鹅;再不,只有再把雪个搬出来,让无双知难而退。

  小安去了那麽久,怎麽还不回来?难道是巽太子情况有变?若果真如此,他也该回来报个讯,真要把人给急死了。还是过去看看好了,反正走几步路就到了。风波臣勉强起身,“噢!痛死了……”在她低咒的同时,她听到有脚步声。她立刻循声望去,只见小安扶着巽太子,像乌龟走路般,慢慢地走进来,後面还跟着提药囊的御医。

  “你不好好躺在床上,跑来我这里干嘛?”看他那副虚弱的样子,她的心里好难过。“来看一个不知爱惜生命的人。”巽太子虚弱地说。小安说她宁死也不给御医看的模样,教他怎能安心躺在床上养伤,就算用爬的也要爬过来。

  “你是来诅咒我的?”她故意曲解他的好意。

  对她的故意生事,他不以为意。“我是来救你的!内伤那麽重,不请御医看不行。”

  珍贵的友情!她是这麽想。他都快不行了,还为她担心。

  “真是的,同样的话还要说两遍。小安,你告诉他我先前对你说的。”

  “太子,你什麽时後学会看病?看相?”小安一脸无辜地看着巽太子说。“听到没?请问我们三人当中谁是相命仙?”她扬着眉问。

  她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她好,但她心领了。

  “你呀!”

  “这就是罗,告诉你们,我批算过自己的命,我会活到八十!”才怪,十八都成问题!

  “你是会看相,但不会治病,御医!”巽太子沉声唤道。

  “我既没有感到疼痛,也没有不舒服,不用看了,不用看了。”她仓皇地摇手说道。

  巽太子皱着眉,“不痛?那你下床跑两步给我看看。”

  “这……好嘛,我承认我有受伤,开两副跌打损伤的药好了。”

  “不给御医看,他怎知你伤在哪里?药要怎麽下?”他好言地说。

  “就是开一些调养的药嘛。”她的声音不觉地提高了。

  “不要任性,把手伸出来!”巽太子不耐烦了,低喝一声。

  风波臣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地把手伸了出来。御医用两指把脉後,原本已乾黄多皱纹的脸,倏地闪现凄凉的暮色。

  “她怎麽样了?”巽太子焦急地问。

  “血气两亏,时日无多--”御医以略带嘶哑的声音说。

  巽太子打断御医的话,“有没有救?”他心里惴惴不安的。

  “有救,她胸口上的淤血,需要用外力除去,只不过……”御医停顿下来,有些迟疑的看着巽太子。

  “不过什麽?”他追问。

  御医拉巽太子到一旁,小声地说:“首先,要找一个内力深厚的人,配合外用药推打进胸腔,推打时不能隔着衣物,但风公子是女的,恐怕不愿意赤裸上身,可是淤血不除,风姑娘只怕活不长。”

  “我知道了。关於风公子是女人一事,你不可喧嚷出去,日後若是有听到这样的闲言,唯你是问。”巽太子一脸严肃地警告。

  御医怔怔地望着他,巽太子的目光如冷潭,令人生畏。

  巽太子略微等了一下,未闻御医回话,“御医,我的话,你可有听见?”“小的不会多嘴。”御医连忙低头。

  他在说什麽?风波臣拉长耳朵想听清楚,御医好像发现了,正在打小报告……她的心乱如麻,只觉心上有无数小蚂蚁在咬着、啃着。

  再往下一想,风波臣顿觉心悸,额上冷汗涔涔,巽太子会怎样对她?

  请她回乡?德皇后的事已告结束,她留在这里也是多馀的;可是她舍不得离开,不只因为师父的心愿她没完成,更因为这里有个人,让她牵肠挂肚。

  还是留她下来,成为後宫的一员?

  风波臣心头空落落的,就这样怔怔地半躺著,让一些亳不相干的念头在方寸间流过,身如岩石,心如槁木。

  忽然有个让她动心的声音出现了,“风波臣、风波臣!”

