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得很深了……深得令她害怕,总有一天她会因妒忌而发狂的!
“绰和尔,你抱我好吗?”突如其来的冲动,她脱口而出。
只能走了,但在不花与茂巴儿思的监视下,她知道自己逃不了,惟一一条路,便是与他谈条件,她付得出的东西,也只有那么一样了她的清白。
与其给大汗,不如当筹码给绰和尔,至少是自己心仪的男子。
正帮绰和尔上药的不花闻言,药罐一时拿不稳,重重掉落在地上,双眸诧异至极的瞪得老大。
连绰和尔也不禁怀疑自己听错了,满腹疑惑的望向异常平静的君清姮,立即也明白事有蹊跷。
“把你的意思清楚的告诉我。”他压低了声音,饱含山雨欲来的不安气息。
平静地面对他,她淡漠的一字一句说道:“放我走,我用自己的清白来交换自由。”
“不花,将银月带出去。”狠瞪她一眼,他阴惊地对不花命令。
“族长,你务必三思而后行。”不花并不愿离开,然而绰和尔的命令并不容人违抗。
“我不能不走吗?”银月也不敢触怒他,却仍不死心的挣扎。
“不能。”断然拒绝,他以眼神命令两人尽快滚出去。
扮个大鬼脸,银月跳下他膝头,气鼓鼓地冲出帐外,不花也是再三无奈,极端不甘情愿地走出帐子。
临走前,他颇有深意看了君清姮一眼:“君姑娘,你是在作茧自缚。”
“我也知道啊……”轻叹,但她绝不后悔。
鹰眸犀利异常地瞪着她,绰和尔咬牙道:“你要自由去哪里?凭你一介弱女子,回不到北京的。而在此地,一个无主的汉女,命运比妓女还不如。”
“我不回北京,那会害死爹爹的,我也不会一个人留在这儿,那太不智。”她平静地与他对答,一点也不在意他越来越显难看的神色。
“那你就是要去当那死老头的妻子了?”怒极反笑,绰和尔紧握双拳放在床单上,以免自己忍不住动手伤了她。
什么狗屁交易!才得到就要马上失去,他疯了才会答应!他凭什么放任心仪的女人投入别人怀抱,而那个“人”还是他厌恶的对象!呸!去他的该死!
“我本该是他的妻子,本来就不属于其他人……为什么要掳我走?”末了,君清姮忍不住质问,一切在那时就出错了,他俩本不该有交集的!
不自觉,习惯他的呵疼,习惯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直到现在,他仍每天为她着衣、着袜、穿靴,甚至替她扎了辫子……他贵为族长,可以知道从小便是由人服侍的,而她不过是个小女奴,却反过来被他服侍!很诡异、令人不解、更让她……心动不已……
喘了几口大气,绰和尔脸上的笑容不曾稍减,心下已有计划。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要完了你就放你自由。”
本以为听到他的应允会很开心,没想到一阵锥心的刺痛却阵阵袭来,几乎震碎她的芳心……
“多谢你……”有些失神的道了谢,她朝他走近了几步,又不知所措的停下脚步看他。
“把酒壶放下,过来坐在我腿上。”他闲适地抱起双臂看着她。
迟疑了下,她一咬牙照他的话去做。
“不用担心弄痛我,待会儿要做的事情更激烈。”轻讽地笑睇她小心翼翼的动作,他伸手将她搂近自己。
露骨的言词令君清姮羞红了脸,她不自觉咽口唾沫嘶哑地问:“接着我该做什么?”
“我不奢望你会做什么,不过我也没办法使太大的力……”边说着,他褪去她的外衫。
弹弹指,他笑道:“这么吧!咱们折衷折衷,你在上我在下吧!”
