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大侠!我来了!”那人轻易地将他被吸住的双手,从欧阳飞的掌中抽扯出来。
简承现得以脱困,才想出口致谢,却是与欧阳飞同时大叫道:“独孤诺!你没死?”
“是的,我没死。”独孤诺扶起简承砚,挑衅地道,阎王爷说大恶之徒未除,而且还有个美娇娘在痴痴地等我回去,怎么样也不肯收了我……”
蒙受不白之冤事小,但是任贼人逍遥法外事大他为了降低敌人的戒心,于是费心安排这桩“诈死案”。
至于那糊涂的县太爷怎会开窍的?幸好独孤诺亮出皇上的特使密令,才说动县官提前行刑,而且找了另一名死刑犯替代。纵使欧阳飞老奸巨猾,也看不出那位剃光了头、还被揍得满头包的犯人是谁。
在“假死”的这段期间,他一心苦练纯阳神功的最后阶段。昨夜终于大功告成,而今天就听人说起升平客栈住进一名“冥婚新娘”,他立即猜出是寒寒这个小傻瓜,而且欧阳飞一定也会有所行动。果然——
“哼,阎王他算老几?”欧阳飞不屑地轻哼,“我若要你亡,任谁也救不了你!”
他大喝一声,泛黑的十指飞扑而来了。
“小心他的黑阴掌!”简承砚发出警告,随即退后。
独孤诺嘴角则撇着冷笑。现在他有纯阳之气护体,还怕得了这小小毒功?
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凌空一个划圆后重新交叠,他将真气自丹田提起,迎接对方的攻势。两大高手霹雳相击的刹那,爆出了雷电交加般的响声,震得草木巍巍颤动,连观战者都不得不立即闭气,免得心脉受到波及。
“啊!”地一声惨叫,胜负已经分明了。
欧阳飞的十指泛白,脸色却是转而一黑,鲜血则有如喷泉般自嘴里涌出。
“你……你怎么能……”破了我的阴阳合气道?
“欧阳飞,你这辈子以毒害人,一定想不到会得此‘毒气攻心’的下场吧!”独孤诺摊开手掌,“我不过以内力将你聚积于掌上的毒气,逼回你的五脏六腑及脑门罢了。”
“纯阳神功竟然如此神奇,独孤诺的内力真是惊人啊!”简承砚暗暗佩服。
“虽然你的武功已废、心脉俱断,但是我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的。”说着他绳索一撒,神乎其技地将欧阳飞套住了,“你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等等!”简承砚勉力撑起身子,“你现在可没空带他去见官了!若寒中了意乱情迷散,再下救她就来不及了!”
独孤诺惊然一惊,撇下人犯不管,一个箭步便冲进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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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瘫在床上的冷若寒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飘进来时,第一个念头便是——
“我一定是在做梦……”她迷蒙的眼瞳盛满哀凄。
“下!这不是梦,因为我根本没死……”独孤诺激动地勾起她的下巴,“瞧!我的唇不是还热着的吗?”
没错,他的唇是温热的,他的吻亦是强烈的……
“呵,诺哥哥,你真的没死?”扑进那副宽阔的怀里,冷若寒狂乱地巴住他,磨蹭着他的唇、他的颈,“我好想你!我想死你了!”
独孤诺何尝不是饱受相思煎熬?幸好及时赶到,否则寒寒已成了欧阳飞的人,一思及这个可怕的后果,他不由得眉头一揪。
“我知道你中了意乱情迷散……”想不到,这回轮到他来为她解毒,“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但,他凝重的神色却误导了冷若寒的感受——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自愿的!若非因为她的“命在旦夕”,心有所属的独孤诺,岂会轻易地“轻解罗衫”?
“不——”即使体内的欲火已的得她疼痛难当、气血逆流,冷若寒硬是推拒掉他的柔情蜜意,“我不要你的同情!我不要你的怜悯!”
“你在说些什么呀!”他的爱情何时廉价得成为同情了?
“我不要……”头疼让她开始呓语了,“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杨盼盼……你愿意碰我,只是因为同情我快死掉了!”
“天!你怎会这样想的?”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被你金屋藏娇,难道你还想骗我说你不爱她?”冷若寒想挣开他的铁臂,偏偏手劲虚弱得连只蚊子都捏不死。
“除了我以外,盼盼离开李承乾后还能依靠谁?我不过尽一个朋友之义,帮她暂渡难关罢了!现在她人都已回去杭州老家,而你居然还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扭曲成一个可笑的结论?”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用力地把她浑饨的脑袋敲醒。
“这一切……真的只是我愚蠢的作茧自缚?”她的眼瞳熠熠发亮,“你对杨盼盼真的没有一丝男女之情?”
“听着!这辈子我只爱过一个女人。这女人既不温柔,更算不上境淑,而且还是个逞勇好斗的‘武娘’,可她却有十足的本领让我欢喜让我忧。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我硬是强迫自己清心寡欲整整三个月,没想到她居然怀疑我对她千真万确的深情……冷若寒,你真行哪!”看来,他只有以“行动”来挽回她的自信心了,“”我再也不要当什么君子、什么圣人了,我现在就要你,听到没?我、要、你!”
嘶地一声,他扯破她的衣襟,还强压了上去。
这粗暴的举止不仅没吓坏冷若寒,甚至带给她无比的悸动。难道真是春药使然,她居然觉得……特别兴奋?
