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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宠坏你 page 11 作者:殷芙

  柳劭月震在原地,接著推开他。

  「你你你你你……干干干……干嘛?」她捂著嘴,慢半拍的向後蹬了几步,直到背抵住墙角。

  这样的举动,不是吻她,却比吻还亲密,害她这会儿心脏狂跳不止,如果她的脸不是红透的话,她就不知道现在脖子以上快要烧起来的感觉叫什麽了。

  这里是人潮汹涌的速会店耶!有没有什麽楼梯间、储藏室的让她立刻躲起来,她要在里面羞愧至死。

  「你的反应再这麽激烈的话,真的全店的人都知道我非礼你了。」还好他们的座位在角落,店里也乱哄哄的,刚才的情形只有左右隔桌的人注意到而已。

  范文畬长手一伸,又将心不甘情不愿的柳劭月拉回座位。

  「原来我可以从你结巴的程度知道你有多紧张,或是……多害羞。」他好玩的只手托著下巴,侧身欣赏柳劭月歪嘴斜眼却又可爱得很的羞怒表情。

  「你!」她用力的伸出手,指著范文畬的鼻尖,「以以……以後不不不……不要随便碰我!」她再狠狠的收回手握成拳,在范文畬面前晃晃小小的拳头。

  「不是说人可以吻,哥儿们照做吗?」他当然不轻易放过这逗人的机会。

  「反正以後我没答应的话,不准碰我!」赖皮是女人的特权。柳劭月快速的抽出范文畬手肘压著的履历表,大步走向柜台,摆明留下他生气的背影。

  范文畬藏了好久的笑意终於在脸上扩大,「知道」柳劭月对他不是无动於衷和「看到」她真的乱了步调的感觉可是大大不同。

  他喜欢而人间这样的进展。

  「可以请问一下,为什麽你高中肄业?」站在柜台内,店经理拿著履历表,轻蔑地上下打量穿著制服的柳劭月。

  柳劭月在心中哀叫。她完全忘了现在身上还穿著星羽的制服,写高中肄业,人家会怎麽想?被第一学府踢出来的,怎样都不算好学生。

  「呃……因为……」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理由解释。

  「怎麽了?」范文畬双手顺势拉扯柳劭月的发辫,关心的来问情况。他在座位上只看得到站在柜台的店经理,但远远就能感到店经理不善的脸色。

  「嘿,我的学历有一点问题。」柳劭月咧开嘴角回头说。

  「你也是来应徵的吗?」店经理一看身高与外型都出众的范文畬,双眼一亮。她就听小妹说有一男一女来应徵,店里的女服务生够了,现在只缺男服务生来点缀公式化的上班时间。

  店经理的态度真够天壤之别。

  「人家看中你了,阁下意愿如何?」柳劭月回头冷嗤了声。

  「我是陪她来应徵的。」范文畬摇头否认。

  店经理的眼神因为失望而顿时黯然,又回到原本瞧扁人的嘴脸。

  「现在只缺男服务生吗?女的来应徵不行?」觉得这份工作是无望了,柳劭月还是好奇问一下。

  「这不是问题,」店经理拿起履历表再度打量柳劭月,「我们现在缺假日班,你却写你不做星期日,这个年纪不好好念书,出来找什麽工作,现在店里最年轻的也是专三生,你不觉得高中肄业会矮人一截吗……」不知觉开始长篇大论说教,当她回神时发现被她训的小妹妹正含泪将头偏向一边,而小妹妹身後的大男孩正以凌厉的眼神瞪著她。

  训人的口气下意识被逼回,收敛几分。

  「就这样,我们过两天再给你消息。」这当然是表示不录取的客套话。

  「谢谢。」也不知道为什麽要道谢,柳劭月说完快步离开速食店。

  范文畬还站在原地,握成拳的手改而指向店经理。

  「我是为她好,为她好。」男孩在她面前一脸凶狠,店经理咽了口口水解释。

  「别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人身攻击,她只是来应徵工作而已,小心你那张嘴以後惹火烧身。」范文畬再瞥了一眼,推门去追柳劭月。

  收银机旁的员工都在咬唇窃笑。令人受不了的店经理终於被训了,大快人心呀!

  范文畬一直远远地跟著柳劭月,跟著她上天桥,跟著她进新光三越,最後跟著她买票到了全台北最高的大楼楼顶。

  「啊?」他小心翼翼的站到柳劭月身旁,和她一起看夜景,悄悄转头,以为他会看到一张哭得梨花带泪的脸蛋,却只接著不小心「啊」了一声。

  柳劭月知道范文畬跟著她,他从以前就一直很辛苦的追著她,她知道。「真漂亮,我从这幢大楼竣工开始就想上来了。」透过玻璃窗,她看到台北漂亮的夜景,嘴角挂上了一丝浅浅微笑。

  「你的反应真出乎意料。」范文畬松了一口气,他对女人的眼泪最没辙了。

  「我刚才一直在想我该有什麽反应,那个人会这样训我是因为我在学历上写了高中肄业,但那不是真的。」她的表情非常平静。

  「就算小学毕业她也不该用鄙视人的语气说话,太多管闲事了,她的态度也许和你身上的制服有点关系,一般人看到太优异的人都会自卑,进而攻击,反正她自以为是的口气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也告诉自己不要放在心上,她讥刺完以後马上忘了,如果我还难过三天,那不是亏大了吗?」柳劭月的眼神投向远方。

  今晚也让她学到了一课,原来学历是如此重要,没有学历的人很轻易的就成了高学历者鄙视的对象,但是那店经理鄙视的口气到底是为了什麽呢?只是因为那店经理多摸了两年的书?有了IQ没了EQ又怎样?