“咦?”她瞠大了美目不敢置信,粉颊似要滴血般的红透了。
她……在上?他在下?君清姮脑中一片空白,全然无法思考。
绰和尔早已将她衣衫褪尽,长指缓缓抚过她形状优美的锁骨,悦耳的声音此时更有一抹蛊惑人的性感:
“自己将裙子、亵裤脱去……”
像被催眠一般,君清姮乖顺地脱去下半身的衣物,顿时回归如婴儿般赤裸。
“替我脱下裤子,然后坐上来。”绰和尔继续命令她,很满意她的配合。
稍稍迟疑了下,她一鼓作气替他褪下了略微宽松的裤子,便坐回他腰上。
头一回与人裸裎相见,君清姮真不知该将目光放哪儿才对,只能无措地盯住他鹰眼似的双眸,急促的喘息着。
“底下的风光果然不凡。”
“别看了……求求你别看……”羞赧不以地想伸手遮住私密处,双手却被绰和尔一把攫住,顺势被拉向了他。
此时,君清姮半趴在他强健的身躯上,两团柔软无巧不巧对上他的唇。
见不着他的表情,君清姮更加害羞不安,呼吸异显急促了起来。
看着她美丽的丰腴不停起伏,绰和尔伸舌轻轻在她樱峰上舔了一下,立即感受到娇躯猛力一震,喘息更加急促。
“呃……别……别这样……”想躲又躲不开这甜美的折磨,君清姮终于忍不住出声讨饶。
下腹有股陌生的热流在燃烧,炙热得令她的四肢百骸全失去了力气,只能伏在他身上,任他玩弄、予取予求。
“呜……够了……别再玩了……”无意识的甩着头,绝美如飞瀑的乌丝在半空中荡出美丽的波纹,让人不禁看得心驰神迷。
此时此刻她的神智早已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很满意她的反应,绰和尔坐起身,一路自雪乳往上吻去,炙烫的舌滑过锁骨、纤肩、爬上细白颈部,最后吻住她半启樱唇,霸道的略夺她的粉舌,紧紧纠缠。
吻了她许久,绰和尔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几乎窒息的君清姮,她立即软倒在他肩上,浑身不住颤抖抽搐。
“我真熬得住啊……”苦笑着自嘲了句,他将她的身子略为抱高,迅速的占有了她。
破瓜的痛楚令君清姮昏沉沉的脑袋暂时清醒,然而接下来的律动,又再一次将她带上高峰……
君清姮身上裹着一条毯子,沉沉地偎在绰和尔怀中睡着,一旁的不花脸色颇为铁青。
斜睨他一眼,绰和尔自行解去染血的绷带,一脸浑不在意得令人生气。
“族长!你真是太胡来了!”夺过他手上的药,不花终于开了口,一边替他上药。
“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伤而死去,你用不着给我脸色看。”瞥了属下一眼,他不无威胁道。
“我不敢,可是……你真的不该动君姑娘的。”轻叹声,遇上这种主子他哪敢多喳呼什么,又不是活腻了。
只是忠心就不能不说话,否则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她是我的女奴,要怎么样随我开心。”绰和尔霸气地说道,单臂搂紧了君清姮。
“如果现在不在呼和浩特,属下也不会多说一句。但是……在大汗身边,我们就得多加小心。”不花冷静地剖析情势,一面在心中大叹,绰和尔终于还是陷下去了,还陷得颇深。
“银月呢?”绰和尔硬是转开话题,那代表不花也甭多说了,他会自动归于放屁。
无奈一叹,不花也只能答:“公主一出帐就骑上马走了,正好茂巴儿思没事,便护送公主回去。”
轻颔首,绰和尔俯首深昭君清姮沉静的睡颜,诡谲地一扬唇:“傻姑娘,我既然吃了你,又怎么会放你走呢?这辈子我都要定你了!”
第七章
如果要说银月这十二年短短少少的生命中,有过什么大挫折的话,大概就是摔下马背,又正巧被茂巴儿思看见了……让她死吧!
揉揉摔疼的小屁股,她凶巴巴地瞪着站在一旁当木头的茂巴儿思骂:“你这大木头笨蛋!看到我摔着了,不仅来扶一下吗?”
“我怕公主不喜欢人帮忙。”茂巴儿思这才走了上前扶她,慌张的解释。
“笨蛋!笨蛋!笨蛋!”使劲捶打茂巴儿思,她心情本就不好,现在更是差得无以复加。
“公主,你有事烦心吗?”细心的发现银月的心情,茂巴儿思关心的问。“在下可以听听你抱怨。”
立刻被白以一眼,银月推开他,翻身上马:“我才不要同你抱怨!真臭美!告诉你吧!要有时间乱晃乱逛,不如去捉出伤到绰和尔的凶手。”
“已有眉目了,请公主安心。”仰望她,茂巴儿思眸中有些许的情绪交缠。
满意地点了下头,银月突然又低下头沉思起来,过了片刻,她抬头看着茂巴儿思道!
“你说,我长得不好看吗?”
“公主是草原上‘会走路的一朵花’,怎会生得不好看?”茂巴儿思诚恳地回答。
“可不是吗?”银月又开心了,俯下身拍拍他肩部。“我又漂亮、又会骑马,也很会唱歌、心地又善良,大家都喜欢我……绰和尔也是对不对?”
“当然,三年后你就要成为蒙古第一勇士的妻子,旅长一定喜欢你。”
“可是………他对那个女奴太好了,我不喜欢。”突然她又蹙起眉不开心了。
虽然她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小姑娘(她本人不承认就是了),但草原民族一向热情奔放,年轻男女在人前一样会坦然的眉目传情,她很清楚男人对女人动心时是什么眼神,绰和尔就是用那种眼神在看君清姮的,她怎会感到安心?
“那只是一时而已,你别放在心上。”茂巴儿思带些心虚安慰道,身为绰和尔的副手,他很清楚两人间的情怀有多暧昧,多少猜得出绰和尔是真的对君清姮心动了。
狐疑地凝视他半晌,她噘噘嘴、摆摆手。“算了,你说话不够诚恳,不理你了。”
一夹马肚,她如箭矢般奔走,很快成为远方的一个小黑点。
目送她远去,茂巴儿思轻叹口气,往绰和尔的帐子走,才走没数步,背后突然传来马蹄声,他赶忙往一旁间去,以免成为马下亡魂。
“躲什么嘛!我又不会踩死你!”喷怨道,银月将马停在他身侧,跳了下来。“喂!你汉语说得很好吧!”
