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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与我 page 7 作者:应广璐

  “对不起,委屈你了。”风波臣歉意地说。

  巽太子一个弹指,点了矮胖子的穴道,而他的手依然放在身後,佯装被绑手的样子。

  “大姊,我没经验,你会生厌的,拜托你行行好,放了我。”风波臣求饶。女土匪摸摸风波臣的脸蛋,咧嘴笑道:“瞧你这脸蛋多嫩!多俏!秦淮河岸的女人都比不上,我怎麽舍得不要你。没经验更好,大姊会让你快乐似神仙。”“无耻!女人的脸都给你丢尽了。”风波臣破口骂道。

  “你--不给你点颜色,不晓得尊重我。”女土匪老羞成怒,心一狠,小刀便往风波臣的脖子划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女土匪被巽太子的暗器打中穴道,登时动弹不得。巽太子走上前,取走了女土匪手上的刀子,风波臣才得以安然脱困。

  “哇!你这招叫什麽?好厉害!”佩服之馀,她又质问:“为什麽不早些使用?”“这招是弹指神功,只要任何一样小东西在我手上都可以是暗器,她是被我用捡起来的小石子打中由池穴。至於为何不早些用?我只是好奇,想看看面临险境的风公子,有什麽应变能力?哪知竟是把我卖了。”巽大子挖苦道。

  “你这麽说就污蔑了我,我衡量过轻重,你有武功,我没有,你留下来,可以找机会脱身,要是留我,在被那个女土匪糟蹋前,我可能就咬舌自尽了。”她不平的说。“对不起,错怪你了。”他诚意地说。她的想法不能说有错。

  “本来就是!”她理直气壮地说。

  巽太子默然,他心里有着浓重的不安。

  风波臣没保护自己的能力,那麽在明争暗斗的宫廷里,她岂不是很危险吗?看来,他得派武功最好的人暗中保护她。

  &&&这一路可说是多灾多难,然而瘟神却未见远离。

  等巽太子飞骑回新潼县报官,将盗匪绳之以法後,这一来一往,天都黑了,他们还在望月亭。不久前下了一场雨,他们在望月亭躲雨,但有躲跟没躲一样,这场雨来得又骤又急,伴随着狂风,雨泼洒进了望月亭,她和巽太子登时成了落汤鸡。虽然衣服穿得不少,但秋风劲峭,再加上衣服被雨水泼湿,感觉上像只穿件单薄的罗衣,又凉又湿;风波臣两手环抱在胸前,瑟缩地躲在亭柱後。

  “我们是要在这里吹一整晚的风?还是到前面不远的山洞生火取暖?”巽太子移动脚步,为风波臣挡风遮雨。

  他的小动作,她了然於心。

  “山洞。”风波臣冷得牙齿直打颤。

  “比一下轻功,看我们谁先到那里。”巽太子笑着说,苦中作乐。

  他的心情似乎不受恶劣天候和接连不断的噩运影响,总是不愠不火的,不像她,个性毛躁得不得了。他的沉稳,是师父一再要求她的,她却不常做到。经过这几天,她对巽太子的表现大为激赏;她做不到的,他能做到,就值得她甘拜下风。

  “好!我数到三。”风波臣转动着一双乌黑圆滚的大眼,清著嗓音数道:“一、二、三!”

  贪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地转,让他晚了一步起跑,结果自然是输了。“你的轻功果然不是盖的!”他诚心的称赞。

  “武状元教的,当然不弱。”风波臣开心地说。

  “这山洞满深的,”巽太子环视洞内,“我们来生火吧。”

  风波臣在山洞内捡了一些乾树枝,“这些好像不够用。”

  “没关系,先把湿衣服烘乾,比较不会著凉。”巽太子开始钻木取火。

  她的衣服从外袍湿到贴身的白布条,全身湿漉漉的,让她很不舒服。她好想把所有的衣物脱下来火烤,可是在他而前,教她怎麽拿出那条白布来,他若不会问,她才觉得奇怪。

  可是她要怎麽回答?腰带,说她在束腰;她现在的身分是个男人,男人需要的是把自己锻炼成虎背熊腰,而不是小蛮腰--那是女人才需要的尺寸。

  但是不把它脱下来烘乾,铁定难受一整夜。风波臣把不快乐写在脸上。

  巽太子走到她身边,“火生好了,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有气无力地说。脑袋都快想爆了,还是想不到白布条的用途。“我看看有没有发烧?”他伸手摸风波臣的额头,还好嘛!

  “我没那麽柔弱,这点风吹雨打还奈何不了我。”风波臣垂下眼睑,只看到自己的鞋尖。发烧的不是她头,而是她的脸,还好她坐在黑暗里,巽太子看不见她双颊的红晕。他老爱对她这个假男人动手动脚,虽是表错情,但也够教她难为情,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唉!天妒英才也不要这麽残忍,什麽不好加诸在他身上,偏偏让他带这种令人扼腕的隐疾降世,实在无法和卓绝的他画上等号。

  “来火边坐,祛祛寒,烤烤衣服。”他边说边脱衣。

  风波臣连忙偏过头。对他的裸裎,她该表现得视若无睹,这样才像个男人,但她就是自在不起来;尤其在她不小心看到他阳刚、健美的裸背後,更无法当作没见到。她毕竟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对男人的身体怎能不害臊?