是了!她要的就是撤除一切仁义道德束缚后,展现赤裸裸爱欲的独孤诺。
不知不觉中,半个时辰过去了,悠游在五彩云端中的俪人,终于回归到平静的现实。独孤诺满足地拥着沉睡如婴孩的冷若寒,早已忘了门外还有个待处理的欧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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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采花大盗总算落网,行刑前,祁笃君却要求县太爷先阉了这淫徒,免得下辈子又轮回转世来害人。
“这死兔崽子,竟然拿我发明的‘意乱情迷散’来陷害我的外孙女?看我不割下他的‘祸根’去喂蛆蛆儿……”万毒之祖的做法果然够狠。
事情既然告一段落,独孤诺得先赶回京城复命了。
“放心,皇上已答应要颁旨赐婚,完成你们的美好姻缘了……”
说起这档事,祁笃君就一睑的自鸣得意。那回他去京城,就是为了夜入皇宫在唐太宗的饮食中下毒然后趁所有御医束手无策时,他再揭下“重金礼聘再世华佗”的皇榜,进宫去为天子治病。
“你居然敢对皇上下毒?”
大伙儿虽然惊讶,不过以“女婿都死在他手里”的风格来说,这事不足为奇。
冷若雪不禁问;“你下的是哪一类的毒呀?”
“嘻嘻……”祁笃君子笑了两声,“让他‘一蹶不振’的毒药!”
哇!让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男人患阳痿之症,岂不是比杀了他还痛苦?难怪皇上只能以皇榜寻医,却不敢对人民公布得的是啥怪病。
“当皇帝老儿服下我的解药,不仅效果立现,甚至勇猛过于从前……”众人的表情愈是啧啧称奇,他的口沫愈是满空横飞,“加上我附送一打的‘意乱情迷散’给他的妃子们使用,皇上立即答应我的条件,要下旨收若寒为义女,井且指婚给阿诺。毕竟独孤世家在京城是望族,我可不想让我的外孙女因平民身份而备受委屈哪!”
难得祁笃君考虑得周详,连冷若寒婚后要面临的问题,都一并为她解决了。
“委屈?”简承砚可不以为然,“堂堂的‘武林盟主’,谁敢招惹?”
说起这件事,他才有气哩。冷若寒虽是比武大赛的冠军,却又抵死不当盟主,以致不断有人来剑波山庄挑衅。因为只要打败了她,就有机会荣登盟主宝座。
“对不起啦!姐夫……”冷若寒歉疚地低头。一支扫把剑”已经够困扰简承砚了,现在再加上她这颗“扫把星”,剑彼山庄真是多灾多难啊!
“唉!罢了!谁教我是你姐夫?只希望你往后别为阿诺惹来麻烦就好了……”
正说着,小喜子冲了进来。
“少庄主,门外又来了个梧桐派的掌门人,说是要挑战‘冷公子’耶!”
“唉!那些人怎么这么罗里叭嗦!’祁笃君实在想不透,争武林排名有何意义?
“我去会会他!”冷若寒说着就抄起剑。
“寒寒!若寒!”大伙儿同声喝住她,“婚期在即,还是别惹事为妙!”
皇上收冷若寒为义女的册封大典,将与独孤家的婚事一起举办。届时,乐仙谷的冷家、江南首富的段家,以及武林第一世家剑波山庄,都会浩浩荡荡前往京城参加婚礼。
“不好意思,这类的困扰只得请剑波山庄多担待了!我和寒寒就在京城与各位相会了!”于是独孤诺赶紧拉着冷若寒由后门溜走。
出庄来到大凉山下的茶棚,只见三三两两武人打扮的男子正在讨论如何打败他们争夺盟主之位最大的竟争对手——冷若寒。
“听说他的梅花剑厉害得很,你还未看清招式前,鼻子已经被削下来了呢!”
“我就不信俺苦练多年的‘孤绝十六式’,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独孤诺瞄了冷若寒一眼,担心她好胜的个性恐怕会下马砸了人家的茶棚。出乎意料地,这小妮子只是愣愣地听着他们自吹自擂。
“他们若知道真正的盟主不仅乳臭未干,而且还是个女的,不晓得还会不会找我挑战?”回过神来,她嫣然一笑,“我觉得好像看到以前那个无知而狂傲的自己……”
“你能这样想的话,表示你的思想成熟了。”独孤诺一扬鞭,迅速离开那个茶棚。但是他仍忍不住问道:“老实说,你觉不觉得放弃呼风唤雨的盟主之位,而嫁人一个平凡的文人家庭,是件很遗憾的事?”
“当不成盟主……”反身搂住他的腰,冷若寒揶揄道,“但是我可以当公主呀!”
“公主?”独孤诺错愕了一下,忽而纵声大笑,“哈哈哈!到头来,我娶的居然还是个‘公主’。”
“怎么?有个公主老婆,你好像还蛮得意的嘛!”冷若寒斜斜地瞅着他。
“没有呀!我只是太佩服外公的巧妙安排了!”
独孤诺压下笑意,以炽吻封去她的质疑。冷若寒当然不懂他大笑的原因,因为这个中的含意,恐怕也只有独孤家的大公子明白了!
所以罗!人还是不要太铁齿。小心——公、主、就、在、你、身、边……
——本书完——