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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二又二分之一 page 5 作者:蓝又希

  峰回路转之下来台北从新开始,霍希纭很珍惜跟楚家相处的机缘,也喜欢他们极具特色的生活调调。

  霍希纭仰望湛蓝天际,笑笑地唱着:“台北的天空,有我烤肉的足迹……”

  她从没想过,二又二分之一的男人,已悄悄地走进她的人生。

  相遇,没有道理!

  爱情,可遇而不可求!

  第四章

  若说,霍希纭在感情上充份表现妈妈桑个性会吓走一票男人;那她在工作上十足发挥龟兔赛跑、坚持到底的精神,肯定气死一票创业失败的社会菁英份子。

  什么都可以自己搞定的女人,你说,可不可怕?

  男人的协助,根本是多余。

  搬进去之前,石婉儿有良心地告知:

  “别以为跟三个大男人同住,布置工作室的苦差事就有人帮忙,想都别想!那三个男人的底子我摸得一清二楚,准是等着看你出糗,再大笑特笑一翻。你好自为之喔!”

  霍希纭可看得开了:“没关系,统统我自己来。反正我工作室的成立宗旨就是──凡事靠自己,轻松又自由!”

  石婉儿嫌她没药救地叹气,男人在霍希纭生活里果真只有当宠物的份吗?这是不是那些男人心里最怨恨的痛处?

  果然,三个男人使唤霍希纭的吼声如雷贯顶,眼看她需要帮忙时,又个个躲得不见踪影,玩起躲猫猫游戏。

  楚天汉还在众人面前讥讽说:“若她三天做得起来,我头剁下来给你们煮汤喝!”

  霍希纭没说什么,又不是食人族,喝什么炖脑汤!

  她认份地按照原先的规画定,双手万能嘛!

  上油漆,自己来。

  铺地毯,自己做。

  挑家具,自己行。

  搞装潢,霍希纭里里外外一把抓。

  她看似柔弱、温和的外表下,埋藏着苦干实干的蛮牛性格。

  面对生活上的小事,霍希纭什么都好说;实践理想时,她却使出挡我者死的坚毅态度,勇敢冲破挑战。

  她的成功字典里没有“不行”两字,只有“怎样才行”的座右铭。

  就三天,霍希纭把DIY工作室搞得美轮美奂,呕得楚家三个大男人差点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晚饭时间,楚天汉首先发难道:

  “这女人,根本是变色龙!娇弱、乖巧只是保护色,为的是掩饰她心狠手辣的内在。”

  他不甘心,他捶胸顿足,没想到他的一世英明、机灵聪明,竟会败在她这个小笨瓜手里,轻易让她蒙骗过去。

  噢!真是识人不清哪!

  霍希纭捧着饭碗,低着头一字不发,来楚家最大的收获──就是察言观色的技术突飞猛进。何时该多话,何时闭紧嘴巴,她可是愈来愈娴熟。

  像这种战事一触及发的敏感时刻,她还是当个哑巴保住小命要紧,免得激起楚天汉熊熊燃烧的怒火,她的日子就越发精采了!

  “愿赌服输!”楚湛默冷眼看吃瘪的弟弟,完全没有同情他的意思,既然要夸下海口,就要有执行的决心,不要老是唱高调。“前几天,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要把头剁下来煮汤喔!”他刻意舀了一口吴郭鱼味噌汤品尝。

  楚天汉铁青着俊脸,无语问苍天呀!

  既生瑜,何生亮?为什么楚湛默就是要压在他楚天汉上头当哥哥呢?明明就是同一张脸,气死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楚天汉警告地说道。

  话说的少,不代表说下好,楚湛默冷冷回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比国学,他这消防队长可也是念过四书五经的,不输给玩艺术的小鬼。

  霍希纭眼看气氛僵滞不下,只好打圆场说:

  “啊……你们是要玩成语大接龙?我可以参一脚吗?”