  “穿湿衣服不难过吗?脱下来烤一烤,很快就乾了。”巽太子怂恿著。要戏弄风波臣的机会实在太多了,他不过脱了件外袍,就把她吓出一身冷汗,脸都不敢朝他这边看,大概以为他不着寸缕吧。

  “穿着烤也是一样。”她窘迫地说。他光着身子坐在火边取暖,教她如何与他面对面烤火?

  “柴薪不够,到了深夜,气温会更低,我们必须靠彼此的体温来取暖,不然会生病。”他忍住笑意地说。天寒地冻,男人背靠背互相取暖,再正常不过,但对不是男人、却又要人把她当成男人的风波臣就好玩了,他等不及看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他的话像一个轰顶的霹雳,震得风波臣一阵怔忡。

  才躲过同床共眠,他又抛来一个难题,该找什麽像样的理由说不?风波臣努力思索着。寒夜里,男人跟男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基本上没什麽不对,但要男人跟女人那样,除非是夫妻或互许终生的情人,否则就逾礼了。她跟他什麽都不是,只是同性的主客关系,如果是这种关系,也就没什麽好避嫌,可是……唉!女扮男装,最大的坏处就在这。总之,这回她亏大了。空气越来越冷凝了,这点火已无法让人感到温暖,堆积在心头的无奈,也越来越浓了。风波臣满心惯悒郁。“你离火那麽远,不靠过来一点?”巽太子拨弄着柴火,刚窜上来的火苗,立刻让他压了下去。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怎能助长火势?“这边也很暖和。”她慢应一句,其实她冷得半死。

  “那我到你那边去。”巽太子一笑而起。

  他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目的在告诉风波臣他要到她西前。在他进入她的视线范围前,但见风波臣很快地避开,整个人转到另一边。他又绕了过去,她还是背对着他。

  “我有话跟你说,你看着我好不好?”巽太子有意逗下去。

  “你说呀,我有在听。”风波臣大声说,像是跟什麽人赌气似的。

  “你师父没教过你?听别人说话,不看着他的眼睛,是不礼貌的。”巽太子假装不悦地说。

  “巽太子,你比我师父还爱训我,有话就快说,有屁就去别的地方放。”风波臣的语气粗暴,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他的身子欺近风波臣,“干嘛躲着我?怕我吃了你?”

  答对了!她闭着眼睛推他一把,“你有狐臭,不要靠近我。”

  咦?她的眼睛倏地打开,他有穿衣服嘛……他脸上有着一抹促狭的笑。

  风波臣有些迷惑,难不成他知道她心里的顾忌?不然他怎会笑得那麽诡异。“也不晓得这是哪种野兽的巢穴?我还是来守夜好了,免得在睡梦中被野兽当消夜吃。时候不早了,你早些睡吧。”不闹她了,他可不忍她有黑眼圈。

  她有不同的意见。“我们轮班守夜,我还不困,你先睡,到了下半夜来换我的班。”

  “随你。”巽太子也不与她争,恬然地闭上双眼,小憩片刻。

  不到半夜,巽太子便醒了过来,悄悄地起身走到风波臣身前。

  她虽是盘着腿,双眼却似睁非睁,身子摇来晃去,显然在梦中。

  他轻轻地将她放倒着睡。好个爱逞强的姑娘!

  Wewe#在一趟不愉快的出游後,她和巽太子的交情反见深厚。

  为什麽会这样?因为她睡得像死猪的那一夜,没少一块肉,完整无缺,所以她不再认为他是变态。其实,如果他不正常,大可仗着武功或权势逼她就范,不必等到夜黑风高的时候。

  一切的事端,都是她做贼心虚的联想,她先不正常,才把巽太子看成不正常。於是,在放下戒心後,她和巽太子像焦孟般,形影不离的,这当然引起了蜚短流长,说她和巽太子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事,但她和巽太子都只是一笑置之,不做任何澄清。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嘴长在别人脸上,只要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爱怎麽乱说是他家的事。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像她和巽太子这般洒脱,至少那些流言就急死了一名太监--小安,疲於为他家主子辟谣。

  今日逢巽太子上朝的早晨,是她一天最清闲的时刻。

  风波臣信步来到後苑东北角,宫庭里她最喜欢这里,一望无垠的碧草,在明亮的阳光下看来,像上了一层油,那麽滑、那麽软,教人真想扑向草地打几个滚。远远就看到草坪上有几名官娥在嬉戏,平常这里很僻静的,因为这里只有蔓生的草,没有花可采撷,向来是女人止步的地方。

  风波臣走近几步,认出了其中一人是康妃--巽太子的女人,比她小一岁,长得很漂亮,桃花般的面容可以和鬓角的绢花媲美,一双圆圆的眼睛,但那眼神却带着敌意看着她。风波臣往後看了一眼,後面没人,那康妃是针对她罗。

  她和康妃好像没有过节嘛?风波臣被瞪得一头雾水。

  康妃微扬着脸,态度倨傲,“你就是那个风波臣?”

