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公事为重的?我看妳现在根本是来度假,不是来工作。」
「谁说的?我当然公事为重喽!看我……」
丰满的红唇漾起邪气又性感的笑容,她面对着他,在躺椅上跪坐着,故意弯下身,然后挤起自己丰满柔软的胸部。
「看……」她的声音既性感又低沉,双眸挑逗不已地看着他,「这样有灵感了吗?大作家。」
「该死!」
深眸里的光芒因为欲望而更显深黯,他索性站起身,走向在躺椅上的她。
「好!妳这该死的以公事为重,不接受妳的努力,我就枉为无晴了不是吗?」
一把搂紧她,他狠狠地吻向她。
有力的双手同时在她的腰际跟臀部附近紧收,像是要将她丰满柔软的身躯,完全地压进自己刚强的身驱里似的,非常用力。
两人接触的地方就像过往的无数次,瞬间燃了火,一发不可收拾,也没人想要去浇息。
「啊……」她被吻得头晕脑胀,忍不住逸出呻吟声,「可是……我要献身的对象是三个人的综合体啊!冷千风……」
刚硬高大的身躯,在这句话说完的同时,只是微乎其微地轻轻一颤,随即什么也没说地,继续用无比热情的吻,吞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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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像是孩子一样的睡脸,与其说帅,不如说可爱。柔细的指尖,轻轻地画过他深刻的轮廓,幸福顿时满满地洋溢在心头。
嗯,虽然稿子的进度又严重落后,这一天看起来好像算是白过了,但是谁在乎?现在的她已经幸福得不想去想未来,更不想去想明天。
但是随着心底那甜腻到几乎可以腻死人的幸福感,相对的,一股有如海上浓雾般,莫名扩散的不安也跟着逐渐增加。
他在这样一副孩子般的睡脸下,到底隐藏着是怎样的心?
为什么当他是无晴时,自信、嚣张、冷漠、猖狂;当他是WIND时,潇洒、温柔、多情、和善;而当他跟自己的朋友在一起,以冷千风的身分时,却又温实有礼而亲疏分明。
他到底是为什么选择要用这么多不同的形象于世人面前?
而跟她谈恋爱的,这样让她幸福的从天堂掉落地狱,又从地狱再度攀升上天堂的,又是哪个他?
深柔的眸光从他脸上那被月光洒满的轮廓,缓缓地移到自己的指间,一颗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钻戒,是他买给她的赔罪。
但这只是赔罪而已啊!却不是他肯付出真正感情的证明。
那双长睫毛下的柔光,渐渐地蒙上一层阴影。她该怎么办?
之前很确定他们有一天会分离,所以她一直以为有心理准备一定会撑得过,就像当年知道学长的背叛一样。
可是经过上次,那几天的痛苦不堪后,她知道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会受不了上鳃如身心都被撕碎般,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
想着想着,凝望着钻戒的眸里泛出了水光。
为什么,这么甜蜜的同时,却又感觉如此苦涩?难道这就是真正爱上了一个人的代价?
真正地爱上了一个人?!
她恍然一怔,这才了解过去那个令她心底悬悬念念,以为不曾放下过的初恋情人,原来一直只是她想躲开爱情的借口罢了。
她从来不曾爱学长像现在爱着如谜一般的冷千风。
她气学长的背叛,气他为了下半身的欲望而宁愿去找别的女人,然后又不幸车祸死亡,但……她却没有真正地为他哀伤过。
而现在她竟这么地爱着冷千风,却又感到忧伤不已。
「妳这副表情最好是在想我。」
沙哑的声音,从眼神依然迷蒙的冷千风口中缓缓地吐出。
他伸出大手,轻柔地抚上她的发,「在担心什么?嗯?」
她望着他,泪水止不住地一直从脸颊旁滑落。
他有点不安,更心虚。
「妳到底在担心什么?别哭了。」轻轻地抬起头,他吻去她颊边的泪水。
「别让我……」
他的温柔叫她更想哭,犀利的心智已经隐约地发现,了解事情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不愿现在去面对那理智的声音,更不愿去想象自己即将面对的未来。
「答应我,千万别让我发现……」
她哽咽着,回应着他的吻,吻上他的眼、他的发、他的鼻,留恋着吻着他的每一处。
那双深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任由她尽情地吻着,他的声音跟眼里的漠然成为完全对比的温柔。
「傻瓜!别胡思乱想。」
他吻上她,一个激情得叫人忘了一切的夜,又再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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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子我传回去了,万岁!」裘涓涓举起双手,高呼万岁。
这一个月来,最痛苦的是这一个多星期逼冷千风死命地赶稿子,她也在一旁不断地看稿、对稿、修正,还有帮忙找数据、传数据……
而终于一切的苦难,在总编方兆宁给的期限的最后一天,正式宣告结束。
「呵、呵、呵!ㄏ又ˊ、ㄏ又ˊ、ㄏ又ˊ!我终于可以不用看她的脸色……不对,是听她那尖锐的可怕声音啦!」
这几日,方兆宁天天打电话给她,死命地追问进度,骂她用公家钱玩得忘了正事。
可恶的总编,也不想想,她甚至替她省了旅馆钱耶!哼!
