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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宠妾 page 3 作者:易淳

  “说说看你是谁?”端着一碗药汁,独孤紫竹斜着眼看他,淡然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的问题让炎禹呆了下,直觉张口想要回答,脑中却竟是一整片的空白……他是谁?

  见他一脸凝重的不说话,独孤紫竹心下已然有了底。“别再想啦!你丧失记忆了,连空都不认得,我不奢望你记得自己是谁。”

  对空使个眼色,空乖乖下床好让她扶炎禹坐起身吃药。

  “多谢……”望了眼前水揉成似的美丽姑娘一眼,他温温和和的道了谢。

  “省了,反正不是第一回救你。”撇撇嘴,独孤紫竹看来颇不以为然,谁又知道她心里其实很开心呢?

  炎禹跟她道谢耶!想当年,他重伤醒来见到她的第一句话竟是:“邋遢小鬼,谁准你碰我了!”

  也不想想他昏迷了七八天,是谁在照顾他呀!还替他擦身子,只差没把屎把尿了,却这么不知好歹,害她一气起来将手中的药汁当头给他浇了下去,还把碗摔到他那张俊脸上,梁子就此结下了。

  果然,十年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他也懂得跟人道谢了,有进步!

  一口一口小心将药喂入他口中,她的妙眸一直没离开过他脸上——虽然已过了十年,她从小女娃儿变成了大姑娘,他看来却没有改变多少,和十年前几乎一模一样,但眉宇间的霸气倒收敛了不少,就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去隐藏了。

  “你都没变。”忍不住埋怨,照这样下去,她七老八十的时候,说不定他还是三十左右的模样,这样一对夫妻不是很好笑吗?

  尽管两人目前八字没有一撇,不过独孤紫竹早就打算好,这回非让炎禹对自己动心,扳回颜面!而且还可以找个良人共度一生,岂不是一箭双雕吗?哈哈哈,她真是太聪明了!

  想得太快乐,她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着实吓着了炎禹,一脸狐疑的望向她——这姑娘的脑筋该不会有点不正常吧!

  “嗯……姑娘,你没事吧?”咽下最后一口药,他才谨慎地开口问。

  “呵呵……我没事,没事没事!”连连摇头,她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急忙调整表情。

  这件事是急不得的,得慢慢来才不会让自投罗网的猎物再次逃脱,她可是苦苦相思了十年哪!

  并不如何相信,炎禹还是选择点头,毕竟是救命恩人,好歹要留点面子给人家吧!

  “喏!你确定想不起来任何事吗?”总算独孤紫竹开始尽一个医生该有的责任了,不过她记得炎禹对女人很看不起,假如知道她是个大夫,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耶!

  认真思索了片刻,炎禹一脸苦涩的摇头。“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疼。”

  隐约的他记得自己似乎身怀有某种重任,似乎有一件很要紧的事盘踞在他的心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脑中感到一阵阵钻裂的剧痛,让他无法再深究下去。

  “头很疼吗?”她关心地问,倾身靠近了他,几缕秀发轻轻拂过他手臂上,一阵难以言述的麻痒突然传入他心中。

  没发觉他的神情有变,独孤紫竹伸手替他把了把脉,小脸十分严肃认真。

  “我替你扎几针止痛,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就是了。”说着,她起身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只长型的布包,里面不知包什么东西。

  “扎几针?”浓眉不自觉一蹙,他一直不认为女人能当上大夫,就算能,那功力大概也是三脚猫。

  虽然眼前的美丽少女救了他,但他一直以为她是去请大夫来看了,可没想到是她自个儿医治,这太危险了吧!

  “针灸你没听过吗?”嘲弄的对他一笑,她已经打开布包拿出个铁制长匣,一边也点上了烛火。“放心,我好歹也是御医的女儿、孙女、曾孙女、曾曾孙女……绝不会失手的。”

  开玩笑,她们独孤家打远祖就是行医的,也一直是宫内的御医,江湖上那神医的名号可是没有人响得过他们的,身为独孤家的子孙,她才不会做出对不起祖宗的事。

  “你是女人。”一句话道尽了对她的全盘不信任。

  用力朝他一翻白眼,虽然早料到他的反应,独孤紫竹的火气还是熊熊的烧了起来……混蛋!她独孤紫竹可是远近驰名的大神医耶!那是什么瞧不起人的态度啊!走着瞧!

  自铁匣中拿出了几根金针放到火上烤了下,她冷着一张俏脸。“告诉你,没得商量,整个北方没一个大夫及得上我一根小指头,想换人?没门儿!你少不知好歹了!”