  什麽嘛!风波臣挺一挺腰,目光往下看,康妃足足矮她一个头。“大概是吧。”“是就是,什麽大概是,轻佻!”康妃厌恶地说。

  摆明来找碴的。“你就是那个康妃?”风波臣把无礼还给康妃。

  “对!我就是巽太子的妃子,未来的太子妃。”康妃摸著肚子暗示:母以子贵。“会下蛋的母鸡又不只你一个,不用太笃定。”她故意刺康妃-下。

  “至少你就不会下。”康妃冲口说出。

  传闻巽太子和风波臣之间有暧昧,原先打死她都不相信,但巽太子伴著风波臣出游回来後,两人整日如胶似漆的,不由得她不紧张。虽然风波臣绝不可能成为太子妃,但她担心皇上因丑闻而不再器重巽太子,倘若如此,巽太子就不可能是下任帝君,那她母仪天下的美梦不就没有实现的一天,她绝不能让风波臣破坏她的美梦。

  哦!原来康妃把她当成情敌了,但问题是,她像吗?她像先前她冤枉巽太子的那种人?真令她气结。

  “你眼睛有问题啊?我可是男的。”风波臣脸臭臭的。

  “你才有毛病!我警告你,离太子殿下远一点。”康妃盛气凌人地说。

  “你管得着吗?”她不客气地说。女人的醋坛子一旦打翻,再美、再动人的脸也变成母夜叉的脸,眼前的康妃就是一个例子。

  “虽然你是殿下找来救德皇后的,但请你自重,不要带坏太子殿下。”康妃尖锐地说。这个风波臣,貌比潘安,连她都不禁要嫉妒,他实在太过俊美了。

  “笑死人了,巽太子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也不是他奶娘。”风波臣故意描黑,“再说,我跟他怎麽样,也是我和他的事,就像你和他的事,我也不过问。”“你--”康妃满脸通红,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什麽?别想歪了,我跟巽太子可没做过你想的那种事。”她懒洋洋地说。“你不要脸!”康妃气咻咻地吼道。

  “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风波臣缓下语气的说,因为她突然记起师父的教诲:不要把人气得失去教养。

  “少假惺惺了,我告诉你,等我当上太子妃,不会让你猖狂下去。”康妃忿忿道。“我真同情巽太子,难怪他老叹没人了解他。你想错我,我不怪你,因为我们不熟;但你把巽太子想成有断袖之癖,就太不应该了。你们是夫妻,你连他是什麽样的人都不知道。”风波臣的口气坚定,不容康妃再污蔑她和巽太子之间的友谊。康妃闻言垂下眼皮,红艳的嘴唇翕动著,欲言又止。良久,她抬起眼,泪水自眼眶中淌下,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受泪水洗润,晶晶地,但也是凄清的。“巽太子也不了解我,他以为我一心只想做太子妃,我只是想他重视我,更想他好好爱我,他虽爱过我,但太短暂了,而我却爱他爱得不可自拔……”

  康妃的爱与恨、情与愁,令她又惊又乱,心里还有种无法形容的酸楚,她痴痴地领会自己的心境,第一次感受到女人对女人的那种妒意。

  在什么时候巽太子悄然走进她的内心?忧与愁立刻笼罩住风波臣,和巽太子儿女情长--她会受伤的!

  只有短暂的缄默,风波臣嘴角浮现浅笑,飘忽的,凄迷的,“他终究会知道你的心。”她能说的只有安慰与鼓励的话。

  “你也这麽认为?”康妃拭去泪痕,心情马上好转。

  “你不把心里的话跟他说,他怎麽会知道?”风波臣恍惚地说,内心深处似乎有着悲痛,又似乎只是迷惘。

  “我不敢,我好怕他……”康妃忸怩地说。

  在她心里,巽太子像一座神祗,他与生俱来的帝王丰采,只会让她更觉渺小、更微不足道。她一直努力做个匹配得上他的妃子,但不管她怎麽努力,、永远也赶不上神啊。“他没有什麽可怕,他很好相处,也很风趣。”想起他的恶作剧,风波臣便不觉莞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的确很融洽,也很快乐。

  “风公子,你学识好,涵养又好,也难怪他喜欢跟你在一起。”康妃终於明白风波臣何以如此受宫里人欢迎的原因。他不仅外表上占优势,他的个性迷人、作风坦率,连她都有点心动。如果他地位高过巽太子,她可能会舍巽太子而就他。

  “也许吧。”她涵养好?天底下脾气最差的人大概非她莫属。

  “风公子,对不起,刚才太失礼了,希望你不要介怀。”康妃福了福身。“我也有失礼的地方,我们一起忘了先前的不愉快。”风波臣作个揖回礼。“风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相信你会同意。你是聪明人,万一那些风言风雨传到皇上耳里,对太子殿下是很不好的,所以,还是请你不要跟他太过接近。”既然风波臣的地位、水远也不可能超越巽太子,她还是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巽太子身上。当然,所有对巽太子不利的事、人,包括风波臣在内,她都不会掉以轻心;她绝不允许有一颗绊脚石在巽太子登帝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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