  “免──谈!”

  “少──罗──嗦!”

  两兄弟此时又默契极佳地对望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霍希纭见没事,笑笑地起身,拎着锅碗瓢盆走进厨房,顺便切水果去。

  楚湛默实在不懂霍希纭的逻辑。说她笨,在某些小地方又极细腻;说不明白人情事故,又知道适时缓和难堪场面;说温和,做起事来又有拚命三娘的精神。

  或许,她前世真的是一只变色龙也不一定!在不同的环境下,伪装出不同颜色。

  切了一盘西瓜摆到客厅桌上,霍希纭观察了四周局势,无处容身啊!拉了一张小板凳,她决定窝到角落去。

  吃饱饭后,三个大男人移驾客厅,舒适地占住三张不同的沙发,那也就算了,她本应该可以挤到任何一个小空隙坐,偏偏……三只小动物也各自投向不同主人的怀抱。

  加菲兔躺在楚将钧的大腿上,吃饱就睡!

  桃太郎绕着楚天汉的手掌跑,玩得团团转!

  安娜坐拥楚湛默怀里,好不神气!

  每个人都抱一只小动物当神主牌,分明是撂下“女人勿近”的禁令,霍希纭只好惨兮兮地坐着冷板凳,任何一张沙发都别想靠近。

  呜……就她最命苦!

  三只动物的命都比她好,她也想要躺在男人身上啊!

  “乐透彩要开奖了!大家安静!”楚将钧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萤幕。

  楚将钧最向往的发财日,客厅气氛一片凝重,小动物们连气部不敢哼一声,桃太郎停下玩乐动作,两只圆碌碌的眼睛也死盯着电视。

  “这个号码我有!”楚将钧兴奋地喊。“这个……没有。”垂头丧气,“这个……耶!我也有!”希望再次点燃。“唉……又没有。”失望到谷底。“有。有……有了!”心跳两百。“再来……也有!喔!中奖了!有钱了!”

  楚将钧忘情地把加菲兔往空中一抛,发泄等待许久的心情。

  加菲兔从梦中惊醒,两只耳朵竖得老高,为什么老天爷总爱让它远离地面八百哩,扮演飞兔角色呢?

  财神爷终于光顾他了,楚将钧激动地说:

  “走、走,换衣服!大夥儿穿上最称头的礼服,我请你们到信义区吃东西去!”

  信义区?老爸想开了,决定不再当守财奴?

  两兄弟不敢置信地问:

  “去信义区吃东西?难道是……”那边不就一家凯悦饭店最出名,老爸花得下这笔钱?他的心不痛死才怪!

  “对啦!你们俩穿正式点,希纭丫头穿漂亮点哦!我──要──请──客。”

  好了不起的语气,老子今天心情好,要请客呢!

  难得老爸这么有诚意,楚湛默、楚天汉穿上亚曼尼西装,打上凡赛斯领带,换上古奇的皮鞋,这样的行头够给面子了吧!

  霍希纭也受宠若惊,搬出金黄色的迪奥礼服,戴上珍珠项练,再划上浓淡合宜的夏妆。有算她一份耶!还以为她只有当菲佣的命。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发,男的性格帅气、女的秀丽典雅,气势颇是惊人!

  楚将钧开着爱车,仍处于中奖的喜悦中:

  “等会儿想吃什么都可以,不用管价钱,我付得起!”

  尽管大夥儿晚餐已经吃得饱嘟嘟,可以鼓着肚皮窝在沙发上享福,三人还是兴奋地随着楚将钧出来再吃一顿。

  “这种百年才出现一次的机会,错过就可惜了!上大饭店呢!还随意点!”楚天汉在楚湛默耳边小声说。“吃到撑死,都值得!”

  “我怎会不知道!记得以前跟老爸出来吃饭时,永远只能点菜单上价钱最便宜的食物。”楚湛默往事历历在目般描述,“点贵了,耳朵就清乾净点吧!准备听他取一整天的唠叨!”