  定神一看,巽太子的脸在她瞳孔前放大,她稍微移了一下,“御医怎麽说?”“他说你要乖乖的按时服药、擦药。”巽太子温柔地说,“怎麽满头大汗的?”“噢,都是御医说什麽我时日无多,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她用袖子擦擦汗。他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眸所表露的,只是对她的关怀,而不是探索;风波臣身子滑了下去,幸好!“先吃一阵药调养,等我伤好後,再帮你上药。”巽太子说。

  “你……你说什麽?药不是我自己上就好了吗?”风波臣讲得舌头都打结。“不,上药时,还要用内力打散你的淤血。”巽太子气定神闲地说。她这回躲不了吧!“什麽?!”  风波巨大喊,喊声响彻云霄。

  小安转过身,肩膀抽动着,他在偷笑--真是高潮迭起的一出戏。

  第七章

  风波臣披上晨衣,扶过一个又一个桌椅,移到前厅,推开窗。她需要呼吸新鲜空气,不然她会变成蕈类。没想到她这麽不中用!竟足足躺了三个月。

  初春的破晓,气候宜人。庭院里,深绿的松柏显得更加挺拔,许多鸟笼勾在树枝间,翠鸟、画眉、鹦鹉等,在充斥着花香的空气里放开嗓子,这就叫“放鸟”。马要常跑,才能日行千里;鸟要在清晨提到树林里,嗓音才会越来越清脆。她会这样清楚,是因为师父也有养鸟。晨风拂面,鸟语花香,她觉得三个月来的积劳,顷刻间都消散了。

  正当她沉醉在美景之际,忽见巽太子从正殿走出来,他拉开马步,挥动宝剑,劈、斩、点、挑、撩、刺,时而飞腾,时而撒走,每一个招式,都是力与美的结合,尤其金黄的阳光映在剑上的光芒,令人眼花撩乱,美不胜收。

  有功夫底子毕竟不一样,复原得比较快。

  但他好得越快,她就越紧张,离上药的日子越近,她心里的害怕就越深。十几年的身分一日被揭露,她还真不知怎麽做回女人?

  “唉!”她重重地叹口气。那个被风鹤镜调教成顶天立地的男子跑到哪里去了?巽太子、康妃、无双公主这三个人,使她心力交瘁。

  多少个不眠的夜,她辗转思量,闲愁万叠,都由这三人而起。一浮起巽太子的身影,便没来由的兴奋、激动与恐惧,然後又想到康妃、无双公主,立刻满腹烦恼,百般无奈,既无法克制,又不能驱除,简直是自讨苦吃了。

  “小安!”她回身唤道。

  她要跟小安说话,不管谈什麽都好,只要能使她不再去转那些折磨人的念头。自她受伤以来,小安就在外室打起地铺,以方便照顾她。

  “嗯……”小安含含糊糊地应着,随即又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风波臣只得移目窗外,凝视那个吹皱一池春水的男子,眸中充满了不可告人的纠缠,层层重重的心事,要说与谁人听?

  微熹的晨光中,从侧殿走出一个人来,娉婷婀娜、仪态万千,她虽没看到那人的正面,但那风情万种的姿态,全宫中只有康妃。没错,就是她,穿花拂柳,踏着晨露,朝巽太子练剑的地方走来。

  产後的康妃,更有韵味了,乱而不失美感的坠马髻,和身穿轻薄纱罗,外披火红罩袍的模样,一看就知她才刚起床。

  倏地,她彷佛看见了什麽,她不相信地揉了揉眼,极目望向康妃袒了领子的细颈,那里有一处鲜红的吻痕!

  这代表着,他们昨晚--风波臣阻止自己想下去,却阻止不了整颗心抽痛起来。

  看来,在这个风好、云好、天气好、人人好的日子里,就只有她一人不好。她抬头看着苍穹,强迫不争气的泪水回流到那已快决堤的心湖。

  不能哭,她不能忘了自已目前的身分--有泪不轻弹的男子!

  “臣妾叩请殿下早安。”康妃跪下身去。

  “爱妃请起,不必多礼。”巽太子一手持剑,伸出另一手去搀扶康妃。

  风波臣咬着下唇,心中涌起阵阵无可言喻的凄凉感;他和康妃像一对恩爱夫妻。怎麽办?她的感情放得太快,也太深,收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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