  妙眸瞪啊瞪,像巴不得在炎禹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别开玩笑了!你一介女子懂什么医术,简直是胡闹!”炎禹也不是好脾气的人,虎眸一瞪散发出无言的压迫感。

  “我呸!”粗鲁的一呸,她撩起裙角往腰间一塞,大咧咧就跨坐到他腰腹上,将他压得死死的。

  “下去!你这样成何体统!”柔软的女体触感美好得让他冒出一阵没来由的怒火,吼声如雷的咆哮起来。

  “安静!”用力往他胸口一捶,手劲不小,当场让他一时发不出声来。

  满意的点点头,她用针往他掌侧、桡骨茎突上方、腕横纹上一寸半的地方各扎了一针。

  说也奇怪,炎禹剧烈的头疼竟然马上消失,一股舒坦的感觉取而代之,他不由得喟叹一声。

  “怎样?好多了吧!”她得意的笑睨他,语气有些淡嘲。

  “是好多了,多谢。”面子上虽有些挂不住,但独孤紫竹帮了他却是不争的事实,总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吧!

  摆摆手,她温吞吞爬下床将衣物整理好,又回头对他道:“你不记得事情没关系,反正我这里多养你一个人也没差,就住下来吧!”

  “不了,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浓眉一直没舒坦开来,接受女人的救助让他很不以为然,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少说场面话,我还会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吗?”扁了下嘴,独孤紫竹一张俏脸奥得像刚从水沟里挖出来的。“怎么?被女人帮忙这么丢脸吗?你这是啥看不起人的心理啊!女人就不能帮人、不能有能力吗?告诉你,本姑娘偏偏要帮你,让你这混蛋东西一辈子没面子!”

  气到有点语无伦次,水灵灵的妙眸死命的瞪炎禹,几乎没用眼神就将他千刀万剐!

  见她真的气了,炎禹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疼,不忍心再继续惹她不快,因此尽管满心不愿意,他还是决定妥协。

  “既然是姑娘的心意,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带着叹息说完,他实在没办法忽视心中强烈反抗的声音,却还是压抑下来了。

  倒是独孤紫竹呆住了——她刚刚听到了什么?炎禹竟然没生气、没挖苦人,而且还答应住下来!老天!这大不可思议了!十年真的能让人改变这么大吗?

  还记得十年前,这家伙的脾气臭得像块烂石头,谁敢在他面前任性发脾气,绝对会被他吼骂到哭,然后就被他不耐烦的丢出房门……那个不幸的人,正巧就是她大小姐。

  “哇哇哇……你还真是变了!老天,你记不记得十年前你那些恶形恶状?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你真的是炎禹吗?还是他的孪生兄弟啊?”一回神她就无法抑制的连连惊呼,小脸上写了满满的不敢相信。

  然而炎禹却不自禁笑了起来。“姑娘,我是谁我自己根本就不记得了,这个问题实在让人很难回答。”

  “也对……”点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损了下唇,白嫩的粉颊微微晕红。

  难得展现的娇羞为她增上一抹不同的美丽,让炎禹看得痴了。

  记忆中似乎没有一个女子能像她一般吸引他的目光,不过记忆已然失去了,说不定先前也有女子吸引过他,但是绝对不像独孤紫竹一样给他这样强烈的幸动……不知为何,他十分肯定。

  “你一定是炎禹,因为空就在你身边,你是它的主人哪!”对他的异样一点也没有发觉,独孤紫竹自顾自又说,边低头寻求空的认同。

  见空点了头,她开心的笑开来,宛如初绽的芙蓉一般勾人心弦。

  突然之间,炎禹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虎眸着迷的锁在她粉嫩嫣红的樱唇上,极想尝尝那是什么滋味,一定十分甜美吧!

  像是察觉了主人的心情,空用鼻尖蹭了下他手臂,似乎是要他放手去做。这却反倒令炎禹清醒了过来,难掩尴尬的红了脸……适才,他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怎么啦?你身子不舒服吗?”看着他那黑里透红的俊颜,独孤紫竹不由得担心,立即抓过他的手把脉。

  “没什么!”柔软细致的掌心在他肌肤上摩擦,心神更加激荡,想抽回手却又舍不得。

  “你的脉象怪怪的,有些混乱……但又不像有什么大碍的样子……”揪起细致眉峰,她仔细要诊断出他的症状,小脸却越来越迷惑。

  “待会儿就没事了。”总不能老实说是为什么吧!炎禹只能尴尬的如是说。

  “我大夫还你大夫啊!闭嘴!”妙眸不耐烦的一瞪,她最讨厌自以为是的病人了,没点儿真才实学还敢乱说话,吵死人!

  “女人,这和谁是大夫一点关系也没有。”浓眉也紧紧蹙起,炎禹气自己有口难言,总不该唐突佳人吧!

  闻言,她眨了眨眼,愣了片刻就笑了起来,纤细的身躯猛烈颤抖着,几乎没笑到在地上打滚了。

  “你笑什么!”炎禹恼羞成怒的咆哮,俊颜狼狈的红成一片,像要滴出血来,连耳根也是一片赤红。

  “我没笑什么呀!”一脸无辜的瞅望着他,嘴角眉梢的笑意还是一点也没有减少。

  “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当人是傻瓜吗?都笑成这副模样了,还说没什么!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

  才不理他,独孤紫竹还是自顾自的笑得好快乐。

  她当然要尽情大笑 !也不想想十年前,炎禹根本不当她是一回事,哪会看她看得心荡神迷啊!没不耐烦的对她吼叫就不错了,更多时候他是直接拎着她衣襟往门外扔的。今天,终于让她挽回了一点面子,怎么能不放声好好笑他一笑呢!