“算得上精通。”不明所以,他只能先如此答。
一揪辫子,银月满脸严肃地道:“一个汉女对男人说‘抱我吧!’那代表什么?”
“公主,你从谁那儿听到这句话的?”茂巴儿思一惊,连忙问。
“绰和尔的女奴说的呀!”比比不远处的帐子,她的小脸皱得像块梅干。
蹲下身与她平视,他扬起淡然的浅笑道:“那是代表一种友好,就像……咱们有时也会拥抱一般。”
“哦?像这样?”银月张开双臂用力搂住茂巴儿思颈子,小小身躯也整个偎了上去。
回抱她一下,茂巴儿思笑道:“对!就是这样,所以公主不用担心。”
“其实你人顶不错,以前我还顶不喜欢你呢!”抱着他不愿松手,温暖的体温与青草的气味令银月十分满足。
“是吗?公主可是第一个说我不错的人。”怀中的柔软身躯令他眷恋,几乎忘了她不过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咯咯笑了笑,银月用小脸磨蹭他的脸颊道:“一定是你表情不好,老是阴阳怪气的,看来心机很重的样子,所以大伙儿才会对你的感觉不好。”
心惊于她的敏锐聪颖,他逃避的抱开她:“公主,我还有事要跟族长商量,所以……”
“去吧!你也陪我好久了,可别担误了自己的事。”没有多留他,进退应对的分寸她一向懂得去拿捏。
“我会顺便替您探查看看族长和君姑娘的情形好吗?”其实发生了什么事,他多半已经料到,但那绝不能对银月老实说。
感激地点了个头,她又拉住他的衣摆问:“那个女奴叫什么名字?”
“君清姮,君姑娘。”
“好,我知道了,下回我会叫她的名字。”
想过各种可能性,但茂巴儿思可从没想过会碰到此种情形……
“你这恶棍!恶徒!不要脸的浑蛋!我恨你!”君清姮尖锐地喊叫着,抓起触手可及的所有物品,一一砸向绰和尔。
“这就是君家小姐的教养?”轻松躲闪着,绰和尔也出口反击了。
“对你这种不要脸的人,用不上什么教养!”君清姮被激得更加生气,竟拿起墙上所挂的蒙古刀,拔刀出鞘掷了过去。
反手接住飞来的凶器,绰和尔莫眉紧紧拢起。“你不想活了,万一刀伤到你自己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是个傻子,竟会相信你这无赖!”急急喘着气,她丢东西丢得好累,现在只能站在原地稍作休息。
“我哪里无赖?我又怎会是个失约失信的人?”他悠哉游哉的笑困她,双手把玩着刀子。
“你分明应允放我自由的,而现在你却不放我走,这不叫失约失信?”她气愤地指着他鼻子质问。
轻一耸肩,他咧嘴笑道:“我没答应放你自由,我只是说‘明白了’,没错吧?”
一怔,君清姮细细回想他先前所说的话……
“你这无赖!”末了,她挫败地骂了句,跌坐在地上。
“所以,是你主动献身于我。”他也蹲下身与她对望,胜利地笑了起来。
“那你就不该碰我……”她无力地呻吟,像首断了似的垂在胸前。
哼了声,绰和尔不以为然道:“笑话,送到嘴边的肥肉岂有放手之理。”
“放我走……我不该属于你……”她仰头哀求着,一切都乱了,她本应该离开的,为何却……
“你是属于我的,别忘了你曾答应当我的女奴。”捏着她小巧下颚,绰和尔咬牙不善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我只能答应当你的女奴,可是现在不同了,我该是大汗的妻子……从出塞那时就已注定了我的命……”咬紧下唇不肯落下泪,她知道自己没有软弱的权利,也明白自己必须去完成任务。
“放屁!什么狗屁命!什么杀千刀的注定!打我掳到你后,你就一辈子是我的人!”一掌轰掉半个木柜,他咬牙切齿道。
“那你给我名分呀!你能给吗?”君清姮换个方式质问他,无论如何自己都得离开他!
“不能,这是奢求了,我要娶银月。”绰和尔冷静地拒绝,他不会让私情坏了大事。
“我的尊严绝不让你践踏,我君清姮决不任你狎玩。”她心痛得像碎成千万片般,只能紧抓最后一丝自尊强撑……天知道她还有多少自尊?这些日子来,她可悲地顺从他。
“狎玩?”一股怒火直涌上心头,绰和尔失控地扼住君清姮白细的颈子,凶狠异常道:“你狠!你够大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说我狎玩你?”
无畏地瞪着他,尽管越来越稀少的空气令她万分痛苦,君清姮仍奋力自怀中摸出那只荷包及一柄玉雕的小剑,丢向绰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