  如果求学问求成像她那般,还不如不要。

  啊!她真的是气疯了,所以没有考虑大多就把身上仅有的钱买了票,上来看夜景。

  「难得你会这麽冷静。」范文畬总觉得她怪怪的。翻出以前的记忆,柳劭月永远好强,吵起来她不是最凶的一个吓得人退避三舍,就是最冷静的一个,但会用言语激得人恼羞成怒,唯一的共通点是她伤心,会哭,她生气,也会气哭,这次却一滴眼泪也没。

  「周遭的人都觉得我很早熟,不会像同年龄的孩子一般无理取闹,做事永远稳重踏实瞻前顾後。太老成的吵架方式好累,明明气得要死还要反省是不是自己的错,还得不断告诉自已意气用事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其实偶尔像个十七岁的叛逆小孩也未尝不可。我不要冷静,不要冷静。」她微微摇头,只笑终於转成恶作剧的笑容。

  看到柳劭月平日的笑容,范文畬挑了挑眉,「你不要冷静?那你在想什麽?」

  她转过身和范文畬面对面,扭曲的表情憋笑憋得好辛苦。

  「我在想……」

  柳劭月对著暗蓝的天空,突然放声大吼:「他妈的!那婆娘下次别给我在街上堵到!」

  她吼完,在范文畬错愕的表情下,笑倒在他的怀中。

  范文畬愣了足足一个世纪之久,才反应过来,接著赏了柳劭月头顶一个大大的爆粟。

  「女孩子不准讲脏话!」

  第八章

  她这两个月过得真精采呀!

  先说睡觉的地方好了,离家出走的第一夜住宾馆,第二夜跑去星羽的宿舍,两姊妹彻夜聊到半夜,然後被范文畬拖到山上仰望星空,第三夜开始睡她租来的小房间,不过也只睡了那麽一夜,起因是一场感冒。

  那房东提供桌椅、衣柜、床垫各一,就是没有棉被和枕头,害她只能拿仅有的几件衣物充当棉被,不安稳的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时就发现自己感冒了。

  因此,范文畬以她不会照顾自己为由,拎她到Salut的宿舍,在他隔壁房间住下。

  原先租的两坪小房间,被范文畬先斩後奏的退租了,她才住了一天,房东却不肯退还房租,说是赔偿他们买家具的钱,范文畬居然也答应了,开玩笑!塑胶衣柜、没有抽屉的木板桌,外加夜市买的薄床垫,哪值几千元呀!

  她一气之下,打算赖上范文畬,她就这麽吃住他的两个月,本来要等范文畬抗议的,但他赚的钱给她花掉好像是理所当然,当她发现的时候已经赖他赖习惯了,这份既得利益像是戒不掉的毒瘾,心中的一点罪恶感轻易被甜蜜掩去。

  感冒的影响还不止如此,她那时鼻塞头昏难过得要命,突然很想听听慕珍的声音,忍不住打电话回家以後,母女俩在电话两端哭成一团,接著聊了一个晚上,慕珍答应要等她肯回家再回家,逼得庆元也不得不答应慕珍要将女儿在学校的事打点妥当。

  这下,她变成拿著免死金牌离家出走了,范文畬知这这件事以後的结话是:「不能用常理来推论你们一家三口的作风,你父母宠坏你了。」

  她好奇范文畬陪她跷课那麽久,学校的事怎麽办?范文畬笑说他只要四次段考不缺考,而且学期平均all  pass就行了,他们班上的风纪股长不会记他缺课,而老师看他没来只当他跷出学校玩耍去了——他比她还嚣张呢!

  总而言之,他不要她操心,她也不浪费脑细胞了,不过歉疚感偶尔还是会冒出来。

  「担心这、担心那,如果回家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你到底为什麽离家出走啊?」

  他从来不放弃劝她回家,不过她发现他都是嘴上说说而已。

  「自由。我离家出走就是想试试云游四海、浪迹天涯的感觉。」她抬起头来看著天花板,很有远大抱负的说。

  「你离家出走一个星期,早上睡觉,空闲的时候看漫画,晚上跟我来Salut,上班时间也是在玩,调酒没学,酒量却越来越好。这和以前的生活不是没变?」

  「对耶!我都忘了我就是想玩尽兴再回家。」

  当时她是这样回答,结果范文畬上天下地的陪她玩了一个多月,足迹踏遍了全台北,甚至延伸到宜兰。

  玩到现在,再过两天她离家出走就满两个月了,也许是玩够、玩累了,壤小孩开始想回家。

  「赫!月,回神。」现实中的范文畬在她面前弹了下手指,接著端出一杯杯的酒,「龙蛇兰奎宁七号桌、亚芬妮蒂三号桌小姐、格仙奴三号桌先生、蓝色夏威夷五号桌、阿拉斯加一号桌、两杯千面萝莎都是二号桌的、伏特加六号桌,小心六号桌那个人。」最後一句范文畬压低声音提醒。这两个月的生意因他们两个而热络,但也惹了些闲杂人等。