看出她眼底那种打败敌人跟时间的爽快,冷千风笑了,摸摸她的头,「这么不爽妳的总编,那妳来当好了。」
「才不要!当总编多痛苦啊!」她皱皱小鼻子,「虽然权力很大,可是要上看老板的脸色,下被编辑们在暗地里诅咒炮轰,我才不要咧!能看好书,催生好稿子,就是我最快乐的事情,我喜欢我现在的工作。」
「是吗?」冷千风扬眉,「当总编真的这么痛苦?」
难怪!他在心底思忖着。那个方兆宁一直说要加薪水。
「对啊!要是叫我当总编,我不如辞职算了。」
裘涓涓伸个懒腰,随口说说的话却让冷千风眼睛一亮。
「辞职?」
「我不会辞职的!」
这话题他们已经争论过无数次──从来到美国之前,到在这里的这一个月以来,他老是明示、暗示着他可以养她,要她辞职陪他写作、陪他过日子,但是她不可能答应的──
因为心底那极小却清晰存在的理智,始终发着亮光,穿透这层情感谜雾地告知她──随时都可能跟他分手。
若是连工作都没了,她岂不是亏大?再说,无晴也曾在书上写过──
笨女人若能懂得用工作来疗伤,相对的成就可能会比男人多上数倍,因为……在爱情中,用情过深的那个人,一旦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成就往往会跟情伤成为正比。
而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个用情过深的笨女人了,所以她绝对不可能辞职。
「妳就这么不想给我养吗?」
冷千风的口吻里有丝冰冷的不悦──这女人,始终懂得适时地拉开一点距离,这叫他更舍不下她。
而他,对于自己这种对她千般怜惜、万般不舍,完全不由自主的心情,已经有点感到不舒服,他不喜欢这个全新感觉,且喜怒哀乐都受制于她的自己。
他比较习惯的还是佯装成女人知己,那个温柔的WIND,跟面对屏幕时,那冷情却清晰地看透爱情的无晴──当然,还有原来的他,那个从大学时被人用一笔钱打发掉,就开始懂得世界上钱最重要,冷酷理智的冷千风。
「你为什么想养我?」而不是想爱我?
她支起下颚,疑惑地看着他,虽然下一句话没勇气说出口,但是那期盼的眼神却已经问出一切。
而他的眸光先是闪避了下,才开口,「这样是比较实际的说法吧,当然──」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性感地道:「妳知道我想跟妳在一起。」
「不不!」裘涓涓摇头,「这种是WIND的说法,我想听听无晴的,还有冷千风的。」
冷千风眼一瞇,这女人怎么这么难搞啊?
「什么跟什么?」
「就是……你自己明明知道,你每次想骗我跟哄我时,就会装出WIND那种塭柔的姿态,出外面对朋友时,就会装出冷千风的冷酷,好像带着我只是带着个装饰品一样,不然就是不想理我时,你会用无晴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你要研究的题材,而不是你的情人……哇……」
她越说越顺口,顺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好厉害!怎么会分析得这么精辟啊?」
对她最后的一句话,冷千风只感觉到头上一片乌云罩顶,可是对她之前的话,他却感到五味杂陈,心底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这样不行吗?妳不能接受这样的我?」
「不是不行!但是就像你一直想要我辞职一样,我好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故意选择这样三个不一样的个性,来伪装成自己好像真有多重性格似的。」
「这根本是两码子事好不好?」
他要她辞职,跟他那想起来就不爽的往事,两者怎堪相提并论?
「才不是呢!说得出一个理由,我就放过你。」
他挑眉,「放过什么?难道不是说出个理由,妳会答应要辞职给我养?」
「嘿,这是两码子事。」
「呵!」冷千风无奈地摇摇头,凑上前去把她拦腰抱起,「好!妳说两码子事就两码子事,反正都是妳的话,我说不过妳,行了吧?」
「哇!耶!」她在他怀里莫名高兴地手舞足蹈,「我说得过大作家无晴耶!我好厉害喔!」
「可是妳在床上,就会败给他了。」
「是吗?」她斜眼睨他,性感的红唇夸张地做出咬人的唇形,「来吧!看是鹿死谁手!」
「好啊!」猛然地,他把她丢到床上,然后就直扑而上。
明天,裘涓涓就要回台湾了,而就算两人都回台湾后,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腻在一起,所以两个人最有默契的,就是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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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想吐……」
隔天在飞机上,裘涓涓一直不舒服,特地买了头等舱给她坐,坚持要陪她回去的冷千风,担忧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妳这么会晕机?」
「才不会晕咧!」看着头等舱的大餐,却了无食欲,她有点哀怨地道:「一定是昨晚被你操……我是说……海鲜吃太多的关系啦!」
她向来是个健康宝宝,不要说晕车晕机,她连云霄飞车跟各种刺激心脏的游戏,都可以通宵玩个不停,何时有过这种动不动就想吐、全身无力的感觉?