  两兄弟惨不忍睹的金钱教训,可都是血淋淋的经验买来的!

  楚将钧的圣理名言是:最便宜的,就是最好的!

  什么都要用最便宜的,不小心贵个十块钱,就等于蹂躏了他脆弱的内心!

  “无怪老妈会受不了!”楚天汉了然地说。“老妈爱花钱,老爸痛失血,能共同生活这么多年已是天下奇闻了!”

  霍希纭并没有加入他们兄弟俩的窃窃私语,拿着LV小包包,恭敬地坐在楚将钧旁边。

  “希纭丫头,你也生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怎么不钓个金龟婿,早早就嫁了呢?这种本钱再过几年就没了,不会一辈子跟着你的!”楚将钧善意说道。

  心情好,说话就不会像玫瑰──到处带刺!

  “不急。”霍希纭淡然说。“横竖养得起自己,钱多不多,也无所谓了。”

  只有此时,她说话的语气和年龄是相符的,多了那么点沧桑味。走过情感上的风风雨雨,她不再期盼什么真命天子,只想简简单单过日子。

  “这你就不对了!”楚将钧藉机作金钱教育。“没有人嫌钱多的,巴不得愈多愈好,你不要傻里傻气的,精明点!”

  嘛好!她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让他老人家占这么多便宜,还好意思叫人家学精明点!

  “老……老爸,”楚天汉望着窗外街景,很是疑惑地问:“这不是要去信义区的路啊!你是不是弯错路了?”

  “去……信义区?”楚将钧狠狠白他一眼。“谁说要去信义区的?”

  “你刚刚……你刚刚说要去信义区呀!”楚天汉纳闷地向另外二人求证:“你们也听到了吧?”

  楚湛默和霍希纭几乎点成不倒翁:

  “没错!信义区。”

  “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楚将钧小鼻子小眼睛说:“我是说信义区……隔壁的……饶河街夜市!”

  啥么?三个人同声大喊:

  “饶河街夜市!”

  “是啊!信义区……隔壁的……饶河街夜市。真不知道你们话是怎么听的!”楚将钧很不解地骂道。

  楚天汉放低音调念:“若是饶河街夜市就在信义区隔壁,那淡水河和浊水溪也可以当邻居了!胡扯一通!”

  “去信义区干什么,瞻仰宏伟的凯悦饭店吗?无聊!”楚将钧一发不可收拾地训诫三个毛头小子。“那种饭店的食物只能看而已,论口味,哪比得上饶河街出名的药炖排骨、臭豆腐啊!”

  就知道牛牵到哪里都是牛,别想它会不小心变成老虎还是狮子。

  两个大男人气得脑溢血、外加脑充血,又不能辩白,老爸最大!

  “想占小气财神便宜,我们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楚天汉嘘出一口气,愤慨地说。“更可恶的是,老爸还煞有其事地要我们穿这么隆重体面……等会儿走出去,一定被当动物园里的猴子观赏,耍宝嘛!”

  “被摆了一道!”楚湛默酷酷地看着霓虹灯闪烁的街道说。

  于是乎,俊男美女三人一身名牌礼服,小心翼翼地挤在水泄不通的夜市,成了路人眼中的小丑、活笑话。

  楚天汉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心痛他踩着泥泞地面的古奇皮鞋:

  “没有下次了!八人大轿抬我去,少爷我都不去,死都不去呀!”

  楚天汉的心声掩没在人潮喧闹声中。

  千金难买早知道!

  早知道他们三人就不来了,傻呼呼地被臭老爹耍着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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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霍希纭的DIY工作室正式开班,人数没有很多,但能有这样的开始,她已经很高兴了!

  可以认识一些家庭主妇,听听大家分享婚姻经验,带小孩的甘苦谈,挺不错的。

  上午十一点,下了课,霍希纭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电话声铃──铃──响起。

  霍希纭思道,会是谁呢?