  哇哈哈哈哈……

  “算了!”明白眼前的少女绝对不会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炎禹只能满心不是滋味的忍受她的嘲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找回自己记忆前,他也只好忍气吞声了。

  第三章

  戴上了斗笠,拿了竹篓和钓鱼竿,独孤紫竹一身轻便的粗布衣裙带着空桶,准备到屋后的小溪去钓鱼。

  “小姐,陈长冬找上门来求诊。”青衣赶在她溜出门前叫住她,态度极为小心翼翼,深怕主子不高兴。

  “叫他滚回去,我开了七天份的方子,现在才过了一天而已,不见。”头也不回,她的口气正如青衣所猜的,十分恶劣。

  “但小姐,陈长冬看来真的很不对劲。”青衣硬着头皮继续说服主子,本来这项工作该是红娘的,偏偏她有事上街去了。

  “我说他绝对没事,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那些男人来找我的目的吗?真是来看病的能有几个?”撇撇红唇,独孤紫竹不耐烦的嗤哼。

  “……小姐,陈长冬是得罪不得的哪!”青衣当然明白主子所说的,但是整个寻阳镇谁不知道陈长冬的恶形恶状,凭着他姐姐进宫当了嫔妃,就成天欺压百姓,没人敢惹他。

  虽然独孤家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小,但毕竟是靠人面广、又只是柳医,哪能同一个妃子冲突呢?岂不是自寻死路?

  “呸!我去他的。”凝起当脸粗鲁的骂道,独孤紫竹还是没回去看诊的打算。

  也不想想,要是她真怕了这些权贵,她还是独孤紫竹吗?吱!陈长冬是什么东西,滚边凉快去吧!

  青衣看情势是说不动小姐了,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要是红娘在这儿,至少能安抚说服其中一边,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不在呢!青衣好哀怨的在心中埋怨。

  “救人不是行医的根本吗?”正好在此时炎禹抱着一堆木柴走入,搭上了话,神情满是不以为然。

  “你 唆个屁!柴都劈完了吗?”面对他的话,独孤紫竹心情更加的差,在斗笠阴影下的俏脸可疑的呈现青色。

  粗鲁的言词令他蹙起了浓眉。“你是个大姑娘吧!说话也太没遮没拦了,这样有谁敢娶你回家呢?”

  “吱!本姑娘才不稀罕有没有人娶我,反正我已有想嫁的人了,你少操这个心吧!”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气他不解风情,竟然敢在她面前提到嫁别人!

  早在十年前她就决定了,非他不嫁,死都不改变心意!

  “你有情郎了?”不知为何,炎禹觉得胸口有股酸味。

  眨眨妙眸,独孤紫竹带些气怨的冷哼。“有心仪的人了,还不是情郎。”

  眼前这块大木头,大概察觉不出她的心意吧!从以前就是这样,他对情啊爱啊的,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嗤之以鼻,严重的伤害了她幼小的心灵……

  “你这么粗里粗气的,有哪个男人敢看上你。”炎禹不客气的嘲笑道,莫名松了口气。

  “怎样!你管我!”妙眸一瞪,眸底深处有一抹受伤,但她隐藏的极好,连空都没有察觉。“总之我要去钓鱼,你叫那浑蛋陈长冬给本姑娘滚回去,要不然我就赏他一顿排头吃!”

  说完,她不再理会青衣一副为难表情,纤影迅速的消失在门外。

  “小姐……”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欲哭无泪,青衣皱着脸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老天!劈来一道雷了结她好了,这叫她怎么办嘛!

  去请主子回来吗?别傻了!那她只会被抓去当鱼饵,再也没有人找得着她;但是去面对陈长冬嘛!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很胆小的,恐怕会被吓死……呜呜呜,谁来救救她呀!

  “陈长冬是谁?”炎禹突然开口问。

  没料到炎禹会跟她说话,青衣猛的弹起身连退三大步,才长畏缩缩道:“他是人……”

  “废话!我问他是什么人!”炎禹就是受不了女人老是一副委屈可怜没胆子的模样,不等青衣抖完话,他就用力怒吼,满脸不耐烦。

  “是……是……”原本就没胆子的青衣被一喝之下,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中滚呀滚又不敢落下。

  呜呜呜……她怎么这么可怜,所有的人都凶她!

  “够了!你哭什么!”炎禹口气更差的咆哮起来。

  “咦?怎么啦?你吼这么大声,我耳朵都痛了。”红娘俏皮清脆的声音适时插入,让青衣大大松口气,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红娘!怎么办,陈长冬要见小姐,可是小姐去钓鱼了啦!”完美的飞扑到红娘身上,青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口齿不清的呜咽。

  “赶他回去呀!他不是天天来、天天被赶吗?再赶个一次两次没事的。”红娘轻松无比道,动手将青衣拉远自己,免得衣服上沾到眼泪鼻涕,那岂不是很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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