「忍着点,回台湾就带妳去看医生。」
「回台湾都半夜了,明天一早要去出版社报到……嗯……唔……我才……才没空去看医生。」
「该死!」冷千风生气了,「妳的工作真的该死的比妳的身体还重要吗?」
「我是现在想吐耶!你诅咒我到明天早上都还会想吐?你才过分哩!」
小两口吵得越来越大声的言词,已经引起空服人员的注意。
「有需要帮忙的吗?」
美丽而温柔的空姐现身了,但是她没对着裘涓涓问,反而是对着冷千风问。
「嗯,我老婆不舒服。」冷千风在瞬间挂上了平常惯有的冷淡面具,一句老婆说得空姐眼神一黯。
「那……小姐怎么了?」
空姐转向裘涓涓,堆起依然看似温柔,却没有什么真诚的笑容。她毕竟是专业,知道艳遇无望,还是立刻维持自己的气质跟服务水准。
「我不是他老婆……恶……我……想吐……」
「嘎?那要不要喝点什么?」
一瞬间,瞄到了冷千风瞪向裘涓涓的杀人目光,空姐这次聪明得连妄想都不敢,只对着裘涓涓问。
「来……来点……有没有酸梅汁啊?」
「酸梅汁?好,我去找找看,应该有,妳稍等。」
「谢谢。」
空姐走后,冷千风挑起眉头,「喝酸梅汁?真有创意,干吗?说妳是我老婆,污辱到妳了吗?」
「废话!我想喝酸梅汁不可以吗?难得坐头等舱,当然要刁钻一点,这么贵的机票……」话锋一转,她又继续道:「男人结了婚更有身价,我明明还没嫁,女人死会比较难看耶!你怎么可以自己就这样随便决定?」
冷千风瞪着她,这女人,总是知道怎么激起他的怒气。
「给我养也不可以,当我老婆也不可以,啊不然妳是想怎么样?」气到头上,连说话都有点台湾国语了。
裘涓涓忍着呕意,感到有点好笑,又有点激动的抬头看着他,「当你老婆……你的程序是不是有点诡异啊?」
冷千风一扬眉,有点不甘心地撇开眸光,瞪着别处,「好嘛!那我跟妳求婚可不可以?」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是仔细想想,婚结了可以再离,现在只要能搞定她,让她不要再摆出这种距离感,叫他说什么都行!
「这样像求婚的样子吗?」她心里高兴得快要爆掉了,可是却依然故意装冷酷地问。
「不然妳要怎……」冷千风话说到一半,看到端着银盘走过来的空姐,连忙止住话题,装回原来冷酷美男子的模样。
裘涓涓忍俊不住想笑,可到嘴的笑意,又被他狠瞪的目光给硬生生地逼回肚子里。
「小姐,这是酸梅汁,还有矿泉水跟晕机药。」空姐温柔地道,并将东西摆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可才抬头,却不期然地看到裘涓涓皱眉的模样。
「晕机?我从不晕车、晕机的。」她忍住恶心感道。
空姐一笑,「不是晕机怎么会想吐?难道是怀孕孕吐?」
登时,两双瞪大的眼睛齐看向她。「呃……怎么了?」
空姐感觉到有点冒冷汗,这对情侣干么眼睛睁这么大地看她?
「怀……嗯……怀孕?!」不约而同地,两个人声音都有点卡到地一起惊叫出声。
第十章
隔天上午,冷千风根本没给裘涓涓出门的机会,就直接抱着她闯进医院,就差没拿刀架着医生的脖子,叫他先检查他的女人!
「妳的确是怀孕了,恭喜。」
「恭喜?!」
裘涓涓瞪大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医生,那表情好像听到他说「妳得了绝症」一样,反正就是那种绝对跟喜欢、高兴等字眼扯不上边。
「怎样?」她的反应叫一旁已经做了一晚心理准备的冷千风极度不悦,「怀我的孩子妳是有意见吗?我不是都要跟妳求婚了?」
裘涓涓转头瞪他。
对!在飞机上他都说了,可是那又怎样?
当年,学长可是在婚礼的前两天才对她说,他爱的是另外一个肯献身给他的女人,而不是一直坚守处女之身,坚持要到婚礼当晚才给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