  「噢。」柳劭月回神端酒去。

  现在是上班时间,她最後还是回pub工作,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发呆,而且腾大哥回来後他们就三天两头请假出去玩。

  「子龙,那小女孩和你一样学得根快。」施腾站在范文畬身旁调酒,他看著柳劭月驾轻就熟且正确无误的把每杯酒送到客人手上,满意的赞许。

  「她可取的只有记忆力,连调酒都学不会,现在更是整天魂不守舍。」趁柳劭月不在吧台,他嘀咕几句。

  「看不出来吗?小女孩想家了。」施腾看著范文畬笑。

  「是吗?我敲不开她那颗固执的脑袋,要不然她也不会都两个月了还不肯回去。」

  「不想回去的只有她吗?」和他们小俩口相处了一段日子,施腾还会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情况吗?

  「离家出走的不是我。」范文畬不置可否,专心做他的事。

  呵呵!这小家伙也挺狡猾的。施腾一边笑也一边忙著工作,反正他们俩都是懂事的大孩子,不用他这老人家穷担心。

  「啧!给我一杯兰姆七喜。」柳劭月满脸呕气的踱回吧台,用力地坐回她专属的高脚椅——范文畬面前的位置。

  「客人点的吗?单子。」他看到六号桌客人刚才拉著柳劭月不放,本著不在店里闹事的原则,他忍著,但很想给那个客人一顿打,但柳劭月绝不会喜欢他逞凶斗狠的那一面。

  「本姑娘点的啦!」柳劭月没好气的整个人趴在吧台上。她到底是在卖酒还是卖笑呀?越来越多客人藉酒疯揩油,尤其是六号桌那个每天来的客人最过分。

  「那真抱歉,你只有七喜。」范文畬递出易开罐饮料。

  「哼!存心欺负我不会调酒,哪天我卯起来就喝纯的。」柳劭月将汽水一口气灌完。奇怪,她记酒名很快,调酒却完全不行,即使看著笔记,一盅斯一盎斯的将各种酒加进调酒杯,最後调出来的还是那种喝了会让人不敢恭维的味道。

  「你讲话越来越粗鲁。」他记得自己从未在她面前讲过粗话,到底是谁教坏她的。

  「这叫本性。」她捞过范文畬刚调好的一杯酒,蹲到角落的座位慢慢品尝去了。他只好再调一杯,亲自送酒。

  其实每晚都是这样过的,柳劭月起先会帮忙两三个小时,接著拗一、两杯酒去喝,然後晾在旁边等他下班,这样一晚居然也有近千元的薪水可以拿。

  施腾将这些额外收人算作他们俩赚的,乾脆全分给他们,柳劭月也慢慢了解施腾真是怪,而且怪得彻底,他有套自己的生活哲学,他给得大方,她也就拿得心安。

  她很幸运,碰上范文畬、找到这种钱多事少的工作,几乎把她当初好动的心磨平了,虽然这趟离家出走和当初想的完全不同,但现在不会想再自己闯天下,不会坚持任何事都要自己经手才有成就感。她知道范文畬很宠她,而且快把她宠坏了。

  曾经,她惧怕以爱为名的给予。他已经把当初刘耀奇带给她的压迫感化解了,但回桃园以後说不定刘耀奇又突然冒出来,该找个时间和范文畬解释一下。

  「喂!我上回开的酒明明还剩半瓶,为什麽你现在说没了?存心讹诈吗?」

  柳劭月被嘈杂声唤回了渐渐入睡的意识,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就看到那六号桌的客人正揪著范文畬的领子。

  「先生,你喝醉了,而让你醉了的就是你所说的那没了的半瓶酒。要不要我们叫计程车送你回家?」范文畬抬高双手,完全是安抚人的口气。

  「想赶我走?没那麽简单,我对你们这家店不满很久了,爱开不开的,还有个镶金的婊子,摸一下就跩个二五八万的。啐!」

  「你说谁?」原本温和的范文畬突然双眼射出寒光。

  「哈!你们店里还有别的婊子吗?」

  那客人的眼光看向吧台的柳劭月。

  「腾大哥,我可不可以把这个下三滥丢出去?」柳劭月气得跳了起来,指著六号桌的客人直叫。

  「嗯,可以,但是看来不用你丢了。」施腾瞄了三人一眼,继续擦杯子。

  「砰!」一声巨响,还有门口风铃的声音,柳劭月看到范文畬把人给扔了出去。

  「月,打烊了。」范文畬看著那找麻烦的人落荒而逃後,拿著门口的拖把和水桶进来,顺便半拉下铁门,因为刚刚的骚动已经让店里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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