  “喂?”

  “希纭,我是湛默。”

  “哦?怎么了?”霍希纭放下书本。

  “我有一份公文袋摆在房间的床头上,你有空帮我送过来吗?”

  “没问题,那你等我一会儿。”

  霍希纭挂上电话,走到楚湛默房门前,脚步霎时停了下来。

  来楚家这么久,从没看过楚湛默的房间,一眼都没有瞄到。现在竟然有一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走进去,呵,天助她也!

  霍希纭胡思乱想,双颊没来由地火红,心脏小鹿似的怦怦乱跳!

  这么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房间会是凌乱不堪,还是整齐如一呢?嘻!说不定……还藏了一柜花花公子杂志呢!

  她伸出颤抖不稳的手,缓慢地转开把手,打开了!

  房门开三分之一……房门开一半……她探头,迫不及待要往里面望去!

  “霍、希、纭!”楚将钧匆地现身,狂吠好大一声。

  霍希纭吓得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往房间里猛摔一跤,噢!屁股开花!

  “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没有好事!”楚将钧的牛眼扫射霍希纭。“老是垂涎我们家湛默,还想一窥香闺,你这个急色鬼!”

  “我没有啊!”霍希纭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申诉。

  “没有?!”楚将钧露出老奸的笑容,一副瞒不了他的样子:“那你偷偷摸摸进他房间干什么?想要安装针孔摄影机,偷拍他迷人结实的裸体,对吧?”

  “哪有!”这……太扯了吧!

  “等着排队竞标阿默的女人……哼,可以压平台北盆地啊!”楚将钧用力戳着霍希纭的脑袋瓜,两眼湛出$光芒。“等你入围最有钱单身女贵族,再亮出银行存款来贿赂我,我就考虑帮你插个队!老是肖想我们家的湛默!”踹她出门,楚将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上门。

  霍希纭跌得全身酸疼,根本什么都没见着!“可是……”

  “别可是了!”楚将钧不放心地锁上门。

  客厅电话铃声响彻云霄,楚将钧接起:

  “喂?喔……喔……我知道了。”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湛默……请你帮他送东西?”

  “对呀!”好心被雷亲,无故地遭殃,还被老人家的飞毛腿扫到。

  “那真是……麻烦你了!”楚将钧拿出钥匙,必恭必敬打开房门迎接霍希纭。

  天壤之别嘛!那一跤真是白跌了!

  霍希纭双手叉腰,挺着腰杆子走进去,她好歹也三十了,禁不起这样子接二连三的跌打损伤呀!

  “耶!”霍希纭讶异喊道,里面……跟她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可爱动物的图片贴满墙壁!企鹅、熊猫、兔子、海狸……

  还有,黄金鼠打滚、兔子打瞌睡的相片!

  楚将钧摇头叹笑,换上慈祥面孔说:

  “湛默这孩子,外冷内热,家里头那三只流浪街头的宝贝,就是他捡回来养的。”

  霍希纭看得出神,很难将这么大一个男人和一群活蹦乱跳的小家伙联想在一起。

  男人,不能光看外表!

  她就被温柔善道的男人拐了好几次!

  看看手表,霍希纭抱着牛皮纸袋要出门。“我赶紧替湛默送过去,他好像急着要看这份文件。”

  捧着地址,原本只有十分钟路程的地方,霍希纭这个l点方向感也没有的女人,硬是走了半小时,走到原本万里无云的天气,下起滂沱大雨!

  路上的行人无不四下窜逃,找寻有屋檐的地方暂时躲避。

  “怎么没人跟我说,台北这么容易下午后雷阵雨!”霍希纭小心护住牛皮纸袋,却没办法避免自己淋得一身湿。

  望着严重后延的时间,她卯起来冲,目标是前方一百公尺的红色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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